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國際?

她突然間莫名地鬆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

宋以墨的車還停在門口,見她出來,立馬下車攔住她,“顏顏,很晚了,你休息一會,嘉佑那邊我已經派人在找了。”

他心疼她這麽辛苦狼狽的樣子。

沈子顏抬頭看了看他,湛黑的眸子裏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以墨,你知道嘉佑對我的意義。”

剩下的話不說,他也應該明白。

按照林風華說的地址,他們很快找到了顧謹之的包間。

推門進去的時候,沈子顏分明地看見了顧謹之眸光裏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換成了陰冷沉鬱。

看見來人,顧謹之優雅矜貴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冷冷地說道:“出去!”

沈子顏眉頭緊蹙,咬了咬唇,走到他跟前,刻意放低了聲音,放慢了語速,“顧二少,我懇請你放了嘉佑。”

她的語氣極盡疏離恭敬,像把鋒利的刀直直地插入顧謹之的心髒,疼得他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我說了,我沒有帶走那個孩子!”

他真想一把掐死她!

“沒有?”沈子顏向前走了一步,靠他更近了一些,“那你派人到清水灣幹什麽?你不要告訴我去看以墨的!”

聞言,顧謹之握著杯子的手一顫,他確實派人去找過那個孩子,但他的人並沒有帶走他,難道是哪裏出錯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有種被人陷害的感覺。站起身來,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的男人,眉眼間陰騭遍布,“宋總,嘉佑是在你的地盤上突然不見,難道你就沒什麽想法?”

沈子顏退一邁橫在了男人麵前,“顧謹之,不關以墨的事,你少扯上他!”

“嗬!這就護上了……”

突然,沈子顏覺得眼前一黑,身體重心不穩,就往後倒。

顧謹之離的最近,剛準備伸手去抱她,就見她被宋以墨打橫抱了起來,“既然顧總沒有照顧好顏顏的能力,我就不會再忍讓妥協了!”

話落,宋以墨就抱著懷裏的女人走了出去。

顧謹之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從他的眼前消失,隻覺得有種心被人抽空的感覺。

“清風!”

冷助理瑟縮地站在牆角目送著被別的男人抱走的夫人,盡可能降低存在感。聽到自家總裁一吼,脊背頓時繃緊、大汗涔涔。

“在。”

“去給我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背黑鍋這種事他顧謹之還從來沒幹過。

……

清水灣別墅。

宋以墨站在床頭,緊籠著眉,雙目緊緊地盯著**小臉發紅的女人,“她怎麽樣了?”

醫生收起聽診器,站起身,走到男人旁邊,輕聲道,“著了風寒,現在有點發燒,我給她配點藥打點點滴,應該兩到三個小時就會退燒。”

“好,去處理吧。”

待醫生將點滴掛上離開,宋以墨就坐到床邊,輕輕握著沈子顏的手放到唇邊,喃喃道:“顏顏,對不起……”

“嘉佑……嘉佑……以墨……”

聽見小女人的呼喚,宋以墨忙附身湊到她的唇邊,“顏顏我在,我在,別怕。”

沈子顏腦子昏昏沉沉,眼前不停地閃現以墨被人帶走的畫麵,奮力地搖著頭,“不要……不要帶走嘉佑……”

見狀,宋以墨側身躺下,將沈子顏緊緊地擁在懷裏,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安撫道,“嘉佑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第二日,沈子顏神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裏,但氣息卻不是以往熟悉的味道,睜開眼,入目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以墨?

本能地將男人推開。

熟睡中的男人猝不及防,原本就在床沿的身子,噗通滾到了地上。

床不高,地上也有地毯,但這麽生生地掉下去,男人還是痛的倒吸了口涼氣。

沈子顏驚呼了一聲“以墨,”手忙腳亂地下床,伸手去扶男人。

宋以墨見女人一臉嬌羞愧疚的模樣,眉眼上揚,微微笑道,“顏顏,我屁股都被你摔開花了。”

沈子顏:“……”

半響才反應過來,“對不起……”

“嗬嗬”男人輕笑了一聲,單手撐地站了起來,“昨晚你發燒,一直說夢話,所以我就抱著哄你睡覺,”說著還抬眸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又回眸看向自己,意思是‘我們都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所以什麽也沒發生。’

沈子顏低頭狐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實沒什麽變化,心頭莫名地安心了不少。

抬頭看向男人的目光裏多了些複雜的情緒,“以墨,謝謝你。”

宋以墨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目光深情,聲音輕柔,“傻瓜,跟我說什麽謝謝。”

該說謝謝的是他,若是沒有她,他都不知道後半生該怎麽過。

忽地,女人像是想起了什麽,眸光裏滿是急躁、不安,“以墨,嘉佑有消息了嗎,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失蹤了十幾個個小時,他是不是已經出什麽事了?”

她越是焦躁不安,他就越是心疼。

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顏顏,不要擔心,嘉佑不會有事的,我們的人昨晚已經在全城找了,很快就會找到的。”

“咚咚”敲門聲。

保鏢站在門外喊道,“宋總,有位叫林蔓蔓的小姐說是要找沈小姐。”

沈子顏離開男人的懷抱,緩緩地吸了口氣,說道,“是找我的,我馬上就來。”

走到洗手間,她發現宋以墨的浴室裏竟然放著全套的女性習俗用品,全新的,而且都是她慣用的品牌。她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多想,快速的梳洗了一番,就往樓下走。

剛走到客廳就看見,林蔓蔓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昊焱。

“蔓蔓,你怎麽來這裏了?”

林蔓蔓聽到聲音,站起來,快步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雙手,“子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也不告訴我?”她的語氣裏有嗔怪,但更多的是擔心。

沈子顏微微扯了扯唇,淡淡地說道,“我相信嘉佑不會有事。”

她說的很平靜,但是垂在身側緊握的雙拳卻明顯地出賣了她,她擔心的要死!

林蔓蔓認識她這麽久,早就知道她,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顏顏,我們一起找,不要擔心,嘉佑不會有事的。”

“顏顏,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是誰做的?”

誰做的?

從婚禮當天顧謹之接到柳如煙的電話開始,她的生活就開始一團糟,先是顧謹之知道嘉佑的存在,後來就是嘉佑失蹤,這些事情絞在一起她到現在還沒有理清思路。

林蔓蔓見她不說話,擰了擰眉,低聲揣測道,“是顧謹之嗎?”

以她對顧謹之的了解,若是他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他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定然不會輕易罷手,所以目前來看,將嘉佑帶走的人最有可能是顧謹之。

聽見蔓蔓的話,沈子顏本能地搖頭,“不是他。”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給蔓蔓聽,又像是說給她自己聽,她打心底不希望這個人是顧謹之。

“但願。”林蔓蔓附和了一聲,握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

沈子顏心裏的那條人命是她和顧謹之之間永遠去不掉的梗,即使她真的對他動了心,他們也很難有好結果,與其相愛相殺,不如從一開始就收好心。但,現在看來她卻已經動心、動情了。

隻是,她自己還沒有察覺罷了。

……

半山苑別墅

顧謹之從昨晚回來就一直坐在書房抽煙,這會地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煙頭。

他半躺在椅子上,深邃陰冷的雙目看著窗外虛無縹緲的天空,這一晚上他都在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為什麽那些照片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挑他們婚禮當天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且他才剛剛找到沈子顏問那個孩子的事情,第二天孩子就失蹤了?

這世間,巧合的事情不會這麽多!

“叮……”手機鈴聲響起。

這樣的姿勢躺了一宿,身子早就麻木了,顧謹之費力地撐著椅子起身,拿起書桌上的手機。

“喂。”徹夜的不眠,讓他的聲音啞透了,又帶著深深地冷意,讓聽電話的人不由得身體一顫。

“總裁,這邊已經查到線索,孩子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之後就送到了南郊一家酒店。”

顧謹之,抬手捏了捏眉心,頭痛的厲害。

沉默了幾秒,“把地址發到我手機。”

掛電話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先不要讓夫人知道。”

他不想讓她擔心,他想確定孩子沒事,先處理好這些再告訴她。他也怕萬一,有意外,或者萬一消息不準確。

掛了電話,顧謹之快速洗了個冷水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就開車往冷助理發過去的地址走去。

他到的時候,酒店外麵已經圍滿了他的人。

開門進去,裏麵隻有一個年齡約莫五十歲左右的阿姨。

見有人進來,阿姨立馬站起來,驚慌失措地橫在男人麵前,“請問您找誰?”

顧謹之沒有理她,掠過她,徑直往床跟前走。

入目,是一張和沈子顏長得極其相似的臉。他見過他的照片,但當時隻是側臉,隻是覺得像,但現在看來豈止是像!

瞬間,男人身體裏所有的暴力因子被激發了起來,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掐住孩子的脖子,慢慢地開始收緊,收緊。

此刻,他真的很想掐死這個孩子,這是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留下的種,是他心裏永遠沒辦法釋懷的梗!

阿姨見狀,跑過去一把抱住顧謹之的胳膊,“先生,求求你放過他,他還隻是個孩子。”

聞言,顧謹之手臂一揮,將阿姨甩在了地上。

孩子?

嗬!

一個霸占了他顧謹之女人的男人生的孩子,也配活在這世上?!

他手上的力度更緊了幾分,**的孩子卻依舊一動不動。

突然,門被打開。

“顧謹之!你在做什麽?!”

聽見聲音,顧謹之的手本來地一縮,卻不知如何安放。

他回頭,看向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女人,他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失望、痛恨、厭惡。

“啪”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來不及反應,就見沈子顏,抱起**的男孩就往外走,而門外是等著他們的宋以墨。

他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剛才肯定是看見了他想要掐死那個孩子的動作,但,那不是他的本意,不是。

眼看著女人就要走出房間的門,他長腿一邁,跨過去攔住了她,“不許走!”

沈子顏被擋住了去路,心裏隱忍的怒火,瞬間爆發,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顧謹之,你讓開!”

“嗬!”男人嗤嗤笑了一聲,“如果我說孩子不是我帶來的,你回相信嗎?”

相信嗎?

原本她還對他存了些許的期待,認為不是他,沒想到她竟然親眼看見他要生生地掐死一個孩子。無論這個孩子是誰,他生出了這樣的想法,都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不會!”

“既然不會,我為什麽要放你走?!”男人的聲音痞痞的,聽不出喜怒。

聞言,沈子顏收緊的雙拳鬆了鬆,冷漠平靜的雙目看著男人,咬牙道,“顧謹之,別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