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你屬狗的吧?”中午短暫的午睡時間,宋駒表情分明和往常沒有不同,滴水不漏的帶著莊子殊回了房間準備休息一會兒時, 突然抬手鬆了鬆自己脖頸處兩顆最頂上的紐扣, 微敞出鎖骨來猛地把他壓在了**。

正拉完窗簾想要埋進薄被裏好好放鬆肢體的莊子殊一愣,不明所以摸上了埋在他肩膀處那顆黑黝黝的腦袋揉了揉, “怎麽了突然整這一出。”

宋駒深吸了兩口他身上白茶的香氣, 微微仰起了些頭,跟莊子殊的臉頰上下隻相差著幾公分,兩人的呼吸將將糾纏在一起。

這眼神分明有著不對勁,莊子殊把今天從早上睡醒直至現在午睡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今天明明一天都很正常啊?

宋駒眸色沉沉,別扭的擰著嗓子, 幾不可聞的輕輕“哼”了一聲, 隨後帶著些不滿的在他臉側軟肉上咬了一口。

“幹嘛呢?咱可不興感染喪屍病毒啊。”落在臉上的力道不算重, 但莊子殊還是佯裝吃痛的“嘶”了起來。

他的臉側留下點淺淺的牙印,宋駒心裏這才舒服了些, 貼著他的臉反複蹭了蹭, 語氣有些隱隱的咬牙切齒, “我們都這麽隔絕了,你怎麽左一個周雲山又一個蕭壑他女兒,吸鐵石一樣招人個不停。”

莊子殊這才恍然, 他一把按住宋駒趁亂鑽進他衣擺想要往上伸的手,表情無辜到不能再無辜,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人家眼光好那能怎麽辦。還有, 說的就是你你這個色批頭子, 講話就講話手亂動個什麽勁兒?”

“你是我對象!”宋駒理直氣壯的摸了摸手下細膩的皮膚,感受到莊子殊細微的顫栗後滿意的把手滑回他的腰肢處,從背後將他窩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摟住準備睡覺。

“怎麽沒有人是看中我的,我還想讓你也感受感受回回灌一肚子酸水什麽滋味兒。”宋駒輕聲嘟囔著把他圈的更緊,“要不是我跟你認識的最早下手最快,現在哪還有我什麽事兒。”

莊子殊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一個加大號的醋壇子包裹住了,從裏到外都漏著一股子酸味兒。

“人家開玩笑的你會聽不出來嗎?”他翻過身來和宋駒麵對麵的躺著,自然垂落的胳膊抬起來也搭到了宋駒的腰上,跟他牢牢抱著,兩人之間幾乎不留一絲間隙。

他的睡意已經有些起來了,開口的聲音帶著些遲鈍和朦朧,在宋駒的背後輕拍了兩下,仿佛哄小孩兒般開口道:“不要東想西想的,我人就在這兒,睡覺吧。”

吃醋的感覺對於宋駒來說是有些新奇的,但次數多了就不是新奇了,他暗暗磨了磨牙,不止一遍的想著是把人藏起來還是把別人眼睛戳瞎。

可惜這些最後全散在了莊子殊帶著體溫的懷抱裏,他低下頭,在人柔軟的唇瓣上吻了一記,引來半夢不醒的人發出含糊的低語,這才高高興興的合上了眼也開始休息。

反正現在人是他的了。

——

“吼——!!”夜晚還未徹底降臨,沉悶的獸吼在安靜已久的小月鎮附近重新響起。

莊子殊匆匆披上件外套出了門去,幾乎是在一瞬間,鎮尾的周雲山等人和稍有些神智的喪屍都趕向了聲音的來源地,小月鎮鎮口。

樹影婆娑,周圍的植物枝葉在黑暗中影影瞳瞳的閃現,有些嚇人的場景卻帶給了人無限的安心。

三人離得近,最早趕到了城牆頂上,這些天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本以為還能相安無事一段時間,這會兒卻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突然暴動而起對他們發難。

但當看到領頭的野豬群是,三人罕見的沉默了下來,齊喑幹幹巴巴的扯了扯莊子殊的衣角道:“哥……我們最近是豬肉吃的有點多嗎?”

莊子殊麵無表情的拂下了他的手:“傻孩子,吃的都是寒季前囤的,不吃餓死怎麽辦?”

“真是無法平息的矛盾啊,”齊喑兩眼放空,一個鹹魚癱坐倒在地上。

“這是食物鏈的一環,我們沒有辦法避免,就像動物之間也要互相廝殺以求飽腹一樣,”宋駒緊緊盯著下頭現在隻是嚎叫著卻還沒發起進攻的獸群,“隻是仗著能力以虐生為樂而不是為了生存,這在它們的眼裏才會激起更大的矛盾。”

現在的情況多半是正在群情激奮的風口浪尖上,所以哪怕它們知道是為了生存飽腹而進行的獵殺,也依舊會在此時通通歸為強大的惡意。

變異動物在各個方向都有分散,最集中的就是小月鎮鎮口這裏,莊子殊已經在打算到底要不要把保護圈劃的更小一些了。

現在的喪屍還需要宋駒的指揮,就他們這幾個人想要關注到整個防護圈多少是有些困難的。

但動物才不會管他們到底困難不困難,所以適當的縮小小月鎮的防護範圍仿佛成了不得不進行的事兒。

“吼——”周圍又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吼叫,在夜晚跟鎮裏喪屍的“嗬嗬”聲糾纏碰撞,聽起來震耳欲聾。

僵持下去是沒有結果的,退縮更是示弱的象征,會引來它們得寸進尺的進攻,宋駒活動了一下手腕,看見周雲山等人終於匆匆趕到,起身便跳向了牆下。

卻有一道黑影落得比他還快,待落了地宋駒定睛一看,這人不是莊子殊又是誰,他忍不住的輕笑一聲,果然他倆的想法和腦回路總能往一處兒去。

莊子殊揉了揉了受到衝擊力的腳踝,略一抬頭就看見了一旁立著的高大身形,“呦小宋,心有靈犀嘛。”

“哥啊——你倆咋不通知我一聲啊——”齊喑的呼喊從上頭透過夜風傳來,他怎麽也沒想明白這倆人啥也沒交流怎麽就一起跳下去了。

紅紅綠綠的光芒在夜色中綻開,那是莊子殊和宋駒並沒有回答他,轉頭開始率先發起了攻擊的異能光芒。

莊子殊的綠枝和宋駒的藤蔓幾乎在瞬間就從領頭的野山豬耳朵處穿進,狠狠紮透了它的腦袋,轉眼間兩頭豬便倒了下來。

他倆動作幹脆利落的猶如經驗豐富的屠夫,獸吼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弱了下來。

本來它們聞到圍牆周圍覆蓋滿的氣味就有些猶豫了,相安無事看起來也還不錯,但動物腦仁兒就那麽大點,經不起攛掇,這會兒看他們毫不留情就死了兩個,一下子竟有些退縮了起來。

裏頭不知道哪個攪水的愣頭青,仿佛看不見周圍變異動物的退色一般,怒吼一聲夾在其中往前衝撞,把它身前的野獸全都頂的往前跑了兩步,看起來活像是糾結在一起發起了進攻一樣。

周圍的動物一看,也紛紛跟著往前衝去,人獸之戰徹底在小月鎮和它們之間打響了。

小月鎮的牆是用厚厚的土和金屬凝結而成的,再加上牆後有不少的喪屍被帶著時時刻刻的填補窟窿,但也還算來的及時。

老樹藤吊著莊子殊和宋駒,當有不好躲開的危險時就把他倆往上一提,鳥類不多,一時之間也拿他倆沒有辦法。

更多的喪屍都被周雲山幾個帶著橫在牆頭上,異能像不要錢似的往下亂拋,周圍滿是尖刺狀的金屬塊兒,被火係異能燒的通紅,如果一不小心踩上去,直接能把肉裏都給燙熟了。

這些東西在圍牆邊緣布置得罪雜亂無章,讓想要繼續衝撞的發狂動物都無從下腳,差點你踩我我踩你的滾成一團。

“嗚嗚——吼!”它們慌亂中帶著埋怨的吼叫四處響起,空氣裏滿是焦香的肉味兒。

眼看著傷不到莊子殊和宋駒分毫,它們自己還死的死傷的傷,幾隻機靈些的變異動物早就大聲嚎著裝作激戰的一步一步往後退回了森林裏。

趁著沒動物發現它們,一扭屁股就丟下了自己那些臨時盟友逃走了。

它不為己,天誅地滅!

再待下去自己小命就要沒有了。

成團的獸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的減少,最後的一小群隻能看著當前還在場的幾隻變異動物麵麵相覷。

一聲驚叫過後,終於反應過來的這幾隻最實誠的大傻子終於也散亂著跑回了森林裏。

莊子殊氣喘籲籲的撐著小月鎮口的石牌緩著勁兒,今晚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這會兒才算是徹底解決了。

但這些動物未免太經不起撩撥,如果時不時的來幾趟,或是糾集的數量再多一些,可能他們就沒法有這麽好的收場了。

地上散著的盡是動物的屍體,莊子殊把平常一些常吃的動物單獨拎了出來,和小月鎮裏的人以及喪屍分了分,其他的全部讓老樹藤埋進了森林裏。

今晚看起來傷亡不少,但其實死亡的變異動物並不多,多數基本都是被燒紅的鐵刺燙傷或者戳傷了。

不知道它們這回養傷需要多久,收拾好殘局後,莊子殊三人很快的回了家裏,聯係上平城的蕭壑和他討論了今晚的情況。

“什麽?你們竟然也遭到攻擊了!”蕭壑錯愕無比,因為在他的印象裏自己麵前的這幾個人不像是會惡意對待動物的樣子。

莊子殊笑的無奈,“我們之前寒季囤糧的時候殺了些野山豬和山兔,被惦記上也是正常的。”

“這樣啊……”蕭壑這倒是說不出話來了,為了吃飯生存殺了動物你總不能說出他什麽不對來吧,畢竟自己也是要靠吃肉活下去的。

現在的情況肉類不少,想要找蔬菜卻難如登天,所以當陳岱從他們這兒帶回來兩顆稻種時他才會那麽激動。

【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