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莊子殊半天沒有回消息,齊喑感覺到幾分迷惑不解。

該不會莊小哥……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吧?

不得不說,他覺得自己真相了。

剛想到這個問題的莊子殊陷入了苦惱中,要不要試試看,能不能讓這條鹹魚喪屍適應自己的存在?

不對,不應該說是適應,光看他天天準時準點要吃的就知道他適應絕對良好,好到可能想把自己給吃了。

應該是讓他明白,人是不能隨便亂咬的。

思及此,他終於回複了齊喑。

莊子殊:沒事兒,我想想辦法。

齊喑心大的很,看到莊子殊並不算太擔心,也就把這個問題甩到了腦後,傻兮兮的抱著拉布拉多一頓擼。

“莊小哥家的魚吃的比你還多,你不用擔心被嫌棄了。”

“不過這小哥他養寵物的口味還挺不一般的,比你都能吃誒,那得多大的魚啊。”

拉布拉多瞪著一雙圓溜溜濕漉漉的眼不明就裏地看著他,低低的嗚嗚了兩聲。

——

在新一輪的夜幕降臨前,莊子殊提前回了房間,避免再次被月光照射到。

他隻把電腦安置在陽台上對準天空的位置,然後開啟攝像頭和自己的平板相連接,確保自己在不透光的房間裏也能了解外頭的情況。

雖然人不在陽台,沒法防範試圖闖入的人,但比起暈過去任人宰割那實在是好太多了。

夜色如期降臨,今晚的月亮依舊大如磨盤,不見一絲殘缺。

為什麽還是滿月?

今晚一直觀察著月亮的人比昨晚有過之而無不及,群裏討論的格外熱烈。

在月色中心重新出現黑點時,莊子殊也收到了齊喑不斷發來的消息。

齊喑:哥!月亮又就開始變了,你看見了嗎?

莊子殊看著平板裏月亮中間不斷擴大的點,回道。

莊子殊:看見了。

齊喑:你說今晚還會是綠色月亮嗎?我聽說昨晚有好些人突然暈過去了,所以我現在看到月亮開始變了就回客廳呆著了。

莊子殊不想透露自己也是暈過去的人中的一員,有意避開了這個話題。

莊子殊:我也不知道什麽樣子,一會兒顏色變了的話我告訴你。

齊喑:哥你還在外頭曬著啊?那多不安全!

齊喑:[緊張].jpg

莊子殊打開攝像頭拍了張平板上監控著的月亮發了過去。

齊喑: ……!!!還可以這樣!

齊喑:哥你有沒有看到群裏頭,好多還待在陽台上看的,我剛還在群裏提醒過一回,他們膽子真的很大。

勸人的話莊子殊也看到了,有心的看到消息也回去了,執拗的也沒辦法,俗話也說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的聊著,月亮的顏色慢慢的洇透了一半,是清透如水的藍。

莊子殊:今天的月亮不是綠的,是藍色。

齊喑:藍色?還帶一天變一個色的,搞什麽七彩月亮花嗎?

齊喑:我和你說啊莊小哥。

說?說什麽?

莊子殊盯著這句話半天硬是沒等到下文,齊喑這句話發完就突然沒了消息。

世界上最磨人的不過就是這種情況了,他等的心癢如貓抓。

莊子殊:你要跟我說什麽事?

莊子殊:你還在嗎??

莊子殊:齊喑??你先說完啊!

沒有消息,還是空空****的沒有消息回過來。

月亮上的藍色不過一半多一些,還未全部染透。

但齊喑突然不回,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昏過去了。

莊子殊又仔細看了兩眼月亮,確認了距離顏色全部變藍還有很大的一段,消息卻還沒有回複,隻得作罷。

他闔上眼皮閉目養神,為了更好的查看有沒有光漏進來,房間裏一盞燈都沒開。除了平板上監控發出的微弱白光外,便是黑沉沉的再無一絲光亮。

“嗬……嗬嗬”莊子殊的耳朵動了動,平板的攝像裏好像傳出幾聲微不可查的喪屍低吼聲。

他和隔壁的鐵門已經關上了,所以哪怕是攝像頭位置對的還算不錯,但也依舊什麽都看不到。

喪屍的吼叫聲不斷透過平板傳來,越來越急促,隱隱可見的變得焦躁不已。

“明天待在家裏麵一定得記得把陽台門開回來了。”

莊子殊看了看自家陽台外,並沒有東西。思忖了一會兒,還是翻身下了床。

房間門下的縫隙沒有堵嚴,有幾道外頭的藍光偷偷滲了進來。

他起身鎖好了門,免得自己暈了以後太快的被破門而入,這才敢把手放到藍光下進行試探。

皮膚接觸到藍幽幽的光線,沒有什麽不適,也沒有昨天突如其來的暈厥。

每天的光影響的還是不同類型的人嗎?

莊子殊又換了隻手試試,也沒有異樣,這才起身打開房門去到了陽台。

站到鐵門旁,隔壁的聲音更加清晰。他趕緊掏出鑰匙來用木棍推開門。

鹹魚喪屍歪著頭緊貼在窗戶上,手指死死的摳刮著窗戶玻璃,本就快隻剩下眼白的眼睛裏瞳仁縮的隻有針尖大小,看起來凶相畢露。

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他也隻是稍微側了側頭,就依舊凶神惡煞的對著陽台外頭。

藍色月光下,莊子殊看見一個巨大的陰影猶如壁虎一樣貼在玻璃上。

由於背光,那“人形壁虎”的正麵怎麽去端詳也看不太清。他立刻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了上去,一張略顯熟悉的臉被光照亮曝於他們眼前。

這是那天在他家陽台門外試圖闖進來的人!頭發比那天要短上一些,剃成了一個平頭。

那天被莊子殊打下去之後,他們重新商量了計劃,他們也發現了樓上兩戶的不同之處。

既然莊子殊是塊硬骨頭,人又在裏麵易於防守,那他們就先到隔壁去!再拆了兩家中間的障礙,這樣對上莊子殊簡直就是十拿九穩!

但是那天被打下來的太快,他幾乎沒有看清隔壁的情況,今晚本想趁著人都在恐慌裏或許不會在陽台。

沒想到剛爬上來就和一隻喪屍打了個照麵!

鹹魚喪屍正站在玻璃旁充分接受月光的照射,突然對上一張臉也是愣在原地嚇了一大跳。

然後就變成了莊子殊現在看見的劍拔弩張的狀況。

那個小平頭沒有貼的玻璃太近,卻還是探頭探腦的不肯下去,似乎是在觀察家裏還有沒有多餘的喪屍。

光聽眼前的喪屍嚎了半天,客廳裏卻沒有別的喪屍出來,他瞥了突然來到陽台的莊子殊一眼,嘴角勾起惡劣的弧度,手上的錘子帶著一股猛力狠狠地錘向玻璃。

玻璃的另一麵就是雙手緊貼還在試圖抓住這個不速之客的鹹魚喪屍。

看著錘子即將不留情麵的錘碎玻璃,莊子殊的瞳孔控製不住的緊緊一縮。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