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宋瀟靈焦急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忍不住抱怨。

“三師妹怎麽這麽任性,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鳳紅纓大咧咧了地接了一句,“興許她玩得高興,忘記回來了唄。”

見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宋瀟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跟我出去找找你師姐。”

鳳紅纓不情不願,“她又不是什麽小孩了,難道還能走丟了不成?她分明就是不願意回來!”

聞言,在**盤腿修煉的蘇泠月微微睜眼,頓生惱意。

她冷聲開口,“不管她願不願意,你們都要把她給我帶回來!”

鳳紅纓見大師姐發怒,悻悻“哦”了一聲。

二人出去,發現葉修遠正在走廊上獨自徘徊,少年神情低落,配上清秀蒼白的麵頰,更讓人心疼。

他看著兩人,欲言又止,“兩位師姐,明日我就要跟大師姐回去了,後麵的日子你們多加小心。”

他遞出兩枚繡工精致的護身符,“當地的普通百姓有佩戴護身符的傳統,據說能趨吉避凶,化災解難,希望能護兩位師姐平安。”

鳳紅纓笑嘻嘻地上前揉了揉他的頭,“多謝師弟,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葉修遠低頭一笑,顯得溫良靦腆,耳根子染上了一層粉色。

他又將護身符遞到宋瀟靈的麵前,目露期待,靜靜看著對方。

看著他這模樣,宋瀟靈心中忽然生出些異樣,她伸手接過,沒忍住問道。

“你給我們都準備了,那三師妹的呢?”

葉修遠眼神亂瞟,轉過頭有些心虛地道,“三師姐那邊,我剛剛給她送過去了。”

“剛剛?”

鳳紅纓退後了一步,麵色古怪地盯著他,小聲提醒。

“三師姐自從跟你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師弟,你……居然不知道嗎?”

葉修遠一愣,有些無措和慌亂。

“我……大概是我記錯了。”

宋瀟靈攥緊那枚護身符,麵色有些冷。

三師妹因為他的緣故出去了那麽久,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可對方一點也不上心,反而挖空心思想著怎麽討好別的師姐。

想到之前三師妹為了他頂撞大師姐的模樣,宋瀟靈忽然為她生出一些不值。

她壓下心底的怒意和不耐,勉強穩住語氣淡淡道。

“師弟若有心,還是多關心關心三師妹吧,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葉修遠麵色微白,愣愣“哦”了一聲。

鳳紅纓瞧著他這模樣有些可憐,想要安慰兩句,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可她也想不明白,葉師弟既然這麽體貼懂事,善解人意,怎麽會沒去關心對他更好的三師妹呢?

“五師妹,你還磨蹭什麽?”

“師姐等等,我這就來!”

見宋瀟靈走遠,鳳紅纓立刻小跑著跟了上去。

看著二人離去,葉修遠久久停留在原地,麵露後悔。

早知道他剛才就應該將虞妙音的動向打聽清楚,不然也不會明明做了好事,卻還被兩人倒扣好感度。

這個虞妙音,可真麻煩!

他想起自己在大街上將虞妙音的氣運抽得幹幹淨淨,隱約有點放心不下。

“係統,我將虞妙音的氣運抽完之後,她會怎麽樣?”

一道童聲冷冷譏笑,“哦,都將人家的氣運抽完了,這才來關心她,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葉修遠心中微惱,不過他剛從係統這裏得了反哺的氣運,暫時不打算與它計較。

係統見他不反駁,覺得沒意思,懶洋洋地開口。

“還能怎麽樣,修為停滯,或是生出心魔,再嚴重點當場橫死,她的氣運都被抽幹淨了,還能有什麽好下場?自然是什麽倒黴就會經曆什麽。”

葉修遠心中重重一跳,不安更甚。

“那你說她這麽久都沒有回來,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係統沉默了好一會兒,幸災樂禍地笑道,“宿主,很有可能呢。”

葉修遠麵色扭曲,幾欲發狂,他壓著脾氣咬牙問道。

“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麽不提醒我?”

係統冷冷哼了一聲,“不是你讓我一下把虞妙音的氣運抽幹淨的嗎?”

氣運就在眼前,它恨不得一口吃下,又怎麽可能開口提醒?

葉修遠被它一噎,氣得麵色發漲。

“係統,你別忘了,我跟你才是一條線的!如果虞妙音真的在外麵出了什麽好歹,你猜清靜峰的其她人怎麽看我?我形象壞了,你也得不到氣運!”

係統語氣不善,“你在威脅我?”

葉修遠頓了頓,扭過頭沒有回答。

係統冷冷道,“能不能得到好感度,那是你的事情,你要是辦不好,自然會有其他人,你別忘了,如果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

“你……”

葉修遠氣急敗壞,他知道係統是在放狠話,可也不敢真的去賭。

畢竟係統一旦生氣,是真的會翻臉。

他隻能收了聲,勉強壓下喉嚨裏的話。

……

齊霄踏進藥堂大門,守在這裏的妙春穀弟子,個個都在探頭張望,似乎想要看清他長什麽樣子。

可一對上他的眼神,又立刻心虛地低下頭去,左瞟右瞟。

齊霄當做沒看見繼續上前幾步,不遠處的嵇無商躺在**,而薛聽荷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在給他削果子。

見他來了,兩人也露出了跟妙春穀弟子一樣的好奇眼神。

齊霄一下頓住,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抬腳。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薛聽荷眯眼一笑,“臉嘛,倒是幹幹淨淨的,還挺好看,難怪能把人家妙春穀的少穀主迷得神魂顛倒了。”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就更大了。

“原來他真的是咱們少穀主的心上人?”

“我就說嘛,這穀中的傳聞定不是空穴來風,連天衍書院的少門主都這麽說,這肯定是真的!”

“之前怎麽沒聽過這號人物啊?怎麽咱們少穀主、天衍書院的少門主還有乾元宗的首徒都認識他?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齊霄一下漲紅了臉,強裝鎮定道。

“薛少門主還請慎言,我與舒姑娘之間隻有曆經患難之誼,並無逾越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