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城的冬天又冷又潮,天色昏沉的傍晚,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林稚寧額頭的劉海被細密的雨水濡濕,貼在白淨的額頭上,鼻尖因為冷風肆虐,透著嫣紅。

長而翹的睫毛上掛滿了細密的水珠,冷清的丹鳳眼上挑著,望向二樓亮著燈的書房。

眼底映著昏黃的光,像是在寒冬雨夜裏燃起的一團軟火。

她不知道再見到秦樾會是什麽樣子。

外界盛傳秦樾車禍後性情大變,沉鬱乖戾,喜怒無常。

原本秦樾的未婚妻沈白薇又被爆出在夜店與男模特貼身熱舞,還流傳出沈白薇嫌棄秦樾是個廢人的視頻。

秦家大怒,停止了與林家正在推進的項目。公開取消兩家婚約。

沈白薇被公開打臉,沈家資金鏈斷裂,又被有心人士做空,負債累累。

沈白薇一夜之間從富家千金變成了落魄小姐,成為了圈子裏的笑話。

原本所有人都覺得林家能攀上秦家是祖上燒高香,當年沈白薇的爺爺有幸與秦老爺子做過戰友,才有了這麽一段婚約。

如今兩位老人皆故去,一個口頭婚約成了兩家唯一的聯係。

秦樾剛出車禍不到一個月,沈白薇就和男人在酒吧熱舞,相當於直接一個巴掌打在了秦家和秦樾的臉上。

秦家沒有在林家被人做空時落井下石,已經是礙於當初兩位老人的交情上。

如今還想求秦家施以援手,那真是難上加難。

林稚寧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兩個女人針鋒相對的各自都恨不得彼此消失在自己眼前。

“寧寧”季月看到林稚寧,像是找到了靠山,與沈白薇對峙也找有了底氣。

“沈白薇,你要是老老實實,你爸爸會變成這樣嗎?”季月紅著眼,聲音嘶啞。

看來這幾天沒少哭。林稚寧默默的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扶著她,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事情又不是我想弄成這樣的,我說了多少次了,是有人給我下套。”

沈白薇原本姣好的麵容因為聲嘶力竭變得有些扭曲。

“你憑什麽指責我,如果不是你勾引我爸爸,我會變成這樣嗎?”

“你們就是兩個掃把星。害死了一個不夠,還來禍害我們家。”

“你,你…滾”

病**的沈林生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沈白薇,讓她滾。

“好,我滾,我不是你女兒,林稚寧才是。那你讓她去秦家道歉呀,你讓她嫁給秦樾啊。看她一個戲子,能不能進秦家的大門。”沈白薇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稚寧,甩袖離開。

事情發生後,她已經去了秦家五次,每次都吃了閉門羹。

沈白薇越想越氣。秦樾沒出車禍之前都對她愛搭不理的,出了車禍後更是連見她都不見了。

她是因為不甘心被冷落才被慫恿去的酒吧,而且她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好吧。

那個模特她根本不認識。

那些話她也都不記得了。

沈白薇尖銳的高跟鞋聲消失在走廊裏,病房裏隻剩下季月小聲的啜泣聲。

沈林生閉著眼,沒有輸液的手拍著病床,大喊“造孽呀。”

林稚寧把自己這幾年的存款的卡給了季月,又和沈林生說了兩句話才從醫院裏出來。

南城四季如春,她從那裏回來的匆忙,身上隻裹著涼薄的外衫,在冬日陰冷的曼城裏幾乎寸步難行。

助理的電話連續不斷的打進來,等她看到時,手機的電量已經被耗損到剩餘百分之十了。

“稚寧姐,副導演說讓你今晚去殺青宴呢,我一直聯係不上你。”助理阿瑤焦急的聲音透過層層的雨霧傳過來。

“我就不去了,我現在在曼城,處理一些事。”說完林稚寧遲疑了一下,最後咬了咬唇說,“接下來我準備休息一段時間。除了原定的活動,新的工作就先不接了。”

“一個月前那件事還沒有解決嗎?”阿瑤想起來一個月前,林稚寧突然失魂落魄的跑回曼城,足足過了一天一夜才回來,差點沒趕上拍戲。

她還被統籌狠狠批了一頓。

“嗯”林稚寧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她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海寧別墅區,27號。”

出租車司機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五官精致漂亮的臉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他好像在電視裏看到過,就是想不起來名字了。

林稚寧側頭看著窗外的淅淅瀝瀝的雨,即使沒有打在她臉上,也讓她感受到了冰涼與刺痛。

半個小時後,林稚寧站在別墅門口。

她的手機在付完車費後,提醒她還剩三秒關機。

她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秦叔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臉色變了變,思忖了一會轉身去了二樓書房。

秦樾正在的電話,他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一隻小臂撐著腦袋,略顯不耐的聽著視頻會議另一端的線上報告。

“秦氏什麽時候開始做慈善了,既然連年虧損,那就停了。”

冷冽的聲音在書房裏幽幽響起,秦叔默默的站在門口,沒有開口。

不知道另一端的人又說了什麽,秦樾嘴角勾淡如薄霧的笑意。

“我怎麽不知道,秦氏什麽時候輪到他當家了。還是在你們眼裏,我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陰鬱的聲音讓房間的空氣都凝滯起來,直到秦樾掛了電話,揉著眉心問站在門口的人。

“秦叔,唐明什麽時候過來?”盡管秦樾已經在極力收斂身上的暴戾氣息,書房裏的空氣還是很壓抑。

“先生,唐先生打電話說他會晚點過來,外邊下雨了。”

秦樾嗯了一聲,繼續翻看桌麵上的文件。

翻了幾頁又抬頭問站在門口沒有動的人,“還有事情?”

“先生,有人找你。”

秦樾想起三番兩次跑過來的沈白薇,臉色又沉了沉。

“這裏不歡迎蠢貨,讓她走。告訴她,再來的話,秦家不介意送沈家一程。”

“不是沈小姐。”

秦樾應了一聲,半天沒聽到秦叔說話,眉眼上抬,竟然還有讓秦叔為難的人。

他語氣終於有了點變化。

“誰?”

“林小姐”

秦叔說完,低著頭,鼻觀嘴,嘴觀心。

空氣沉默良久,秦樾冷哼一聲,沒有下文,秦叔也摸不清他什麽意思。

“那讓她回去?”秦叔試探問了一句。

“人在哪?”秦樾神色如常頭也沒抬。

“大門口。”

秦樾麵色沉鬱,向來沒什麽情緒的眼底翻湧著暴戾的風暴。

說出的話也像裹夾著利刃的寒風。

“既然想站,就讓她站著吧。”

秦叔大概知道了秦樾的意思,他越過書房的玻璃,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

先生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林小姐會來。

秦叔又想先生對林小姐向來是嘴硬心軟,這人糟蹋病了,到頭來,心疼的還是自己。

“先生大度,不要和林小姐置氣,外邊還下著雨,天冷水寒,氣大傷身。”

秦樾冷笑,他抬頭看著秦叔,“秦叔,林稚寧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為她說話。”

秦叔麵色一收,“我隻是擔心先生。”

秦樾眼底一片晦暗翻湧,就在秦叔以為他鬆口時,低啞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找輛車把她送走,別在這礙我的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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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周兩家聯姻,轟動清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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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從來乖巧聽話的路知夏拿著五千萬的合作書,在眾人的見證下,與周嘉和領了證。

*

周嘉和:領了證並不能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熟臉)

路知夏:哦

周嘉和:三年後,我們彼此有一個結束這場荒唐鬧劇的機會。

路知夏:啊,五千萬隻能維持三年呀。(老爹這次真的做了個虧本生意。

***

後來,路知夏發現老爹沒虧本,這是又給她找了個爹管著她。

路老爹:!!!我就是天選之人,從來沒錯過。(他中年得女,擔心自己走的早,就是想找個人幫他照顧夏夏。)

*

再後來路知夏與周嘉和離婚,差點丟了半條命。

路老爹拎著拐杖敲在周嘉和脊背上,“我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