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是禁衛軍的小隊長了。”

馬斯微微打了一聲飽嗝,然後在同事的恭維聲中慢慢向前行去,每個人都喝了一點酒,渾身火熱熱的很是舒服。

是的,這些天的境遇如同夢幻,本來以為因為襲擊外國使節,會被送上絞刑架,但是沒有想到最終卻被神奇地赦免了,然後被挑出來,成為了仆兵。

而這個時候,馬斯碰到了以前一名老熟人——那個家夥還在禁衛軍中服役,他已經晉升到中校。

“好吧!馬斯,我給你一個機會。”

經過中校的一番安排,馬斯與同伴們被安排到三公主真蘭的軍隊中,並在天鷹城一戰中,立下了戰功。

當熟悉的製服重新穿在馬斯身上的時候,他在房中哭了一個晚上。

對王室的忠誠心再次被點燃了,新的馬斯如同脫胎換骨般出現在所有人麵前,他發誓會成為真正的騎士。

一名戰士親熱的拉住了馬斯的手,大聲說道,“隊長,我們今天到阿卡維酒吧裏麵去,聽說那裏新來了兩個小姐,以前是什麽男爵的女兒,那肌膚比牛奶還要白嫩,歌喉勝過了黃鶯。外長,我們不如到那霎放鬆一下。”

一邊的戰士們,同時發出心照不宣的笑聲,比利沙王國現在正處於動蕩不安的年代,新的勢力崛起,而舊的貴族卻隻能躺在小黑屋中呻吟,那些失去一切的貴族,境況比流落街頭的乞丐還要可憐。

他們有的在街頭賣唱或者繪畫來換回一個麵包,有的淪為了盜賊,每天都有人凍死在街頭,他們的妻子。女兒出賣己經是很平常的重後了。

不過,並沒有人同情他們,相反的,他們過去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被揭露出來,其實,這些東西不需要揭露,隻需要將事實擺出,其中的黑暗就可以讓正常的人目瞪口呆了。

本來,黑川八世出現以後,那些貴族們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但是接下來的變故讓他們重新跌入了地獄——被重新起用的十二名大貴族因涉嫌與國外勾結,雇傭刺客準備刺殺三王子青葉等罪行,全部被送上了絞刑台,而聚集在他們身邊的親朋好友們,全部以各種罪名被逮捕。

不過,一般平民對此並不關心,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新的經濟政策所吸引了。

比利沙王室在短短的時間內,相繼下了一係列涉及整頓財政金融,調節農業生產,鼓勵商業信貸,實行社會救濟,舉辦公共工程,改善民眾困境等各個方麵的法令。

這些政策的出現,極大的刺激了比利沙王國的一切。

大陸上每一個國家都在研究比利沙王室的政策,聽說南方公國的元老院,在研討了比利沙王室的政策以後,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讚歎,“千年未有之策!”

那些政策閃現的智慧,讓每一個人都為之讚歎。

此時的比利沙王國,大清洗掃光了原有政治勢力的阻礙,戰爭讓所有民眾部心向和平,從南方公國得到的賠償款與亞述帝國的貸款,計將近枯萎的經濟等到了春天。

重回生機的比利沙王國,卻停止了與叛軍的戰鬥,他們把軍隊緊縮起來,沿著怒水河畔修建了一係列的堡壘。他們的使者頻頻與庫裏人進行接觸,用糧食和武器贏得草原人的友誼。

“隻需要五年,比利沙王國會煥然一新,隻需要十年的時間,這個疲憊的巨獸將重新咆哮!”

研究比利沙曆史的阿魯提教授在亞述帝國的酒館中大聲剛喊著,他的聲音如同魔鬼的呻吟,“短視的人們啊!你們難道忘記了一百年前比利沙鐵騎的可怕嗎?那個時候的哥特王國隻能給比利沙王國提鞋。”

“殺死巨龍最簡單的方法是不讓他出生,暗殺掉青葉是我們最好的選擇,對了,酒館老板,今天的酒錢能不能先欠上?”

一輛馬車慢慢從士兵前麵駛過,兩匹純種血統的馬匹代表著主人的不凡,幾名大老粗疑惑的看著馬車上麵那古老的標記,開始猜測這是哪一位貴族的家眷。

不過,士兵們最終沒有得出結論,他們無聊的走向街角,卻發現馬車剛好停放在一家寵物店門口。

馬車的門被殷勤的侍者打開,兩名女子走了下來,那是一高一矮的兩名婦人,但是一樣嬌豔動人。

左邊的那個成熟豐腴,如雪的肌膚嬌嫩得像嬰孩,仿佛用力捏一下就可以擠出水來,她身著一件寬大的皮衣,但是這也不能遮擋住那魔鬼般的曲線,飽滿豐盈的身材讓人呼吸困難,圓潤挺直的雙腿是無比迷人。

她那雙如同藍寶石的雙眸就如同磁石,微微一轉就將那些旁觀土兵們的魂魄全部吸走,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並不是針對自己,但是每個人的心跳都在加速。

右邊的是一名嬌小玲瓏的婦人,相貌嬌美清純,處女般羞澀的臉上帶有一絲悲傷,她隻是低下頭,看著腳尖,她把身體藏在前麵女子身後,猶如一朵靜靜開放的睡蓮,她的手中抱著一隻非常肥胖的貓咪,她正在女子挺拔的雙峰間打著呼嚕。

“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專用的貓沙,還有請你們的師傅來一下,我們想請教一些關於養貓的問題。”

流著口水,遠遠看著那兩名女子,士兵們談論開來。

“好漂亮的兩個女的,馬斯,你說,阿卡維酒吧裏麵新來的那兩個女的,有這兩個女的漂亮嗎?”

“開玩笑!她們怎麽能和眼前這兩個比?看看人家那滑嫩的肌膚,還有那麽大的胸部,我真的受不了了。”

“住嘴,不要胡說,看看馬車上麵的標記,那朵金槿花,我想起來了,那是阿廷森家族的標記,你知道這其中的意味嗎?”

身邊的幾名士兵同時吸了一口涼氣,周圍的空氣似乎突然冷了下來。

作為幾百年的王國,比利沙王國內的貴族體係繁密無比。

阿廷森家族在那些尊貴的血統中,隻是一個不起眼的旁支,這個家族從很久以前,就世襲著王家圖書館館長的職務。

當阿廷森家族的最後一名成員,三十歲的比利夫。阿廷森在一年以前死去的時候,人們都認為這個家族會從此斷絕了後裔。

但是一個半月以前,讓所有人震驚的事,發生了。

天鷹城戰役之後,王室大量的賜封有功之臣,但是其中最讓人矚目的,是一名則做伽羅。阿廷森的人。

他是比利夫。阿廷森的弟弟,一名從小就離開家族的青年,他被王室策封為公爵,領地為所有功臣之冠。

據說,他當初保護著黑川八世從叛軍手中平安的回到莫桑城,同時策劃了一係列對付南方公國的行動。

據說,新的經濟政策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據說,他掌握了比利沙王室最黑暗的情報部門,每一個將領的身邊都有他安排的棋子。

據說,他不學無術,依靠的隻是國王與真蘭的青睞……

各種各樣的謠言如同洪水般被傳播,伽羅。阿廷織成了莫桑城中炙手可熱的紅人。

這就是其中一個故事。

在一些權貴的聚會上,經常進行著一些小遊戲。

某一天,勞拉尼公爵家的舞會上,進行了一次有獎搶答,舞會很盛大,莫桑城的所有達官貴族都到場了,就連真蘭公主也被邀請而來。

主持人有心拍三公主真蘭的馬屁,遂讓猜謎者猜一人名,中間加上英明果訣、帝都最美、溫柔仁慈等等一係列馬屁詞語,無奈那猜謎者死活都不開竅,甚至猜到了芬拉尼公爵的夫人頭上。

這可是犯忌的事情,主持人眼看芬拉尼公爵的臉色有朝變壞的方向發展,心急之下口不擇言說,“伽羅,阿廷森!”

於是,舞會中最精采的一幕出現了,猜謎者眼看價值一百個金幣的寶石即將到手,激動之下未加思索,便跟著大叫道,“我知道了,真蘭三公主。”

冷場,絕對的冷場……

下麵的東西就不用描述了,真蘭笑眯眯的擰頭就走,而主持人與猜謎者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視城裏麵,倒黴的芬拉尼公爵不久之後被調到一個偏僻的山溝中當守備。

但是從那以後,某個人與某個人之間的某種傳說流傳得更加洶湧了。

其實,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有人不止一次看到過阿廷森公爵淩晨從真蘭三公主的房間中走出。

而且這種謠言也可以解釋阿廷森公爵為什麽能夠得到如此的器重——那些東西是真蘭以後的嫁妝,實際上是真蘭的財產。

“原來是阿廷森家族啊,怪不得兩個美女這樣漂亮。”

目送著馬車離開,一名士兵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的名字,她是夏爾蒙伯爵夫人,京城中最美麗的花朵……”

他一提,士兵們開始談論紛紛開來,“夏爾蒙伯爵不是被砍頭了嗎?他的夫人現在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你這個笨蛋,老公死了,她當然被王室扣押起來,那個阿廷森公爵真的很有福氣,竟然把夏爾蒙夫人收入房中。”

“你才是個笨蛋,你要是大官,自然也會有人把美女送上門來的。”

“你們住口!”認出夏爾蒙夫人的那名士兵,猛的怒吼道:“夏爾蒙夫人為人很好,她連續幾年拿出大量的錢在京城設立了賑災店,幫助街頭的流民渡過了冬天,而且沒有留下名字,要不是後來那樁醜聞爆開,到現在也沒有人會知道她的善行。”

“那又算什麽?最後她丈夫還不是把那些糧食近成陳糧,害死了幾個人。”

“聽說為了那至,夏爾蒙夫人與她的丈夫狠狠少了一架,而且……”

“算了,算了,波納爾,也不要爭了,你小子是不是當年對夏爾蒙夫人有什麽想法?”

“你們胡說些什麽?”

“波納爾,你這個傻瓜,你應該比誰都明日才對。”

波納爾沉默了,他的目光追隨遠去的馬車:“其實夏爾蒙夫人也是很可憐的,這些舊貴族們,他們的子女、妻子都成了大家眼中的瘟神。

“前幾天,阿提中隊長不是因為罷了一個被殺貴族的女兒,結果馬上被大隊長免去了職務,送到前線當偵察兵去了嗎?大隊長說得很好:你隨便玩玩可以,但是娶一個被等貴族的女兒,你是不是沒有腦袋,不怕被監望處拉去喝茶嗎?是不是想連累所有弟兄?”

“是呀!夏爾蒙夫人隻是人家阿廷森公爵的玩物而已,她這一輩子算完了,不過這種結局還算好的,至少沒有流落街頭。

還有剛才她身邊的那名女子,估計也是一樣,你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悲傷嗎?”

天空中,雪在慢慢飄落下來,幾名士兵一邊談論著,身形慢慢淹沒在昏黃的路燈後。

他們的聲音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己,沒有人會在意那些不相幹人們的生死,最多隻是發出一兩聲歎息。

也許,還有那名叫做波納爾的土兵偶爾會回過頭,看著遠處馬車消失的方向。

也許,隻有他還記得那個人,在以後的日子裏,會向別人提起。

莫桑坡的第一場雪,終於紛紛灑灑落下了。

莫桑城南郊的一處獲宅前,停放著數十輛馬車,這裏是比利沙王國的阿廷森公爵府第。

作為炙手可熱的官員之一,公爵府的門前總是停滿前來拜訪的馬車,不過絕大部分的訪客最終隻是失望而回,門房總是耐心的告訴前來拜訪的官員,阿廷森公爵己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回到府第了。

天空中,飄飄揚揚的雪在被風吹著,其中一片越過了圍牆,超過了樹叢,直到被一隻白玉般的小手一把抓住。

“伽羅大哥,下雪了。”

朵拉伸出手,掌心處雪白的菱形是那樣美麗,“好漂亮鳴,伽羅大哥,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美麗的景色。”

“朵拉,妹從來沒有見過雪花嗎?”伽羅有些好奇,位於比利沙王國北方的黑沼澤,現在應該是大雪連綿了。

“是呀!我們那裏因為有阿圖拉老師的魔法力量,形成的結果讓整個盆地都是溫暖如春,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雪花,更不要說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是這樣呀,怪不得朵拉你這些天一直萎靡不振,把自己包得如同熊,原來是冬天到了,小熊要冬眠了。”

“不是嘛!我不是熊,我隻是不喜歡寒冷而己。”朵拉生氣地打著伽羅,但是卻被他一把抱住。

“朵拉,你知道我為什麽把你身上的暖玉收了嗎?”

“知道,大哥不是說,天將降大任於朵拉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凍其身軀,不讓其睡覺……”

“這就對了,朵拉,你看你,身體這麽瘦小,不好好用氣候來唁練身體,一旦得病就不好了……”

“才不是這樣呢!大哥是在報複我,嫌我那天晚上把你在外麵凍了一天,大哥,不要這樣小氣好不好?”

伽羅哈哈大笑,把朵拉那冰涼的小手揣入懷中。

“對了,朵拉,我昨天教你的刀法,你練習的怎麽樣了?”

看著朵拉閃爍的目光,伽羅就知道這個小笨蛋沒有好好學習,不過不要緊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朵拉,你要記住,大哥不可能隨時隨地照顧你,你一定要每天好好學武,好嗎?大哥期待有一天你能夠幫大哥的忙。”

朵拉用力弟兵頭,然後乖巧請求道:“大哥,讓我回房子睡覺好不好一外麵太冷了,你知道的,所有精靈都怕冷,朵拉也是一樣。”

伽羅點點頭,回過身,遠處,兩名麗人正緩緩行來。

“朵拉,你去和夏爾蒙夫人她們玩,我還有事情,好嗎?”

落日的餘暉透過玻璃,給房間裏麵披上一層金光,夏爾蒙夫人輕輕敲了敲門,直到裏麵傳來召喚聲才走了進去。

她站在伽羅身前,一言不發,等侯伽羅的差遣。

而此時的伽羅,隻是在看一本書,直到很久他才抬起頭。

“夏爾蒙夫人嗎?你到我們這裏有幾天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麽稱呼你?”

“阿廷森公爵,我的名字是夏綠蒂,原本的夏爾蒙公爵己經因為謀反被三王子處死,世界上己經沒有夏爾蒙夫人這個人了。”

“是這樣呀!”伽羅放下手中的書,仿佛剛知道這種情況,他的目光始終沒有朝前看,雖然麵前的麗人美麗得無可方物。

“那麽夏綠蒂,嫁到我府上的這些日子,我對你如何?”

“很好,公爵閣下對我非常好,我非常感謝大人對我的照顧,我弟弟能夠從苦役營中出來,全靠公爵大人的幫助。”

“恭維使你被人喜歡,你很聰明,那麽王室將你送到我這裏的時候,有沒有吩咐過,要讓你監視我,或者是別的什麽事情?”

“沒有,三公主真蘭親自吩咐我,到了這裏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我要聽從你的一切吩咐。”

下麵是一般沉默,伽羅繼續靜靜地看書。

直到落日沉到地平線下麵,他仿佛才發現時光的流逝,他的麵前,夏綠蒂緊咬著牙,長時間的站立讓她雙腳非常難受。

但是她並沒有動,隻是等待麵前人的發話。

“夏綠蒂,還記得你剛到這裏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是多做。少問,不相幹的事情不要管。”

“那就好,那麽夏綠蒂,你今天為什麽要那樣詢問朵拉,你知道你觸犯了什麽嗎?”

夏綠蒂沉默了下來,她知道伽羅話中的意思。

這幾天,她通過各種巧妙的手段,套出伽羅與朵拉之間很多事——其實隻是一些朵拉與伽羅在旅途上的趣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己經觸犯了伽羅。

芬妮是他心中的痛,他並不想繼續被別人提起。

“好了,夏綠蒂,你可以下去了,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然後,他繼續低頭看書,但是他卻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伽羅看到夏綠蒂還站在書桌前麵。

“夏綠蒂,有什麽事嗎?”

輕輕咬住下嘴唇,夏綠蒂點點頭,她緩緩說道,“阿廷森公爵,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

有些好奇的,伽羅看著麵前的夏綠蒂,這是一名非常美麗的婦人,她那成熟豐盈的體態如同最完美的雕像,完美的貴族容貌,高貴冷豔中帶著無限性感誘惑,豐滿的曲線簡直誘人犯罪。

心中微微歎息一聲,伽羅想起了芬妮。

夏綠蒂與芬妮當年被稱為帝都雙花,也講是因為這個緣故吧,伽羅注視她的時間總是很長。

從她的身上,伽羅能夠看到芬妮的影子。

美麗而又不幸,脆弱而又堅強,聰慧又被命運作弄。

夏綠蒂沉默了一下,將頭顱高高抬起:“其實說是幾句話,但隻是幾個問題而己,如果衝撞了阿廷森公爵大人,情不要見怪。”

“說吧,不要緊的。”

“請問阿廷森公爵大人,從上個國被封為公爵開始,你見過幾名同等資曆的官員?”

“請問阿廷森公爵大人,你知道京城中每個月要舉行幾許宴會,每一次宴會上會有哪些貴族參加?”

“請問阿廷森公爵大人,現在京城中的高官,你認識幾個,又有誰與你是共同的利益者?”

“請問阿廷森公爵大人,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娘恨你,有多少人在窺視著你?”

“請問阿廷森公爵大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處境?”

伽羅微笑聽著,等到夏綠蒂將所有的問題附旬完了,他才低聲“嗯”了一聲,他的麵容風輕雲淡,仿佛夏綠蒂的問題無傷大雅。

夏綠蒂深深凝視著伽羅,一字一旬說道:阿廷森公爵大人,我開不知道你的功勳與勢充分布,但是我知道,你現在需要了解莫桑坡中的勢充分市,以及建立起自己的情報網絡。“伽羅點點頭,麵上的笑容沒有改變。

他放下手中的書,看著麵前的麗人,“對,你很敏銳,但是這些東西,你能夠幫得上忙嗎?舊的貴族圈子已經被摧毀,你們原先的關係己經不複存在,你隻是一名女子,你又能做些什麽?”

夏綠蒂微微一笑,平靜的笑容中是無比的自信:“沒有朋友,可以結識朋友,沒有關係,可以拉攏關係,我是女子,但是什麽事情隻要想幹,隻要願意幹,那麽總能做成的。”

伽羅沉默了,凝視著夏綠蒂那美麗、高貴與自信的笑容,曾經芬妮也這樣對他說過:“我是京城裏的約瑟芬伯爵夫人,請將我送到京城去,這些是你的報酬,到了京城,我將另外給你三倍的報酬。”

也許當危險來臨的時候,那些聰慧的女子總會選擇去麵對,她們把驚慌,害怕,恐懼用從容,冷靜,微笑所掩蓋,雖然在外人的眼中是那樣於事無補甚至可笑。

如果伽羅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又何必求到夏綠蒂身上?他有無數種更好的方法。

但是,伽羅隻是仔細看著夏綠蒂,他知道說出這些話需要何等的勇氣,至少,夏綠蒂懂得去爭取,懂得來拚搏。

“你是說,你願意替我做這些事情?”

“是的,我能做到的,會比你要求的還要好!”

“我憑什麽來相信你,你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難道說以前的事件對你的打擊還不夠嗎?”

夏綠蒂平視伽羅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十天前,我的二弟被從苦役營中被放了出來,他想找我,但是根本不知道我在哪裏,他給我留了一封信,然後他離開了莫桑城,加入了哈拉巴將軍的部隊。”

伽羅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哈拉巴將軍的部隊執行的是最危險的任務,一名普通士兵能夠活下來的機會隻有三成,他的部隊如果連續參加上五,六次戰鬥,那麽所有的士兵幾乎都會被換完。

“你想救你的二弟,我可以幫忙,我會寫一封信給哈拉巴將軍,把你弟弟安排到安全的後方。”

“多謝大人,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說。”

夏綠蒂點點頭,向伽羅深深行了一個禮。

“你說吧,我聽著。”

“那封信,我是前天收到的,夏綠蒂慢慢說著,她的聲音在顫抖,”我的爺爺死了,他是最疼愛我的人。“夏綠蒂看著外麵陰冷的天空,自光裏全都是悲痛,她慢慢說著,訴說著一切,夏綠蒂的爺爺是一名王室的軍人,在年輕的時候為國家立下過天數功勳,而夏綠蒂的家族,也是從爺爺那個時候開始慢慢從小貴族發展起來的。

夏綠蒂的爺爺非常疼愛自己的孫女,她小時候一直是在爺爺的照料下長大的,她的爺爺告訴她,要正直,要熱愛這個國家。

但是在一個月前,她的爺爺死了,夏綠蒂的家族因為站錯了隊伍,牽扯到謀逆的大罪,全家被抄。

一家人被抓的抓,關的關,流落到街頭,天氣漸漸冷了下來,而每天的食物隻有兩腕薄粥,能夠賣的東西都已經賣光了。

那個時候,爺爺帶著夏綠蒂的三弟,蜷縮在一處破舊的小屋裏麵,天很冷,房間裏的水都開始結冰。

那是一個隻有十歲的小孩,每天都哭著要吃東西,要烤火,但是夏綠蒂的爺爺又有什麽辦法?

那一天,夏綠蒂的爺爺默默坐在那裏,看著在一邊哭泣的孩子,天很冷,風吹在身上猶如刀割。

他抱著孫子,出了門,帶上身上的勳章,沿著那熟悉的大街,沿著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來到了城東的自由市場。

那裏,什麽東西都收購,隻要你有,一名商人看上了爺爺的黑川榮譽勳章,那是隻有最英勇的戰士才能獲得的東西,他告訴爺爺,現在隻有這個東西還值一點錢,他願意出兩枚金幣的價格。

他還告訴爺爺,爺爺剩下的,總計二十多枚勳章都不是值錢的東西,他曾經用三枚金幣收購過比這還多一倍的東西,那個人大聲笑著,告訴爺爺,如果不同意這個價錢,那就趕緊滾。

爺爺靜靜看著那名神采飛揚的年輕人,最終離開了自由市場,帶著弟弟,慢慢走回了小屋,他用外衣換了一個麵包,然後一口一口喂給了弟弟吃,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弟弟發現爺爺坐在外麵的台階上,一動也不動。

爺爺是被凍死的,他的一隻手緊緊握住黑川的榮譽勳章,睜大眼睛看著外麵的城市,那座被他從哥特鐵騎下拯救的城市。

當夏綠蒂講到這裏的時候,她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大聲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錯,我隻是想讓我的弟弟再也不會受凍挨餓,我想恢複我對家族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