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節 傳信(下)
如花平伏了心情,在屋內的一張椅子坐下,然擺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看著選在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的秦沐陽。
“先前你過生的時候送你的東西你可喜歡?”秦沐陽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什麽?”如花沒想到他會忽然提到那件東西,一時也不明白怎麽他一下子又扯到了另一件事上:“這與我師父有什麽關係?”
“沒有,我隻是問問。”秦沐陽看了看如花,如願的在她的眼睛裏再次看到了他一向最為欣賞的火花。
“其實與其說是我偶然遇到你師父,還不如說是你師父他特意來找的我。”秦沐陽說起這件事的始末來:“當時我在什麽地方我不能說,當時能知道我行蹤的人不出三個人,而這三個人都是我極為信任的。可偏偏就讓無風道長找到了我,他那個樣子卻好像我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說到這裏,一直在觀察著他的如花發現他狹長的鳳眸裏閃過一絲銳利的精光。他怕是很不習慣這世上能有人能預料自己的事吧,如花心中小小的高興了一下。這叫一山還有一山高,總是欺負自己一介小女子算是怎麽一回事中了,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嗯,師父他老人家實在是太好了,幫她小出了一口惡氣。
如花在仔細觀察秦沐陽的同時,她現在的一切也都同樣落在了秦沐陽的眼裏。她那小小地得意自然沒有能瞞過一向最懂得隱藏自己在暗處察顏觀色的他,隻是她這樣的表情讓有覺得有趣,便沒有打斷她的好興致。
秦沐陽的嘴角顯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接著道:“你師父對我說了一些讓人費解的話,然後讓我來找你,讓我親自向你轉述幾句話。”
他說到這裏再一次的停了一下,像是在確定沒有另一個人能聽到他們地對話一樣。
“他讓我告訴你幾句,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之後還說到情之所鍾,命之所屬不過都隻是一種選擇,最最重要的是還是要問問你自己的心。”秦沐陽在轉述這些話的時候,一向缺少表情地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一絲費解的迷惘。同時看向如花的眼光裏也有了一種求知的情緒在其中。
這些字句他字字都明白。卻不是能清楚其中地深意。是的,神師大人不會無聊到讓自己親自來轉告一些毫無意義話。先前的幾句似詩、似詞的偈語必定有什麽自己不能體會的深意在其中。
不過後麵地那一句“情之所鍾”地意思他大概明白。可什麽又是“命之所屬”呢?難道說……
如花聽了這幾句話後整個人都呆住了。難道師父他老人家也是穿越者?“花非花”這幾句明明就是前世古代地那個偉大詩人白居易同誌流傳千古地名句。如果師父他老人家不是穿越先輩又怎麽能知道呢?
她以前也曾有過懷疑。不過經過她多年地試探她也隻是清楚了師父他是有秘密地。不過那個秘密卻應該與穿越無關地。她曾經再三地試探才得出了這個結論地。可怎麽……
如花忽然有一種毛毛地感覺。
不會吧。難道他真是那種就是前世也隻會出現在傳說中地那種所謂之能通兩界陰陽地奇人?這個答案也太過於飄渺了。既然這樣就還有另一種可能。對了。那就是師父不知道出於什麽機緣知道一些關於葉夕月地事。因為她還記得這首“花非花”曾經出現在葉夕月地日記上!
隻是這樣也好像有些牽強吧。祖父明明說過就是曆代地葉家人也不會有幾個人能看到葉夕月留下地這些日記地。在葉家。葉夕月地日記是最最核心地機密。怎麽看也不大可能讓外人看到。畢竟就是葉家人知道這樣東西地人也不會有兩位數。
如花沒有注意到。她現在的注意力完全偏題了,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她現在的注意力理應放在無風道長這些話裏的意思上。而不是糾結於他是怎麽知道那首“花非花”的。
秦沐陽現在也不知道如花究竟在想些什麽,他隻覺得她現在的表情真的很有趣。先前的那些猜測全被他拋於了腦後。現在他的眼裏就隻有一個她。
也許是秦沐陽的目光太過於灼熱,如花很快就從牛角尖裏轉了出來。
是啊。她想那些個有什麽用。她雖然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在她的心底也承認師父他老人家還是有些道道的。也許這世上就真有那種所謂之巧合的事呢。與這相比,怎麽將眼前這個讓她全身都不在自的人先行離開才更要緊吧。至於其他之類的,像是這些話裏包含的深意,自己大可換個時候去深刻思考。
“咳,咳”如花借著清嗓子的機會不自在的躲閃著他那咄咄的目光:“就這幾句?還有沒有別的?”
“還最後一句,說是改變機緣的那一天很快就會來了。”秦沐陽邊道邊不甚在意的垂下眼簾,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目光。
不錯無風道長讓自己轉告如花的話確實就是這幾句,餘下的卻都是說予自己聽的。想到這裏,他也不覺再次沉默了下來。
他雖然也不信什麽偈語之類的東西,對無風道長卻是十分尊敬的。就像自己師父所說的那樣,無風道長是位有道高人。在他的心目中一向是一個睿智的長者,這位長者不會無地放矢的與自己說那些話,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讓自己來轉告如花這些話。
隻是道長當時問自己的那個問題,自己卻還是沒有想好答案。也許這才是道長特意讓自己親來一趟蕪州,親眼再見見她地原因之所在吧。
秦沐陽又將視線轉回到了如花的臉上。看著如花那張明豔的臉龐他不由對自己說也許自己是應該下定決心做出決定了。就如同無風道長所說的那樣,真正能給他做決定的時間並不多了。許多事已經由不得他再多想多考慮,他隻用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自己的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打算,說實在的他現在也不再那麽確定了。而影響這一切地,正是眼前這個在莫名煩惱的丫頭。
他秦沐陽是什麽人?他要得到的東西什麽時候沒有能如願過?隻是什麽時候,不確定這種從未曾出現在他人生信條上的東西也能為難住自己了。
他一向是個極為了解自己地人,也一直很明白自己這一生所追求的是什麽。從小當他第一次在祖父跟前顯露出早慧決斷的一麵後,就一直作為秦家這一代最為重視的對象秘密培養。他身上肩負著秦氏一門興旺的希望。
當他六歲時更是被送到與自己年紀相仿早早就封了親王地的表兄鳳崇業身邊作為貼身侍衛般的存在。從那時起,就開始學會了收斂真實的自己,將真實的自己隱藏在了鳳崇業的光芒之下。借著良好的保護色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世人百態。
他早已習慣了不擇手段的去爭取自己想要得到地東西。一但確立了目標,擋在他路上的人統統都到在他地腳下。
作為秦氏家主大人最大的希望。他在很早地時候就接手了秦家或者應該說是泰家幾百年來一直隱藏在暗中的力量。秦氏最大地秘密、秦、葉兩家百年的恩怨糾葛,他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早到當年在梨花林裏初見迷路的她時就明白了自己算是這丫頭的“債主”。
秦家或者說是泰家經過兩百多年,在葉家的暗中似有若無的幫助之下已然有了興盛崛起之兆。野心總是伴著實力的增長而增長的,對於秦氏的將來在知道家族秘密的極少數成員裏一直有著兩種聲。
一種是一定要光複泰氏的天下,複辟大夏王朝。讓泰這個榮光的姓氏再次登上俯覽眾生的絕頂。將當年篡奪了他家天下滅他大統的鳳氏一族打落塵埃。
另一種則要更為實際,認為無論有沒有鳳家泰氏失去天下都是大勢所趨。當時的泰氏已經失了臣心、民心,就是沒有鳳家也會有張家、李家……現在的鳳氏與那時的泰家不同,雖然世家門閥坐大可卻還未失臣心、民心,所以極力主張積蓄實力隱忍不發。
至於葉家,兩派人的心情都同樣的複雜。當年作為大夏皇族的泰氏所失江山之所以那麽快,與葉夕月脫不開關係。王朝覆滅後。所餘族人遭遇滅族之災也與她有所關聯。可是泰氏一脈骨血得以在鳳氏天下得以保全、發展,靠的卻也是她。魏朝建立二百多年來從泰姓化秦。在齊州得養生息到了今日成為實力最強的門閥世家與蕪州葉氏二百多年在暗中的扶助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所以在如何處理與葉氏的關係上,秦氏一向的主張就是保持距離。
他秦沐陽心中所想卻一直與家人有些不同。他為了自己的野心一直在小心的布置。對於朝堂上那個表麵上金光閃閃,實際上卻汙穢不堪的椅子他沒有興趣。不過對於權勢就不同了。他的野望就是不坐上那把交椅,卻能執掌天下之權。
一朝權傾天下。才是他今生的宏願。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個心願至少在那天以前是明確的,也是不衝突的。可如今這個信念已經不再那麽牢不可破,不可動搖了。
小秦的轉變也是有個過程的……這就素命啊……
今天早上某茶上線,發現自己在月票榜上站在了圓大神的頭上,興奮得吃了一大碗蛋炒飯。
結果到了中午再看時,圓大神又爬到了自己的頭上,然後鬱悶的又吃了兩碗飯加一大碗紅薯粉。
所以,末了還是要大吼一聲:求了
(打算晚上再吃兩大碗的某茶在淒厲的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