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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著小路繼續前行,隱約看見前麵有一個人正在忙碌,安靜的擦拭著冰塊雕刻成的桌椅,是剛才進來的那名女子。
司馬希晨心中懷疑,範曄落在哪裏了,為何沒有發現他?這兒的地方看起來不是太大,若是他落入其中,應該被這名女子發現,可看此人的表現,應該是還沒有發現範曄。
司馬希晨輕輕出手點了那女子的穴位,安靜的看著那女子安靜的躺在地上,這兩名女子的武藝不弱,但在他麵前,實在是不堪一提,李強當初選擇這些人的時候一定是花費了心思,隻不過,一直以來他們都堅守此處,兢兢業業的照看著這兒,自然是荒廢了自己的武藝,更可況以他一身傲人的武藝,收拾他們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範曄到底在哪兒呢?
司馬希晨先是四處查看了一下這兒的布局,這兒的布局與自己幼時與母親一起居住的住所的布局沒有區別,他照著小時候的記憶逐個房間的查看,終於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發現了範曄。
範曄受了傷,昏迷不醒。
他落下的時候一定是沒有提防,再加上掙脫司馬希晨手的時候用了真力,所以,往下落的時候一定是無法控製下落速度的,這兒甚滑,所以容易跌落,大概是剛才不小心撞到這兒,撞昏了過去。
“範曄。”司馬希晨輕聲喚,看到範曄唇角有血痕,好像受了內傷,略微遲疑一下,他輕輕取下了範曄麵上的麵具。
範曄麵上的麵具薄如蟬翼,取下後,放在手中,幾乎隻是一個小小花生米大小,做工極是精巧出色。麵具後,是一張清秀蒼白的臉,雙眼合閉,秀眉微皺,唇畔有淡淡的血痕,看樣子撞得不輕。他突然想起,那香味的熟悉是因為什麽啦。
在傲林山莊的時候,他從圍著傲林山莊的吳槐的兵營返回在書閣處找到葉凡的時候,她身上就是這種淡淡的讓人極是舒服的香氣,似有似無。
隻是,始終是懷了心機的,所以談笑風聲不過是演一出戲,並不曾真的放在心上,隻是,竟然於不知不覺中記住了那淡淡的香氣,難怪對這個範曄始終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隻是,沒有想到,葉凡竟然有如此出色的武藝!
開始的時候,司馬希晨是懷疑這範曄的,但,並沒有往葉凡身上想,始終覺得,葉凡隻是個不壞的千金小姐,用她做人質有些說不出的不忍。但是,在後來葉凡和嬌荷一同失蹤開始,司馬希晨就開始懷疑這個葉凡和範曄一定有關聯,但也隻是懷疑他們暗中來往,並沒有想到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這樣也好,葉凡有如此身手,若是想好好的生存下去,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而且她如此聰明,隻要不必再利用她,其實殺死皇上的方法多的是,並不一定非要她出麵,她應該有一個不錯的未來的。
葉凡慢慢的蘇醒過來,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隱約看到這兒是個潔淨的冰窯,四處皆是千年的寒冰,呆在裏麵,有幾分寒意不禁,身上蓋著件厚厚的披風,躺在一張冰做的床上。
這兒是哪裏?她為何會在這裏?
“醒來了?”司馬希晨微笑著,溫和的說,“沒想到葉姑娘有如此好的身手,我真是看走眼了。正想著呢,這位範先生是何方的神聖,武藝出眾,聰明冷靜,原來是你假扮的,如此好的易容術,難怪一路之上我們都沒有發現你和嬌荷。”
葉凡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撫了一下臉,才發覺臉上的麵具已經不存在了,知道司馬希晨已經知道是自己假扮成了範曄,也不再隱瞞,淡淡的說:“我剛才是不是撞暈了?這兒甚滑,落下來的時候一時找不到可以把握之處,所以一下子摔到最下麵撞到了牆上,多謝你救了我。可以把麵具還給我嗎?”
“當然可以。”司馬希晨微笑著說,“隻是,葉姑娘,你可是占了我好幾次便宜,我可是叫了你好幾次範兄,這虧可要如何計較?”
葉凡一笑,微微覺得胸口發悶,輕輕的說:“你雖然如此稱呼,我何曾答應過。前麵我也已經說過,何必計較範曄是何方人士,隻當是個不存在的人就好啦,是你自己不曾聽進耳中。”
“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司馬希晨輕聲問,“你後背撞在了冰牆之上,我已經替你打通了受阻的穴位,但一時之間仍然會有疼痛和胸悶之感,剛剛替你服下了藥,百毒門的藥絕對當得起天下無雙,歇息一會就不會有這種不適的感覺啦。”
葉凡點了點頭,輕聲問:“你怎麽也下來了?這兒封閉的甚是好,你到要如何出去才好?”她不敢大聲說話,聲音一大,就覺得胸口生疼,隻得輕聲慢語的問,眉頭始終微微皺著。
司馬希晨淡淡的一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進得來就應該出得去,我剛剛是隨著一個打掃此處的奴婢進來的,原來,李強在畫像上做了手腳,隻有女子才可以進入,如果是個男子,縱然是天下武藝無人可敵,也打不開此處的機關。說到此,我不得不佩服這個李強,心計真是甚為縝密,從我父親手中奪走天下,不能說是個無能之輩。”
葉凡微微喘了口氣,輕聲說:“那奴婢如今在哪裏?你應該問問她要如何才能出去,不要誤了性命在這兒,且不說別的,隻你母親如今仍在千年寒冰之中被冰封著,你也不可在此處耽誤時辰。”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我自有分寸,隻不過,你目前傷勢不輕,不可輕易行動,既然進來了,就暫且休息一下吧,也不急在這一時,那奴婢仍舊昏迷著,等你可以行走的時候我再過去問也不遲。這些個人,都是對李強忠心不貳的人,稍不注意就會服毒自盡,此時不必去理會她,你好好的休息休息吧,不必擔心如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