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突然,範曄縱身躍出,落在畫像前的桌子上,微笑著說:“這兒好像沒有什麽毒蛇。”回頭看著畫像,“這畫上的女子真是漂亮,哎,有些奇怪,你怎麽和畫像中的人有些相似呢?你們認識嗎?”
司馬希晨站在原地,微微一笑,看著畫像,淡淡的說:“她是我母親,自然是有些相似的。”
範曄似乎並不覺得驚訝,轉頭繼續看畫,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了一下畫,畫卷冰涼,點塵不見。“哎喲!”
“怎麽啦!”司馬希晨一愣,看著範曄似乎有些不適的表情。
“沒事,這,這,畫卷的表麵竟然是冰!”範曄驚恐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司馬希晨,語調有些緊張,“畫,畫,畫裏麵的人,是真的人!”
司馬希晨一愣,縱身躍上桌案,從沒有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近過這畫卷,表麵上看,確實是一幅畫,畫中的人,正溫柔的看著前麵,真人模樣大小,看起來就好像是畫在眼前一般,但走到近前,卻發現,畫中的人其實距離眾人甚遠,而且,是立體的,範曄說得不錯,這畫卷中的女子真的是一個真的人!
範曄緊張的站著。
司馬希晨也愣愣的站著,多年前李強用千年寒冰保存了母親的屍首,原來是真的,而且他竟然大膽到如此程度,就這樣讓母親在眾人眼皮底下存在了整整十三年時光,竟然沒有人發現,若不是範曄出於好奇伸手摸了一下畫卷的表麵,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玄機。
裏麵是自己的母親,仍如生前般溫柔親切。
看到一條蛇慢慢的靠過來,範曄有些緊張,一下子沒站穩,身子一晃,下意識的用手一扶麵前的牆,身體的重心一偏,差一點撞到畫卷上,那畫卷被他無意中一撞,竟然輕輕向裏麵退了進去,一股強大的力量吸著範曄,範曄毫無提防,竟然一頭撞了進去。
司馬希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下意識的伸手一抓,硬硬的抓住範曄的一隻手,向裏吸的力氣非常的大,雖然司馬希晨用了真力,但仍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往裏去。
“鬆手!”範曄冷聲說。
“不行。”司馬希晨輕聲說,努力一提真力,控製著不讓範曄繼續向裏麵滑,“你堅持一下,這裏麵應該是個大洞,吸力很大,我會想辦法帶你出來。”
範曄搖了搖頭,努力平息自己的氣息,輕輕的說:“為我,不值得,你好好的做你的事吧,——放開。”
說著,努力一掙,竟然硬生生的掙出自己的手來,然後身體一下子就滑了進去,立刻就看不見了,那畫像立刻恢複到原來的位置,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出剛剛發生的事情,畫像依然靜靜的呆著,畫像裏的母親仍然安靜的看著他。
司馬希晨愣在當地,立刻伸手去推畫像,畫像冰冷,手放在上麵,冰冷砭骨,輕輕用力一推,但推不動。司馬希晨一皺眉,剛才範曄出事的時候就隻是輕輕推了一下畫像,為何,現在推起來,竟然推不動?有什麽區別嗎?
他再用力去推,畫像沒有絲毫的動彈,反而是自己被自己的內力震得差點從桌上掉下來。
聽見外麵好像有什麽聲音,司馬希晨立刻閃身返回到橫梁上,聽著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近,好像是兩個奴婢一起向這邊走過來。
“姐姐,這兒好像有外人來過,趙進和吳生都死啦,是服毒死的,一定是有外人來過。”其中一個奴婢輕聲說,眉頭一皺,似乎對於死人並不覺得有什麽太意外的。
另外一個輕聲說:“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這兒死個人不是常事嗎?不曉得又有什麽貪心的人來此,占了武藝不錯的便宜,這兩個人雖擅長馴蛇武藝卻一般般,自然就隻有死了的份。隻是,不知道是什麽人來此搗亂。隻要不驚擾了畫中人就可以。”
“應該不會有事,畫像是用千年寒冰鑄成,再好的武藝也打不開,而且,先皇特意在畫像上做了手腳,除了女子可以推開外,任你武藝再好,隻要是個男子,就沒有辦法,再說,這麽些年來,還真沒有人特別注意過畫像的質地,除了我們進去打掃外,哪裏有人可以進得去,也就是先皇進去過。”前麵的奴婢淡淡的說,“隻是讓這闖進來的人跑掉了,實在是可惜的很。”
司馬希晨躲在暗處,心裏一怔。低頭靜靜的看著下麵兩名奴婢輕聲交談。
隻有知道如何進入冰窯,才可以想出辦法來救範曄。
下麵的兩名奴婢年紀也已經在四十歲左右,和那兩個太監的年齡差不多大,不過,看其行動,其武藝應該在那兩個太監之上。
“我去清理一下畫像。”一個奴婢溫和的說。
另外一個奴婢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說話的奴婢縱身躍上畫像前的桌案,輕輕的擦拭著畫像的表麵,輕輕一推,畫像輕輕的退了進去,擦拭畫像的奴婢閃身進入,畫像立刻恢複了原樣。
司馬希晨眉頭一皺,原來這畫像隻有女子可以打開,若是換了男子,縱然是武藝再怎麽出色,隻怕是也不可能打開。難怪自己剛才怎麽也打不開畫像。
留下的女子繼續處理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忽然,覺得脖子一涼,暈倒在地,司馬希晨收劍在鞘,輕提著這女子的身體縱身躍上桌案,用她的手一推畫像,畫像再次退了進去,司馬希晨幾乎沒有猶豫的表情順著吸力縱身躍入畫像空出的空間。
首先是一股涼氣撲麵而至,他躍進來的時候,將昏迷的奴婢丟在了桌案上,一時半會的她不會醒來,而這兒,也一時半會的不會有人進來,不會有人發現。前麵是窄窄的一條小路,冰塊雕刻成的牆上每隔一段放置著一顆夜明珠,沿途照得清晰可辨。
範曄在什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