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苦笑道:“兄弟,話也不能這麽說啊。黃祖是劉表的部將,江東孫將軍剛剛起步,豈能與劉表相抗?但是再有十年,孫策將軍……”
“行了大哥。”
韋天寶打斷了魯肅的話,笑道:“你我兄弟,但是大哥並不了解我。”
魯肅驚愕:“我對兄弟,可是一片赤誠啊。”
“我說你不了解我,不是說你對我有虛情假意。”
韋天寶歎了一口氣:“兄弟我,並無宏圖大誌。平生隻愛財,愛美人。廬江城和皖城,我也不要,可以送給孫策,但是我要錢。”
魯肅一愣,隨即嘿嘿笑道:“兄弟,你早說不就完事了嗎?你把皖城和廬江獻給孫策將軍,豈能少得了你的封賞?”
“不是獻給他,是賣給他,是公平交易。”
韋天寶糾正魯肅的用詞,笑道:“你告訴孫策,拿一萬兩黃金,我把皖城和廬江,拱手相讓。不給錢,我不能白白送人吧?”
魯肅問道:“你拿了錢以後,打算何去何從?”
“回我的半山島啊,在那裏種田開荒,做個富家翁。陪著我妻子大喬,給喬太公夫婦養老,生一堆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哈哈哈,兄弟真是性情中人。”魯肅笑道:
“不如這樣,你住在半山島,繼續做生意。為孫策將軍,製造震天雷和其他東西。這樣的話,你天天有錢賺,到孫子的時候也花不完。”
韋天寶歎口氣:“行,你問問孫策吧。如果他願意花錢買皖城和廬江,就單獨進城,和我聊聊,咱們寫下文書,以免扯皮。”
魯肅抱拳而去。
韋天寶坐在城頭上喝茶,等待消息。
約莫一刻鍾後,江東大軍撤退三裏。
魯肅周瑜護著孫策,還有五十個親兵,站在城門下。
魯肅抱拳道:“天寶兄弟,孫策將軍答應了你的條件,請開城門,我們進城一談。”
韋天寶點頭,開城門,將孫策等人放了進來。
孫策看著韋天寶,笑道:
“天寶兄弟,你很有意思。我兵臨城下,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跟我要錢,也算是要錢不要命。”
韋天寶抱拳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不愛江山,但是愛財愛美人,從不隱瞞。”
孫策大笑,對魯肅笑道:“你這個兄弟,的確非常人可比。”
魏子濤的官署中,大家分賓主落座,上酒上菜。
喬太公在陪。
炸了幾個雷子,韋天寶說道:“我這人急性子,請問孫將軍,一萬兩黃金,何時兌現?”
“行軍途中,沒帶太多金銀,隻有黃金三百兩,白銀五百兩,銅錢若幹。你先收下,剩下的,等我從江東調過來。”
“何時調來?”
“一個月為限。”
“一個月啊,那需要我大哥魯肅擔保了。”
韋天寶看著魯肅:“大哥,並非兄弟我貪財,我的手下,也有兩千人靠著我吃飯。沒有錢,我養不了兄弟和鄉親們。孫將軍的欠款,我要你擔保,一個月之後送到半山島,可乎?”
魯肅是個厚道人,點頭道:“既如此,我簽字畫押,為兄弟擔保。”
左右奉上竹簡筆墨,孫策、魯肅打了欠條,簽字畫押。
韋天寶將欠條交給喬太公保管,命令郭二牛:
“你帶著孫將軍的人,去城內告知百姓,今後的皖城,由江東孫將軍接管,秋毫無犯,不必驚慌。”
孫策點頭:“我保證,不殺皖城和廬江城一人。”
郭二牛帶著孫策的幾個將軍,去辦交接。
孫策又喝了幾杯,忽然看著喬太公,抱拳道:
“久聞喬太公有兒女,大曰大喬,次曰小喬,皆才貌雙全,可否請來一見?”
韋天寶惱怒,斜眼道:“大喬是我未婚妻,不喜歡見陌生人。”
“我知道。”孫策看著韋天寶,笑道:
“我隻是想拜見一下,絕無他意。既然大喬不見生人,把小喬姑娘請出來一見,總可以吧?”
喬太公擔心孫策翻臉,竟然一口答應了,點頭道:“孫將軍稍候,等我將小女叫來,為諸位撫琴一曲。”
韋天寶想阻止,卻來不及了。
周瑜笑道:“周瑜不才,也喜歡音律,原聞小喬姑娘雅奏。”
韋天寶鬱悶,直翻白眼。
江東流傳“曲有誤,周郎顧”,說的就是周瑜精通音律,但凡他人彈琴,錯了一個音節,他都能聽出來,轉目提醒。
以至於江東的美女們,在周瑜麵前彈琴,故意彈錯一兩處,以此換來周瑜的一個對視。
有詩曰: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半晌,小喬素麵朝天,抱著一架箜篌來了。
果然驚豔全場。
孫策和周瑜的眼睛,都看不轉了。
喬太公介紹道:“我兒,這是江東孫將軍,周將軍。”
小喬抱著箜篌,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見過孫將軍、周將軍、魯肅先生。小喬不才,為大家彈一首曲子,以助酒興。”
然後,小喬衝著韋天寶一點頭,在他身邊坐下,整理箜篌。
纖纖素手,在琴弦上劃過,琴聲立刻在大廳裏回**起來。
小喬且談且唱:“南山有烏,北山張羅。烏自高飛,羅當奈何?烏雀雙飛,不樂鳳凰;妾是庶人,不樂君王……”
韋天寶聽見小喬的唱詞,不由得大喜。
再看孫策和周瑜,都已經變了臉色,神色尷尬,還有點惱羞成怒!
這首歌曲,叫做《烏鵲吟》,古代一個女子所寫。
大意是,南山有個烏鴉,你卻在北山張網抓捕;烏鴉從南山飛走了,你的捕鳥網隻能幹瞪眼。我就是那隻烏鴉啊,不羨慕鳳凰;我就是民間小女子啊,不喜歡君王!
小喬彈唱這樣的歌,意思很明顯了——你是大將軍也好,君王也好,我不稀罕。
孫策周瑜,都懂得音律,更能聽懂歌詞,自然知道小喬對他們的討厭,所以又羞又怒。
小喬彈唱完畢,起身施禮:“各位將軍,告辭了!”
說罷,小喬轉身就走,看也不看孫策周瑜。
啪啪啪!
韋天寶鼓掌,笑道:
“喬妹的箜篌,彈得真好啊。隻可惜,我們都是粗人,隻知道攻城略地,殺人放火,升官發財,未必懂得欣賞這樣的音樂。”
孫策憤然起身:“既然交割完畢,我大軍即刻便去廬江城,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