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驀地瞪大眼睛,身體發顫,他連連搖晃白若景,想讓對方清醒一點。
“白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白若景也知事態嚴重,他的氣息雖然萎靡,但腦子卻比剛剛清醒不少。
“我們趕快走,從東邊水路離開!現在島上混亂,謝泓那群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島心,興許不會注意到我們……”
“好……”
傅明將他扶起,經過齊霄身邊時,白若景猶豫再三,掩唇輕咳一聲。
“此次恩情我記下了,日後自會相報!不過一碼歸一碼,殺弟之仇,我絕不會忘記!”
齊霄皺皺眉,有些無語,“你們無憑無據,為什麽就這麽堅定地認為我是殺你弟弟的凶手?”
雖然他當初坑了白若書一把,可頂多算個間接凶手吧?
這白家怎麽這麽執拗,非要把罪名扣在他頭上?
傅明垂著眼,眼神飄忽,白若景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他低垂的頭顱還有泛白的指節,心中一頓,忽然間悟到了什麽。
白若景抿緊了唇,挺直脊背,一臉淡漠,“這件事情我自會調查明白,如果真的不是你殺的,我親自向你道歉,可要是你,我會親手殺了你,不管你在哪!”
齊霄盯著他冷笑一聲,“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打消殺我的念頭啊!你這樣說,讓我覺得還是在這裏了結了你,才更沒有風險啊!”
白若景麵皮微僵,他附近的家仆和護衛紛紛上前一步,警惕地看著齊霄。
齊霄勾了勾唇角,笑容和善。
“開個玩笑而已,我還不至於傻到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白若景點點頭,從齊霄身邊離開。
但他沒有看見,在他們離開後,留在原地的少年,忽然收斂了所有笑意,冷漠無情。
這個白若景,真是麻煩!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也有好處,他這麽執拗,將來謝泓一定不會好過。
另一邊,葉修遠跟著幾個修士一起逃竄,他身體弱跑得慢,被一個高高胖胖的修士反手一推,撞進了蟲群之中。
他被蟲群纏繞,咬了好幾口,最後還是托著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腿拚命跑,這才逃出生天。
“這幾個該死的家夥,我將來一定要殺了他們!”
他雙眼含恨,緊接著又抱緊雙腿,因腿上密密麻麻的咬痕痛苦不已。
葉修遠咬牙道,“係統,你不是說過你會保證我的安全嗎?”
係統氣急敗壞,陰陽怪氣,“難道我沒有勸過你不要跟那夥人走在一起?是你口口聲聲的說,那隊伍中的大師姐對你頗有好感,能更好的護你周全。”
“可結果呢,你還不是被人推了出去?”
葉修遠漲紅了臉,“是那個胖子暗下狠手,趙姑娘根本沒有看見我身處危險!要是她當時知道我這裏發生了什麽,一定會製止的。”
係統冷冷一笑,“難道你討好那個姓趙的女人的時候,就沒想到自己會惹得其他人不快?發生這樣的事,說到底還不是你咎由自取!”
葉修遠氣得結巴,“係統,我是因為你才來到島上的,現在我受了傷,你不僅不幫我想辦法,現在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如果不是看你還對我有些用處,你現在早就死了!”
葉修遠訥訥住了嘴,他見過其他中毒的人,昏迷吐血的比比皆是。
相比之下,他隻是四肢麻木,已經算是症狀輕的了。
他忍不住抱怨,“既然你能幫我,為什麽不直接把毒解了?”
係統嘲諷,“將你治好了,然後讓你不死心地跟上去,再被人家推出去一次?”
葉修遠訥訥,說不出話來。
係統見狀,嗤笑一聲,而後語氣冷厲地對他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那裏麵的東西,我一定要弄到手!”
葉修遠幾欲抓狂,“那裏麵隻是一堆蟲子,你到底是想要什麽啊?”
係統舔舔唇,目光貪婪,其實它也感知不到裏麵具體有什麽,隻是聞到了一股很香很甜的味道。
跟修仙者輕靈純粹的氣息不同,那股香甜中隱隱帶了一絲腐敗的氣息。
葉修遠拗不過係統,隻能聽話地找到蘇泠月等人,此時她們負傷不少,正坐在樹根處給彼此上藥。
一聽見角落的動靜,處在警備狀態的幾人,紛紛拿起利劍直指目標。
葉修遠被嚇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脖頸處的利劍尬笑道,“各位師姐,是我。”
所有人齊刷刷地皺起眉頭。
“葉師弟,你怎麽來這兒了?”
蘇泠月上前一步攔在眾人麵前,臉色嚴肅地看著葉修遠,“我不是讓你在客棧等著嗎?你來這裏做什麽?”
葉修遠一抖,對上各位師姐不善且暗藏不耐的眼神,他抿緊唇,悄悄紅了眼圈。
“我……我隻是擔心各位師姐。”
“不好意思,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
說罷,他立即轉身。
虞妙音過意不去,立即拉住他。
“你這是什麽話?這裏如此危險,你一個人離開,要是出了事怎麽辦?”
她回頭看看眾人,發現她們都沒有挽留的意思,於是咬咬牙拉著葉修遠在自己身邊坐下。
她擠出明媚笑容,“葉師弟,你別放在心上,我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惡鬥,其她師姐師妹難免心情不佳,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
蘇泠月正在擦拭自己的寶劍,一言不發,而宋瀟靈正端坐地上,閉目調息,鳳紅纓則是興致缺缺地把玩著自己的鞭子。
見狀,虞妙音怒其不爭,惡狠狠地踩了她一腳。
鳳紅纓有些委屈。
“師姐,你踩我做什麽?”
虞妙音瞪了她一眼,鳳紅纓無奈地歎了口氣。
“哎呀,你就別放在心上了,我們都是同門,是同一個師父,難道其她師姐會故意針對你嗎?”
她看著葉修遠溫順到甚至有些怯懦的麵孔,欲言又止,“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就是這樣的人?”
葉修遠一怔,連連否認,“師姐,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知怎麽的,他越是否認,鳳紅纓越是不滿。
她扭過頭去,坐在一旁,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