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男男女女

“好好,我會輕點,但是,玉喬,第一次總是會疼的……”男子寵溺的哄著。

“痛!好痛!放開我,我不幹了,你怎麽還……哦……不要……

喂……拿走……!”女子的抗議聲遠遠的傳了出去。

“玉喬,忍一忍嘛,很快就過去了,我保證,到時候你會很快樂的。”何少主的誘惑聲緊接著跟隨。

“好吧,最後一次,你給我輕點……”音調緩和了許多,屋內的風堂主妥協。

“這才乖嘛,以後要經常這樣的哦~”

窗外是目瞪口呆的一眾侍婢小廝,他們都忘了手中正在忙活的活,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那扇木門。

諸人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看著向暖閣內暖黃色的燈火,還有所聯想到驚世駭俗的一幕,眾人麵麵相覷。

“風堂主平時看上去作風挺端正一個人……原來,嘖嘖……”

“還有那何少主……來的時候看都不看咱們一眼,還以為真的是柳下惠呢,想不到……嘖嘖……”

“大家都別在議論了,可能是小別勝新婚吧……這感情……嘖嘖……”

“不對啊,這對兒貴主第一次見麵吧!真是……嘖嘖……”

半晌,屋內眀燭終於起身,獻寶似的看向對麵女子:“看!玉喬,痘痘擠好了哦~”

清晨的蘇家,空氣清新,樹木的小薄葉子上還掛著昨夜的露珠,鳥兒嘰嘰喳喳的叫的歡快。

庭院中,風堂主左手拿著一個白白的瓷碗,右手握著自製的牙刷,沾著井蓋上用竹筒裝的鹽巴,保持著每天堅持刷牙的好習慣。

直到吐掉第一口漱口水的時候,玉喬依舊覺得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隻聽見,這時,身邊一個故作風流的聲音響起:“嗨---玉喬,這麽早~”

這時,玉喬才有理由相信這不是一場夢,咕嚕咕嚕的吐掉了嘴裏的漱口水,玉喬轉頭,看向身邊的唇紅齒白的青衣男子,嫌棄道:“你也不刷牙……”

隻見眀燭一個大步邁向前,踩著地上的漱口水就衝著玉喬過來了,看著對麵的女子迫切道:“玉喬,我有刷的,在天蠶派的時候我就養成了好習慣哦~

因為今天我比你早起來了半個時辰,所以人家已經刷完了!”說完,眀燭乖乖的張著嘴巴湊近玉喬這邊:“不信你聞---啊---”

看著麵前一排整齊的小白牙,玉喬揮了揮手:“收起你的犬牙。”

眀燭乖乖的閉上了嘴,隨即心虛的抿了抿嘴唇,玉喬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覺得這時候右臉一熱,耳邊一股熱風蕩了過來,對麵男子溫熱的唇瓣就貼在玉喬臉上了,還不肯移走……

耳側眀燭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傳來:“玉喬,粘上了……”

粘上你妹啊……風堂主羞怒,晃了晃腦袋,那兩片薄唇就被甩了下去,隨即一個牙刷照著眀燭的腦袋杵了過去,玉喬怒道:“豎子欠揍否?”

隻見眀燭束發的玉冠上,就多了一隻帶毛的竹簽子……明晃晃的插在上麵。

那廝竟渾然不自覺,眉目促狹,好像撿了金子一樣開心,眀燭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看向對麵的女子:“玉喬,人家刷牙要給獎勵的---”

“這種鬼話我什麽時候說過!”玉喬肺活量充足的怒吼一聲。

隻見眀燭清澈的眼睛眨了眨,一臉恍然大悟狀:“原來玉喬你忘了說啊?”隨即眀燭喜不勝喜:“那就從今天開始吧!”

遠處的鑲珠蹲在貴賓閣門前的台階上,雙手捧著小臉,麵如死灰的看著庭院的一對兒男女。

這時鑲珠身邊蹭坐過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扭扭捏捏,眉目低垂,坐在台階上,和鑲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晉江獨發--

孔雄霸的右手不停的扣著台階上的砂石碎屑,一點一點的向鑲珠那邊蹭坐了過去,終於在距離三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孔雄霸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珠…珠珠…我…我我…”

隻見鑲珠收起戀戀不舍的的目光,轉頭看向孔雄霸,麵無表情的開口:“你剛剛說什麽?”

繼續扣著台階上的砂石,孔雄霸的臉漲的通紅,低垂的眼睛的不停的眨動。

終於孔副堂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一橫,對著身邊的女子朗聲道:“我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一句話清晰的落在二人之間,擲地有聲,遠處雞鴨鵝也不再亂叫了,四下一片安靜,仿佛樹葉都停止了顫動。

隻見鑲珠轉首,目光重新落在庭院中的那對男女身上,麵無表情的開口:“說的怎麽好像你上過我一樣。”

一隻手伸了過去,玉喬一把摘過眀燭頭上插著的牙刷,眀燭烏黑的眼睛戀戀不舍的看著牙刷被奪走,欲言又止……

隻聽見遠處女子淒厲的哭喊聲,打斷了清晨的寧靜,還有此刻眼前靜謐的畫麵,緊接著就是男子不絕於耳的叫罵聲,是蘇幕程慣例的每日一罵。

猛地抬首,望向遠處匍匐在地上的女子,服飾華麗,但仍難掩其婚後不幸福的事實,因為她已經哭得快要背過氣了……

正是蘇家二少奶奶,李小憐。

千萬不要聽見名字就下意識認為這是蘇幕程從青樓領回來的風塵女子,一躍成為正室之尊,那樣就錯了。

據說這李小憐還是江湖鐵器大戶李家女兒,人如其名,李小憐長的姿色可人楚楚可憐,持不持家的……江湖兒女也就那麽回事吧。

二少爺蘇幕程一天的主業是吃喝嫖賭抽加抱大腿,這二少奶奶李小憐的主業就是挨揍和哭,也不知道李小憐究竟幹什麽了,把蘇幕程得罪的這麽徹底。

據說從嫁過來第一天就開始揍,足足揍了七個年頭,風雨無阻,連蘇老夫人大喪都不能少揍一頓。

遠處蘇幕程手中的竹棍揮舞的幅度越來越大,眀燭下意識的攬過身邊的玉喬。

隻聽蘇家二少爺的叫罵聲越來越大:“哭哭哭!你個臭老娘們一天就知道哭!

賠錢貨!爺怎麽找了你這麽個不值錢的東西!哭喪個臭臉,家都被你敗了!

哎呦喂?你還有臉哭?”緊接著又是急促的幾聲竹棍落在皮肉上的聲音。

玉喬聽得直紮心,猶豫著這個頭到底是出還是不出,隻見這時一隻纖手一把攔住了那小竹棍,再抬頭,徐敏迎風而立,英姿颯爽,風頭直逼巾幗梟雄。

一隻玉手指著蘇幕程的鼻子,徐敏開始肆無忌憚的罵,大體的意思就是這個家早都被你敗光了,弟妹哪還有機會再分一杯羹。

接下來徐敏繼續對蘇幕程平日的生活作風進行慘無人寰的痛斥,還有對於這種關起門玩命打老婆行為深深的鄙視,最後以一句:“我告訴你,你大哥再找不著老娘就和你同歸於盡!”收尾。

蘇幕程被罵的目瞪口呆,啞口無言,接著渾身青腫的小憐被徐敏扶進了屋。看著二女遠去的背影,蘇幕程將手中的竹棍一撅兩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據說男人一輩子就是要找一個能鎮得住他的女人,其他的都白扯。

此話有理啊,玉喬深深的覺得,這徐敏和蘇幕程才真真兒是一對兒啊。、

“喂,你的手能不能放下了?”玉喬轉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右邊的男子。

眀燭的左臂此刻正環住玉喬的肩頭,並且有越摟越緊的趨勢,隻見眀燭一臉天真,關切道:“玉喬,我得保護你啊!”

“現在沒有危險了,給我拿下去!”玉喬忍不住暴躁。

“哦……這樣。”眀燭手慢慢垂下,其動作非常的緩慢,似是無意的……掃過玉喬腰下的凸起……

“何--天---南---!” 女子咆哮的聲音傳出去了老遠,繼蘇幕程之後,玉喬發出了蘇家的最強音。

來這數日,蘇家的結構已經基本被玉喬摸清了,不過就是前院和後院,中間以蘇幕遮的小木屋為界限。

蘇家的活人都住在前院,後院就是宗祠兵器庫,既然送給師傅的求救信是從蘇家遞出去的,玉喬始終覺得她有理由相信,蘇幕鐸就被藏在蘇家。

而據玉喬這個半吊子女細作的探查,每天蘇幕程都會消失一段時間,跳出青樓酒肆,不在蘇府前院。

於是,在某個烈日高照的晴天,小細作早早的就潛伏在蘇幕程門房前的那片樹叢裏。

看著蘇幕程按照慣例的打完老婆,隨即揚長而去,玉喬亦緊隨其後。

一路上,蘇幕程極為警惕,不時的四下回頭,看身後是否有人跟隨。

於是蘇幕程警惕奇高所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為掩身形,玉喬要隨時準備撲進兩側的草叢、樹灌、沙堆、茅房……

灰頭土臉的玉喬咬牙切齒的看著前方那個紈絝子弟的背影,牙咬得咯噔咯噔響,深恨其警惕性太高,而自己追蹤技術渣什麽的,玉喬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終於,這條長長的甬路終於到了盡頭,麵前兩扇高高的黑色鐵門撞入了眼簾,門口的這兩個黑衣守衛威風凜凜,麵色如鋼鐵般冰冷,手持長矛,嚴陣待命。

這倆門神和剛剛來的時候在蘇府門前遇到的那兩個門衛完全不一樣,就是類似於武警和保安的區別。

見當家主子來到,右邊黑衣守衛熟練的轉身,右拳扣在朱紅色大門上,按著某種節奏慢慢的敲響,隻聽吱嘎----一聲,大門緩緩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