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見飛鳥一進門就察覺到擦著發絲飛過的一發子彈, 直直打在門框上,深深嵌入其中,還在散發著燒焦的味道。

好吧, 比自己想象的還生氣啊。

黑澤陣正舉著槍,剛才那顆子彈就是從他正散發青煙的槍口發出來的。

雖然不說話, 但是早見飛鳥能感受到對方按耐不住的怒氣和異常煩躁的情緒。

“總是被人拿槍威脅,我也很苦惱的, 說實話, 受傷的是我,被威脅的是我,出力最多的也是我, 哪天我真崩潰不想玩了怎麽辦?”

早見飛鳥歎了口氣, 他雙手插兜, 往門板上一靠,也不看對方,眼皮半垂,濃鬱的睫毛也跟著落在眼底發青的痕跡上。

“那你可以現在就去大肆宣揚,我保證這會想要殺你的人有很多,光這裏就有四五個, 死人就可以不用考慮這些了。”黑澤陣的話很悠閑。

實際上他正在憤怒的邊緣,是真的不爽麵前這個人隨心所欲的行為, 這會讓他很難控製局麵。

“哈……的確是這樣呢。”早見飛鳥點點頭, 他聲音變冷, “但是我不想死和我不想被合作對象隨便開槍是兩碼事。”

黑澤陣收回槍,他單手插兜, 戒備地審視著對方,觀察著早見飛鳥的表情變化。

早見飛鳥終於抬起頭看向對方, 換上極為誠懇的笑容,“黑澤警官,我沒義務告知你我的全部行動,當然我也有能力承擔這樣帶來的風險,不過如果你有心情和我聊聊有關烏丸集團的事,我覺得我們之間說不定能少走很多彎路。”

“好說,拿你那特殊的情報渠道來換。”黑澤陣察覺到早見飛鳥的意圖,開始冷笑。

說白了,還是想要套取情報。

“隻有這種事很難說呢,因為我覺得我說出來你不會信的,你可以理解為超能力,我能看到平行世界,那些全是我在平行世界得到的。”

黑澤陣呼吸一頓,他忍住了拔槍的衝動。

真是有夠胡扯的,這種東西。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胡扯的理由。

怒極反笑,黑澤陣忍不住笑了出來,“嗬,真是把人傻子耍。”

“是吧,我說了,你不會信的。對了,你現在還想殺赤井秀一嗎?”早見飛鳥眯著眼睛問道。

“當然,能在這裏解決掉再好不過,你不要隨便參與進來,子彈不長眼睛。”黑澤陣隱隱威脅著。

這一天和赤井秀一的相處,那些過分相似的行為與舉動已經讓他心裏的不爽堆積如山,厭惡的情緒在腦海翻湧著,他隻想趕緊解決掉這個麻煩的敵人。

黑澤陣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裏送了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淺淺抽了一口後,吐出讓早見飛鳥皺眉的白霧。

他撇撇嘴,“真不理解煙這種東西有什麽好的。”

“小少爺你一個未成年不懂很正常。”他以一副成年人的姿態嘲諷著,高高在上的傲慢。

早見飛鳥搖搖頭,“我之前就說過,我不會讓你殺了他的。”

“嗬,你以為你是誰?”

“不是,我是有依據的,黑澤警官你嘴上說著必須要殺了他,但是沒這麽簡單吧,一天的時間,我能看出來,你們很多方麵都很像,所以,我不覺得能很順利啊。首先,在這裏的人都不簡單,你能保證在無傷的情況下殺了他嗎?做不到吧,如果是之前我還能幫你搭把手,但是現在我受傷了,到時候真到那一步,殺人以後還能完美處理掉這裏的所有人,很難的,黑澤警官你不在乎嗎?”

黑澤陣不說話,隻是抽著煙。

“你太沒耐心了,是,誠然我知道你們雙方都準備殺死對方,殺死一個人很簡單,毀屍滅跡,讓自己的生活不被打擾,不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才是最難的,要如何摧毀掉一個人的屍體,肢解分屍?足夠的化學試劑進行腐蝕?硫酸之類的,再或者是用大火和炸.彈?但是這些毫無例外都需要時間和精力,這裏其餘的人不會給你這個時間的。”

早見飛鳥語氣很平淡,或者說很漫不經心,這是他設下的局麵,這裏每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想在這裏進行仇殺,根本不可能,但是脫離了這個環境,赤井秀一和黑澤陣再見麵的幾率又有多少?

就算見麵會被對方殺死的幾率又有多少?

再說一句很難聽的話,隻要自己的目的能完成,他可以變的冷血起來,對所有人的生死都冷眼旁觀,哪怕要火上澆油他也可以做。

“你可真是好算計呢,計算著每一步,遊輪上說會準備重逢的舞台原來是這種意思。”黑澤陣頗為不爽地按滅了煙。

傲慢如他也不會覺得自己能毫發無損地殺死赤井秀一,他如果輕易就能被殺死,那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一種侮辱。

毀屍滅跡這種事也沒錯,因為這種必死的爭鬥下,他們臉上的假麵都維持不住,一旦真麵目揭露,就算這幾個人沒興趣追查,後續的事也很麻煩。

而且那五個人也不會放過除他們以外的人,畢竟黃昏別館的秘密這種事太麻煩,黑澤陣有把握全身而退,沒把握在這種情況下殺死赤井秀一全身而退。

一旦發生些意外,過去會追著自己過來。

這種深山老林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但是他沒有足夠的時間。

最後是早見飛鳥根本不想赤井秀一死在這裏,他一定會想辦法阻止自己,他不想給自己增加累贅。

“所以說嘛,我會讓你沒辦法殺了他的。”

早見飛鳥打開門,揮揮手後離開了這裏,話到這種地步已經足夠了。

他趴在二樓的木質欄杆上,眺望著整個大廳,感覺到很不舒服的視線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舒服但是沒有殺意,也沒有波動的情緒。

早見飛鳥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一瞬間的停跳,而後這種不舒服沿著血管蔓延回溯至心房,狠狠攥住,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知道這種不舒服從何而來。

是自己身體本能在排斥恐懼那個曾經殺過自己的家夥——諸伏景光。

自己的潛意識在排斥他。

而那家夥正站在一樓大廳裏對著自己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

早見飛鳥一直以來脾氣都不算壞,或者說生氣發怒的閾值很高,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這種情緒,不會記仇。

比如,諸伏景光,真實的死亡讓他心有餘悸。

早見飛鳥率先開口,他笑著問:“怎麽了?是想聊聊鬼的事情嗎?”

“是啊,有一部分原因,畢竟作為外來人被率先懷疑也很正常吧,你身上還是濕漉漉的,要下來喝點熱咖啡嗎?”諸伏景光的聲音溫潤如玉,連帶著笑容也溫柔至極。

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殺人毫無波動的家夥。

而諸伏景光也很不理解,能理解會有警惕戒備的心思,但是不理解為什麽這個人對自己的戒備心要比其他人重那麽多。

甚至連站位都莫名其妙地躲避著最佳射擊路線。

如果說是看到自己開槍了還說得過去,但是他根本是在開槍以後才來的吧。

真是奇怪啊。

會這麽警覺自己,難不成……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說不定發現了真相。

“熱咖啡?麻煩了,我的確想喝點熱的。”

早見飛鳥下樓,他不是很想和諸伏景光單獨相處,但是越是拒絕越會讓人懷疑。

“不知道早見同學你怎麽看待三隻鬼的事情?”

諸伏景光將衝泡好的速溶咖啡推了過去,熱騰騰的白霧氤氳而上,微甜的醇厚咖啡香彌漫在空氣裏。

“一般來說會懷疑我和我的兩個朋友吧。”

早見飛鳥接過咖啡杯,拿著銀勺緩慢地攪動著,哪怕不喝,就這麽捧著溫熱的東西也讓他感覺舒服了不少。

諸伏景光捧著咖啡坐在了對麵,“嗯,的確是這樣,你身上的外套要不要脫下來,如果這樣捂幹全部衣服,會生病的。”

十分關心體貼的建議。

“不,不用了,我身體還好,而且這個天氣都五月了,不冷的。”早見飛鳥擺手拒絕了。

“你好像很怕我?難道是因為我留了胡子的原因嗎?”諸伏景光摩挲了下自己下巴上短短的胡茬。

“不,我的警覺不隻是針對你,是針對所有人的,還是說回正題吧,三隻鬼什麽的,一般來說,最會被懷疑的就是我們三了。”早見飛鳥打著十二分精神,敲了敲杯壁,一直在用餘光掃著對麵那個人在桌子下麵沒拿出來的手。

前車之鑒反複在腦子裏重演。

上次他就是被對方從桌子下方突然抽出來的槍支給殺了。

“這隻手裏什麽都沒有啦。”諸伏景光笑著拿出那隻手,緩緩地抬了起來,速度很慢,還在對方麵前正反轉了轉。

他發現自己將手拿出來的時候,對麵少年眼裏有一瞬間的顫動。

他在心裏懷疑的可能性上又畫上一個圓圈。

“的確可以說最被懷疑的就是你們三,但是我總覺得不會這麽簡單呢,畢竟那個幕後黑手可是很惡趣味的,有著非常一言難盡的品味,所以我覺得你們三當中說不定有一個,另外兩個藏在我們當中。”諸伏景光抿了一口咖啡,又笑了笑。

早見飛鳥撐著臉,語氣納悶,“為什麽你們要按照對方的說法做下去呢,沒必要吧?這種一眼挑撥離間自相殘殺的事情。”

“因為有些答案隻有對方才能解釋清楚,而且我也的確很想知道那個鬼究竟是誰。”

“說不定根本沒有呢?影視劇裏進行挑撥的壞人都是這樣的哦。”早見飛鳥提出一個可能性。

諸伏景光歪了下頭,“欸?早見同學你覺得他才是壞人嗎?”

“是啊,做出這種事的,這種行為怎麽都不能叫好人吧,一看就是壞人行為啊。”他的回答非常坦然,氤氳的熱氣霧蒙蒙的,模糊了他的表情。

諸伏景光忍不住抵著下巴笑了起來,聲音爽朗溫和,連帶著眼睛都微微彎著,“哈哈哈哈哈,在早見同學的眼裏,隻有好人和壞人的分別嗎?說不定我們才是壞人呢。”

早見飛鳥皺了皺眉,“有可能吧,立場不同的時候,正確與否也會變化。”

“早見同學你覺得狼的存在是為了什麽?我是指存在我們當中的狼,不是指你們三個。”諸伏景光伸手指了指自己。

“大概是因為有什麽不得不讓他去背叛的理由吧,畢竟這世上很多事都有代價,無論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就算你在做正確的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那個狼肯定也是在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諸伏景光微微沉默,然後無奈地笑了起來,“感覺好像說了很多,但是實際上什麽都沒說呢,早見同學你很擅長說話技巧哦。”

話音剛落下,從二樓的走廊上傳過來一個新的輕佻聲線,“小諸伏,你也太委婉了,幹脆直接說很擅長當一個政客好了。”

緊隨其後的是咂舌聲。

“嘖,你這也很委婉吧……明明就是精通廢話。”

早見飛鳥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正坐在欄杆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麵。

他舉了下自己的杯子,“要喝咖啡嗎?”

萩原研二格外認真地說:“那裏麵有毒哦,小早見~~,喝下去會七竅流血而死的。”

早見飛鳥端著杯子的手抖了抖,下毒?可能嗎?諸伏景光下毒?如果是他,應該直接給自己一槍才對吧。

“……不可能的。”

“為什麽這麽確定?因為你認識我們當中的人嗎?比如某個金發黑皮?還是那位身高有兩米的警察,又或者是當初在摩天輪前被你抓住的小陣平?”萩原研二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點漫不經心,相當引人注意。

早見飛鳥神色不變,解釋著:“那天是認錯了,我認識的人不是你們,至於咖啡裏有毒,我覺得很多此一舉吧,你們應該有很多想問我的事,不會讓我死,頂多是折磨吧。”

他說著,喝下一口咖啡,然後微妙地撇撇嘴,果然速溶咖啡的口感還是有點甜了。

“好無聊,你都沒被嚇到啊,現在的高中生膽子都這麽大的嗎?”帶著笑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們認識啊。”諸伏景光驚訝地挑了下眉,他插了一句話。

鬆田陣平咂了下舌,“不,不認識,他唯一認識的隻有金毛混蛋吧,如果你真的是早見飛鳥的話。”

“我當然是早見飛鳥,如假包換,絕對是真的,啊,安室先生,晚上好,碰到一個熟人感覺心裏都舒服不少呢。”早見飛鳥朝著那邊扭開房門的金發青年揮揮手,露出一個足以稱得上是陽光的笑容。

但是安室透卻沒那麽想見到早見飛鳥,他一直認為早見飛鳥參與了最近的兩件事,而且是以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存在的方式,為什麽現在又這麽敞亮地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太奇怪了,一點都不正常。

“既然都來了,要不把其餘人也喊出來好了,我們來討論一下狼的事情。”諸伏景光提議著。

“真的要這麽做嗎?”伊達航被聲音從房間裏吸引出來了,眉眼裏有幾分猶豫,“沒必要按著他的想法一步一步來吧。”

“為什麽不做,反正信任也已經破裂了不是嗎?”萩原研二對著燈光吹了下指甲,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我覺得可以,談談吧。”赤井秀一也跟著出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工藤新一和毛利蘭。

隨後黑澤陣也扭開了房門。

全員聚集,所有人的臉上都凝聚著戒備與森然警惕,好像空氣裏也跟著凝結了冰針一樣。

早見飛鳥按了下胃部,說實話他身體其實不太好受,這一個月以來的各種壓力堆積,哪怕自己精神上能調節,但是身體卻是非常誠實的,反應著自己各種變化,比如胃部不適什麽的,今天更是嚴重,哪怕是溫熱的咖啡進到肚子裏,也讓他有種空****的晃悠感,身體和意識像是要抽離一樣。

因為以上種種原因,他不是很想現在全員聚集談談。

不過都到這種份上了,他的拒絕也根本沒有用。

“說起來,三隻狼什麽的,你們真的信嗎?”工藤新一靠在門上,第一個開口,“還有什麽秘密的,你們來這裏是為了秘密,還是為了找出什麽?總是跟著那個人的思路走,很不對吧?有個詞叫拾人牙慧。”

對於原本已經陷入思維定式和信任破裂的幾個人來說,這種話不能說沒用,隻是沒那麽有用,如果他是第一天提出來,作用可能更大點。

“高中生小鬼就不要那麽高高在上了,有些事還是別問那麽多。”鬆田陣平不滿地凶了一句,他懶得讓事情越鬧越大,那樣的話,需要收尾的麻煩也就越多。

“跟著別人的思路自然不對,不過這些話已經晚了,工藤。”赤井秀一開口。

“這樣子根本沒辦法找狼吧,早見同學,你身體不舒服嗎?提前說好,我沒在咖啡裏加什麽不該加的。”諸伏景光笑著歎了口氣,他一直關注的對象隻有早見飛鳥,自然也沒有錯過對方的小動作。

早見飛鳥眼皮一跳,“因為這種氛圍沒法讓人覺得身體舒適啊,精神壓力可是會轉變成身體壓力的。”

“那我送你上去休息吧,高中生總是喜歡逞強,我都說了衣服這麽捂幹會身體不舒服的。”

諸伏景光說著猛地站起身,他單手撐過桌麵,然後一把手抓著準備躲開的早見飛鳥,親切地按住了他的右胳膊,以不容拒絕的力度用力按了下。

“我送你上去吧,早見同學畢竟是高中生,有時候還是別太逞強比較好,多多依靠成年人才對啊,除了胃還有哪裏不舒服?”

諸伏景光表現出一副熟稔的態度,溫和的貓瞳直直盯著對方,明明是禮貌的關懷,但也有一股察覺不出的傲慢與輕視。

疼!

很疼!!

早見飛鳥感覺到他在有意朝著自己之前中彈的地方施加力氣,這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麽要邀請自己喝咖啡,那個咖啡裏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沒加東西,加了的,不過不是毒藥,是別的,比如他此刻就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意識清楚但身體泛熱,胃部也在難受起來。

“不,謝謝,我覺得我自己——”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後腰頂上了堅硬的槍口,

“不要逞強哦。”諸伏景光低頭貼在對方耳邊低語著,“乖乖聽話。”

溫和的話語加上身後的槍口,這是一種威脅,挑動神經的威脅。

早見飛鳥眨眨眼,他在想自己是哪裏讓諸伏景光看出來自己不對勁的,怎麽就讓他懷疑上自己是幕後的人。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哪裏有問題?

幽靈伊達航的臉色也很難看,他隨時準備帶早見飛鳥離開這裏,一旦確定早見飛鳥處於最沒辦法的狀態,他會不計一切後果帶著人離開這裏。

“要不,還是我送他回那個房間吧,他和他們畢竟是同學,讓熟悉的人照顧他比較好,是不是?”

赤井秀一笑了笑,朝著這邊正僵持著的兩個人走過來,以被同學拜托了的名義。

他站在說是扶實際上更像挾持的諸伏景光麵前,試圖伸手拉過對方。

但是早見飛鳥因為在思考究竟自己哪裏讓諸伏景光懷疑上了,反應慢了一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開口了。

“衝矢昴,你不覺得對方也根本不想跟你走嗎?”黑澤陣插了一句,他站在樓梯上慢慢往下走。

欣賞這一幕的萩原研二微妙地抿了下唇,正準備和自己的幼馴染搭話,發現他也正朝著自己看過來。

“好像萩你在酒吧被幾個女人搶的畫麵。”

“好像聯誼會上被喝醉的女人被幾個人搶著要送回家的場麵。”

兩個人同時小聲交換了下意見。

雖然實際情況不太對,但是總覺得氛圍有點像。

早見飛鳥呼吸一頓,感覺右胳膊槍傷那塊更痛了,或者說被力氣擠壓得讓他忍不住發抖,但是現在他偏偏非得忍住才行。

“怎麽,你和早見同學很熟嗎?”諸伏景光笑了下,他盯著黑澤陣的眼神並沒有放鬆。

赤井秀一把手搭在早見飛鳥的肩膀上,“我不知道早見同學和其他人熟不熟,但是至少是和一起過來的同學是熟悉的。”

早見飛鳥咬牙切齒,後腰的槍口更加動了動,威脅的意味加重了,他現在不僅胳膊疼,胃疼,甚至腦子裏都在疼,硬生生地發疼,混亂的局麵讓他疼的沒法繼續思考。

-----

作者有話要說:

物理性搶人!!

看了下,我這個月大概寫了20w字,下個月我估計沒法這麽寫了……,感覺腦子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