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漢宮秋月

仰首望著這顧家一派別有洞天,玉喬給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答案:“當然是偷財寶了,顧家這麽有錢。”

話音剛落,隻見前麵探路的男子猛地轉首,一張蒼白的臉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喬喬,我家也有錢,來做我如夫人吧~

到時候給你封號‘如玉’可好?”

“那就謝金爺抬愛了,不過我對我爹發過毒誓,這輩子不給別人當妾。

金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玉喬拱手,隨即撥開眼前茂密的林葉。

“嘖嘖,真是遺憾,要不然我修書一封和明伯父商量一下?”金煜青伸手,帶著金絲手套的右手撥弄著頭頂的一片夾竹桃。

轉首看向身邊的女子:“飛鴿傳書就可以,我金家堡南華野鴿可以日行八百裏.

不如捎信同伯父講將此事從長計議?”

“那也行,我告訴你地址,你記一下。”目光移至那片淡粉色的夾竹桃,玉喬若有所思的開口。

“好好,喬喬你說……”金煜青轉首,一臉誌在必得。

“雲端笑蒼生墓地第八百七十六號。”摘下一朵淡粉色的花苞,玉喬不著痕跡的塞入袖中。

側首看向身旁的男子:“最潦草那個野墳就是。

另外,信鴿應該到不了……”說完,隻見對麵女子略微沉吟片刻,隨即猛地抬首:“這樣……你托夢吧。”

複行數十步,隻聽見前麵流水聲潺潺,二人踩在青色的石板上。

金煜青右手的金絲手套,依舊在暗夜中散發這柔柔的光亮。

隻見前麵男子仰頭望月,似是無意,看也不看身邊的女子.

隻聽見男子略帶嗔怪的聲音傳來:“喬喬,你騙我~

你連我金煜青的如夫人都不願意做,你一定不是為了錢來的。”說完,金煜青猛地轉頭。

一雙色彩流轉甚是歡快的眼睛對視上對麵的女子,帶著戲謔,又帶著幾分探尋:“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金煜青挑眉:“那讓我猜一猜,我們喬喬,究竟是為了什麽來這的?”頓了一頓,金煜青眉目惆悵:“梨花槍?如意佛?青銅尊?

還是……武林至寶……琉璃石。”

最後念出那三個字,金煜青的語氣沒有任何疑問的色彩,略微沉思,金煜青的聲音魅惑而迷離:“喬喬,聽說那琉璃石……”頓了一頓,金煜青慢慢的靠近,似是帶著一身巫術的蠱惑:“你也有?”

下意識的開口要答‘是’。玉喬隻覺得此刻腦中一片混沌。

而麵前的那雙眼睛在暗夜中帶著攝人心魂的作用,似乎想要她將所有的秘密大白於天下。

存著僅剩的一絲清明,似是無意的抬起袖袍,玉喬不露痕跡嗅著袖中夾竹桃的花香。

再次睜眼時,已經不複剛剛的渾噩,將視線移至那一泓清泉之上,玉喬不去望眼前的男子:“那麽金貴的東西,我哪會有?”

“你身上是沒有,可是,別的地方呢?”男子的生意帶著魅惑,自身後傳來。

話音剛落,玉喬轉身,一身冷汗已起:“你怎麽知道我身上沒有。”

“在清平第一天看見你,一個眼神,我就能搜遍你全身。

就連你至今仍是處子之身,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被你發現了,那小爺豈不是白白在風月場混跡這麽多年?”金煜青揚唇輕笑,隨即嗔道:“喬喬,你都是要做我如夫人的人了,怎麽還不了解小爺的脾性呢?

你這小東西,真是該打。”略微沉吟,金煜青重新對視上玉喬的雙眸:“聽聞圓月公子、裘少主,還有那個蘇什麽……對你都甚是得意啊---

不過可惜呀可惜……”對麵那雙眼睛似是帶著深不見底的漩渦:“可惜喬喬,最終還是要給我做如夫人的……喬喬你先別著急,正妻也是有的商量的~

如果你告訴我……琉璃石,藏在哪裏的話。恩?小喬喬。”

攝魂散,江湖名散,藏於袖中揮發出來的氣體可以擾亂人心神,如同任人隻配的提線木偶一樣,實乃江湖逼供和操縱之良藥。

百無聊賴之際幸虧和孔雄霸學了幾手,剛剛一進藏寶閣的時候,就聞到了金煜青身上此散香氣。

又幸虧天不絕炮灰女配,這顧家水月洞天之內有攝魂散的宿敵,夾竹桃。

玉喬抬袖,花香入鼻,打是打不過金煜青的。

雖然人家此生執二逼此念終生不改,但是人家也沒放棄在無學上的修為。

要是女配不想死的話,就得讓這貨死心。

玉喬抬手,似是頭暈目眩耳鳴胸悶,喃喃道:“我想想……藏在我爹墳前墓碑後第三塊青石裏麵……

他死前拉著我的手說,那石頭能給他投胎路上照亮,對……就是這樣……”

看的不甚清晰,隻見對麵男子輕輕揚唇,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蹦蹦跳跳踢踏著向前:“小喬喬,我們去采蘑菇吧~”

這一路珍奇異寶都要閃瞎了玉喬的眼睛,也不知道顧家的琉璃石是什麽顏色的,遇到形狀大小相似的東西,玉喬就趕忙偷偷的仔細端起擦拭打量。

隻見對麵男子略微詫異的眼神遞了過來:“喬喬,你捧著那瑪瑙夜壺做什麽。”

就在金煜青話音剛落的一瞬間,隻聽見遠處女子的聲音傳來:“滾出去。”

玉喬嚇得一哆嗦,手一抖,手中冰涼的小夜壺就打著轉的往下掉,眼看就要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隻見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那金絲手套在空中劃過,隨即將那東西穩穩的接住。

一顆心穩穩的跳回胸腔,隨即又緊緊的提了起來。

玉喬猛地驚起一身冷汗,莫非,被人發現了?

四處打量,空有滿院子的珍奇異寶,卻不見說話之人,隻見金煜青身影一閃,緊握玉喬手臂,二人隱於那顆巨大的芭蕉樹之後。

在這個位置才能看清,原來這地方,真的有第三個人,不,還有第四個人。

隻見前方,這水月洞天的正中心,是堆積如山的珍珠和紅寶石。

紅白二色光彩奪目在這暗夜之中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而那小山似的財寶堆,下麵的水晶翡翠玉器更是不計其數,給人一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而那山堆的最頂端,是一張巨大的圓形煙色羊絨毯,而那上麵,

一對男女,正在交.歡……?

玉喬的眼皮又開始猛抽了……

隱隱綽綽的看的不甚清晰,那圓毯之上十尺來高的地方。

掛著淡白色的輕紗,層層疊疊,層疊有序,直直的垂下,一直垂到地上。

長長的鋪展開來,就像是……蚊帳……

原諒玉喬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女人隻能這麽形容……

那白紗交替重疊,從外麵看去,裏麵的人事景物如同夢境的空間一樣。

那輕紗掩蓋的裏麵景物,玉喬看的不甚清晰。

隻見那女子如皓雪一樣的手腕斜斜的垂出了出來,無力的癱倒在一邊。

一陣夜風吹過,將那輕紗撩起,隻見上麵一個健碩的男子伏在那女子的身上,上半身□,露出精壯的身軀。

那男子的胸膛緊緊的貼在女子的小腹之上,遂埋頭在胸前那兩團雪白上來回啃噬。

而那女子顯然早已渾身無力,斜斜的癱倒在一樣。

月光下的不著一縷的美人玉體橫陳,像是海底剛剛打撈出的美人魚一樣,情到濃時不住的扭動。

隻見那男子喘息愈發粗重,一雙大手也開始像更寬廣的地方遊走,帶著老繭的手劃過那女子下.身的的兩團雪.丘大力的揉捏著。

這一係列沾滿情.欲的動作將那女子弄得連連嬌喘,那男子愈發興起,嘴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似乎要雙管齊下,將那女子這個人完完全全的融入自己的體內。

玉喬看的目瞪口大,一張臉已經羞的通紅,卻仍緊緊盯著前方的春.色畫麵,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而這時,隻見那男子一把拖住那美人的腰肢,將那女子翻了過去。

隨著那男子的手勁,隻見那女子無力的趴在那毯子之上,前麵兩團雪白墜下,兩點嫣紅盡被壓進那毛毯之中。

隨即那男子猛地前傾,將下.腹一團火熱貼在那□的臀瓣之上,似是在炎炎的夏日裏感受到了無盡的甘泉一樣。

那男子低吼了一聲,隨即隻聽那女子無力的嗔怪:“你壞……”

循著聲源看去,玉喬的目光猛地落在那女子的後頸,隻見那上麵紋著的,竟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鳳凰為百鳥之王,能在火中涅槃而得新生,而武林中,能有這種剛氣魄和野心將其紋在身上的,隻有……隻有,清平顧琳琅一人!

這顧琳琅從從小嬌生慣養,所以練就了其囂張跋扈唯我獨尊的性格。

琳琅二字在清平就是其專屬,任何女子名字中不得含其中任意一字,就連音同也不行。

比如你家姑娘叫方曉狼……

那也不行,你要是敢音同,帶著人上你家就砸得稀巴爛,砸到你改名為止。

而且這顧琳琅生活極其奢靡,每天出入都講究排場。

酒池肉林什麽的,包養男旦什麽的……

聽夠了絲竹之聲,人家就愛聽摔玉器的聲音,一聽就高興。

當然她也有資本天天高興,家裏有錢,哥哥寵,這就很好辦了。

你看,人家愛愛都要在寶石珍珠堆成的小山上,足以說明問題。

而且這顧琳琅這主六親不認,對早死的父親或者尚存一絲敬意,對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什麽的,就是一個字,‘滾’。

少來我這論資排輩擺大譜,我顧琳琅不歡迎。

有人親眼見顧琳琅將一個表姑姑什麽東西的,五花大綁給扔了出去。

所以在清平,盡管顧琳琅傾國傾城的美名傳遍,清平趨之若鶩者甚少。

鬥膽前來提親的也不多,那些公子少爺都生怕將顧小姐娶回家,不光以後納妾的美事無望了,就連年邁的老母也沒幾年活頭了……

顯然這主不是上敬公婆,下睦姑嫂的料啊……

半晌,玉喬回神,既然這春.宮女主角是顧琳琅,那男主角是誰?

這是隻聽見男子粗喘的聲音越來越大,隨即覆在顧琳琅身上的男子在身下耳邊低語:“讓為兄,好好疼疼你---”

為兄?顧鐸袍?

玉喬腦中劈過一道應劫天雷,亂.倫什麽的……

這是隻聽見身邊傳來男子的聲音:“我們走吧。”

一趟顧家之行,無功而返,也不算是無功而返,畢竟親眼看見人兄妹**……

已近深夜,街上的攤販,兩邊的小鋪早就收攤了,兩人各懷心思的不行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

而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唯有一處喧亮熱鬧。

隻見路過長樂坊的時候,金煜青的坊間丈母娘就十分熱絡的出來吆喝了:“哎呦,金公子,咱們塵蝶可是整整等您一晚上了,不知這一個月她把您伺候的可舒坦?”

“還好,還好。”金煜青轉首,看向身邊的女子:“喬喬,要不進去一起玩會?”

眼皮一陣猛抽,玉喬笑的溫暖:“不了,我媽喊我回家睡覺呢。”

“喬喬,那我就先回去了。”金煜青的聲音帶著落寞和嗔怪,隨即就被眾美簇擁進去。

‘青樓為家’,這四個字還真沒說錯他……

夜久,隻聞古箏箏弦撥弄,一曲寂寥的樂曲自那清幽的庭院之中傳來。

庭院中撫箏的女子相貌清秀,帶著幾分不識人間煙火的淩然之氣。

一雙素手正在那箏弦之上遊走,一曲寥落感傷之音,自那古箏之上傳來。

庭院中竹椅之上的男子閉目養神,手中拍子輕打,隨著那音律之響吟唱著歌詞:

“一座宮,淒冷也如此

月無能,不傳相思憶

風雲起 ,波瀾宮邊金鯉池

春花秋月風流卻,春花離秋月

有月無星月無心,花想情難求……”

這一曲漢宮秋月被其唱出了無可奈何,寂寥清冷的意境。-晉.江.獨.發-

還未彈完,隻聞音樂戛然而止,隻見庭院中撫琴的女子緩緩走出。

步行至那男子身前屈膝跪下,顫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渴慕與期盼:“金爺,小蝶希望您不要再憂愁,不要再感傷……

我隻希望您能歡喜度過每一日。”再抬首時,隻見對麵女子已經滿臉淚痕:“還有一句話,小蝶今日就算萬死也要說出來……”

沉吟半晌,隻見那女子直視著對麵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話音剛落,久久不再有任何聲音。

半晌,隻見竹椅上的男子慢慢睜開眼睛,對麵女子猛地垂首,似是要將頭低到塵埃之中。

而此時那男子起身彎腰抬手,將那女子尖尖的下顎托在掌中,打量著對麵的女子,輕輕開口道:“你叫小蝶?”

“恩。”隻見那女子長睫毛輕眨,一雙眼睛滿含期待的看著對麵的男子:“奴婢塵蝶。”

“原來這一個月來為我彈琴的人,是你。”第一次看清此女的樣貌,婉約清秀,端莊淡雅。

隨後鬆開手,金煜青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下去領銀子吧。”

“不!奴婢不是……”隻見小蝶猛地抬首,雙目蘊滿淚水,看向對麵已經轉身的男子。

背影望去,隻見那男子右手輕抬,金色的手套在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澤,示意那女子無需多言。

一個甩腔,那男子唱起,繼續剛剛未完的曲調:“若白首早歸去 ,何來愁---?”

隻見那男子漸行漸遠,在暗夜之中,逐漸化作一個模糊的影子。

而再回到客棧之時,已近天明,馬上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

玉喬伸了個懶腰,迎著薄霧望了過去,隻見遠處小跑來一個男子,由近及前,隻見孔雄霸神色焦急的開口:“老大,明公子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你這麽窘幹甚麽?” 詫異的轉首,玉喬看向身邊的男子。

“堂主,你有所不知,明公子這次回來和以前……和從前不太一樣……”隻見孔雄霸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完,就退到玉喬的身後垂首站立。

“怎麽個不一樣?”玉喬轉身,莫名的多了幾分焦急,看著身後滾刀肉一樣的男子:“你倒是說啊---”

隻見孔雄霸頹喪著一張臉:“堂主,您還是……自己去看吧……”

再次走進梨花閣的時候,玉喬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氛圍。

沒有立刻直奔期盼多時的軟榻而去,玉喬的目光落在了屋內正中站立的那個青衣男子身上。

隻見那男子背對著玉喬,整個人站的筆直,烏黑的發絲自後背垂下。

從後麵望去,還能看見那上麵玉冠束的一絲不苟,明知道麵前的人就是明燭,可是玉喬卻又莫名的覺得不是。

不同於往日,玉喬隻覺得一股森冷的氣息隔著空氣自那人身上傳來、。

而此時,玉喬終於明白孔雄霸話的意思了。

踟躕著不知如何是好,隻見對麵那男子緩緩轉身。

一雙烏黑的眸子不複往日留戀向往,而是閃爍著清冷堅定的光澤。

在看到對麵的女子之後,隻見那男子頜首,禮貌的開口:“好久不見了,風堂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本來真的準備偷懶休息一天……然後看見了杯杯開心的雷,然後十三一哆嗦…

然後又看了小杯杯的評論,然後我就哭著去碼字了…【orz】感動

原諒我一生不羈放縱淚點低…

昨天剛碼完字就斷電了,所以今天趕緊發了上來。

然後請假條就生效了啊…電腦鎖衣櫃開始複習大業……

姑娘,節日快樂,

乃不不能因為我請半個月假就把我打入冷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