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子被請出了房間,而伽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卡巴侯爵,這樣很無聊,我沒有任何的興趣。”

卡巴侯爵搖了搖頭,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伽羅呀,你又何必這樣的壓抑自己?這些日子裏麵,陛下寫了幾封信給我,他對你很滿意,但是,關於你的性格,他卻並不讚賞。”

伽羅沒有回答,他想聽這個人想要說什麽。

“人類其實和森林中的動物沒有什麽區別,講究的是弱肉強食。尤其是站在最高頂點的人,必須要有與之相匹配的意誌。同情、憐憫,負責,這種思想對於我們來說,隻是一種毒藥。”

伽羅靜靜的聽著,卻在搖頭。

“陛下在信中述說了他的失誤,他把黑豹當成了貓兒來喂養。他沒有想到,你會是如此出色的一個人。伽羅呀,你十歲的時候,你的兩個哥哥已經嶄露頭角了,因此,老國王為了讓你不要牽扯到兩個大哥的爭鬥中,故意不讓你接觸真正的王室訓練。”

伽羅有一點疑惑,他的待遇,和兩個哥哥幾乎沒有什麽差別,他皺了皺眉頭。

“想要作為一個王者,需要經曆許許多多的東西。權力、親情、美色……這些東西,必須都有所接觸。你大哥年輕的時候,被派到一個省做總督,三年下來,理想化的他,讓那個省民不聊生,甚至發生了大暴亂。

“你二哥霍翼雖然有軍事才能,但是一開始卻戰敗了很多次,不過,維拉陛下繼續源源不斷供應他士兵─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不需要害怕失敗,我們不像那些普通人,我們失敗了一次,可以再次,然後再一次的嚐試,並從中得到經驗。

“這才是為什麽你的兩個哥哥那樣出色的原因。正是王室以前給他們無數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才讓他們現在如此的出色。伽羅,而你沒有接觸到這些東西。”

一枚晶瑩的寶石,在卡巴侯爵的手中轉動著,它的市場價格,大概在三百金幣左右。

“一塊金幣,可以讓普通人舒舒服服的過上一年,這塊寶石,對於窮人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完全可以改變他們的一生。”

然後,卡巴侯爵的手一緊,寶石變成了粉末。

“但是這種東西,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我們的經曆和財富,已經讓我們與他們不同。伽羅,很多東西,你需要多接觸─喜歡小女孩?那麽,你可以發泄你的,像唱詩班的那些女孩子,你喜歡哪一個,我都可以替你安排。”

卡巴侯爵微微笑著,帶著伽羅走到了兩扇門前,透過玻璃,伽羅看到小團長和她的姐姐正在那裏恐懼不安的等待著,而在另一扇門裏麵,唱詩班的剩餘的小蘿莉們,嚇得抱成了一團。

“你喜歡那一對姐妹,還是想讓小姑娘們都出來陪你?伽羅呀,為什麽不放開自己?為什麽要苦苦的壓抑著自己?”

卡巴侯爵說道。

“任何的東西,對我們來說,隻是一種享受或者是經曆。正義與邪惡,隻是一種縹緲的東西,想要做好一切的人,往往會搞壞一切。

“不要怕傷害別人,他們是羊,我們是牧羊人,規則是弱者製定的,因為他們需要保護。所以,我們製定規則的時候,會保護弱者的利益。但是,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將其打破。”

卡巴侯爵聲音是那樣的邪惡,不過,這也是老國王的意思。

人的是無窮的,沒有釋放出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老國王希望看一看,如果在沒有約束的情況下,伽羅會變成什麽樣子─這一點,很重要。

曆史上,有很多溫室中成長的王子,當他們有一天,突然處於沒有約束的情況下時,卻變成了惡魔。

在沒有人能夠約束他們的時候,他們做出的事情,殘忍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們壓抑的太久了,以至於最終,被所吞噬。

所以,老國王想要看一看,伽羅在墮落的情況下,能否控製自己,或者說,提前給伽羅打一針預防針也好。

費納爾和霍翼,都曾經經曆過這種階段─就如同窮人非常喜歡吃油膩的東西,但是貴族們,卻早就不屑一顧了。

西卡爾懶洋洋的坐在了門口,等候著卡巴侯爵出來,今天,卡巴侯爵要在裏麵幹什麽,他很清楚。

權勢能夠改變一切,至於不能改變的,那是權勢不夠的關係。

小女孩的父母,親自將她們送到了這裏來─他們無法抗拒,監察處有一百種辦法讓人低頭。

至於卡巴侯爵為什麽要這樣做,西卡爾並不關心,一個能在監察處生存下來的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對有些事情不聞不問。

好好的活下去,照顧好家人,那就夠了,至於別的事情,他管不了。

突然,他的臉色變了。

一大群女子從街口處擁了過來,她們目的地就是這個俱樂部。

此時,卡巴侯爵的計劃進行到了最後,唱詩班的小團長再次來到了卡巴侯爵與伽羅的身邊,而她的姐姐,被留在房間中。

小女孩被卡巴侯爵抱在了懷中,他的手掌輕輕的捏著小姑娘的臉蛋。

對於女色,卡巴侯爵十年前已經沒有了興趣,至於伽羅,卡巴侯爵不相信他會放縱自己。

今天讓伽羅過來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去除他的一些幼稚舉動─喜歡什麽,就去幹,至於那些容易引起戀童癖之類話題的舉動,還是少做為妙。

伽羅這個家夥,似乎對女性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或者是將女性看得太重,當然,也許因為他一直遇到的,都是最頂尖的女性罷了。

這樣是不行的,對於伽羅的退縮,卡巴侯爵隻能搖頭,然後,他用手捏著懷中小蘿莉的臉蛋,說道:“既然你不喜歡,那麽我就不客氣了?小姑娘,替我脫衣服。”

小姑娘在卡巴侯爵的懷中哭泣著,仿佛受驚的小白兔,她的姐姐站在了一邊,嘴唇幾乎被咬破。

門外傳來了吵雜聲,那是一大群女人的聲音。

“怎麽回事?”卡巴侯爵正想站起來,但是懷中的小女孩還拉著他的衣角。

然後,小蘿莉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同時,她撕破了自己的衣服,扯下卡巴侯爵的腰帶。

大門被猛地推開,衝進來的,是一大群女人。

伽羅認識其中的幾個,她們都是東都城上流社會的貴婦人,這些女人,能耐極大,而且特別喜歡看熱鬧。

伽羅微笑著,他現在可是安心的坐在那裏看熱鬧。

房間裏麵溫度很高,所以大家的衣衫都很薄,小姑娘撕破了自己衣服的同時,卡巴侯爵的褲子也散落在地上。

任何人,看到這種情景,都隻有一個結論,這個老頭正在猥褻小女孩。

接著,小姑娘眼淚如同瀑布一樣的流下,她撲到了一名貴婦人的懷中,哭訴道:“那個老頭子欺負我!”

當阿卡莉走進了俱樂部的時候,她隻是覺得好玩。

貴族婦人們的生活是寂寞的,總是千篇一律,她們將大部分時間用於無聊的八卦中,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能夠在她們之間揭起大波濤。

不過,沒有人敢小看這一群無聊的婦人,她們的能耐大得驚人。

這幾天,貴婦人們在談論著有人誘拐小女孩的案件,結果,有人告訴她們,城東有一個俱樂部也牽扯在內,被擄去的小女孩被關押在其中。

阿卡莉就是湊在其中,看熱鬧的一個。

這些沒有腦子的貴婦人呀,事情不是這樣簡單的……阿卡莉從中看出了蹊蹺,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

她的丈夫因為戰功進入了上流的社會,但是那些以血統看人的貴婦人,卻在背後嘲笑她的粗鄙。

進入俱樂部非常容易,貴婦人手下的保鏢解決了那些警衛的阻攔。

一切的一切,就像那些貴婦人所預料的,房間中,一名幹巴巴的老頭子,正在猥褻一名小女孩,老頭子的下身隻剩下一條內褲,而小姑娘的衣衫已經破裂。

房間中的情景,讓阿卡莉怒火上揚,她認識那名小女孩,還曾經和她一起玩過,也許是認出了阿卡莉,小女孩撲到了她的懷中。

“這個混蛋,到底在幹什麽!”

但是,阿卡莉奇怪的發現,身邊的婦人們,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的紛紛衝上來,相反的,其中的幾位婦人還臉色蒼白,身體紛紛向後退縮。

難道說,麵前的黑衣老人,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阿卡莉並沒有退縮,她脫下了衣服,將小姑娘包住。

不管是誰,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都不能饒恕。

當那一大群婦人衝進來的時候,卡巴侯爵明白,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情報人員的本能,讓他開始分析起麵前的情況。

這個圈套,不可能是伽羅安排的,他沒有這麽大的人脈,而且他的舉動,一直在自己的監視下。

是誰?

那些婦人中,已經有人認出自己的身分,看著她們那蒼白的麵容,以及退縮的神情,卡巴侯爵長歎了一聲。

今天的事情,已經不可能挽回了。

任何事,隻要讓超過兩名以上的女人知道,那麽就一定會傳得沸沸揚揚,也許明天,監察處的最高長官頭上,就會多幾頂“變態狂”、“色魔”的帽子。

臉色有些發紅,卡巴侯爵取下桌布,擋住了下身,就算他的臉皮再厚,也會感到尷尬;一邊的伽羅,則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伽羅現在很好奇,誰設計這種圈套來陷害自己?

唱詩班的小團長,她的父親在監察處的嚴密監控之下,那些小女孩,卡巴侯爵隻是以教會的名義讓她們到這裏玩耍,等明天,就讓她們回家。

女人們的“嗡嗡”議論聲傳到卡巴侯爵的耳中,他的名字已經被所有人知道,大部分的女人,都往後退─雖然等到她們回到家,就會開始添油加醋。

也許,唯一有膽量麵對自己的,是那名將小姑娘抱在懷中的中年女子。

嗯,想起來了,這是一個出身貧微的姑娘,他的丈夫,也是憑著戰功成為了貴族。

這是一個勇敢的女人,卡巴侯爵心中下了評價。

所有人,都僵持在那裏,都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門外傳來了一陣笑聲,一名女子走了進來,她有著柔和的輪廓和淡淡的雙眉,白玉般的臉上沒有任何修飾,唇間一抹溫柔的笑意,眉宇間充滿了智慧,仿佛一名高貴的女王。

她是蘇美,光明教會的高層人物,和這些貴婦人有著密切的關係─心中的疑惑在瞬間被解開,卡巴侯爵看到了那個小蘿莉眼睛中一抹得意的光芒。

算了,現在能做的,隻能是退讓。

“想不到,卡巴侯爵竟然有這樣的愛好。”蘇美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道,其它那些貴婦人,臉上也露出了鄙夷之色。

貴族們之間的齷齪事情很多,但是,有些東西,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絕對不能擺到台麵上。

卡巴侯爵的臉漲得通紅,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對於女色,他早已沒有任何,剛剛,隻是為了刺激伽羅。

所以,這隻死老鼠,他吞下去,真的太冤枉了。

“我隻是因為……”下麵的話,卡巴侯爵無法說出來。

事實擺在眾人的麵前,他拿什麽來取信於人呢?

至於伽羅?他正在那裏悶頭喝茶。

“原來是這樣,那麽就多謝卡巴侯爵了。”蘇美風姿綽約的偏過了頭,充滿智慧的雙眸中有著一絲譏諷:“卡巴侯爵,波尼爾是教會培養的人才之一,過幾天,她會前往聖山學習,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她家人的生活,可以嗎?”

這個時候,卡巴侯爵還能說什麽?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剛才他還鼓吹人性的黑暗,但這些東西一旦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卻是那樣的不堪一擊─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光明的。

下麵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在卡巴侯爵解釋、蘇美引導下,婦人們接受了“真實的”解釋,那就是,這件俱樂部確實存在誘拐小女孩的情況,不過,卡巴侯爵沒有牽扯到其中。

他比貴婦人來早一步,在危機的關頭,救了小女孩;當然,其中還有伽羅的一份功勞,揭下了麵具的伽羅成為了正麵人物,根據蘇美的說法,紅衣主教通知她前來救人。

小女孩們排著隊被護送回家,她們歡笑著,如同精靈一樣歡呼雀躍著。

伽羅成為了英雄,蘇美告訴小女孩,是伽羅大主教發覺了這個魔窟,他救了她們。

伽羅的臉上布滿了小姑娘們的唇印,她們全心全意的謝謝這個救了她們的大哥哥。

這就對了,寒風隻能讓人們緊緊的裹緊自己,伽羅才不會如同卡巴侯爵那樣變態。

伽羅年輕、英俊、而且富有魅力,怎麽會像卡巴侯爵那樣鹹濕,憑借著暴力和強迫來得到女孩子呢?

這個老人,一定是年輕時期受到了什麽刺激,所以才這樣變態─伽羅得意的笑著,唱詩班的團長如同百靈鳥一樣的依偎在他的懷中。

……還是小女孩比較好,她們不知道什麽叫嫉妒,遇到了喜歡的大哥哥,都會一擁而上。

卡巴侯爵走了,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灰溜溜的,他現在需要的是找個地方大哭一場,畢竟那種解釋,沒有人會相信。

雖然說他本來就聲名狼藉,但是玩弄小女孩的惡名,卻非常的讓人不舒服─他的年齡,都可以當那個小女孩的祖父了。

“伽羅閣下,好久不見了。”回過了頭,蘇美微微的笑著。

是的,好久不見了,唱詩班的小團長波尼爾如同百靈鳥一般的笑著,在伽羅的懷中打滾。

卡巴侯爵這一次,還沒有明白自己失敗的原因。

小團長波尼爾還有一個隱密的身分,她的母親是美杜莎峽穀的女巫。

當伽羅得知芬妮落在了女巫的手中以後,就一直想辦法連絡美杜莎峽穀的女巫,但是在卡巴侯爵的嚴密監視下,談何容易?

不過,伽羅有別的辦法,美杜莎峽穀的女巫,都是一些出色的美人,漂亮的媽媽生出的小孩子,絕對會更加漂亮。

於是,伽羅跑去和唱詩班的小女孩們鬼混,他相信,美杜莎峽穀的女巫,會通過這種渠道與他連絡的。

果然,唱詩班中最美麗的小女孩,在騎在伽羅頭上的時候,悄悄咬了他的耳朵。

“大哥哥,我們的人要見你。”

下麵的事情,就不需要伽羅安排了,隻需要等候著美杜莎峽穀女巫的到來。

不過,他沒有想到,女巫會做如此的安排。

難道她們不會采用一些比較溫和的手段嗎?不過,想一想也是,現在對外宣布,伽羅將很快前往獸人的部落,而女巫急切的手段,表明了她們急於和伽羅做交易。

這也就是為什麽,剛才他看到小姑娘的時候,歎息了一聲的緣故,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卡巴侯爵。

他威逼的對象是美杜莎峽穀的女巫,下場可想而知─小姑娘那時候,可是悄悄的在他的手心撓了兩下。

一窩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