第三百六十九章 諸葛遺計
諸葛亮被劉表腰斬而死的消息,雖然因為蔣幹先生和李郎將軍一行也被劉表一起拿下的緣故,沒能由他們把這個喜訊帶回許昌,但是這麽重要的情況,自然是沒有逃過徐州細作的耳目,所以消息最終還是通過各種渠道送到了許昌,送到了陶副主任的麵前。
很巧,消息送抵許昌那天,正好趕上陶副主任正式受封太尉兼職驃騎將軍,領徐兗青揚四州州牧!也順便說一句,原本劉曄、是儀、楊長史和陳群等徐州官員都鼓動陶副主任一步到位,直接領丞相兼職大將軍算了,省得將來自己給自己升官太過麻煩,但陶副主任卻聽了冀州降官崔琰的勸諫,決定汲取大袁三公父子太過貪慕虛名喪失漢室民心的教訓,這才上表請廢丞相和重置三公,又命楊長史出麵,奏請漢獻帝封自己為三公之首的太尉,兼職袁熙死後騰出來的驃騎將軍。
也當然了,官職雖然不高,還象征性的給漢室文武分了一些權力,但兵權陶副主任卻仍然是牢牢抓到了手裏,更名為大漢官軍的徐州軍隊仍然由陶副主任的親信舊將控製,伏完請用司直韋晃代替曹宏統率禦林軍,不僅遭到了陶副主任的斷然拒絕,韋晃也成了徐州內衛的重點監視對象,也成了以劉曄和楊長史為首的陶副主任親信的重點打擊對象,楊長史甚至還在陶副主任麵前放出狂話,說是隻要陶副主任點頭,自己在三天內就可以拿到把韋晃滿門抄斬的鐵證,陶副主任則是希望放長線釣大魚,揪出更多的韋晃同黨,這才沒讓楊長史立即動手。
不管怎麽說,雖然在暗底裏牢牢握住了權力。陶副主任至少在表麵上做得比大袁三公父子漂亮,謝絕高官厚爵的舉動也換來了不少的好名聲,讓漢室文武還是覺得陶副主任多少比大袁三公父子和曹老大強點,至少吃相要文雅許多,手段也溫和一些。
在同一天,陶副主任又幹了一件影響巨大的事——推行有限製的內部科舉!也就是效仿後世的科舉製度,選拔官僚人才以削弱門閥勢力,隻是為了避免被世家門閥抵製過甚,陶副主任又被迫做出一些讓步。規定隻有田地在五十大畝以上的地主家庭才能參與科舉,同時規定這樣選拔上的人才,門第不到一定級別不能立即擔任縣令以上級別的官職,必須從縣令縣丞級別幹起,然後再通過考核才能提拔。借以安撫基本把持了高級文職官員職位的世族門閥,勉強通過了這項決議。
順便說一句,陶副主任的內部科舉能夠在漢室朝廷上勉強通過,也是沾了曹老大唯才是舉的光,用人從來不看出身門第,大量任用庶族地主為官,許昌朝廷裏的世族門閥雖然從內心裏反感痛恨曹老大這一套。卻也已經算是習以為常。陶副主任在徐州時用人也從來不看門第,大量提拔了象賈老大毒物、是儀和魯肅這樣的中小地主出任高官,武將層麵更幾乎清一色是中小地主,麾下最大的門閥代表陳登家族在這方麵又比較開明。不僅從沒反對,還幫著陶副主任提拔了象韓浩這樣的庶族官員,內部十分支持,所以盡管步履艱難。但陶副主任終於還是艱難走出了逐步削弱門閥勢力的第一步。
做完了這件大事,又暗暗惦記著身材相貌還算不錯的伏皇後。給漢獻帝磕了頭謝了恩,陶副主任也就領著一幹文武走狗返回自己的太尉府了,此時兗州境內戰事未歇,袁譚的精銳主力也還在濮陽一帶與袁尚交戰,所以陶副主任的家眷都還沒有來到許昌居住,家裏隻有郭嬛和曹清兩名侍妾服侍陶副主任在晚上做健身運動,倒也方便了陶副主任和一幹走狗集會議事,群魔亂舞。
因為剛剛在朝上受封太尉的緣故,鐵公雞陶副主任少不得拔一次毛,自掏腰包擺設宴席與一幹走狗共慶升遷,也是到了酒席上,在皇宮裏拘謹了一個上午的陶副主任才徹底放鬆下來,盤著腿招呼道:“都隨便坐吧,想躺就躺,想盤腿就盤腿,嫌地硬的可以隨意加錦墊,都是自己人,用不著拘禁。”
“謝主公。”一幹徐州文武道謝,紛紛選擇自己舒服的姿勢或坐或躺,嬌生慣養的楊長史不僅加了兩層錦墊,又鋪了一層毛皮,這才躺到了柔軟的毛皮上享受,還感歎道:“還是在自己人麵前好啊,想怎麽舒服就舒服,進宮那簡直就是受罪,端坐在水磨石地板上一個上午,我的膝蓋都快磨出老繭了。”
楊長史的話當然是在誇張,但是剛剛入主漢廷的徐州眾文武卻紛紛點頭附和,都說還是在自己人麵前舒坦,不用那麽拘謹。已經受封侍中尚書令的賈老毒物也終於開口,慢條斯理的說道:“仲明先生所言甚是,入朝覲見天子的兩百多名官員裏,我們總共才二三十人,是太拘謹了。”
“文和先生話裏有話啊。”陶副主任笑了,道:“難道文和先生想要提醒我,是時候多提拔一些我們的自己人了?”
賈老毒物微笑點頭,旁邊的徐州二號大地主、受封東曹掾的陳群也乘機說道:“主公,軍師這話太有道理了,主公你力主推行科舉,選拔賢才出任地方官吏,但是朝廷裏也不能掉以輕心,兩百多名入朝覲見天子的文武百官,絕對忠於主公的隻占其中一成左右,這樣的局麵不做改變,對主公將來的掃平群雄一統天下將十分不利。群竊以為,主公是時候大力提拔昔日舊部了。”
“長文此言,正合我意,我也不想自掏腰包養這麽多不聽話的官員。”陶副主任點頭,又遲疑道:“可是這些人占著位置,我們怎麽才能大力提拔自己人?”
“此事簡單,七個字——興大獄,瓦解分化。”荀諶不動聲色的說道:“曹賊獨霸朝政時,每遇官員犯罪,往往大興牢獄。株連眾多,其目的除了立威之外,再有就是讓那些官員騰出位置,提拔曹賊的人,主公不妨適當效仿之。至於如何瓦解分化,以主公之能,想必也不用諶獻醜了,不外乎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該排擠的排擠,該提拔的提拔,一年之內,兩百多名許昌文武中,至少能有一半人站在主公這邊。”
“主公。這事讓臣下去辦如何?”楊長史趕緊坐直身體,自告奮勇道:“臣下不消一年,最多半年,保管讓一大半的許昌文武變成主公的人!”
這次不光是陶副主任翻白眼了,就連賈老毒物、徐晃、荀諶和高順、曹性這些楊長史好友都一起翻白眼了,一起心道:“讓你掌管官員選拔升降,我們徐州軍恐怕不出三個月。就得貪官滿天飛、汙吏滿地走了吧?”
斷然謝絕了楊長史的好意忠心,陶副主任本想問起許昌朝中那些文武官員值得籠絡收買,衛士長馬忠卻急匆匆的從門外奔進了大堂,剛一進堂就向陶副主任單膝跪下。滿麵喜色的抱拳奏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我們派去荊州打聽消息的細作回來了,給主公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諸葛亮死了,還是被劉表腰斬而死!”
“真的?!”陶副主任一蹦三尺高。驚喜萬分的大吼道:“消息確切不?諸葛亮真的被劉表殺了?!”
“千真萬確!經過反複確認!”馬忠恭敬答道:“我們的細作親眼看到了諸葛亮下葬,還親眼看到了諸葛玄哭昏在諸葛亮墳上,當場口吐鮮血。除此之外,我們的細作還探到一些其他消息,請求當麵稟報主公!”
“快讓他進來!”陶副主任大吼,又更加瘋狂的大吼道:“快拿酒來,如果消息確實,今天我要喝一個痛快!”
馬忠唱諾,飛快下去傳令,左右衛士也飛快拿來美酒,準備讓陶副主任開懷暢飲,已經見識過諸葛亮厲害的賈老毒物和劉曄、是儀等謀士也是個個喜出望外,連說終於除去一個心腹大患,惟有楊長史是得意洋洋,連聲道:“還是我的妙計管用,還是我的妙計管用!”
不一刻,風塵仆仆的徐州細作進到大堂,向陶副主任雙膝跪下後,立即滿臉笑容的稟報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劉大人命令小人重點監視的諸葛亮匹夫,被那劉表腰斬而死,並於十日前埋葬於隆中臥龍崗!還有諸葛亮匹夫的叔父諸葛玄老賊,也被劉表罷免了一切官職,逐出襄陽城池,到了隆中種田去了!”
“消息是如何確認的?”陶副主任最關心的就是這點,忙問道:“可有確鑿證據?”
“有!”細作飛快從懷裏拿出了一份文書說道:“這是劉表張榜公布的腰斬諸葛亮榜文,小人悄悄謄抄了一份帶了回來,請主公過目。還有,因為諸葛亮不是當眾腰斬,小人與同伴為了謹慎起見,又悄悄收買了一名劉表府的衛士,從他口中得到實情,他親眼看到諸葛亮在荊州州牧府的前院中被腰斬處死,還看到諸葛亮在臨死前,用手指頭蘸著自己的鮮血,在地上寫了些什麽,絕對不假!”
雙手顫抖著接過那道謄抄來的榜文,打開仔細一看時,見劉表殺諸葛亮的罪名是通敵徐州,出賣葉縣軍機,導致劉磐戰死,近萬荊州將士全軍覆沒,陶副主任也頓時放下了心來,劉表既然公布了諸葛亮的這個罪名,那就怎麽都得殺了諸葛亮不可了!狂喜之下,陶副主任一把抱起案旁的酒壇,直接湊到了嘴邊開懷暢飲,酒水灑滿華貴衣衫也毫不可惜,還在放下酒壇後狂笑說道:“心腹大患去矣!大耳賊,你完了!”
“對了,劉備怎麽樣了?”得陶副主任的狂笑提醒,賈老毒物趕緊問道:“還有我們的使節團,蔣幹先生他們怎麽了?”
“都被劉表關進大牢了。”細作如實答道:“聽說事發時,蔣幹先生也被荊州軍一起拿住,諸葛亮死後被關進了大牢,劉備也被關進了大牢,還有蔣幹先生的十來名隨從和幾名荊州官員,都被關進了大牢。對了,聽說負責襄陽防務的蔡中也受了牽連,被免了官……。”
“等等等等。”陶副主任可沒心情去關心蔡中的死活。隻是問道:“諸葛亮都被腰斬了,為什麽大耳賊還沒死?”
“蔣幹先生為什麽也被抓了?”是儀比陶副主任有良心了,驚訝問道:“我們不是給他設計了脫身之計麽?為什麽還會被捕下獄?”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細作為難的答道:“小人收買那名荊州衛士,隻是說諸葛亮好象把所有罪名都承擔了,所以劉備才沒被斬首問罪。蔣幹先生的情況,小人就更不知道了。不過請主公放心,小人的同伴還在荊州那邊打聽消息,一有準確情報。會立即送來許昌呈與主公,小人隻是擔心主公掛念,所以確認了諸葛亮被腰斬後,就馬上先回來報信了。”
“還算做得不錯,下去領賞吧。”陶副主任一揮手。又轉向旁邊的劉曄和曹宏,命令道:“子揚先生,曹宏,全力刺探詳情,越詳細越好,明白不?”
“明白!”徐州一明一暗兩大情報頭子立即答應,也立即下去安排布置。動用更多力量刺探詳情,留下陶副主任在大堂中與一幹文武走狗慶祝諸葛亮慘死,暢飲盡醉。
當天傍晚,又一個準確消息送到了正在開懷暢飲的陶副主任麵前。安插在宛城的徐州細作飛報,荊州軍南陽守將鄧龍利用消息渠道之便,搶先得到了向張飛、徐庶動手的命令,先把張飛騙進宛城灌醉後生擒。又出示了劉皇叔放下武器的手令,收編了劉皇叔坑蒙拐騙來的六千軍隊。徐庶一介文人無力控製剛整編後人心未附的皇叔軍,被迫放棄抵抗也被鄧龍拿下。同時徐州細作又確認了一點,那就是張飛和徐庶被擒後都沒被殺,隻是一起被押到了襄陽交給劉表。
“怎麽會不殺大耳賊和張飛?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已經喝得醉眼朦朧的陶副主任萬分遺憾,拍案大吼道:“劉表老匹夫,你為什麽不殺大耳賊?你如果殺了他,我就再也不用這個奸賊陰魂不散了!為什麽?為什麽不馬上殺了他?”
“主公,要殺大耳賊還不容易?”同樣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楊長史打著酒嗝說道:“再派一個使者去荊州,提出用錢糧贖回大耳賊,然後劉表就更相信大耳賊叛變投靠我軍了,然後劉表老兒就非得宰了大耳賊不可了。”
“好主意。”陶副主任現在是越來越覺得楊長史的某些餿主意其實挺管用了,但是即便已經喝得頗醉,陶副主任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冷靜,轉向賈老毒物問道:“文和先生,此計可行麽?”
賈老毒物可不象陶副主任和楊長史那麽濫飲無節,始終還保持著冷靜的頭腦,仔細盤算後才答道:“主公,詡認為可以一試,此外子翼先生此番勞苦功高,也不能對他的入獄坐視不理,詡建議主公不妨再派一名使者南下與劉表聯絡,提出以錢糧珠寶贖回子翼先生與劉備大耳賊等人,如此一來,或許能夠救回子翼先生,劉備卻必死無疑!”
“那就試試吧。”陶副主任點頭,向楊長史吩咐道:“仲明先生,這事就交給你了,盡快安排一名使者南下和劉表聯係,用錢糧贖回蔣幹和大耳賊。順便給你的學生劉琦寫道書信,也讓出麵救一救蔣幹和大耳賊,讓大耳賊死得更慘一些。”
………
時間回到十一天前的那個夜裏,回到諸葛亮被殺的那個夜裏,荊州州牧府大堂外的刑場上,當著劉表與荊州文武眾官的麵前,雙膝跪地的劉皇叔淚流滿麵,雙手顫抖著把一碗絕命酒,喂到了已經躺在鍘刀下的諸葛亮麵前,哽咽了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看向諸葛亮的目光中,也盡是感激與愧疚,諸葛亮卻是毫無懼色,神情自若的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還微笑謝道:“謝主公,亮這一生謹小慎微,如履薄冰,每次小酌都是點到為止,從未嚐過整碗飲酒的滋味,今天一口氣喝完一碗酒,才這麽發現飲酒,還真是痛快。”
“孔明……。”劉皇叔痛哭了出聲,道:“我對不起你啊。”
“主公,別說了,亮沒怪過你。”諸葛亮趕緊打斷劉皇叔的懺悔,又道:“主公,亮此番雖然領罪而死,但你與陶賊勾結的嫌疑,卻還是無法洗清,一些人還是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必要置你於死地而後快。若亮所料不差,你還必須得有一場牢獄之災,還望你千萬要挺住,隻要保住了性命,才能找陶賊報仇,為亮報仇。”
劉皇叔痛哭著點頭,諸葛亮又叮囑道:“主公,亮還有兩個交代,望你千萬記住。第一,千萬要全力配合景升公收編那六千隊伍,隻有這樣,景升公才不會立即殺你,三將軍和徐元直也才能保住性命。不要指望那六千軍隊能救你,他們都是剛收編過來,現在還靠不住。主公,記住了嗎?”
“記住了。”劉皇叔痛哭答應。
“第二。”諸葛亮又說道:“主公得脫牢獄之後,千萬別想著立即為我報仇,要切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條古訓。到漢中去,投奔那裏的張魯,記住,楊鬆愛財,曹賊的關中凋零,隻要主公能在漢中暫時容身,就一定能有機會東山再起!主公,記住了嗎?”
劉皇叔淚如泉湧,點了點頭,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諸葛亮卻笑了笑,轉向站在旁邊的龐統說道:“士元,該你喂我絕命酒了。”
龐統一言不發的蹲下,將手中酒碗喂到了諸葛亮的嘴邊,直到諸葛亮又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後,龐統才板著臉問道:“值得嗎?”
“為主盡忠,當然值得。”諸葛亮微笑,又道:“再說了,她都已經那麽對我了,我還有……。”
說到這,諸葛亮終於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飛快說道:“士元,對不起,估計這次你也要被我連累了,你很可能也要被下獄問罪,但肯定不會送命,我白天懇求你的事,還請你千萬記住。除此之外,我還要請你一件事,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天下梟雄如曹操、陶應等輩,身邊都已經雄厚的班底,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就算去錦上添花,也必然不會得到重用。我的話,你明白嗎?”
龐統凝視諸葛亮,半晌才點了點頭,道:“我當然明白。”
“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諸葛亮哈哈大笑,然後大聲說道:“好了,景升公,可以動手了!還有,景升公,亮在受刑後,會給你留下一句話,助你明辨忠奸!蕩掃隱患!請你務必要看上一眼!”
“孔明——!”
嚎啕大哭聲中,痛哭不止的劉皇叔被衛士拖走,龐統也一言不發的被押走,征得親自建刑的劉表同意後,手握刀把的劊子手用力壓下鍘刀,血光飛濺間,諸葛亮也齊胯被斬成了兩截——本來應該是齊腰而斷,但是在劊子手行刑時,諸葛亮故意上前爬行了一點,讓鍘刀鍘到不會使自己太快喪命的胯上。
“孔明!”
“亮兒!”
劉皇叔與諸葛玄的一起瘋狂嚎哭聲中,龐統也終於流下了兩行眼淚,已經齊胯斷為了兩截的諸葛亮卻強忍劇痛,用盡最後的力量,掙紮著用自己的手指蘸血,在地上寫下了兩行字——我主入獄,陶應必假意營救我主,借你之手除卻勁敵!如此,足以證明我主無辜,張繡方為陶賊…………
寫到這裏,最後的內奸兩個字,諸葛亮已經是再也沒有力氣寫下去了,一頭紮到了字旁摔倒,即將斷氣時,朦朧中,諸葛亮終於看到代表劉表身份的翹頭鞋出現在了身旁,並用鞋底擦去了血字,諸葛亮頓時艱難的笑了,口中喃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起碼,做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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