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米娜姐姐,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伽羅的故事?”

這是真蘭,也是她對蕾米娜低頭的最有力的證據。

如果在以前,真蘭就算是死,也不會這樣稱呼蕾米娜。但今天,她向蕾米娜低頭了。

“那有意義嗎?”蕾米娜淒然的搖了搖頭。

真蘭握緊了雙手:“我總想,想要找一個機會補償他,如果,如果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關心的人,那麽,我會……”

蕾米娜在真蘭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從來沒有的東西——悔恨與悲傷。

有些東西,直到失去,才會知道後悔。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是朋友,真蘭。”蕾米娜輕輕撫摸著真蘭的長發:“在聖山上,你一直想要壓倒我,從來沒有向我屈服過,但是現在,我寧可不要你的認輸,也不願意失去他。從今天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蕾米娜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小梳子,輕輕替真蘭梳弄著長發:“你快要嫁人了,我也將回到光明峰,也許永遠不會見麵……真蘭,願你得到想要的幸福。”

“幸福?”真蘭的笑容中帶有一絲譏諷,“這種東西,對我來說過於奢侈,我即將下嫁的那個家夥,三王子伽羅,能夠給我帶來什麽樣的幸福?蕾米娜姐姐,如果伽羅沒死,我不會下嫁到亞述帝國。”

“真蘭妹妹,你?”蕾米娜有些訝異,她扭過頭,看著冷若冰霜的三公主,“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伽羅了?”

“喜歡?”真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對於我來說,愛情那種東西過於遙遠,伽羅是一個很讓我欣賞的人。”

真蘭的臉有一點紅:“其實,蕾米娜,我也曾考慮過,下嫁給伽羅。”

蕾米娜沒有說話,隻是歎息了一聲。

“反正對我來說,很難碰上一個投緣的人,而且,那時候我很好奇,如果我把他拴在身邊,你的反應是什麽樣子。”

真蘭悠悠說著自己的心事,當初,在比利沙王國,老國王不止一次的詢問過真蘭的想法。當時,真蘭以默認的方式來承認了父親的安排。

但是,誰也沒有想過伽羅會得了那種絕症,本來真蘭準備在六月將伽羅召回莫桑城,來個霸王硬上弓——到了那個時候,伽羅會被送到皇宮中好好的調教一番。

那種情況,根本由不得伽羅反抗,他同意也就罷了,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曾經想過,讓自己和那個人靠近,看看他到底憑什麽能夠讓你如此傾心,但是,他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真蘭有點恍神,對著空中緩緩伸出了她冰冷異常的手。她從來就不是什麽好女孩,所做的事情,往往隨心所欲,不顧世俗的種種議論,所有的人都怕她,畏懼她。

而蕾米娜,是道德的典範,她完美的形象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人們都擁戴她、接近她。

也許,她和蕾米娜本來就是同一種人,隻是因為環境的不同,她們變成了不同的兩個人。

針鋒相對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兩個人都希望對方先伸出友誼之手。

輕輕的翻了一個身,蕾米娜靠在了真蘭的肩頭。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又到時候說掰掰。

“他,是一個很喜歡騙人的家夥,他曾經告訴我,他喜歡一個叫做多拉的女孩,然後,他講了很多關於他們的故事……

“他總喜歡講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當然,其中有些東西非常有趣……其實,我寧願他是裝死騙我,等我一覺醒來,他又突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然後,真蘭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對著天空大喊。

“伽羅,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麽會死——為什麽——”

月色慢慢的隱入了烏雲中,蕾米娜和真蘭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樹叢。

剛才,那裏輕微顫動了一下。

“出來吧,我的朋友。”

他真的走了嗎?望著伽羅離去的身影,薇安兒非常惆悵。

那一天,將莉莉婭和薇安兒送回了茶店以後,伽羅擺出了一副好男人的樣子,發誓再也不翹家出走。

他告訴莉莉婭,自己不是威爾頓,然後,當他把莉莉婭安頓好了以後,卻偷偷從後門溜走,完全不履行他把一切處理好的承諾——隻可惜薇安兒正在後門,悠閑的看著天上的雲。

“對不起,薇安兒,給我一個考慮的時間,好不好?”伽羅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轉過了頭,薇安兒無精打采的走向房裏。這個笨蛋,你的妻子再好,有莉莉婭好嗎?為什麽不留下來?

薇安兒一直想撮合莉莉婭與伽羅,在日曜大陸上,寡婦再嫁,是很尋常的事情。

“可惜,我不管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淚珠一滴滴的落在了石階上,小姑娘準備找地方大哭一場。

身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她回過了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笑臉——伽羅。

“我決定,不走了。”

那一刻,薇安兒覺得,陽光是那樣的明媚。

花貓撒開了腳,在東都城飛奔著。

剛才當伽羅準備離開之時,倫巴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蕾米娜的老鷹,再次出現了。

之前的那一天,伽羅和倫巴隻是重傷了白雪,但它最後還是逃跑了。至於鍋裏麵煮著的,是另外一頭路見不平,拔翅相助白雪的老鷹。

花貓和伽羅一直認為這是一個很重大的安全隱憂,可惜後來沒有機會斬草除根。

果然,白雪奇跡般的回來了。

放出探測的能力,花貓卻絲毫沒有頭緒。東都並不是空曠的野外,這裏有超過上百萬的人口,地上跑的,天上飛的,下水道裏麵遊的,各種各樣的生物擠在一起。

白雪隻是一隻普通老鷹,身上沒有特殊的波動,而且最重要的是,花貓根本沒有研究過如何辨別老鷹——花貓可以成為雷達,但是雷達也不能認出座山雕和大紅鷹的區別,是不是?

伽羅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薇安兒的身邊,身上還攜帶折迭弓,而泰坦傭兵團,也把擊殺老鷹的命令,迅速的傳達下去。

那隻該死的老鷹!要不是它,事情不會發生如此的變化!

小茶館歇業兩天之後,第三天早上繼續開張,可惜顧客的反應都不太好。

原本味道就不怎麽樣的紅茶和點心,這一天質量下降的厲害,做的還不如大街上的路邊攤。

好在老板跑出來解釋,說和老婆打了一架,自己離家出走,雙方糾纏了一宿,所以在夥食上差了許多雲雲,同時許諾,今天的早餐免費,回去狠狠的打老婆一頓給大家出氣。

老板的話讓所有的顧客都笑的合不攏嘴,前天晚上的風波大家都有耳聞。

他敢打老婆?大家都在笑,所有的人都合不攏嘴。

當然,伽羅更加鬱悶。

本來計劃好的行程被打斷,於是,他跑上了房頂和倫巴一起喝酒。

“我現在擔心的是芬妮。”伽羅喝了一口酒,這幾天,他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擔心芬妮嗎?”花貓有些好奇。

“當然擔心。我怕芬妮找不到我,就去找蕾米娜或者真蘭。”伽羅非常苦惱,“芬妮不是笨蛋,當她聽到阿廷森公爵的消息以後,絕對會明白那個人是我。這樣一來,如果她到東都來找我還好,但是如果她去找真蘭或者蕾米娜,那麽就麻煩了。”

花貓偏著頭,似乎有些不明白伽羅的話。

“倫巴,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一個人的本領再高,腦子再靈活,都無法對付一大群人的,而真蘭和蕾米娜最喜歡的,就是和手下一湧而上。”

伽羅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真蘭和蕾米娜能使用的資源,根本不是芬妮所能比擬的。

點點的月光從樹梢上灑下,真蘭與蕾米娜的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塊模糊的黑影。

黑影與樹木的陰影融合在一起,彷佛自古以來就存在於那裏。

黑影並沒有逃走,而是慢慢的站直了身體。

明亮的月色照在她那張明豔的臉上,蕾米娜的身軀為之一顫。

“伽羅,他真的,已經死了?”

聲音中帶有絕望的哀傷,淚水浸透了她的衣襟。那個人,是芬妮。

跌跌撞撞走在路上,芬妮的身體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真蘭與蕾米娜的挽留並沒能阻止她的離去,現在說那些話,又有什麽用?伽羅已經死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芬妮的心痛的厲害,整個人彷佛已經死去。

與伽羅分離之後,她帶著海克絲,到達了封印吸血王冠之處,雖然經曆了無數的艱難險阻,但是芬妮最終得到了吸血王冠。在那裏,利用多拉最純淨的血,芬妮與海克絲完成了體質的蛻變——她們不再害怕陽光與光明魔法,卻保留了血族的體質優勢。

她們不再是吸血鬼,但是也無法用人類的力量來衡量。

不過,當芬妮準備離開的時候,海克絲並沒有跟隨。

小姑娘留在了光明之地,她告訴芬妮,希望自己的姐姐和牧羊人大叔永遠幸福。

苦勸沒有結果的芬妮,最終一個人上路,她來到了東都,在那裏,等候著伽羅的到來。

一天,兩天,日子飛速流逝,但是芬妮始終沒有得到伽羅的消息。

因為身分的限製,芬妮無法大張旗鼓的尋找伽羅,她隻能苦苦的等待。

直到有一天,芬妮聽到了比利沙王國另一個人的傳奇,那個人叫做阿廷森公爵。

是他嗎?芬妮最終無法忍受等待的煎熬,前往比利沙王國去尋找伽羅。

那已經是人間的六月天,她正好與伽羅擦肩而過。

等到芬妮來到了比利沙王國,她才知道,阿廷森公爵,已經離開了人世,不敢相信這一切的芬妮,還抱著一絲的幻想,也許阿廷森公爵,並不是伽羅……

但是,與夏綠蒂的秘密交談,讓芬妮萬念俱灰,她不敢相信那一切,觸手可得的幸福,在瞬間化為了泡影。

“我不應該,不應該離開他,我為什麽要那樣做?”

悔恨如同藤蔓一樣將芬妮死死的包圍,心頭的痛如同針在紮。

真蘭沒有對外宣布伽羅的詳細死因,因此芬妮還有最後一絲希望。

她離開了翡翠嶺,想找真蘭問一個明白。但是,真蘭和蕾米娜的對話,打碎了芬妮最後的希望。

眼淚一滴滴的落下,芬妮想起了與伽羅同甘共苦的日子。在尋找吸血王冠的日子裏,在生死一線的日子裏,她的心中至少還有溫暖和希望,但是現在呢?

腦袋越來越昏,芬妮向後倒去。

一雙手扶住了芬妮,似曾相識的情景出現在芬妮的眼前。

“芬妮夫人,你好,我是蕾米娜,我有話要和你說。”

慢慢的恢複過來,芬妮彷佛回到了從前。

蕾米娜身上的鎧甲已然褪下,一襲白衣,讓她那淡雅的氣質中透著極銳利的鋒芒。

“不要動,你先躺著休息一下。”

芬妮點了點頭,眼神空洞無物。

“後麵的人,你們回去稟報真蘭殿下吧,我來照顧芬妮。”

看著那些離去的人背影,蕾米娜在兩人的身邊釋放了隔絕魔法。

“蕾米娜小姐,麻煩你放開我,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好不好?”

蕾米娜搖了搖頭,隻是深深凝視著芬妮,感受著她的哀傷。

似乎想從芬妮的眼中尋找出什麽,過了很久,蕾米娜的嘴唇靠近了芬妮。

“伽羅沒有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讓芬妮為之一呆。

她猛的坐了起來,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怔怔的看著蕾米娜,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伽羅,他還活著?”

點了點頭,蕾米娜的手伸向了胸口。銀色的鏈條,沿著如同天鵝一樣的頸部,落入了高聳的胸前,鏈子的端頭,掛著一顆小小的血珠,依舊閃閃發光。

“這才是伽羅的本命血珠,隻要這個東西還在閃爍,那就表示伽羅還活著。”

蕾米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臉上還有剛才與真蘭一起痛哭的淚水。

“我的意誌力,越來越弱了。”坐在房頂上,伽羅發出了歎息的聲音。

這幾天來,莉莉婭一天到晚跟在伽羅身邊,寸步不離。因此,有時候,伽羅不得不跑到屋頂上,避開莉莉婭。

到了晚上,她就會來到伽羅的房間,睡在伽羅的身邊。

當然,兩個人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是伽羅卻也無法拒絕莉莉婭的行動。

少婦的心似乎已經係在了伽羅的身上,她把伽羅當成了威爾頓的化身。

“也許她是在自己騙自己,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每天看著她悲傷的樣子好的多。”

薇安兒的話讓伽羅默然。

也許再過上幾天,等到烏裏找到了那隻死鳥,伽羅就會走人。

伽羅沒有跟隨薇安兒,如果他跟在薇安兒的身邊,那麽白雪就不會出現,畢竟白雪是一隻非常機警的老鷹。

於是,烏裏跟在了薇安兒的身邊,準備著強弓硬弩隨時準備射殺白雪。

太陽很好,花貓也偷偷溜到了伽羅身邊——雖然說倫巴也同樣在裝死,但是現在過的比伽羅好上很多。

花貓身上毛發的顏色變化起來很方便,而且又有誰會注意一隻貓的長相呢?

太陽曬在花貓的白肚皮上,倫巴感到了無比的幸福。

這些日子裏麵,它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

“對了,伽羅,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麽不切斷和本命血珠的聯係?這樣一來,裝死不就更加天衣無縫嗎?你一直想要擺脫蕾米娜,那不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嗎?”

輕輕的撫摸著花貓的脊梁,伽羅微微歎息了一聲。

“倫巴,你嚐過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嗎?”伽羅淡淡的說著,表情溫柔無比。

“當芬妮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時時刻刻的想念著她,擔心她的一切,我每一次睡著的時候,都念著她的名字。

“我向上天祈禱,希望她一切平安,我不能,也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一天芬妮不在了,我該怎麽辦。”伽羅的聲音中有著深深的痛苦,思念已經淹沒了他。

思念是什麽?它如同藤蔓一樣將你死死纏繞,讓你呼吸困難,讓你渾身無力,你無法擺脫,它一點點的侵蝕你的心靈,就算是你最快樂的時候,你的心頭,都有那樣一絲的牽掛與放不開。

低下了頭,伽羅不想讓倫巴看到自己眼中的晶瑩。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計劃都是由人來執行的,如果為了計劃的完美無缺,伽羅本來可以連多拉一起欺騙,讓小精靈的傷心成為他最好的掩飾。

伽羅做不到,因為他無法麵對多拉的眼淚。

那麽,他又怎麽能夠讓蕾米娜那樣的傷心?他僅僅和芬妮分手一段時間,就如此的牽掛,如果蕾米娜一旦認定他死了,那麽她會有多麽傷心?

兩人之間的往事,一幕幕在伽羅的眼前播放。

兩人的相識、誤會、交鋒、磨合、相處,女孩深情和執著,又怎麽能不讓伽羅為之感動。

他曾經那樣的傷害過她,也曾經與她在孤獨的歲月裏不離不棄。

“答應我,不管怎麽樣,不要讓我心碎,好不好?”

那是蕾米娜的請求,她開玩笑的向伽羅講述過因為某個人離去而產生的悲傷。

昨夜長風,昨夜星辰,點點滴滴如同無聲無息的潮水,將伽羅淹沒。

在比利沙王國的日子裏,伽羅無數次的失眠,想著自己的過去,檢討曾經的失誤。

他可以欺騙真蘭,但是他又怎麽能夠讓蕾米娜肝腸寸斷?

薇安兒說的對,有的事情,不能逃避。

他是男人,有的事情不能做,有的事情,必須要做。

當他離開了比利沙王國,已經做好了麵對蕾米娜的準備。

至少要給蕾米娜一個交代。

“可是,伽羅,你真的想以三王子的身分,來麵對蕾米娜的一切嗎?”

“那是最壞的情況。”

伽羅有些苦惱的瞪視著花貓,“如果沒有真蘭,一切的一切就算再麻煩,我都能解決。”

“是呀,你一哭二鬧三上吊,蕾米娜總不能要了你的命,不過,現在多了一個真蘭,伽羅,不管是什麽東西,一旦被女人爭奪起來,那麽往往會淪為犧牲品的。”

“我知道,所以我非常的煩惱。”

“我看你危險到了極點。”

“我有我的辦法。”

伽羅站起了身體,拍了拍花貓的肚皮。

“就算事情發展到了最後關頭,蕾米娜知道我的身分、真蘭發現我的存在,我的兩個哥哥想要置我於死地,多拉哭鬧要我照顧她,精靈們需要我的庇護、亞述帝國要和比利沙王國全麵交戰、我們始終找不到智慧女神、美杜莎峽穀的女巫們想把我當成血牛、教會死死追著我不放、有人拿著蓮柔她們威脅我,幾百個美女哭著鬧著要我負責,但是,倫巴,我也有解決的方法……

一個完美解決一切的辦法。”

伽羅看著倫巴:“永遠不要小看我,任何的事情,我都有解決的辦法。”

花貓用見到了鬼一樣的眼神看著伽羅,腦袋搖的如同波浪鼓一樣厲害。

“我不信,那時候,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一根繩子。”

“倫巴,你知道我跟你的差別在哪裏?我每做一件事情,總會考慮以後十來種的可能。

“你真的以為,我在比利沙王國最後的日子裏麵,是那樣的無聊,裝病裝死,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對於如何應付真蘭、蕾米娜她們,我有著好幾種計劃,就算事情發展到剛才所說的情況。”

“好吧,伽羅。”倫巴說道,“你說出你的最終解決方案,我發誓,未來的三個月內,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不會推辭。”

“嗯,好吧,我告訴你。”

伽羅靠近了花貓的耳朵,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你!你!你!”

倫巴一躍而起,看著伽羅的眼神彷佛看到了惡魔。

“你怎麽能那樣做?那種事情,你是不可能做到的……”突然,花貓的聲音定住了:“可能性……可能性其實很大,伽羅,你……”

倫巴最終點了點頭,語氣欽佩到不行:“我的伽羅三王子,倫巴聽候你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