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平被他給弄糊塗了:“程將軍,你有話就直說吧,不用在這裏跟我拐彎抹角的,世平喝了點酒腦子已經不夠清醒了,這被你一繞可就繞暈了。”
“蔣元帥喜歡秦小姐。”
程盛這句話一說出來,許世平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蔣可嗪豈不是自己的情敵?
程盛似乎看懂了許世平的想法,說道:“你可別把蔣元帥當成敵人,蔣元帥是知道你身份的,但是他既然沒有為難你,那就說明他已經包容了你。”
“並且認可了你的身份,說實話,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十分的震驚,畢竟像元帥這樣的人,我並不認為他會有兒女私情。”
“直到那一次他喝多了之後才在我麵前吐出了真相,很久之前他就喜歡上了秦小姐,可他也清楚,他和秦小姐之間是沒有將來的。”
“所以他一直把這份愛埋藏在心底,清醒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如果不是那天他喝多了,而我又有幸在他旁邊的話,估計我也是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想元帥應該不介意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所以我才會請你過來喝酒,並且跟你說明情況。”
“不然等你自己去猜,猜到了這件事情之後肯定會產生誤會,反而會影響了你們兩個之間的相處模式。”
程盛把這番話說完,許世平其實就已經明白了,這應該是蔣可嗪的意思。
他不介意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是他的寬宏大量。
許世平一開始雖然十分的震驚,但是他後麵也慢慢的接受了。
“蔣元帥可真是性情中人,讓人佩服!”
程盛點了點頭,把空了的碗重新滿上了:“蔣元帥確實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一點,我一直都很佩服他。”
“抱歉兄弟,我一開始還對你抱有惡意,後麵還是蔣元帥開導了我。”
其實他早就應該介紹許世平和蔣可嗪認識了,但是他害怕蔣可嗪見到了許世平之後會生氣。
所以他並沒有把蔣可嗪的事情告訴許世平。
原本以為可以瞞過去的。
可沒想到他們還是相遇了。
並且蔣可嗪還告訴他,他根本就不在乎許世平和秦瑤之間的關係,讓他不要為難許世平,盡量保護他的安危。
從那時候開始,程盛對蔣可嗪就更加的佩服了。
一個男人不為了兒女私情所困,哪怕有個喜歡的人,也會為了那個人的將來考慮。
蔣可嗪曾經說過:像他這樣的人是沒有將來的,他的每時每刻都生活在危險當中,隨時都有可能會喪命。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不能去耽誤任何一個姑娘。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留下子嗣傳宗接代,向來都是順其自然。
或許他會把自己一輩子都貢獻在戰場之上,成為別人敬佩的存在,不為兒女私情所困。
但程盛卻總覺得他很可憐。
蔣可嗪失言了,他沒有派人把秦瑤送回去,隻是讓許世平對她多加照顧。
所以這段時間,許世平除了去工匠那裏監督他們製造武器以外,去的最多的就是秦瑤所住的那個帳篷。
因為她女子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已經不適合繼續去給士兵們治病,她這段時間百忙無聊了,比被關在籠子裏很難受。
她甚至和許世平抱怨自己現在就跟金絲雀似的。
許世平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秦瑤的身份根本不會暴露,現在也就不會連出門都要受到禁製了。
這個時代對女子不夠友好。
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卻不能。
就在弩車完工的那一天,皇上的聖旨也派過來了。
甚至裏麵的內容有些出乎許世平的意料。
皇上居然派他回宮。
至於許麒麟,因為蔣可嗪把他的事情告訴了皇上的緣故,皇上直接摘了他將軍的頭銜,並且罰他在邊疆這邊鎮守五年,不得回京。
許麒麟不信自己居然隻當了幾天的將軍就被撤職了,憤怒之下差點把送聖旨的人給殺了。
還是蔣可嗪擋了一下,才避免了這一場災難的發生。
這一次就連何辛勢都徹底的放棄許麒麟了。
他真是膽大妄為慣了,居然連皇上派過來的人也敢殺!
他難道就沒有考慮過他那一刀下去,將麵臨的是什麽樣的後果嗎?
許世平領了聖旨,他盯著聖旨看了一會,突然對蔣可嗪說道:“蔣元帥,我可以把林梟,林將軍帶回京城嗎?”
蔣可嗪愣了一下,隨後搖頭:“他是將軍,不是任何一個士兵,想帶走他必須要經過皇上的同意。”
許世平明白了,帶走一個士兵還是很容易,畢竟戰場上士兵很多。
但是像林梟那種立了大功的將軍,想回京的話就必須要跟皇上申請。
“多謝元帥。”
蔣可嗪擺了擺手:“收拾收拾吧,明天就回京。”
他沒忍住看了一眼秦瑤,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許世平把他的舉動看在眼裏,心裏突然有些同情蔣可嗪了。
明明那麽喜歡,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們兩個的身份注定了,他們多說一句話都是錯誤的。
當天晚上的時候,許世平把弩車介紹給蔣可嗪看。
蔣可嗪如獲至寶,用力的拍了許世平的背一掌,痛的許世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公報私仇。
“許公子,你是我們大坤的功臣!有了此物,敵軍再來犯的時候,我軍就可以強勢回擊了!”
蔣可嗪高興的像個孩子,圍著弩車來回的看,卻不敢伸手去觸碰。
秦瑤也看到了弩車,有些震驚許世平居然能研究出此等武器!
他們這邊一片歡聲笑語,被撤了職的許麒麟卻明顯不甘心。
把自己帳篷裏麵的東西都摔完了。
可這一次卻沒有人管他,何辛勢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再來看他一眼了。
他摔了的那些東西也沒有人給他補上。
他被所有人拋棄了!
他當然不甘心落得如此下車,連夜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回了鎮國公府,交給了許無麟。
可此刻許無麟也已經自身難保了,哪怕王氏再怎麽一哭二鬧三上吊,他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