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南征北戰 第二百二六章 借機生怒,天子受難

公元194年七月下旬,漢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因受血詔,於長安皇城之外公然行刺曹操,被先一步得知消息的曹操將計就計,當場抓獲,二人也是硬氣,刑罰加身,至死也不曾吐露出獻帝劉協,隻是明眼人皆能看出,此事必是出自劉協之手,至此,獻帝劉協與曹操之間,一道明顯的鴻溝躍然而出。

事情卻還要從半個月前開始說起……

年齡日增,劉協的心智也在飛速的成長著,飽受磨難的他心性比其同齡人要高出許多,朝堂之上,曹操用議郎華歆之謀,脅迫獻帝加封自己為大司馬,帶劍上殿,入朝不拜,其聲勢於朝中一時無兩。

散朝之後,獻帝歸於宮中大哭一番,對於曹操恨不得生啖其肉,怎奈何卻其手中無人可用,思及他如今的處境,不由得再次痛哭了起來。

身邊小黃門追隨他確實有些年頭了,對其算是忠心耿耿,見劉協如此傷心,便為其出主意道:“陛下,如今曹賊囂張,乃是一個董卓一般的虎狼之輩,朝廷之中定然有著不少的反對之人,陛下何不擇其中忠良之人,寫下一道詔書,遣人秘密聯係他們,正好可為陛下之用。”

“隻是如今,我被深困宮廷,如何能夠與他們取得聯係?更何況,他們之中,我又如何可判斷誰是忠良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朝廷皆為曹操控製,詔令又怎能遞到他們手中?”接連三問,足見劉協心中,早已不是第一日考慮此事了,隻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童,哪裏考慮得來這麽複雜。也是兩人深信對方,說話間,劉協連平日裏偽裝起來的“朕”都給去掉了,直接用了我來稱呼自己,這小黃門自董卓亂政開始,便一直隨在劉協身邊,一步步看著劉協成長至今,心中悲痛的同時,卻也是滿心的歡喜。

“此事不難,小的這些日子仔細觀察過,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屯騎校尉伏完等人皆乃忠良之人,奴才鬥膽,對幾人試探了一次,隻是那伏完膽略小了些,做事瞻前顧後,非是可托大事之人,至於詔書,此事易耳,陛下可將詔書藏於物件之中,找個由頭將其賞賜下去,想那曹操如今還不敢公然反對陛下,隻要陛下做的自然,定然不會引起曹操關注。”小黃門說完,卻是伏倒在地,請求劉協原諒。

他哪裏能夠想到,此時的劉協身邊,可以說沒有一個可用之人,他這乍然間拋出的話,頓時讓劉協覺得喜出望外,哪裏還會怪罪他憯越之事:“哈哈,好,果然是天不亡我,此事若成,我定然許你一世榮華。”劉協神情激動著,形態有些放浪了起來,隻是此時,對於這些,他絲毫沒有顧及,開心的笑著,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大殿中,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事情進展的異乎尋常的順利,劉協寫下血詔,將其縫入衣帶之中,於第二日早朝時,以看護長安有功為由,將其賞賜給了種輯,曹操見了雖然詫異,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種輯回至家中,想到如今漢室蒙塵,不由得哀聲歎氣,對於如今劉協的處境,他也是十分擔憂,卻因手中無兵,也是有心無力。也是合該其遭此劫難,悲痛過後,其卻是莫名的想起了那衣帶,捧在手中細細的觀看了起來,很快地,便察覺到其中的秘密,吃驚之餘卻是暗下決心,便將此事告知了自己的好友吳子蘭,兩人合計了很久,推敲出隻有在每日早朝時的宮門外,曹操的身邊人手才是最少的時候,便決定下日期,暗自準備行動。

卻說那劉協,終究是年幼定力不足,按耐不住心思,自衣帶詔送出後幾日間,見種輯等人毫無動作,也無回應,焦急的在寢宮中走來走去,口中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說那種輯可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如今曹賊威勢一日大過一日,我是真的有些忍耐不住了,都已經過了這麽久的時間,怎麽不見幾人動手呢?”

小黃門對此卻不好發表意見,隻好出聲勸道:“陛下不要著急,還是等奴才先打探一下消息吧,事關重大,一個不慎便會連累的陛下,還請陛下小心謹慎,再忍讓一段時間吧。”

兩人一個著急,一個忙著勸解,渾然沒有發覺,窗口處,一個陰影停留了許久之後,這才悄然離去,。兩人卻是不知道,就是他們這一番言論,讓原本可能會成功的事情,變得渺遠了起來,同時更是讓曹操對其生出警覺之心,開始了曹操對獻帝劉協長期的控製。

窗外之人,正是早已投向曹操的華歆,華歆此人,並不如曆史上推崇管寧而言的那般貪財好利,浮華驕躁,而相反,其人家中貧困,早先投靠何進,因寒士出身,不為其用,後何進亡,董卓霸京,其並沒有如同曆史上那般避禍江東,仍舊閑置在朝中,後曹操攻下長安,華歆看透漢室將亡,加之其看好曹操,便傾心為其謀劃起來。其人軍事謀略見短,然政治卻尤擅之,深得曹操重用。今日本是心血**於宮中轉上一圈,怎料到竟聽得這般消息,驚詫半天才反應過來,深深出了一口氣後,見周圍沒有人守衛,便知道劉協兩人所談之事不願他人知道,已經將守衛支走了,左右看了一下,華歆悄然的退著走了。

“什麽?可惡,劉協小兒,安敢如此?”對於華歆深夜來訪,曹操卻是給足其臉麵,親自出來將其迎入,隻是在聽完華歆之言後,頓時大怒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狹小的雙眼中露出猩紅之色,整個人顯得殘暴、凶狠,好似要噬人一樣。

“其實劉協這般,應該是被主公的舉動刺激到了,不過也是情有可原,想如今漢室傾頹,諸侯誰曾將其放在心間,畢竟是皇室之人,心中自然有著其高傲之處,失落之下,自然是何事都可以做出。”對於曹**沉的臉色,華歆沒有過多在意,他心中很是清楚,曹操的怒火根本不是衝他發的,心中沒有壓力,表情自然也不曾變化,仍舊是很淡然的看著曹操說道。

“呼……”曹操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強自壓下心中的憤怒,看了一眼一直很平淡的華歆,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此次操還要多謝子魚了,若非如此,操定然會遭受劫難。”

“主公不須如此,歆既然已經投向主公,萬事自然當以主公為先,此卻是歆分內之事。”

“子魚既然前來,不知可有何可以教我?”對於即將要直接與劉協直麵鬥爭,曹操一想起來便有些頭疼,轉眼卻見到華歆麵色如常,心中若有所悟,不由出聲詢問道。

“如今獻帝已經年有十三,有這樣想法自然是正常,主公何不就來個將計就計,既可將朝中反對勢力一網打盡,又可對其做個警告,也省得其今後再為主公添加麻煩。”不得不說,在這種牽連到政治的事情上,華歆的謀略可謂是毒辣老道。

“子魚是說……”曹操心領神會,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事家、政治家,曹操的政治智慧也顯得是這樣的靈動,華歆隻是輕輕一點,他便已經明了了。

華歆點點頭,沒有接話,有些事情,能不多說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曹操在屋中疾走幾步,顯得有些猶豫,他到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有著典韋護持,他根本沒有將種輯等人看在眼裏,隻是他卻擔心那朝中的百官。

接連經曆著磨難,朝廷中不少的有誌之士忍耐不住心中的悲哀,對於漢室的命運,他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不少人紛紛辭官,或是隱居家中不再出,或是舉家搬遷避難,如今朝廷中的忠貞之人雖然大為減少,曹操卻仍舊不願就此得罪了這些官員。

“這樣做勢必會引起百官的排擠,若是他們在今後的時候鬧了起來,卻也是不小的麻煩。”

“殺雞儆猴,正好可讓朝官收攏心思,震懾住他們。”華歆想也沒有想,如此淺顯的道理誰都明白,隻是利益動人心,趨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對於此,華歆卻是看的十分透徹。

“好,便這麽做,我到是要看看,他們這些人真以為我曹操是泥捏的不曾?居然敢設下如此計謀,正要殺殺他們的銳氣,需叫的他們知道我的厲害。”曹操咬了咬牙,心中一發狠覺定下了此事,斬釘截鐵的出聲說道。

於是,就在種輯、吳子蘭帶了家中死士十餘人跳出來行刺之時,典韋護在曹操身邊,而後一大隊士卒自旁邊閃了出來,將負偶頑抗的幾人射殺當地,惱怒之下也不再去詢問緣由,直接便下令將兩人處死,並夷滅三族,天子大慟,卻更加擔驚受怕,深怕某一日,自己也會如同那樣的結局。

公元194年九月初二,懷孕最早的張寧最先產下一女,取名叫諸葛若寧,寧字便是取張寧之中,然而,就在諸葛瑾準備擺下酒席之際,一個消息卻突然傳至,諸葛瑾頗是無奈的再次走上了戰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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