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擁抱蠻荒歲月
一堵厚厚的牆壁堵塞了時空隧道，任何東西都無法進入那無盡的源頭之中，看一眼那無盡的神秘。
這是一個遺憾，周生隻能帶著深深的遺憾，來到距離那源頭最前的世界。
眉心的歲月之淚瘋狂翻動，滴溜溜旋轉。
渾濁的淚水包裹了他時空巨獸白白，離開了時空隧道。
一陣旋轉，當再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無盡遙遠前的世界。
……
……
這是一片荒原。
一株株高大的草生長在這裏，人跡稀少。
蠻荒歲月來臨了，擁抱蠻荒。
這是生命大爆發的時代，作為靈長類動物的人類，還沒有成為世界的霸主。
恐龍，這種冷血動物才是真正的陸地霸主，乃是天空，海洋都存在它們活動的跡象。這裏，是泥盆紀。
白白縮小成巴掌大小，趴在他的肩膀上，打量著奇怪的世界，不敢想象，它竟然離開了時空隧道。
眉心的歲月之淚已經消失了，這滴淚水耗盡了能量。
他開始建立世界模型，首先要搞清楚，蠻荒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麽世界，之後才能做出一次能讓自己受益終生的時空之旅。
很快，世界模型在腦海中建立。
這個時候的三千道環剛剛誕生，充滿了朝氣，以前的兩千多道環也是充斥著能量，還沒有被毀滅。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
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都才開始，一切都正準備誕生他們的文明。他們的傳奇。
……
……
各類剛剛誕生的族群懵懂的探索神秘而未知的世界。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區域有智慧生命的存在，其餘。盡皆屬於……蠻荒！
一群腰間穿著樹葉圍裙的野人從身旁經過，他們手持石頭，正在追殺獵物。這一個小文明已經從無知發展成了狩獵文明，隻要不夭折，就能發展成為更高的文明。
仙道文明。神道文明，科技文明等等，未來屬於他們。
這裏，屬於1372道環，是其中的一顆蠻荒星球。這個道環沒有大陸，隻有無盡廣袤的宇宙，一顆顆星球在按照自己的軌跡旋轉。
絕大部分的星球都是枯竭的，隻有很少一部分星球誕生了大氣層。誕生了水，能夠讓生命存活。
他走過野人的住處，他們依然住在山洞內，吃生肉，果子，脖子上懸掛著獸牙串起來的骨鏈。
野人們驚疑的看著這個怪胎，看著他的衣服，不知道這是什麽。
周生給他們帶來了知識。教會他們如何鑽木取火，如何從大自然中獲得好的事物，建造房屋。傳播文字。這些都會加快原始人的進化進程。而他現在既然改變了這些，那麽在未來，在他那個時代，肯定早有注定了。
先有他在這裏改變，在他那個時代，現實才會出現。
過去。現在，未來，這種奧義太過深奧，還沒有真正弄懂，不過也快了。
作為文明的傳播者，他傳播的是不滅薪火，是用永久流傳的智慧芳香。
他走過一片片大陸，走過一顆顆蠻荒星球，開始啟迪智慧。
……
……
周生已經想明白了，既然來到這裏，那就改變一些什麽。
傳播薪火的過程能讓他心裏安寧，他喜歡那種原始人歡喜鼓舞的樣子，所以他會做下去，管他其餘的事情，管他曆史的進程。
做人能做到他這一地步，無所不能，遊走過去未來，看遍萬千風景，還管什麽？
什麽都不用管了，順心就好。
道環再大也有盡頭，畢竟它不是無限的。周生行走於星空中，播撒知識的種子，帶來光與火焰。他化身各種神靈，他派遣五穀鳥給人間帶來了五穀，讓自己的創物從天空偷來火焰，給人間帶來溫暖。
“咦？”
星空中的他看著前方，那片星域像是燒餅上的芝麻，其中一顆小小的星球引起了他的興趣。
在那星球的中心，誕生了一個嬰兒，一個巨嬰。
整顆星球都是血紅色的，一條條礦脈也是浸泡了鮮血，那河流更是血漿，這顆星球要變成一個血肉生命。
一個穿著精致獸皮的中年人穿梭星空，來到了這顆星球的外麵，看著下方的嬰兒，雙眼有些火熱。
一顆星球演變為生命，非常珍貴。
周生看到這個中年修士，這是上古修士，他身上帶著一種古修士的氣息。雖然他的修為在周生眼中不值一提，不過他還是提起了興趣，想要與古修士交流一番。
“道友，安好？”
他行了一個古修士的見麵禮，非常怪異，是握手，這種見麵禮體現了熱情與平等，受古修士熱衷。
“你好，朋友，我是安塔星域的大蠻王，朋友很陌生！”中年古修士謹慎的看了他一眼，對於看不透的陌生人，還是盡量保持距離的好。
“你好，我是桑陌！”
……
……
古修士間沒有什麽太多的心思，他們大都心思單純，就算交流道法也不會藏私，這與後世的人很不相同。
這裏的社會更接近大同世界。
“大蠻，你可知這星空為何物？”
大蠻王看著璀璨星空，每一顆星球都生機勃勃，很少看到有衰老死亡的星球。
這個新生的世界，真的太可愛了！
“星空為井，我等眾生為井中之蛙，可窺伺天地一角。卻無法看清全貌……”
周生能深深的感覺到麵前此人那種想要突破這方世界的渴望心情，笑說：“然，星空隨時牢籠。又是遮風擋雨的場所。突破了一方世界，還有另一方世界。等你經曆了一層層世界，你就厭倦了，還不如安安穩穩的生活在一方世界~~”
辯論開始，就再也止不住。
他們在星空中交談，在山川上談論。盤坐在恒星上談天說地。
很快，大蠻王就已經啞口無言，他的思想對周生來說實在是太幼稚。而周生這個智慧的人也吸引了一個個強者來與他交談。
在那些人看來，這不是交談，而是一次對自身實力梳理的過程。誰要能與這位智慧之人交談一天而不落輸，那就可以頓時提升自己的力量。
……
……
很快，他的名聲就傳開了。
一個個強者都在尋找他的蹤跡。而在星空中也留下了無盡的傳說，說有一位智慧的強大存在。不停的傳播智慧與思想，隻要有緣，你就可以得到點撥。
這位存在化身千萬，莫桑，桑陌，周生，流雲，褚沙等等。
當這一道環的最強者。那位中 央星域的聖主與周生交談三百萬年，落輸之後，他就成了一個傳奇。
很快。周生就離開了這一環。不是去往更高層次的道環，而是落入更小的道環內，他要去始環內看一看。
想要看一看那傳說中的主，到底是何方神聖。相信現在的主應該還沒有那麽強大。
或許，現在，主還沒有誕生。
落入一個個世界。走過一個個世界，他看的最多，無盡的文明在腦海中流過，這個生機勃勃的世界，實在是太惹人喜歡了。他想嗬護在手心裏，看著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這才是令人喜歡的世界，而不是那虛幻的一場梵天大夢。
很多年後，他成了最有智慧的人。
周生看的最多，活的時間最長，自然成了最有智慧的人，理所當然。
他來到了第一環，再往中心就是那中心的始環。
第一環中，遙望這中心的一點，始環確實很小，小到極點。小到就算是他也無法進入裏麵。
這第一環中有很少的生命，大部分都是苔蘚，地衣~~
……
……
心田沃土中的親朋出現，一起見證這個偉大的時代。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從黑暗大界跟上來的人，他所屬的那個道環也是他最喜歡的世界，最受他鍾愛。
冰山之主依舊冷酷，他是除了周生之外，在這些人中威望最高的一個。
眾人看著他，很難想象，曾經的這個同伴，已經走到了他們不可觸及的地步，走到了想都無法想的領域。
冰山之主有些感歎，他一生靠著這個便宜弟子，占了不少便宜，這也是他最自豪的一個弟子。
這裏，還有黑暗大界的本源，那個曾經住在他腦海中的傲嬌妞。有他的兩位道侶，翡蘭與紫薇，還有夕陽城主，有黑暗領袖，這個追求完美的人。
有那吸血親王，有那人族的四位城主。
更有三師姐，讀書人，古修，王神，將統，有星空，黑暗，陰陽，燭火。
這些人，他都帶著。
還有無極大世界的明帝，領袖，靖王爺，佛祖，有古路上的執法者，有李白，有鶴，有前年蟬，有老王，有歌德，有浮空島主。
還有阿根普斯，有一幅幅畫麵。
他曾經有過的，他都不想拋棄，這些才是心中的明燈。
……
……
明帝看著他，有些感歎。
這裏，離家鄉，離當年的那塊星空殘片太遠了。不但是距離上的，還有時間上的，更有心的距離。
心，老了。
周生修行心之路，一直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大成了，有心沒心都沒有區別。可是這一刻，他隻想要一顆平凡的心髒，能跳動，能給他帶來血液，能證明太還活著的心髒。
“我的朋友們，走到今天，周某走到了今天，能穿梭時空，來到這遙遠的無盡時代之前，看到別人無法看到的景象，足夠了……”
他張開懷抱，給他們一個深深的擁抱。
縱酒當歌，人生幾何。
周生能走到如今，真的已經足夠了，此生沒有什麽遺憾。這偉大的一生，足夠譜寫一首首傳說的曲子，足夠讓世間的眾生永恒流傳他的光輝與故事。
……
……
這一刻，當飲酒。
想要美酒，一念即可。
烈酒桌於星空，以天地為案，以星球為杯，以大海為酒漿，飲一海量……
醉了，哈哈大笑。
猖狂之，談笑之，高冠正襟彈劍築歌。
聲音朗朗，高山流水。
在這始環之外，開始了大型的宴會。
這場宴會的遺跡，在很久以後還有修士來搜尋那遺跡遺留的仙酒，那上古酒漿……
周生喝大了，他大醉一場，隻為此生，隻為此生不悔。
他伸手，把自己的掌印留在了始環之外的晶壁上，淡淡的，卻又可以永遠流傳，知道天地末頭。
他盡管進不去，可是也能看到，裏麵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那主，還不知道在哪的，還不知道出生沒出生。既如此，還有什麽好怕的？
而且，就算是主在那裏麵，他也不怕，或許還有心情與它聊聊天，探討一下心情。
眾人也都一一把自己的掌印留在了井壁上。
這不能叫做足跡，就叫掌跡吧。
……
……
當冰山之主把掌印留在上麵，頓時，井壁上的掌紋開始旋轉，釋放出毫光，成了一顆眼睛。
接著，一張似哭似笑的麵孔出現在井壁上，帶著麵具，隻有眉心的眼睛依舊詭異的眨著，三隻眼。
真正的三隻眼！
這一刻，周生的酒醒了大半。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很難去說是什麽心情。
三隻眼，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硬刺。自從龍力對冰山之主恐懼之後，他就覺得，這三隻眼與冰山之主有些關聯。而現在，關聯出現了。
放下酒樽，把口中最後一滴酒液咽下，然後深深的看著那張詭異的麵孔。
那張井壁上的麵孔似乎活了，麵孔的嘴角扯出了濃鬱的嘲諷笑容，又因為帶著麵具，所以看起來更加的讓人心裏發毛，不舒服。
古修駭然，驚呼道：“這是什麽東西？”
這個千萬人死在自己麵前都不會眨眼的人看到麵孔，竟然發毛了。
周生閉上眼，再睜開時，深深的盯著正在駭然的冰山之主，冷冷道：“老師，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我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
冰山之主茫然的解釋，可是慢慢地，他的嘴角就浮現出詭異的嘲笑，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詭異嘲笑。
晶壁上的麵孔飛了出來，帶著麵具的麵孔飛到了冰山之主的臉上，然後十分吻合的融洽了上去。
冰山之主停止了說話，當他拿下自己的麵具，還是那副樣子，隻是，他變了……
……
……
ps：冰山之主是主嗎？肯定的，名字都帶著主，是或者不是。至於讓他穿越到亙古，主要是來布置一下背景。畢竟豬腳無厘頭的境界飛升，肯定不符合常理。而現在，道理來了。亙古前就準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