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終於動手了

衛莊簡陋的行政所內,鴉雀無聲,靜的可以聽到衛富龍的粗重的喘息聲。

“既然如此,那就戰場上見吧!”橋建甩手,轉身就走。

“慢!”衛銘喊道。

橋建停住腳,得意的一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爛坯!非要本公子嚇唬幾句才行。說到底,還是要臣服於戰力。我大橋村擁有全亭唯一的一座修魂舍,控製著全亭的修魂進度,更掌控泰南亭,擁有亭內最強大的修魂者。連你小小的衛莊都治不了,那我大橋村也就沒法混下去了。

衛銘離開案幾,走下堂。

三萬斤糟糧,村莊一共才擁有三萬多斤,賣給了你,我們連這個冬天都不用過了;不賣,更是給你找了一個開戰的借口!

不賣,不行;賣,更不行!

退無可退,也就不用退!

衛銘站在橋建的跟前,兩人一樣身高,衛銘精瘦,橋建也精瘦。

麵對近距離的對視,橋建沒有絲毫不適,更談不上懼意。在這個泰南亭,除了父親橋更生,他還沒有懼過誰!反而流露出‘誰怕誰’的狠意。

衛銘的右手,快速抬起,抽起橋建腰間的匕首,閃電拔出,寒芒一閃,已經刺入橋建的心胸。

橋建痛楚與震驚並發,傷人,是宣戰!衛銘敢向我大橋村宣戰?

不可能!

不會!

沒有理由!

他不敢!

橋建的腦袋一片混亂,連痛都來不及去想,渾身上下被恐懼占據,塞的滿滿當當。

咣當!

衛銘將帶血的匕首隨意的拋在地上,淡然一笑,瞬間又厲聲道:“橋建,你竟敢行刺本莊主!”

衛阱與衛富龍正在猜測衛銘上前的用意,突然發生的變故,又因為被衛銘的身體擋著,看不清真相。隻看到——衛銘扔出了一把帶血的匕首,而橋建正按著胸口。兩人連忙偏過頭,那胸口正向外狂湧著鮮血,似乎聞到了腥味!

橋建何等人物!

整個泰南亭,雖然是橋更生掌控,但是橋建是下任村長的繼承人,橋建的霸道與狠辣,絲毫不亞於他的父親!傷了他,他會輕意罷休嗎?不可能!他會傾全村之力進行報複!衛莊,將麵臨大橋村的全力一擊!

怎麽處理?

兩執事感覺頭都大了!站在原地,等待事態的發展。

“終於動手了!”武安國大為驚訝,但是早上聽了衛東的分析,心裏已經有了些許準備。隻是想不到,來的這麽快!來的這麽猛!

雖然三人都沒有看到事情真相的那一瞬間,但是真相已經不重要,衛銘刺傷橋建,是事實!誰先拔劍,已經沒有意義!

堂中,一片安靜,靜到連匕首摔在泥地上的回音都能隱約聽見。

誣陷!

莫大的誣陷!

橋建咧嘴,怒火滔天,卻不能動作。這一刀,已經刺中了他的心髒!他身體的生命機能,在快速死去。

你殺了我,整個衛莊都要陪葬!

橋建的目光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狠意!

“你說的沒錯!”衛銘緩緩吐字,“大爭之世,實力說話!你實力不如我,行刺我,根本就是找死!”

橋建的雙眼瞪的無比巨大!他看的清楚,衛銘的手速之快,根本就是修魂者才能擁有!衛銘是修魂者?

怎麽會?

怎麽可能?

不可能!

沒有理由!

橋建瞬間相信了父親橋更生對衛銘的判斷:衛銘是在韜光養晦!橋建想知道衛銘的修魂是怎麽回事,但是,他更擔心大橋村。

橋建雙眼一合,倒了下去。

橋建,死!

……

衛莊行政所內,躺著一具漸漸散去溫度的華麗男屍。

衛東、武安國、衛阱、衛富龍、衛六福、周琦以及周家村的骨幹們,都圍著華麗男屍,或站或蹲,或驚或歎。

“衛賢弟,你這次闖下大禍了!”周琦大步走到衛銘身側。

橋建何等人物!

整個泰南亭的權力榜,橋更生排第一,橋建第二!更是橋更生的指定接班人!地級村落的太子爺!你殺了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這樣吧,你先到城裏避一避。我有一親戚,能夠收容你。”

“不用!”衛銘的語速不快不慢,透出一股自信。

衛銘背對著眾人,大聲道:“六福子,上稟亭長,狀告橋更生,幕後指使橋建行刺本莊主!”

“諾!”衛六福拱手,大踏步走出行政所。對於橋建的死,衛六福打心眼裏解恨!

“衛東!即刻前往大橋村,責問橋更生!必須對此事,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諾!”衛東快步走出行政所,內心一直處在震驚當中。少莊主的反擊,還真是動人心魄!

“什麽?”周琦的額頭冷汗直冒,你怎麽還在這裏發號施令!橋建一死,大橋村的強大修魂者,會立即殺到。

周琦急的舌頭在嘴裏打轉。你怎麽還不逃?居然去大橋村理論!橋更生死了兒子,能跟你理論嗎?衛東此去,根本就是送貨上門!就算是你現在動身,也不見得能逃得掉。再不走,就徹底來不及啦!

周琦一跺腳,吼出一句話來:“快逃吧你!”

“周兄!”衛銘看向周琦,“到了這個時候,換作是旁人,怕是躲我唯恐來不及,你卻要攬事上身。好!你可以立即取五千斤糟糧回村!不過,算你借的!明年收成好了,可不能拖著不還!”

“我哪有心情說笑!”周琦忐忑不安,心亂如麻。

突然——

自始自終,未發一言的衛阱,突然發難!欺近衛銘的身前時,碧綠色的半透明魂影,早已經疊加在身上,散發著碧綠的光亮。一掌拍下,衛阱蒼老的手掌與疊加的魂影手掌,一同動作,快如閃電!

“找死!”衛銘的水屬性魂力隨著心意催動,身體出現疊加的蔚藍色半透明魂影,散發著蔚藍色的光亮。

盡管衛阱是魂武士六段,衛銘是魂武士四段,但是正麵對撞,衛銘有信心隻是被擊退,不會造成傷害。

而在衛銘動作之前——衛富龍早已經飛撲過去,居然是要擋在衛銘的身前,分明是要承下那沉重的一掌。而衛富龍的木屬性魂力也在一瞬間催動,疊加起了魂影。

“衛富龍老執事!”武安國頗為驚訝!

要知道——

衛銘統治衛莊的這五年,主要是與兩名輔政老執事周旋。衛富龍也是衛銘對付的目標之一。衛富龍與衛銘的芥蒂,不可謂不深!

武安國一直將衛富龍與衛阱列為除去的兩大目標。

但是,衛富龍與衛阱又有不同之處。衛銘之所以與衛富龍的爭鬥激烈,是因為衛富龍弄權!衛銘剝奪了他的權力,他自然要上躥下跳,想方沒法的奪回權力。不可否認的是,衛富龍對衛莊,對老莊主的忠誠,是絕對的。盡管衛銘不聽從他的‘教導’,‘一意孤行’的推行民生工程,乃至最後沒收了他的百畝田地,他盡管抱怨,也盡管去找衛阱合謀,卻隻是想借助衛阱的手,重新奪回權力。

說到底,衛富龍隻是想做一個權臣!

有主才有臣!

衛銘的莊主之位,衛富龍從沒有覬覦過!當然,也不允許任何人覬覦!哪怕是犧牲他的性命,也要維護他的主!

武安國盡管不能想的如此透徹,可是明白一點:衛富龍此刻是站在衛銘這一邊的!要救!

但是,武安國站在衛銘的身後,有心救,也來不及阻攔!這一切的發生,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喝!

武安國魂力激蕩,一心催發最強大的魂力,竟逼出了潛能,在這一瞬間,突破了!

魂武士七段,突破為魂武士八段!

武安國的身體出現疊加的魂影,金屬性的魂影散發著奪目的橙黃光亮!魂武士八段的魂力拍在衛銘的蔚藍色魂影的肩膀,泛起漣漪,強橫的金屬性魂力如開閘的洪水一般,瘋狂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