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燕還想說什麽,卻聽於清檀道,“那趙公子武功了得,聽說府中亦沒有侍妾,為人正直,其父兵部尚書在朝中為人嚴謹,隻有一妻,無通房侍妾,你若嫁過去,亦沒有其他煩惱。”
袁燕狐疑道,“自從我來京城,聽說的最多的便是誰家又納新妾了,誰家的姨娘又沒了,這個趙欽當真有你說的這般好?”
於清檀笑笑,“你若不信,大可親自去瞧瞧。”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依師兄的話,去瞧瞧吧。”袁燕擺擺手,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前廳。
喬煜皺眉看向於清檀,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娘子為何這麽肯定,這個趙欽這麽好?”
“妾身派人調查過他,趙公子為人正直,潔身自好,若我那義妹嫁過去,應當不會受苦。”
見於清檀回答的極其認真,喬煜吃味道,“難道為夫就不值得嫁麽……”
“夫君身上的醋味竟這麽大。”於清檀笑著答道。
喬煜輕哼一聲,咬了咬於清檀的耳朵,“看來要將娘子藏起來才行,免得遭人惦記。”
“以夫君的容貌,旁人惦記最多的應當是夫君吧。”
喬煜不置可否的刮了刮於清檀的鼻子,“那娘子也可以將為夫藏起來,為夫就隻屬於娘子一人了。”
“那可不行,素琴姑娘可要向妾身要人了。”說著,於清檀掙開了喬煜的懷抱。
於清檀的話讓喬煜頓了頓,喬煜知道她介意,便出聲道,“娘子若是介意她,為夫這就讓她離府。”
“讓她離府並不能解決事情的根本,如今因為秦言,陛下對咱們起了疑心,若夫君將素琴姑娘送出府,陛下定會派第二個素琴,甚至第三個。”說完,於清檀停頓片刻又道,“若想讓陛下不懷疑,隻能從根本上打消陛下的疑慮。”
“我師兄已經被陛下召入了宮中,他鬼點子多,定然有辦法對付秦言。”
於清檀點了點頭,心裏卻想著宮裏的孟貴妃。
她擔心孟貴妃和秦言的關係導致孟貴妃在對付秦言時出差錯。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孟貴妃能夠自己理清楚這層關係。
……
皇宮
月影婆娑,站在孟貴妃寢宮窗外的秦言,借著寢宮微弱的燈光看著的趙襟敞一步步靠近她。
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裳,直到最後趙襟敞昏迷在了床邊。
孟貴妃抬眼向窗前看去,一個身影正站在窗前,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又是你。”孟貴妃並不意外。
每每趙襟敞過來,他便會站在窗前用迷煙迷暈他。
秦言從窗戶外來到了孟貴妃身前,目光緊鎖在她身上,蹙眉將她的外衣撿起來,默然的給她披上。
“我已經提醒過你,讓你不要再來了!”孟貴妃背過身去。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她會與仇人有關聯的人扯上關係。
秦言對孟貴妃的話充耳不聞,而是破天荒的走上前去,將她緊緊擁在了自己微涼的懷中,“我不想親眼看你和別的男人扯上關係。”
“我是皇帝的女人。”孟貴妃咬牙。
秦言在她耳邊低聲道,“無論你是誰,我都不介意。”
“可我介意!”孟貴妃一把推開秦言。
她介意他和阮妃有關係!
阮妃是她的仇人,是她發誓想殺的人!而他拚盡全力的想救阮妃!
她和他,終究不是同一路人。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放手。”秦言上前再次抱住她。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麽做,一向謹言慎行的他,一向冷靜沉著,不近人情的他,會瘋了似的,每夜都守著她。
看到趙襟敞接近她,心止不住的想殺了他,他極力想阻止,最後卻被自己的理智喚醒。
孟貴妃冷聲道,“你若再不離開,我會向陛下稟明情況。”
“你不會。”秦言直直的看著她,篤定的說。
孟貴妃冷笑,“你怎麽知道不會。”
“你若想告訴他,你早就說了,不會等到現在。”
“那又如何,你若再繼續糾纏下去,我定然會……”話還未說完,她的唇被秦言狠狠吻住。
孟貴妃想推開他,秦言卻不容她有掙紮,將她固定在了身後的床前。
無法逃脫的吻,漸漸讓孟貴妃有些沉迷。
不知為什麽,孟貴妃甚至衍生出了想一直沉浸在這個微涼的懷抱中。
掙脫了束縛,久久得不到平靜的孟貴妃癱坐到地上。
秦言蹲下身來,將孟貴妃再次攬在了懷中柔聲說道,“我會帶你離開這裏。”
“我不會跟你走!”孟貴妃定然看著身旁的趙襟敞道。
秦言並沒有再說什麽,亦沒有反駁孟貴妃的話,他在心底已經暗暗打定了主意。
秦言離開後,孟貴妃奮力的將趙襟敞拖到了床前,躺到了他身邊。
內心久久平靜不了。
冷月死時的慘狀在她眼前閃過,也因冷月的死,她才恨極了阮妃和這宮裏勾心鬥角的計謀。
後來,她也漸漸變了,也開始算計其他人,成為了她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可她不後悔!
隻要能為冷月報仇,一切都值得!
可秦言的出現打破了她的生活,秦言是阮妃的人,她想殺阮妃,就必須對付秦言!
糾結與不安,在她腦海裏翻騰著。
最終她不堪煩擾,沉沉的睡了過去。
……
第二日一早,於清檀便聽到大理寺地牢失火的消息。
地牢裏,有部分關押的牢犯被這場大火燒死了,就連於蘭兒也沒有逃過這場大火。
不過於清檀卻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
地牢常年潮濕,又極少有看管之人點燈,哪有那麽容易失火。
畫屏此時進來稟報道,“夫人,聽聞府中有一位叫王岩的門客也消失了,陳管家已經派人去查了。”
於清檀雙眸微眯,“府裏的人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哪裏?”
“回夫人,聽其他門客說,昨晚有人起夜,見到他偷偷出了院子,後來那人沒太在意,以為他睡不著想在府內走走,哪想他到今天也沒有歸府。”
聽罷,於清檀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將這件事情通知王大人吧,王岩前段時間不是還去監牢探望過我那堂姐嗎?或許監獄失火與他有關也說不定。”
於清檀一直在注意於蘭兒的動靜,自從上次她去監牢探望於蘭兒,於蘭兒篤定說她能出去的眼神,她便覺得有異,就向監獄的人詢問了探望於蘭兒的人員。
就隻有王岩一人!
李明月自殺,王岩的失蹤太過於巧合,令人不得不懷疑,於蘭兒是否真的死於這場大火。
畫屏應聲後,便來到了書房,想將這件事情告訴喬煜,卻見喬煜身旁站著巧笑嫣兮的素琴。
素琴正在替喬煜研磨,喬煜麵前還放著一碗甜湯,見了於清檀,素琴似乎很是緊張與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喬煜卻並未注意素琴,見到於清檀來了,起身問道,“娘子來練字的?”
“今日興趣來了,便想著作畫。”說完於清檀對素琴在書房並未有過多的關注,去了一旁的書案前。
流螢替她備了筆和紙墨,轉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繼續為喬煜研磨的素琴忍不住冷嘲道,“姑爺好福氣,在書房都有美人相伴。”
聽了流螢的話,喬煜擰眉對素琴說道,“你下去,以後不要再來書房了。”
素琴乖張的行了行禮,緩緩退出了房間。
見素琴沒有糾纏於清檀不由有些驚訝,不過對於素琴主動來書房的事,於清檀卻有些生氣。
見於清檀埋頭作畫,喬煜起身來到她身前解釋道,“娘子,今日木木出門辦事了,我原本是想喝甜湯,便讓人熱了甜湯,哪裏想到是她端進來的,後來我讓她離開,她卻要替我研墨,後來你就進來了。”
聽了喬煜的解釋,於清檀轉眼仔細想了想素琴剛剛明顯的收斂與轉變,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看著喬煜道,“夫君所說,妾身自然相信,不過那素琴姑娘似乎並不打算放棄。”
“為夫現在就派人去處理這個麻煩!”喬煜說完便準備吩咐人,卻被於清檀阻止了。
於清檀搖頭道,“夫君別衝動,昨日妾身還同夫君說過這件事呢,咱們還是不必理會她,先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最讓人崩潰的事情,莫過於做了許多事情,花費了許多時間,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對於素琴這種以為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任由她做她想做的事,最後由她自己來揭幕,一一掙斷她的弦。
“嗯,那就聽娘子的。”喬煜並不懷疑於清檀的判斷。
……
許久,素琴也沒有聽到她想聽到的消息,不甘心的素琴再次悄悄來到了檀蓧院,當見到相安無事的於清檀和喬煜,素琴眸中的冷意越發加深。
她就不信,她不能引起二人的矛盾。
正想著,卻突然見到一隻肥碩健壯的花貓跑到她麵前。
這隻花貓是奴奴,在府裏她自然是見過的。
之前被狸狸抓傷的傷疤已經漸好,見了奴奴後,素琴下意識後退幾步,奴奴卻猛地跳起來,抓到了素琴的臉。
“喵嗚~”奴奴發出攻擊性的叫聲。
原本大好的傷疤,再次被抓破,還新添了一些傷口,氣急的素琴提起板凳就往奴奴身上砸過去。
奴奴反應極快的從窗子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