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一道歡快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子顏小丫頭,你這麽久都不跟我聯係是不是又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把我這舊愛給忘了呀!”
林蔓蔓是沈子顏大學時的好閨蜜,畢業後各自工作,偶爾約出來見麵,但是兩人的感情卻很好,林蔓蔓總是說:子顏小丫頭,我要是個男的,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好好疼愛你。
林蔓蔓對沈子顏的喜歡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喜歡,甚至有點母雞對仔的那種庇護感。所以隻要關於沈子顏的事,她都會無條件的站在她身邊支持她。
沈子顏聽到林蔓蔓滿嘴調侃的話,忍不住嘴角彎起了不可多見的弧度,“林大小姐,我要是敢有新歡,您還不得第一個拿刀把人家給劈了?”
“子顏小丫頭,你就少貧嘴!你那點事我還能不知道嗎?”
沈子顏:“……”
見電話那頭的女人不說話,林蔓蔓直奔主題,“柳如煙都回來了,你家那冰塊臉打算什麽時候跟你離婚呀?”
沈子顏不願在外人麵前提及跟顧謹之的婚姻,所以突然被這麽問,她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林蔓蔓知道沈子顏對待這件事情上有她的顧慮,畢竟顧家、沈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他們要是離婚必然會掀起大波浪。
但是她不願意看家自家寶貝如此委屈自己,“要我說,你就趕緊跟他離了,這樣你也好早點跟你的以墨哥哥在一起!”
“蔓蔓,這件事我自由分寸,你不用擔心我。等哪天你有時間我們見麵再聊。”
見她不願多說,林蔓蔓也不好勉強她,聳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等這個周末我們見麵再聊。”
沈子顏回到醫院的時候,蕭念恩已經躺在一旁的沙發上睡著了,連她進屋都沒有察覺到。
沈子顏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推了下的胳膊,“蕭念恩,起來吃飯了。”
“恩?以墨哥哥醒了?……啊?醒了嗎?”蕭念恩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宋以墨有沒有醒。
沈子顏看著她的反應,心裏竟覺得不是滋味,不是吃醋,而是心疼!
“以墨還沒有醒,但應該很快就醒了,所以我們要在他醒之前,先吃飽飯,等下他醒了才有力氣照顧他,恩?”
沈子顏把所有的菜都打開,放在餐桌上,拿了一盒米飯和一雙筷子遞到蕭念恩的手裏,“快吃吧!”
蕭念恩,拿起筷子便顧自吃了起來。
沈子顏見她隻顧吃飯,順手夾了些蝦和魚到她碗裏。
她的筷子剛落到她的碗裏,蕭念恩便“啪”地把筷子甩在了桌子上,紅著眼睛對她吼道,“沈子顏,你是不是有病!“她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我以前那樣對你,你幹嘛還對我好!”
沈子顏被蕭念恩突如其來的情緒弄得頓時愣住,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但她並未理她,自顧自的吃飯。
她沒那麽多心思顧忌她的情緒,她還需要保存體力,等以墨醒來照顧他。
蕭念恩見她不搭理自己,有些為難的撿起筷子,繼續大口的吃了起來。
病房裏隻能聽見兩人咀嚼菜的聲音,清脆卻無力。
突然,生命檢測器開始報警。
沈子顏放下筷子,本能地跑到病房門口,“醫生!醫生”快來。
話還沒喊完,就聽見身後的蕭念恩,抱著宋以墨大哭起來,“以墨哥哥,你終於醒了。”
宋以墨被女人粗魯的擁抱弄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連咳了幾聲。
蕭念恩反應過來,立馬鬆開手臂,看著男人,一邊還不忘抹眼淚鼻涕。
被鬆開後宋以墨不自覺的四處張望,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他的心才開始回溫。
四目相對,滿是愛戀和不舍。
男人伸出一隻手,朝站在門口的女人,深情的喚了一聲:“顏顏”。
在看到男人醒過來的那一瞬間,積蓄了這麽多天的委屈、心酸、絕望就全都一股腦的冒了出來,堆在心頭,她忍耐著不讓它們爆發出來,可是這一聲“顏顏”卻輕易的擊垮了她的防線,讓它們瞬間爆發。
眼淚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她本能的轉身想要逃離,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可是還沒等她走出去,宋以墨就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下床走到了她的身後,用力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感受著女人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他的心像被刀絞般疼,若不是他,她也不會受這麽多苦、不會這麽絕望,不會……
男人緊緊的擁著懷裏的女人,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深情的說著:“顏顏,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人生沒有那麽多感動,那麽多的痛苦,在狂喜和絕望的兩極來去,或者還有什麽意思呢?
正是因為經曆了那些痛苦,絕望,此刻的相聚才更讓人感動吧。
蕭念恩看著忘情相擁的男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默默的拿起包就往外走。
縱使心中有千般萬般不舍,但輸給這個女人,她認了。
一廂情願,就得願賭服輸!
……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助理冷清風敲門進來的時候,男人正專心盯著電腦屏幕,看著近一個星期集團的業務報表。
“總裁,宋以墨已經醒了。”
男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不自然的顫了一下,盯著屏幕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危險的氣息。
“我知道了,出去吧。”
他昨晚從家裏出來就給TO的總裁打了電話,讓出了自己手頭上一個項目,才讓他恢複了與宋氏的合作。
他這麽做不是想幫宋氏,他隻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到處求人,更不願看到她失落、絕望的樣子。
但是現在看來,他還真是多餘!
顧謹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拿出一支煙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雙深邃的眼眸暗的深不見底。
“咚咚”助理敲門聲打斷了他遊離的思緒。
冷助理看了一眼自家總裁冷清的臉,盡量壓低聲音降低存在感,“總裁,柳小姐來了。”
男人又吸了一口煙,思忖了會,才沉沉開口,“讓她到車庫等我”。
冷助理離開後,顧謹之並未動身,直到最後一段煙絲燃盡,他才將煙蒂掐滅,拿起西裝外套往外走去。
顧謹之一出電梯,就看見柳如煙一身酒紅色的荷葉擺連衣裙站在自己的車旁。
看見男人朝自己走來,柳如煙露出戀愛中女人嬌羞的笑容朝他走去,“謹之,你是要帶我去哪裏嗎?”
男人聞到女人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本能的蹙眉,但很快又換了一張波瀾不驚的神態,“去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一家法國餐廳前,法國人愛浪漫,一進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薰味,玫瑰、燭台、紅酒、小提琴……處處帶著浪漫的氣息。
顧謹之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紳士的幫女人拉開凳子,待她落座,才走到對麵坐下。
侍者上前拿出菜單,男人替女人點了愛吃的菜,又體貼的問了句“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仿若是久愛的戀人般彼此熟悉、親昵。
牛排上來,顧謹之更是紳士的將其切成一小塊才送到女人麵前。
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對自己如此溫情的照顧,柳如煙心裏早就樂的開出了花兒來。
而就在暗處,一張攝像機正將兩人剛才的親昵一一記錄了下來。
吃完飯,顧謹之便對冷清風說,“送柳小姐回去。”
柳如煙原本還想要陪顧謹之去公司,但看他堅決的態度,就收起來心裏的想法,跟著冷助理走了出去。
他們剛一出去,餐廳經理便抓著剛才偷拍的男人走到顧謹之麵前,恭敬的說道:“顧先生,剛才就是他偷拍了您和柳小姐。”
顧謹之接過經理遞過來的相機,翻看了裏麵的照片,戲謔的問道:“拍這些照片,打算回去怎麽寫?”
“……”
突然被這麽問,男子半響沒反應過來,被反扣著的手掙紮了下,想要奪回自己的相機。
經理見他想逃,腳一用力,便踢在了男子的小腿上,男子吃痛,“哎呦”地叫了起來。
顧謹之有些不耐煩了,又厲聲問了一遍:“拍這些照片,打算回去怎麽寫!”
這次男子才明白剛才他問的是什麽,戰戰兢兢的應著:“霸道總裁約會初戀女友!”
聽完,顧謹之嘴角上揚,狡黠的笑道,“好,就這麽寫!”
男子還沒反應過來,顧謹之就將相機推到了他麵前,起身離開。
經理看著男子傻愣愣的表情,不自覺的抬腳又對著男子的腿踢去,憤恨的說道,“愣什麽愣,叫你怎麽寫就怎麽寫!”
顧謹之今天就是故意帶柳如煙到這裏來吃飯,他知道隻要來這裏吃飯就一定會有狗仔偷拍,他就是要利用狗仔的手,讓沈子顏知道,他顧謹之並不是非她不可!
可是他卻沒料到,這些照片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給他和她之間造成多大的誤會和傷害。
翌日。
各大媒體、報紙頭版頭條皆是顧謹之私會舞蹈家柳如煙的新聞。
沈子顏正在醫院陪宋以墨,無聊間宋以墨打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顧氏總裁和舞蹈家的花邊緋聞,他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手忙腳亂的想要換台避開這些新聞,可是無論他換到哪個台都是千篇一律的跟顧謹之相關的新聞。
懊惱的關掉電視,蹙眉看著一臉平淡的女人,“顏顏……”
沈子顏知道他要說什麽,便先開口打斷了他,“柳如煙回來了,他們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男人見她一臉寡淡,但知道看到這樣的新聞她心裏多少會不舒服。
男人擔心她身體吃不消,便關心的說道,“你都在這陪我一天一夜了,你下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這也沒什麽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盡管現在他一分一秒也不想跟她分開!
“我不累!”
女人的聲音幹脆又決絕,其實她隻是不想回去麵對他。
男人看著她,伸手幫她撩起垂在臉頰的頭發,寵溺的說道:“乖,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好嗎?我不想你為了我這麽累。”
沈子顏拗不過她,隻好應道:“那你明天等我來了再出院。”
簡單的收拾了下,沈子顏便離開了病房。
看著女人消失在自己視線裏,宋以墨頓時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般,自從這次車禍醒來他就特別害怕,心裏總在擔心她會離開自己,特別是在在看到她脖子上深深淺淺的吻痕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貓抓了般又癢又痛。
隻是他不知道,他所擔心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
沈子顏回到別墅的時候是上午10點,可是她走進別墅,竟然出奇的看見顧謹之還坐在餐桌前看著早間的報紙,桌上是還未吃完的早餐。
想著早上看到的新聞,沈子顏心裏就覺得憋悶,她不想看見他,更不想和他爭論什麽。
此刻她隻想躺倒**好好睡一覺,可偏偏事與願違。
顧謹之在看見她進門的時候,就一直在醞釀,等她開口。
但看見女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絲毫沒有見到出軌丈夫應有的委屈與憤怒,他就心裏就覺得有股無名火正蹭蹭往上冒。
末了,還是他先憋不住氣,開口道:“你昨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