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隻是擦肩而過99
葉凡覺得沒有倦意,從房內出來,正巧一眼看到司馬希晨的隨從何明拿著酒進到司馬希晨住的房間,一愣,這頓飯吃下來,司馬希晨已經喝了不少的酒,而飯菜根本是沒動,他除了喝酒就是喝酒,難道到了晚上還得繼續喝不成?
過了一會,聽見司馬希晨在房內低歎,“千杯買醉,酒入愁腸淚亦寒,無奈總思量。凡兒,你放得下,我卻放不下,原來這四年,你從不曾思念過我,哈哈,卻原來我不過是癡人一個!來來,喝酒,喝酒——”
見何明從房內出來,一臉愁容,葉凡立刻閃身躲在柱後,避讓過去。從窗戶處可看見司馬希晨一杯接一杯,正自飲酒。
何明正獨自一人站在那發呆,聽見有人淡淡的聲音,輕聲說:“獨自一人如此雅興聽雨?”
“少,少夫人。”何明聞聲回頭,見是葉凡,立刻打起精神。
“此處離杜姑娘所居之處不過一頓飯的功夫,若是快馬或許更可快些。”葉凡淡淡的說,“你此時騎我的馬去,應該很快就回得來,去請杜姑娘過來,你家主子這個時候最需要有人陪伴,若是杜姑娘願意的話,此時正是機會。”
何明一愣,脫口說:“少夫人,您,您如此安排卻是為何?您明知道主子心中隻有您一個人,就算是請杜姑娘來了,又有何用?”
葉凡搖了搖頭,說:“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好,哪裏來得如此多的問題。你既然還稱呼我一聲少夫人,就去辦吧。”
“這?”何明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歎了口氣,輕聲說,“少夫人,您這是難為奴才。其實,在您之前,林夫人和杜夫人已經找過主子好幾次了,想讓杜姑娘入宮嫁給皇上,但主子就是不肯答應,甚至連麵也不肯見,前個才勉強答應見了一麵,也隻見杜姑娘淚流滿麵的離開,不見主子有什麽不妥。您安排奴才這個時候去了,杜姑娘自然是肯過來的,可,奴才擔心主子定是不肯好顏相對,徒惹傷心而已。”
葉凡一愣,輕聲說:“難道就由著他如此喝下去不成!”
何明心中一喜,看來少夫人還是沒有完全的放下主子,最起碼還擔心他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立刻說:“這是誰也說不了的事,在宮裏他喝得更是多,難得吃點東西,日常也就是以酒為食啦。若是少夫人看著生氣,您就過去說主子兩句,隻怕是您說的話主子還肯聽。”
葉凡眉頭一皺,淡淡的說:“既然如此,就由著他喝去吧。”說完,轉身就走。
何明一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回到房內坐下,葉凡托著腮發了半天的呆,心裏頭亂亂的,理不清頭緒,眼前全是司馬希晨喝酒的模樣,一杯接一杯,好像那不是酒而是水。就算是個陌生人,喝成如此情形,也該勸說兩句吧,可是,還要再和這個人有任何的關聯嗎?不是已經忘了嗎?
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司馬希晨一起喝酒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司馬希晨還是林希晨,她也還隻是葉王府的一位‘奴婢’。那個時候的自己,就是上來連飲了兩杯,還記得當時的時候,自己賭氣和林希晨說的話:
“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想著寄希望在你身上!”當時的自己恨恨的說。
“好!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天下女人都死絕了,我林希晨也不會娶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當時的林希晨也同樣一本正經的說。
如今,是如此情形。
司馬希晨正獨自喝酒,聽見有人輕輕敲門,聲音有些猶豫,大概又是何明來勸他少喝些酒啦。他喝了杯中酒,不耐煩的衝門外說道:“你又多事,好好的去睡你的吧,又來勸我做什麽?”
敲門聲戛然而止,司馬希晨心想,這奴才今日到是聽話。
正想著,門卻輕輕的打開了,有人輕輕的走了進來,已有些醉意的司馬希晨不耐煩的說:“滾出去!”
來人頓了一下,略帶幾分嗔怪之意的說:“司馬希晨,堂堂一個皇上,說話怎麽如此不堪?”
司馬希晨一口酒嗆在了嗓子裏,咳嗽了好幾下,回頭看著站在那兒,麵帶惱意的葉凡,想要站起來,卻覺得有些暈眩,急忙解釋說:“我以為是何明,凡兒,——”
葉凡看著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司馬希晨,猶豫了一下,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是那麽的冷漠,“你不必喝這麽多的酒。”
“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司馬希晨有些傻兮兮的問。
葉凡愣了一下,突然微微一笑,說:“縱然我們如此情形,你也是我熟悉的一個人,就算是陌生人,見你如此飲酒傷身,我也會勸說一聲,你不必放在心上。”
司馬希晨有些失望,看了看葉凡,歎了口氣,說:“如此,就罷啦吧,還是讓我自己自由自在的喝一會吧。如果你心中已經沒有我的痕跡,就不要再關心我,免得我心生希望。”
葉凡頓了頓,一時之間想不出來說什麽才好,隻得靜靜的站了一會,看著司馬希晨安靜的一杯一杯的喝他自己的酒,隻喝得葉凡心頭一陣陣的發疼。
“你真的不必如此。”葉凡猶豫了一下,狠了狠心,靜靜的一字一句的說,“司馬希晨,我想我還是說清楚的好,免得你如此難過。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一直不相信我已經死於火海,因為你知道我與你係出同門,師從一位師祖,猜測到你可以逃開,我就可以逃開。但是,若是你用了四年的時間一直來想念我,那我是用了四年的時間一直來學會忘記你。如今你對於我,也許隻是一個陌生人。”
司馬希晨一頓,手中的酒杯晃了晃,酒竟然灑了出來,但,他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
葉凡真的非常的猶豫,努力保持著平靜,努力清楚的說:“如今你對我的想念也許隻是內疚,這四年,我們分開,有些事情已經不同以前,我已經忘記了我們的所有曾經,可以平靜的麵對你,你我之間不再有所謂的愛與恨,誰欠也不誰的。何必如此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