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無麟去找皇上,能夠要來一個怎樣的結果,秦立已經懶得去管了。
皇上既然沒有這方麵的表示,那就代表他根本就沒有把許麒麟他們的死當成一回事。
甚至對於皇上來說,他們死了才更好牽製住鎮國公府。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遇見了一輛正在押送犯人的囚車。
囚車上麵的人他們不認識,但秦立卻讓車夫把馬車停到了一邊,讓囚車先過去了。
完了之後他還不忘感慨了一句:“最近朝廷有些不太平,皇上把很多人都整下台了,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把那些窟窿補上。”
“一下子損失了這麽多的朝廷官員,如果不能及時補上,很多地方的空缺沒辦法得到填補,到時候苦的還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許世平淡淡的在旁邊接了一句:“新的科舉不是要來了嗎?”
上次他幫皇上出謀劃策,讓從商的人也有了參加科舉的權利。
不過他這邊的意思是等三代之後,才有這個權利。
但是按照目前這種情況來看,皇上應該會放開科舉,招更多的人入朝為官。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如果他真的放開了科舉,招比以往多了好幾倍的人入朝為官去填補那些窟窿,那朝廷之上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動歪心思。”
對於這番話,許世平是不怎麽認可的:“嶽父,一個國家的製度都是由皇上來製定的,他竟然想出了這樣的方法,那自然會出一個方案來製衡這種事情的發生。”
“說不定讓一批新的人入朝為官,反而更好的掌控朝廷呢?這到底是皇上的事情,我們就不需要跟著操心了。”
“皇上雖然表麵上對我們放鬆了警惕,可他到底怎麽想的,我們這裏還不知道呢,要是搞不好,我們也在他的目標之內呢?”
許世平這話說的特別的有道理,秦立沒有再繼續接話。
等那輛囚車離開的時候,他們也成功的回到了丞相府。
不到兩天的時間,許世平又一次被皇上招進了皇宮當中,來到了禦書房。
他誠惶誠恐,全程不敢多說一個字。
皇上看著他如今的模樣,總覺得有些惋惜:“愛卿何故如此?朕未曾難為過你吧?朕還是更喜歡以前的那個你。”
許世平笑了笑:“皇上多慮了,臣從未有任何改變,隻是現在到底入朝為官了,比以前更加謹慎了。”
皇上明顯有些不悅了:“在朕的麵前,何須如此謹慎?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就行了。”
這話許世平可是不敢認可的,在皇上的麵前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他怎麽知道皇上說的這句話是認真的,還是單純的在給他挖坑?
前者還好,可如果是後者,那他還要不要活了?
“世平,你可是這一次朕把你招入宮來,是為了何事?”
許世平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臣不知。”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皇上這一次是在故意和他拉近距離。
皇上似乎有了幾分怪罪之意:“你不知,你就不能猜一猜嗎?”
許世平咬了一下嘴唇,才大著膽子說道:“臣猜,是為了臣的親事。”
許無麟入宮的事情,他這邊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他入宮的原因,他們這邊單位也是猜到了。
他還沒有來皇宮的時候,秦立就特意和他叮囑了,千萬要注意和皇上保持距離。
可偏偏進了皇宮之後,上邊的那一位一而再再而三的妄想和他拉近距離,而他這邊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保持距離。
他敢肯定,自己如果再拒人於千裏之外,下一秒他可能就要丟腦袋了。
做什麽事情都要適可而止,特別是在和皇上相處的時候,他這邊更是要拿捏好分寸。
皇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看來鎮國公入宮的消息,你已經得知了,朕這次把你叫過來的確是為了這件事情。”
“鎮國公認為,鎮國公府有喪事,你和丞相府那邊的喜事理所當然要推遲三年的時間,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許世平笑了笑:“皇上如何看待,臣就如何看待。”
他能說不願意嗎?皇上把他叫過來了,顯然是許無麟已經把他給說服了。
看來這件事情不推後都不行了。
“世平,朕……對不起你。”
“皇上何來對不起之說?臣知道皇上已經盡力了,而且鎮國公說的也沒錯,在我們大坤的律法當中,的確有守孝三年的說法。”
“哪怕皇上刻意回避了這件事情,沒有用國葬的方式下葬鎮國公府的夫人少爺,這條規矩也是在的。”
“臣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怪皇上,皇上也不用因為這件事情自責。”
雖然許世平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可皇上卻始終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苦笑著說了一句:“你的婚事還真是一波三折,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應該把時間定在夏末初秋,應該早點舉行的。”
許世平無所謂的說道:“如今我和瑤兒感情穩定,至於婚事舉不舉行,與我們兩個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皇上卻不認可他說的話:“怎麽能不重要呢?雖然現在你已經住進了丞相府,可你們兩個到底沒有拜堂成親,這對於姑娘家的名聲來說,是會受到影響的。”
關於這個問題,許世平也是有考慮過的,隻是秦瑤自己都不怎麽在意,慢慢的他也就忘了這件事情了。
現在經過了皇上的提醒,他才意識到自己或許該搬出丞相府了。
於是他說道:“皇上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臣,那不如給臣安排一處住處吧。”
這對於皇上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難事,而且剛好也能夠彌補他心裏的愧疚,所以他直接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很快就批了一塊地,不出意外的話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建成一座府邸了。
到時候他就能從丞相府搬出來,也免去了對秦瑤名聲的侮辱。
許世平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就和秦立說了這件事情。
秦立目光特別的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