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十八銅人陣1

鳥鳥大師和道姑兩人都沉默下來,默默的念叨著經文,哀悼他們偉大戰友的離去。

難得見他們安靜下來。

";堂堂茅山大師級的人,竟然隻配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下流事情,真是讓吾輩佩服,佩服啊。";黃鶴樓聲音萬分激動,他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一定要把這個心腸毒辣的家夥給除掉,否則真的對不住好兄弟爆破手了。

即便平日裏言語的交流很少,但是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們早就產生了一層感情,不用任何言語解釋的感情。

尹琿緊皺的眉頭從沒鬆懈,他想象不出,也猜不到。若是剛才他們埋伏起來,黑衣人有所顧忌不肯出來也是理所應當。但是現在大家都暴漏了行蹤,憑借前幾次和黑衣人的交手,他也猜出對方的實力,此刻對付他們是輕而易舉。

但是對方為何遲遲不肯現身?難道他們被耍了?

他快速的運轉著大腦,想找出問題的答案。但此刻,思維卻空蕩蕩的,讓他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陌生的,卻又不知所措的感覺。

最終,他將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對麵那女孩子的身上,發現女孩子安靜的躺在地上,胸口上那碗口大的疤痕依舊鮮血直流,看上去沒有任何搶救的可能了。

啊!

尖銳的呼喊聲劃破了空氣,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裏,他們原本緊繃的神經差點被這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給搞的聾掉。

他們迅速循著聲音來源找過去,最後大家一致將目光落到了小木屋上麵,也就是那老頭兒走出來的木頭房屋。

房間內,昏黃的燈光依舊安靜的落在地麵,好像一條綢帶安安靜靜的覆蓋著地麵和窗子。兩道黑影映在窗戶上,其中一個人影竟然是懸浮著的,也就是說,他的雙腳根本沒有接觸地麵。

";不好,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尹琿拍了一下額頭,倒吸一口涼氣,按照剛才老頭從房間走出來的路線重新走回去。幸運的是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當最後來到房間的時候,兩道人影卻忽然有一道消失,意識到四周有可能發生危險,尹琿命令眾人咬緊大蒜,不要因為遇到害怕驚慌的事情張開嘴巴,那樣鬼就能找到進入人體的通道,也就是所謂的鬼上身。

他一腳踹開了門,手上加持著早就打出來的符咒,快速的衝入房間。文#/人$書$屋 w w w .

出其不意的打擊,成功的概率可能會大一些。尹琿這樣想。因為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情景,好比特警追擊犯罪分子都是一窩蜂的湧入。

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彌漫,好像房間早就荒廢了很久。

孤燈下,一個晃來晃去的東西吸引著尹琿的目光,定睛一看,那懸浮著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穿著滿是花紋的連衣裙,在不大的範圍內蕩來蕩去,好像一個小天使。

她的表情很安詳,看不出半絲掙紮的痕跡,臉色慘白,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翻著白眼,空洞的眼神就那麽的盯著他們。

尹琿一時愣住了,身後跟來的幾個人也全都愣在當場,就那麽的盯著女孩。

他們被人給耍了。事實殘酷的擺在眼前,在和黑衣人的戰鬥中,他們敗了下來,而且徹頭徹尾的敗下陣來。

他歎了口氣,生硬的挪動腳步,湊到了女孩跟前,目光細細的盯著額頭,果真看到一絲細密的針孔。

不大的空間擠滿了人,彼此能感受到帶著溫度的呼吸,氣氛十分的凝重。都鄭重其事的看著尹琿。他搖頭過後,每人都悲哀的歎了口氣。

嘎嘎嘎嘎。

那屍體竟然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在這詭異的氣氛下更是嚇的人渾身顫抖,他忙抬頭看屍體,卻發現屍體竟然睜開了眼睛,那無精打采充滿嘲笑的眼睛,竟然流出了鮮血,還有一滴血在眼睛裏麵打轉,看上去就好像是紅色的眼珠一般。

";後退後退。";尹琿急吼一聲,早就準備好的符咒打了上去。

他手掌的方向竟然亮起了一道紅色的血紋,在半空圍攏了起來,最後打到了屍體上。

屍體原本直立起來的胳膊被這道符咒給猛然打了下去,整個身子都快速的倒退,最後撞到了牆壁上。

說時遲那時快,早就在心中製定好計劃的尹琿衝上去,桃木劍凶猛的刺上去,對準了心髒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屍體發出了一聲慘叫聲,一股屍水從嘴裏流出來,然後那屍體失去了任何的活動能力,癱軟下去,和平常的屍體無異。

";哈哈哈哈,好,好,趙德水果真

不是蓋得,教出來的徒弟也不錯。";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屍體的身體裏麵爬出來:";我本來不準備用真麵目見你的,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有資格見我的真麵目了。你們出來吧。";

尹琿回頭看看眾人,然後快速從房屋裏麵湧出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小雨竟然停下了,涼颼颼的冷風迎麵而來,一連串失敗打擊的他們有些頹廢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認為這是一個好征兆。

三具屍體,還在操場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不過有兩具屍體殘缺不全,屍體的零件也是撒的操場上遍地都是。

濃密的黑霧將不大的操場籠罩起來,透過黑霧,隱約能看到對麵有一個人影在晃動,若是沒猜錯的話,黑影便是黑衣人。

";哈哈哈哈,果真沒給我們茅山斂宗丟人。";那黑影喊了一聲,身子緩緩轉過來:";趙德水那家夥果真沒看錯你,重情重義,是個值得珍惜的人才。";

";你到底是誰?取魂養鬼到底有何目的。";尹琿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就算不能勝利,至少要占據氣勢上的優勢。

但是看上去對方並沒有被他的氣勢給鎮住,反倒是更加的張狂了:";年輕人,還是穩重一點的好,作為你的師叔,我還是有資格教訓你的。";

";師叔?你到底是什麽人?";尹琿步步緊逼,要看清楚來者的麵容,但是黑霧太大,能見度不足五米,導致兩者距離近到即便攻擊也沒有足夠時間反應的程度依舊沒能看清彼此的麵容。

那黑影似乎對幾人毫無懼怕之意,也是腳步穩重的走上來,直指兩人走進了,尹琿才發覺那麵龐竟然有些熟悉。

尹琿走過的路線是剛才老人從房間內出來時候的路線,所以他確定這一片區域沒有炸彈的威脅。但是那黑影走來的路線,分明就是布滿了炸彈,即便是爆破手孫東也沒敢從那條捷徑走過來,但是為何黑衣人盡然毫不猶豫的走了上來?

尹琿滿臉驚訝神色的盯著對方,他不相信對手竟然有如此的身手,能夠輕輕鬆鬆的腳不著地的走來。

當兩者距離足夠近的時候,他被鎮住了,因為那張臉龐竟然是那麽的熟悉,他見到過那張臉龐。

這時候所有的疑團也揭開了,往日的所有埋藏在心頭的謎團也終於在這個時候迎刃而解。

怪不得他對自己如此了解,怪不得他曾經會在巴人詛咒的時候用紙鶴幫助自己。怪不得他會對茅山斂宗會如此的熟悉。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德水的師兄,趙德火,那個和判官一塊行動的神秘人物。

早知道這家夥對茅山斂宗的八件寶貝垂涎已久,相比上次用紙鶴幫助他們,也是要引誘尹琿施展出三界冥鈔,準備來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搶走三界冥鈔。

";原來是你......哈哈,原來是你!";尹琿雙目放光,怒火從眼睛裏燒到臉上,滿腔的怒火要釋放出來。

";的確,是我。";那黑衣人滿臉得意神情:";怎麽?不相信?";黑衣人挑釁的神情笑了笑,然後揚了一下手中的那取魂針。

";師爺做得對,幸虧茅山斂宗的其餘六件法寶沒有落到你手上。你這種人隻會敗壞我們茅山斂宗的名聲。";尹琿一邊罵一邊暗中集結著結印。其餘的人也是緊張的準備著,從兩人的對話中他們大概也能猜出趙德火的實力,貿然行事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強警惕性,隨時準備防禦敵手的攻擊。

這是他們首次在敵手麵前手足無措。

畢竟敵人過於強大。

所有人的胸腔中都燃燒著一股憤怒的火焰,不過他們的理智依然清醒,仇恨不能取代他們的理智。

靜觀其變,所有人的腦海中,這個詞語好像烈火一般的燃燒著。

";敗壞斂宗的名聲?";趙德火卻瞬間情緒激動起來,雙目燃燒著火焰,直勾勾的盯著尹琿,最後哈哈笑了起來:";斂宗的名聲?你這個小輩,有什麽資格和我評論斂宗的名聲。";

黑衣人步步緊逼,隨手一揮,便是一道符咒從半空形成,發散出紅色的光芒,直打向尹琿的胸膛。

他腦子一熱,早就集結在手掌上的結印也打了出來。

兩道攻擊在虛空相撞,最後撞倒了一塊,一陣輕微的爆炸過後,尹琿當初的結印竟然被對方的符咒給吞噬。下一秒,符咒重重的打在了尹琿的胸腔,一個沒忍住,一股溫熱的**從胸腔中翻滾著,最後從嘴巴裏麵噴出來。

鮮血好像瀑布一般,流竄而出,他的身體也在半空劃出了一個完美的曲線,重重的跌落到地麵,引起地麵一陣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