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根本不適合笑出來, 如果真的笑出來會被他們兩個人認為有病吧。

早見飛鳥並不想造成這樣的誤會,他現在隻想趕緊把那個麥卡倫抓出來,不然隻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炸.彈不長眼睛,剛才的爆炸已經能讓人確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沒有同情和手軟的必要,更別提他並不在紅黑判定當中。

說到底他從來都不是手軟的人。

“不, 我想活著, 我不想死。”早見飛鳥搖搖頭,“死亡那麽恐怖的事情,誰都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當然, 無論你們願不願意幫我, 我都會解決掉引出這次事件的人。”

“你?一個人?”鬆田陣平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種事他才不信。

萩原研二更是冷嘲熱諷著:“年輕人總有著幻想做英雄的夢,畢竟是乳臭未幹的小鬼嘛。”

“嗯,我這個乳臭未幹的小鬼,可是把你們甩得團團轉哦。”他溫言細語,見不出半點被嘲諷的惱羞成怒。

說實話, 對於從小就玩這種招數對付自己競爭對手的早見飛鳥來說,這點東西根本不能波動他的情緒。

還沒黑澤陣嘲諷他個子長不高來的威力大, 那個他至少會生氣會惱怒, 畢竟是客觀因素, 沒辦法因為主觀能動性而改變。

被這句話噎住的一對幼馴染麵麵相覷,鬆田陣平按下心裏不滿的情緒, “這麽大的地方,你在哪裏能找到他?”

“首先排除人們聚集的廣場, 那些地方人太多了,不可能,再排除掉中控室,他要我去的地方他本人必不可能在,整座遊樂園一共分為五個部分,我們現在在的地方是冒險開拓島,也就是本島,剛才炸掉的冰霧迷宮是在夢幻童話島上,也就是我們的右手邊。”

早見飛鳥一邊說,一邊攤開地圖,他在上麵畫了一個圓圈,“說到底,我覺得他隻是嗜殺罷了,因為沒人能確保我會站出來不是嗎?隻要我沒有負罪感那種東西,到最後他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就算有假冒我的人站出來,也隻會作為他更加殘忍的理由,當然他最重要的目的肯定還是殺我。”

“然後是信號屏蔽儀,這麽大場地的屏蔽儀我安裝過,我很清楚在這種地方安信號屏蔽儀的場所,隻可能在主島,也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島,不需要太麻煩,我隻想讓你們倆去破壞掉信號屏蔽儀,其餘的我自己來就行。”

鬆田陣平捏著下巴,陷入了糾結的局麵,“你想證明什麽?利用屏蔽儀被拆掉後的混亂證明什麽?”

“無非是想確認這個人究竟在不在園內對吧?畢竟他也完全可以采用遠程控製的方式,如果是這樣,那完全可以直接疏散人群,然後再和對方慢慢來,對不對?早見飛鳥,你的想法有時候挺好猜的,因為你不想牽扯無關的人。”萩原研二腦子轉了轉,他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意圖。

早見飛鳥攤攤手,“是的,如果這個麥卡倫不在遊樂園,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玩弄獵物就好辦了,同樣如果他在遊樂園,根據信號屏蔽儀被破壞,我一樣也有辦法找到他的下落,而且最危險的事我會自己去做,我已經非常坦誠了,剩下隻能看你們怎麽想了。”

鬆田陣平拿過地圖,他皺著眉頭和萩原研二看了起來,兩個人時不時交換一個眼神和手勢,沒有交流,畢竟手勢什麽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在場是有兩個萩原研二的。

隻有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才知道的手勢含義,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現在依附在早見飛鳥頭上的帽子,能很清楚看到那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同時還一人分飾兩角,在早見飛鳥腦海裏上演小劇場。

【鬆田陣平:這裏?這裏?我覺得這幾個地方最有可能?你覺得呢?

萩原研二:你怎麽突然就想著幫他了……

鬆田陣平:利益不衝突,而且我的確覺得那家夥死活與我無關。

萩原研二:算了,隨便你吧。

鬆田陣平:所以哪幾個地方是最有可能的?

萩原研二:哪裏能輻射到五個島嶼,哪裏就是最接近的,但是那裏肯定也有炸.彈。

鬆田陣平:的確,還有瞭望塔這裏,我覺得也很有可能。】

早見飛鳥覺得這裏麵很多對話和修辭都是萩原研二自己加的,不然怎麽會這麽生動。

“萩原先…哥,你確定幾個眼神和手勢能表達這麽多意思?”

“唔,當然不能,摩斯密碼都不可以,但是我能看表情揣測啊,那可是我自己!!雖然是黑化的……”

早見飛鳥望了一眼手機,時間不多了,還有五分鍾左右,如果再沒有動靜,他決定要自己過去了。

鬆田陣平將地圖丟給對方,“那個信號屏蔽儀我們會去找,但是其餘的不會幫你。”

“足夠了,那我們就在這裏說再見吧。”

早見飛鳥首先決定要去的地方就是人群聚集的出口附近,雖然出口的圍欄並不高,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這邊就和摩天輪一起爆炸了,焦黑的煙霧還在到處彌漫,火焰也在不停閃爍,一時半會根本沒人敢從這裏離開。

而多羅碧加遊樂園與外界的地方都有高牆和參天樹木遮擋著,就算是試圖從這些地方逃出去,也很難能讓所有人都動起來。

麥卡倫並不在乎有多少人當他的人質,隻要有人質就可以。

而這麽多人,總有嚇傻不能動的,總有不理解事情狀況的,總有不知道該怎麽辦的。

下一個十分鍾快到了,早見飛鳥離開了噴泉附近,他決定去主控室附近,也就是遊樂園的變電站,不管怎麽樣,他要把遊樂園的電給斷開,這樣可以切斷對方獲取信息的渠道。

萩原研二順著帽子下移到早見飛鳥的手上的自由伸縮帶上,他目睹了對方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可塑性C4,然後身為伸縮帶的他為了表示震驚,直接搖擺起來。

畢竟他死的時候,才22歲,那時候小飛鳥才十歲,他們認識也就兩年多,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十歲的小飛鳥板著臉,冷冰冰的小大人模樣,而現在……這個記憶裏的小大人,居然在擺弄恐怖分子才會用的C4,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讓一個本來錦衣玉食的小少爺變成現在這種特種兵???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可能沒法理解一切。

“萩原先…哥,我一會會先斷電,直接炸掉變電站,這樣沒了電源,如果他在園內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是爆炸引起的,如果他不在園內,絕對要遲疑很久,畢竟消息的傳達需要時間,然後沒了廣播的影響,那些遊客心裏也會好不少,到時候指揮他們逃出去也會方便。”

“可是吧,小飛鳥,你這樣沒了廣播,怎麽指揮所有人呢?”

“啊,沒問題的,過了這麽久,我家裏絕對施壓了,調來一台直升機沒問題的,我隻要讓他們傳話就夠了,我會留下來,讓其他人走。”

“這是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萩原研二心裏泛起嘀咕,非常不安。

“我不是一個人啊,萩原先…哥你也會幫我不是嗎?”早見飛鳥穿行在各種遊樂項目裏,這樣是最快的。

“……居然讓一個小孩安慰我……,太遜了。”

“我已經不是小孩啦,萩原哥,歡迎回來。”

這附近離變電站並不遠,早見飛鳥很快就湊近了變電站,但是這下到了十分鍾的間隔。

人群哀鳴起來,同樣響徹的還有廣播。

“咳咳咳,還是沒有人去中控室呢,或者說,中控室的那位,你這麽大年紀扮演一個高中生,未免也太……,算了,既然你這麽想死,你以為我會送你一程??不,這次我要炸掉的地方是——”

這番話沒說完,巨大的轟鳴聲就接踵而至。

早見飛鳥灰頭土臉地趴在附近的草叢裏,他耳朵裏還嗡嗡作響,剛才被炸掉的地方是他放C4的變電站,這下原本還在不停回轉的項目和各色燈光音樂全部都停、了。

廣播自然也不用說。

早見飛鳥打開手機,能看到信號已經恢複了,他手機上立馬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各種電話和郵件蜂擁而至。

他沒理會那些,而是在等待第二輪爆炸,因為按照麥卡倫剛才的說法,他會準備進行第二輪爆炸。

但是隔了很久都沒聽到,反而變電站附近遊客中心的電話響了起來,原本應該是聽不到的,但是人群都不在這裏,這個電話鈴聲就顯得非常刺耳了。

早見飛鳥總覺得這個電話應該是打給自己的,或者說打給炸掉變電站的人。

雖然萩原研二極力反對接通電話,但是他還是拿了起來,

那邊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呼聲,殘忍到不行的喊叫,然後緊接著,慘叫聲戛然而止。

“你是誰?麥卡倫?”早見飛鳥問著。

那頭的聲音沙啞,“嗬……是你炸了變電站?”

“對,是我,我就是你要找的早見飛鳥,你可以讓其他人離開了,你想要的不就是我嗎?”

“哈,為什麽要放走?那些人可是我的人質,你聽,人的慘叫多好聽……,令人為之神往的配樂,而恐懼就是令人心生喜悅的佐料。”

那邊說話的聲音落下,又是被折磨的慘叫聲,讓人頭皮都在發麻的敲擊聲。

根據自己解剖屍體的經驗,這應該是胳膊的位置……,而且是肘部。

早見飛鳥閉上眼,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言語冰冷,“斑鬣狗,我記得你有這種外號吧,我能炸掉變電站,自然也能炸掉高牆離開這裏,如果你要讓我心生愧疚,道德綁架,擁有負罪感,那我告訴你,不可能,因為殺死這些人的是你,不是我,如果你想要我恐懼害怕的反應,那也不可能,因為我也解剖過不下一百多具屍體了,你剛才敲擊的地方是肘部。”

他想救所有人,但是他並不在乎所有人,也不會為所有人的生死而擁有任何負罪感。

這就是早見飛鳥認為自己這輩子也無法成為工藤新一那樣的人的理由。

萩原研二本來想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說話。

說實話,這樣的小飛鳥反而讓他有種熟悉感,因為小時候的他的確就是這種冰冷且絕對不會示弱的語氣。

更不會因為別的事物而有任何起伏。

“怎麽,難道說……你是我的同類嗎??哈哈哈哈哈,你好有意思,我現在想見你了,一樣和我有病的同類,我想我們肯定能聊的很愉快的。”

“是啊,所以,我們見麵吧,你選一個地方好了。”

早見飛鳥信任王牌狙擊員的能力,不管在哪裏,赤井秀一都能一槍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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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一章,我去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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