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屏,流螢二位姑娘,太傅大人叫你們二人過去,說有話要叮囑。”門外一個小廝的聲音響起來。

畫屏應聲:“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畫屏和流螢離開後,新房內隻剩下於清檀一人。

新房門被打開,裴備緊張的看著倒在床邊的於清檀,上前伸手,準備將蓋頭揭下,卻不想,於清檀突然坐起身。

“裴大人,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哼!你可知道要是被人看到你我二人在新房內,別人會如何猜想!”裴備微微有些慌,卻壓下了心裏的膽怯。

於清檀輕笑著搖頭,“可惜,你與我堂姐的計劃早就被侯爺知道了。”

“本候的女人,你也敢碰?”門從外推開,喬煜闊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清喬煜身後被木木押進來的人時,裴備眼睛瞪得及大!

是於蘭兒。

“你們怎麽知道……”裴備不可置信的看著喬煜。

喬煜勾唇,冷眼看著被木木押著的的於蘭兒,“本侯早就說過,本侯會盯著你的,你卻依舊胡作非為,你真當本候是紙老虎?”

“我……我也是鬼迷心竅,可我並沒有膽量動手,也……也不忍心,求妹妹給我一次機會吧。”於蘭兒知道,今天於清檀必定會給她一次機會。

今天是他們二人成親之日,見不得血光之災,而於勒也在她爹娘麵前發過誓,會護她平安的,所以她才有膽量在今天出手,事成,她便能假扮成於清檀嫁給喬煜,事敗,她也能全身而退!

於清檀坐在床前沒有出聲,半晌才道:“其實我們家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你派殺手殺我,我並沒有追究的打算,你卻再次陷害我,其心如蛇蠍。”

於蘭兒咬唇,並不說話。

“就你這副狠毒模樣,我們家侯爺才看不上你呢!”木木撇嘴道。

於蘭兒強忍著羞愧:“我隻是很喜歡侯爺,才鬧出了如此的笑話,求侯爺和妹妹放了我吧,我保證不會了。”

“本侯覺得你很醜!”喬煜嫌棄的看了眼於蘭兒,走到於清檀身邊。

於蘭兒頓時臉青一塊白一塊。

裴備冷眼看著喬煜二人,“你們想怎樣?”

喬煜嫵媚一笑,看著於清檀道:“小檀兒想如何處置他們二人?”

“堂姐,我父親既然在你父母靈堂前發誓保你,我今日便不與父親通報此事,你且在瀟沁院呆著,日後我若還在府內見到你,你便自罰十巴掌,自行離開!至於裴大人,還是侯爺做決斷吧。”

於清檀的處置甚得喬煜的心,隨即走近了看裴備,“樣子倒馬馬虎虎,可惜就是心太貪,本侯的女人,都敢打主意!本候已經通知你家人了,用全部身家來贖你,放心,本侯沒將你做的事說出來!隻要拿了錢,本侯就放人!”

裴備強忍著內心的恨意,被人給帶了下去。

於蘭兒不甘心的被人帶回了瀟沁院,喬煜派人盯著她,她隻能忍。

待眾人離開,喬煜彎腰掀開了於清檀的蓋頭。

赤金的鳳凰在火紅的華服上躍然欲飛,一對月牙般清澈嬌豔的眸映入了他的眼簾,鳳冠霞披,青絲如娟,白皙的麵容略施胭脂,雙腮微紅,朱唇皓齒,勾人心魂。

“我的娘子真好看。”喬煜鳳眸漣水。

於清檀嬌然一笑,目光帶幾分靦腆,“侯爺今日也好看。”

喬煜一襲紅色錦袍,金冠墨發,鳳眸深邃,嫵媚妖嬈。

“不過,侯爺今日處置裴備,是否有些輕了。”於清檀蹙眉道。

喬煜輕笑著把玩著於清檀一縷頭發,“我已經派人跟著裴備了,隻要裴備出府,我的人便會讓他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原來侯爺早有打算。”於清檀莞爾一笑。

裴備上一世將她處死,這一世又想毀她清白,可見心思有多歹毒。

喬煜看向門前目光銳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裴備這小子,還敢在本侯的新婚之夜來搗亂,本候定讓他傾家**產,動及根本!”

“還是侯爺想的周到。”於清檀笑道。

有喬煜幫她處理裴備,倒方便很多。

喬煜斂眸,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該改口了!”

“呃……夫君。”於清檀低頭微微有些局促。

喬煜媚眼微彎,闊袖一揮,手中多了一杯酒,遞給了於清檀,“娘子,喝合巹酒~”

於清檀接過酒杯,喬煜也拿過酒杯,飲過合巹酒,喬煜替於清檀將鳳冠取了下來,於清檀雙頰微紅的低下了頭,心裏略微有些忐忑。

“我與您成親後,家中小事,候…夫君可不用理會,妾身自會處理,夫君隻需顧著朝中大事即可。”於清檀聲音微小,略有些緊張。

喬煜伸手攬住她,在她耳旁道:“現在,是大事!”

“啊?”於清檀微愣。

喬煜將於清檀扯到**,“洞房大事!”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抵觸,畢竟她並不是很了解喬煜……

喬煜十指埋沒在於清檀如緞的青絲裏,於清檀雙頰緋紅的微微側過頭。

“娘子,你躲不掉。”喬煜輕輕吻了吻於清檀的臉。

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咳咳!妹夫,妹夫,開門!”於仟在屋外急急的敲著門。

於清檀紅著臉端坐起來,喬煜不情不願的出聲問道:“幹嘛?”

於勒不懷好意的回答道:“還能幹嘛,鬧洞房啊!”

“本侯是說今日那老狐狸沒有任何動靜,卻一直不懷好意的盯著本侯,原來是在這裏。”喬煜不耐煩的爬起來,揮手用內力將門打開。

於勒與於仟等人一擁入房。

隻見於勒搬著小板凳,於仟揣著瓜子,寧靈替自家夫君拿著西瓜,府內下人們整齊的排坐在一旁。

“你們想幹嘛!”喬煜冷眼看著眾人。

於仟揚眉,“不給銀子,就不讓洞房!”

“多少。”喬煜咬牙。

於仟伸手:“三千兩。”

“你們明顯坑本侯。”喬煜扶額。

於仟朗聲一笑,“不坑你,坑誰。”

“那行,你們便留在這裏過夜。”喬煜唇角微勾,好整以暇的替自己倒了杯茶。

於勒沒好氣的瞪著喬煜,“兩千兩。”

喬煜不為所動。

濃霧彌漫,風一起,襲來陣陣涼意,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半晌。

“一千兩!不能再少了。”於勒緊了緊身上的衣裳。

喬煜揚眉,“五百兩!不能再多了!”

半個時辰後,仆人們紛紛離開,天太冷了,明日還得做活,還是不湊熱鬧了……

“六百兩!少一分不走!”於勒堅持著最後的倔強。

於清檀伸手,戳了戳喬煜。

喬煜大手一揮:“成交。”

待眾人離開,於清檀睡意漸漸襲來,喬煜也沒了心思。

摟著於清檀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於清檀是被屋簷下滴答的雨聲吵醒的。

醒來時,喬煜已不在身邊,應當是上朝去了。

於清檀有些愧疚,原本應當由她起來服侍喬煜梳洗的,這原本是一個當妻子的職責。

“夫人,姑爺已經去上朝了,想必待會才能回來,您先用膳還是等姑爺回來一同用膳?”畫屏在一旁詢問道。

於清檀搖頭,“我等侯爺一起用膳吧。”

原本她就對喬煜愧疚,現在自己又先吃飯,豈不是更加對不起他了。

“對了,侯爺外出時可有帶傘?”於清檀突然問。

流螢回憶道:“姑爺外出時,雨下的不大,並沒有帶傘。”

“你待會拿把傘給看門的小廝,侯爺回來了,便將傘給他。”

流螢會心一笑,“是。”

朝堂之上,皇帝饒有興致的看著新婚的喬煜問道:“喬愛卿,昨日新婚,可好?”

喬煜轉眼看了看於勒,又看了眼於仟,“還行,都還好。”

“…身體還未好?”皇帝對喬煜使了個眼色。

喬煜轉眼想到前段時間皇上慰問的事情,不由一笑,“自然是好了,勞煩皇上關心了。”

“估計是未好,否則侯爺可不會這副神情。”狐狸尾巴估計要翹上天去了。

趙瑞說完,喬煜樂了,“下官好未好,二皇子又怎知?難道二皇子是下官肚裏的蛔蟲不是。”

“你……”趙瑞氣得跳腳。

皇帝擺擺手,“喬愛卿好了便行,喬愛卿可要善待於小姐,那於小姐可是才貌雙全,打著燈也難找的好媳婦,你那嶽父大人也是朕的得力助手,日後可別在外惹事情讓於大人傷神。”

“臣可是遵循禮法之人,除非有哪個不長眼的,非得來搗亂,臣忍無可忍才會出手。”喬煜無辜的說。

想來,裴備受傷之事,皇上已經知道了,估計皇帝並不知內情。

趙瑞冷哼,裴備因骨傷告假半月,他詢問了許久才知原來是被坑了,又被人打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打人的是誰,他說要為裴備出頭,裴備卻神色有異連連擺手,他以為裴備是懼怕喬煜,今日他便要借此措一措喬煜的銳氣!

“哼,裴大人昨夜剛出太傅府就被人打傷,且還被你坑了全部家當,你所謂何解?”

喬煜緩緩開口,“裴備被打,關下官何事?裴備新婚之夜跑入新房要搶新娘子,何解?二皇子幫裴備來問罪,又是何解?”

眾人一愣,沒想到裴備居然幹出了這事,連於勒也沒想到昨夜竟然出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