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沈子顏剛想說要回ME上班,就聽顧謹之說,“你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蔓蔓下午回來,你去陪陪她。”
他已經想明白了,過去的幾年他沒有陪在她身邊,是那個女人填補了她的落寞時光,他應該要感謝那個替他照顧顏顏的人。
吃醋這種事確實太丟臉,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沈子顏抬眸看向顧謹之,眼睛裏不由得多了些晶瑩,有點亮眼睛,“謹之,謝謝你。”
嗬!
人救出來了就叫‘謹之’了?
顧謹之擱下報紙,半眯著眼看著沈子顏,“謝?光用嘴說可不行!”
“那你想怎麽謝?”話剛說出口,沈子顏就後悔了,他這不是擺明給他挖坑挑嗎?
起身,走到沈子顏身邊,雙手撐著桌子,將小女人圈在懷裏,“忙完蔓蔓的事,我們就去試婚紗。”
婚紗?
沈子顏忍住心口突然加速的跳動,淡淡地回道:“好。”
……
北城國際機場
林蔓蔓戴一個超大墨鏡,寬簷的帽子壓得很低,兩個保鏢在前麵開路。
沈子顏一看見她出來,快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蔓蔓……”
看見沈子顏的時候,林蔓蔓下意識的想躲開,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沈子顏看出了她的閃躲,目光後移,就看見昊焱。他推著行李箱跟在後麵,清俊的臉上陰沉沉的,一雙暗眸黯淡無光,下巴上是青青的胡茬。
“昊焱。”沈子顏叫住他。
停住腳,抬頭看向沈子顏,“沈小姐,有事?”
“放過蔓蔓。”沈子顏說得淡漠冷靜,但聽的人明白她這話裏的分量。
昊焱淒苦地扯扯唇,握著行李箱的手收緊了幾分,“我放過她,誰放過我?”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麽愛她,在知道她躲起來的時候,他像瘋了一樣到處找她。
好不容易找到她,想要帶她走,她卻告訴他,他要結婚了。天知道他當時有多恨,恨不得抱著她同歸於盡,至少這樣他們就再也不會分開。
但是他舍不得,所以隻能將她迷暈,帶到烏蘇島,那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誰知,她一醒過來就以死相逼,要離開。
到了野秋她就被人帶走,當時他以為是席欣妍的人,後來席欣妍竟然找到他說要辦離婚手續。雖然詫異但還是跟著她在當地辦了手續,接著就被人帶上了飛機。
沈子顏聽見他的話,心沒來由地一陣抽搐,他這是不打算放手了?
“我現在離婚了,就更加不會放棄蔓蔓!”
聽見這句,沈子顏瞳孔瞬間放大,看著男人的目光裏不由得多了些複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錯愕——以席欣妍的性格怎麽會這麽輕易地放手?
林蔓蔓也是在他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他,但沒多久,就避開目光對向沈子顏,“子顏,我想回家了。”
林蔓蔓深知他這句話的意思,他說不會放棄,那定然會糾纏到底,除非她死!
隻是她沒想過他會真的離婚了,剛開始的時候是有希望過他能離婚,但現在,嗬嗬。
沈子顏睨了一眼男人,握著包的手緊了緊,快速走到蔓蔓的身邊,“好,我送你回家。”
快到景山小區的時候,沈子顏讓司機停車,去附近的的超市隨便買了些食材才回蔓蔓家。
這幾天沈子顏已經找人將那些被破壞的家電買回來重新裝好了,所以她們進門看到的是和沒破壞前幾乎一樣的家。
她將蔓蔓安頓在沙發上,替她摘下帽子、太陽鏡,“蔓蔓,你休息會,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林蔓蔓聽話地點點頭,目光落在眼跟前的茶幾上。
茶幾上的花瓶下壓了一張小卡片,上麵是昊焱蒼勁有力的字體,‘蔓蔓,不要躲我好嗎?我會處理好一切,等我!’時間是她去南海國際那天。
沈子顏端著麵出來的時候,林蔓蔓還保持著剛開始的姿勢一動不動。
順著林蔓蔓的目光看去,她看見了那張卡片,將麵擱下,快速走過去,將卡片抽出來揉成一團狠狠地扔進垃圾桶,“我馬上找人來換門鑰匙!”
林蔓蔓沒說話,端起碗,大口地吃起麵來,越吃越難過,眼淚就成串地流了下來落在碗裏,她還在吃。
見狀,沈子顏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碗,抱住林蔓蔓,“想哭就哭出來。”
然後,林蔓蔓就真的哭出來了,越哭越傷心,最後變成了撕心累肺地嚎啕大哭,“為什麽連你也欺負我,連麵都不讓我吃……”
“麵?好好好,我等下再給你煮,包你吃個夠!”
哭出來就好,至少比憋在心裏要好受!
等林蔓蔓哭夠了,她就陪著蔓蔓到**睡覺。
林蔓蔓剛躺到**的時候翻來翻去睡的很不安穩,沈子顏就像個孩子媽一樣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哄她睡,到後來竟然也跟她一起睡著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她聽見手機的鈴聲,伸手去床頭摸,才想起來手機還在客廳。
小心翼翼地將林蔓蔓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起來放好,輕手輕腳地將臥室的門關好走出去。
顧謹之?
電話接通,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還不回來?”
沈子顏將手機拿到眼跟前看了一眼,“現在才9點,我”過會再回去。
“給你半個小時!”
“顧謹之,我……”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掛了電話。
沈子顏看了看緊閉的房間,心裏始終放不下,寫了個紙條放在餐桌上,‘蔓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陪你。’
出了門,兩個保鏢便跟著她準備回半山苑別墅,沈子顏看了看他們,“你們留在這裏,幫我看著她,不可以讓任何人進去,她要是想去那裏,你們立馬給我打電話。”
兩個保鏢相互看了看對方,眼神交流了一番,“夫人,先生讓我們保護的是您!”
沈子顏蹙眉,眼神中帶著些小火苗,“意思是你們隻聽顧謹之的話?”
兩保鏢欠著身子,低頭不再言語。
沈子顏長長地呼了口氣,還真是一群死腦筋!
“那你們一個人送我回去,一個人在這守著,這總可以吧?”
又是默不作聲地眼神交流,“好,都聽夫人的安排。”
回去的路上,沈子顏突然想起來,明天是嘉佑的生日,她還答應了嘉佑要陪他過生日,可顧謹之天天派這麽多人跟著她,她要單獨出去還得想想辦法。
回到半山苑別墅,沈子顏看了看空****的客廳,以為顧謹之應該睡了或者在書房。
顧自上樓推開臥室的門,伸手要去開燈,就被一股強勢壓抑的力量抵在牆上,來不及反應,男人的唇就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沈子顏本能地想推開他,但一想到明天還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出去,就將掙紮的念頭壓了下去。
今晚不能惹他生氣!
她伸手攀向他的脖子,慢慢地回應著他。顧謹之感受著小女人生澀的回應,不禁加深了這個吻,比以往的每次都更深情更繾綣。
他的身體告訴他,他想要她。
昨晚就想要了,憋了一晚上,這種想法更甚了。
手一用力攬住小女人的腰肢,一個旋轉兩人就跌落在了**。
第二天,沈子顏醒來隻覺得全身像被車輪碾壓過一般,每塊骨頭都有種被碾碎的痛感。
睜開眼,入目的是顧謹之俊美的臉龐。他的五官算得上很精致,濃眉、雙眼皮、墨黑大大的眼睛、挺翹的鼻梁,還有又溫厚又輕薄的唇。
都說薄唇的男人最薄情,顧謹之應該就是這樣吧。
要不怎麽會一邊念著初戀,一邊又跟她徹夜廝磨?
昨晚半睡半醒間她那麽分明地聽見他喊,“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她扯扯唇,輕輕地冷笑了一聲,扯開被子準備起床。
沈子顏掀開被子的動作很輕,但還是將**的男人驚醒。
抓住她的手,聲音低啞迷離,“還早,再睡會。”
以往的顧謹之,一到6點半生物鍾自然就將他叫醒,怎麽這段時間卻越來越愛懶床。
都說懷孕的女人嗜睡,可顧謹之又不是女人!
被抓著,沈子顏也動不了,索性躺在**想待會要以什麽理由跟顧謹之說她要出去。
顧謹之又睡了半個多鍾才睜開眼,將小女人摟在懷裏緊緊地抱住,“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說完低頭就看見她嚴重的黑眼圈,“昨晚沒睡?”
沈子顏搖搖頭,“睡了,但是睡得不熟。”
顧謹之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摟得更緊,“做惡夢了?”
“我擔心蔓蔓。”
擔心蔓蔓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在想今天要怎麽逃脫他的視線去陪嘉佑過生日。
顧謹之蹙眉,“她那我派人看著,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今天我想再去陪陪蔓蔓。”
說完,沈子顏就垂著眼眸,摒著呼吸,雙手在被子下緊緊地握成床單,若是此刻有人掀開被子定然能看到皺成一團的床單想哭的表情。
她不該拿蔓蔓做借口,但現在她實在想不出比這更合適更好的理由了,先到蔓蔓家,再擺脫保鏢會更容易一點。
顧謹之將小女人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心頭一酸,“好,吃完飯我送你。”
今天周六,他推了所有的事情,計劃帶她去試婚紗。
可她,嗬,心裏眼裏隻有別人。
聽到顧謹之應允的話,沈子顏在心裏暗暗地舒了口氣,雙手也漸漸地鬆開,“我會早點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