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顏愣住了,心頭一熱,隨即,眼眶一直隱忍的淚珠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雖然以前小嘉佑也是叫自己子顏媽媽的,但是從來沒有像剛才那一聲‘媽媽’,讓她更覺得心酸。

轉身,蹲下來,緊緊的將男孩擁入懷裏,大臉緊緊的鐵著笑臉,“嘉佑……”

男孩感覺到了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大人模樣的拍了拍女人的背,“媽媽,嘉佑會很聽話的,你不用擔心。”

一旁的院長媽媽看著母子情深也忍不住在一旁抹眼淚。

以前宋以墨是見過他們相處的模樣,但是從未想到兩人的感情竟是如此濃烈,不由得對自己的計劃多了幾分信心。

原本沈子顏堅持要自己回去,但福利院處於遠郊,現在這個點打車估計到明天早上都打不到。

宋以墨按照沈子顏指定的位置將她送到。下車後,沈子顏又找到先前存放在儲物櫃的衣服換上,才驅車回半山苑。

一經折騰,回到半山苑的時候已經近12點了。將車子停好,又從車庫直接搭電梯上二樓,一直到臥室她都輕手輕腳,生怕驚動了別墅裏的人。

終於,平安的進入了自己的房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正準備開燈,手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鉗住,本能的想要尖叫,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接著,就被拖到了**,因為男人的力氣有些大,摔在下去的時候頭重重的碰在了床頭上,沈子顏吃痛,發出“嘶”的聲音。

然而男人並未因為女人的痛而感到疼惜,捏著她的下顎,逼視著他,“疼嗎?你還知道疼嗎?!”

借著月光,沈子顏漸漸看清楚男人的麵容,男人銳利的雙眸在月光的侵染下顯得烏黑發亮,但卻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憤怒。

“你今天去哪了?”

沈子顏睨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轉向窗外。她今天將他甩掉,就是不想他知道關於嘉佑的事情,所以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應付他的理由,但畢竟是謊言,她不敢確定他會相信。

“以前的一個合作方突然有一些項目的問題需要我過去確認一下,所以就著急離開了。”

男人掰過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確認什麽項目,需要確認到這麽晚?”

轉過臉,沈子顏看著男人暗黑的雙眸中小小的自己,心髒繃的很緊,但麵上還是平靜無瀾的說到,“確認完,合作方就說要請吃飯,所以就弄到這麽晚。”

“是嗎?那你的客戶是誰?今晚又在哪吃飯?”

見男人來真的,沈子顏有些慌了,雙手死死的抓著床單,但她又怎會輕易放棄,趁他晃神呼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和杜氏的杜總談漾城的案子。”

演戲!嗬!我就陪你演!

女人的話音剛落,男人就起身,摸黑找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人接起,男人粗喘的聲音隔著電話傳過來。

“杜總,您今天在南城的和開發案談的可順利?我聽人說,您的規劃中可是有一塊地遲遲談不下來?”

電話那人似乎來了精氣神,“莫非顧總您知道這塊地的來頭?”

顧瑾之籠了籠眉,看了眼**的小女人,玩味道,“恰巧今晚我助理在康朝酒店看見您在和林氏談這塊地就和我提了一下,畢竟我們也在看這塊地。”

後麵他們又聊了一些什麽,沈子顏已經聽不到了。

她裹著被子縮在床腳,等著男人的淩遲。

就在男人掛掉電話的一瞬間,房間內響起了屬於另一部手機的鈴聲。

條件反射,女人撲上去就想掛掉電話,然而男人並沒有給她機會,先一步拿起手機,接通。

電話那頭溫潤的聲音傳過來,打破了房間靜謐詭異的氣氛,“顏顏,你到家了嗎?”

沈子顏屏著呼吸,怒瞪著男人,似乎在警示他趕緊掛掉電話。

聽不到回應,電話那頭的人急了,“顏顏,你在聽嗎?”

一連幾聲,都得不到回應,最後他實在忍不住,說了句,“顏顏,是出了什麽事嗎,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就在這時,顧謹之對著電話癡癡大笑了一聲,說道,“宋總是要過來看活春宮嗎?”

“顧謹之!你把顏顏怎麽樣了!”男人怒不可遏的嘶吼著。

“怎麽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能怎麽樣?”說著便掛了電話,朝**的女人走去。

然而,未等男人靠近,沈子顏先一步起身,“啪”的一巴掌落在了男人俊俏的臉頰上。

“顧謹之!你無恥!”

男人用舌頭頂了頂臉頰,挑眉,戲謔的看著女人,“我無恥?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無恥!”

說著就撲過去將女人死死的壓在身下,伸手就開始撕扯女人的衣物,很快,女人的身體就暴露在了男人的目光下,男人滾動著喉結,準備下一步動作,卻摸到了一股熱熱的東西。

沈子顏心裏暗喜,謝天謝地,大姨媽救了她一次。雖然兩人之間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能避免她還是希望避免的。

“沈子顏!為什麽?”突然,男人像發瘋了一樣,捏著女人的雙肩,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

然而,沈子顏卻一臉詫異的看著男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沒有懷孕?!”

沈子顏先是一頓,半響才明白他在說什麽。

剛準備說什麽,隻聽見“嘭”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重重關上,接著,樓下發動機引擎的聲音響起。

顧謹之離開半山苑,在馬路上晃晃悠悠,不知道去哪裏,不知不覺竟然跑到了林風華家。

聽見門鈴聲,林風華正在跟周公下棋,被吵醒,嘴裏暗罵著,“媽的,誰他媽半夜三更覺吵老子睡覺!”

不見開門,顧謹之又打電話。林風華半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靠,顧謹之你要是下半身不行,明天到醫院老子好好替你檢查檢查!”

男人沒有再聽他囉嗦,隻沉沉的吼了句“開門!”就掛了電話。

進門後,顧謹之就顧自走向林風華的酒櫃,拿了瓶紅酒就喝了起來。林風華抱著枕頭窩在沙發上,一副老子要睡覺的樣子!但看到顧謹之對瓶暢飲的樣子,心裏頓時好奇了起來,瞌睡蟲也被趕走。倚著沙發,一臉玩味的看著男人,“顧二少今天這是怎麽了,跑到我怕這來喝悶酒?”

顧謹之並沒有理他,悶頭大口喝酒,直到一瓶酒見底,才將酒瓶重重扔在地上,“你說你們醫院天天做那麽多流產手術,怎麽老子讓個女人懷孕就那麽難?”

林風華像聽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咧咧的看著男人,“誰?你想要誰懷孕?”

“你他媽少廢話!”顧謹之不耐煩的踢了一下桌腳。

“顧二少,就算您正當自己是機關槍百發百中,那也得接的人受得住才行。您真以懷孕是你想懷,立馬就懷的……不對,你一向獨善其身、瀟灑自由慣的顧二少怎麽會突然想要孩子了?莫不是……”

顧謹之狠狠的瞪了一眼林風華,“是!我他媽就是想要跟沈子顏生個孩子!”

“嘖嘖……這不像顧二少的風格呀——你要是跟沈子顏生孩子了,你那初戀情人怎麽辦,人家可是等了你三年喲~”

“滾!”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他專為某人設計的鈴聲。

林風華先一步瞥見了來電顯示,戲謔的看了一眼男人,“顧二少這是想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呀,也不怕哪一天翻船了,雞飛蛋打?”

……

第二日

沈子顏是被痛醒的,每次月經她都會痛個半死,全身冰冷,小腹絞痛。她以為這隻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曆的,所以也未曾放在心上。

洗漱後換了件雪紡長袖襯衫,配一條黑色的鉛筆褲,因為全身沒力氣,她選了一雙小尖頭平底鞋。雖然化了淡妝,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無比憔悴。

下了樓,卻看見顧謹之的母親坐在沙發上,看樣子在等人。

沈子顏心一驚,顧家老宅的人基本上沒有來過這裏,母親突然過來,是老宅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媽,您來了。”

顧母看見自家兒媳婦,沉著的臉勉強擠了一個笑,“謹之呢,怎麽沒看他跟你一起下來?”

沈子顏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們分居三年,他每天在哪裏她從來不過問。

顧母見她不回答,拉過她一隻手,示意她做自己旁邊。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子顏,你和謹之結婚這麽多年了,是該生個孩子了,有了孩子,夫妻間有了牽絆,他的心就會落在你身上,就不會……”

身為母親,他不想偏袒自己的兒子,但夫妻感情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得兩個人共同努力。她本不想管的,但今早看新聞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過分到公然在舞蹈家過夜的程度了!

沈子顏瞥了一眼擱在茶幾上的報紙,醒目的標題——顧氏總裁過夜舞蹈家!赫然的幾個大紅字衝擊著她的視覺,提醒著她昨晚顧謹之又和柳如煙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