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才女
蕭統沉吟片刻,然後說道:“陸相所言甚是,如今宮室未具,人心稍安,自翌日起,恢複朝會。”
陸秀夫大喜,忙道:“吾皇聖明,真乃大宋之福也。”
蕭統淡淡一笑,沒說什麽,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不過這卻也不是什麽大事,倒也不必深究。
自此,台灣島的建設開始大踏步前進,八萬家屬在奉旨圈地的情況下,盡情的在台灣島各地占據著耕地,而蕭統放下“保護環境”的想法,命令他們大可以放火墾荒,更使得台灣的開墾工作一日千裏,進展順利,至於軍屯,效果更是良好。
濕熱的氣候,大麵積的集約化經營,讓台灣的作物長勢良好,而趁此機會,蕭統還下令給未婚士卒們娶妻,將家屬中的遺孀這類無主女子許給單身士卒,並給予賞賜,若是能生下孩子,則賞賜翻倍,於是乎禁欲很久的士卒們開始瘋狂的索取著,每次太陽剛一下山,呻吟聲喘息聲便響徹全島。
照這個架勢,台灣人口迅速增長,是可以預期的,隻是這樣可苦了蕭統了,前世裏他本是二十四歲的成熟年齡,早就到了想女人的時候了,如今到了這裏,漫漫長夜無心眠,雖然士卒們還沒有膽大到在他麵前嘿咻,可是這自己一手促成的事情,想想,心裏就像被老鼠爪子撓一樣,輾轉難眠啊。
他,蕭統是再次恨起自己的年齡來,為什麽是八歲!為什麽!身為皇帝,卻還要憋這麽久,以後被穿越同仁們知道了,還不把自己嘲笑死啊。
話說那一頭,張世傑的小木屋裏,卸下甲胄的張世傑坐在案前,一盞昏暗的油燈下,張世傑正在寫著什麽,旁邊張世傑的寵妾李氏正給張世傑磨墨,而女兒張芷嫣則乖巧的端著一本書,也就著燈光看著。
“芷嫣,那《大學》可看得懂嗎?”張世傑放下狼毫,一臉慈愛的問道。
“嗯,爹,女兒看得懂,隻是……”張芷嫣嘟起小嘴,一副可愛至極的樣子,這粉雕玉琢,巧笑倩兮的樣子,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隻是什麽?”張世傑伸了個懶腰,笑吟吟問道,而李氏則給他揉著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隻是這裏麵朱子的很多批注是錯的,簡直荒謬之極!”張芷嫣一臉的不滿,渀佛看這書是多麽惡心的一件事一般。
“胡說!”張世傑倒是沒有發怒,隻是一臉好笑的看著愛女,嗔怪的說道。
李氏白了丈夫一眼,一臉憐愛的對女兒說道:“芷嫣,放心大膽的說吧,讓娘親看看,芷嫣讀書是如何的好。”
“嗯,”張芷嫣可愛的點頭,道:“《大學》曰‘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朱子批注說‘自欺雲者,知為善以去惡,而心之所發者有未實也。……獨者,人所不知而己獨知之地也。言欲自修者知為善以去其惡,則當實用其力,而禁止其自欺。使其惡惡則如惡惡臭,好善則如好好色,皆務決去而求必得之,以自快足於己,不可徒苟且以徇外而為人也。然其實與不實,蓋有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獨知之者,故必謹之於此以審其幾也’,這一段,朱熹說的肯定是錯的!”
“哪裏錯了呢?”張世傑和李氏異口同聲問道。
“錯,就錯在這個‘獨’字!”張芷嫣一臉自信的說道,“獨者,人所不知而己獨知之地也,不論《大學》還是《中庸》,朱熹都這麽說,可是芷嫣以為,獨應該是心中所想,而不是人的行為,再說了,朱熹自己不還說,‘道者,日用事物當行之理’嘛,既然在這裏,朱熹這麽說,可見前麵他肯定錯了嘛。”
張世傑和李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到了驚訝,張世傑不由心中哀歎,為什麽如今天才少年是如此之多,連自己女兒也不能免俗那?難怪,難怪小皇帝要……
“怎麽樣?女兒說的不錯吧。”張芷嫣一臉的得意,畢竟她還是十歲的小女孩,是多麽的期待著表揚和肯定啊。
“不,芷嫣,你說的,卻也不準確哦。”李氏畢竟也是才女,自然不會輸給女兒。
“娘親怎麽說?”張世傑的正妻早死,然李氏賢德,依然不肯居於正妻之位,雖然張芷嫣已經叫她娘親了。
“芷嫣,看書可要看全哦,朱熹原來說的,可是‘道者,日用事物當行之理,皆性之德而具於心,無物不有,無時不然,所以不可須臾離也’,意思是說,君子時刻心存戒懼,是“所以存天理之本然,而不使離於須臾之頃也。”朱熹講得十分明白,這裏講的不是日常行為,而是“理”;這“理”是“性之德而具於心,無物不有,無時不然”的,所以是不可須臾離的。芷嫣,再想想‘性,即理也。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氣以成形,而理亦賦焉,猶命令也。於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賦之理,以為健順五常之德,所謂性也’,你也就明白了。”
到底是大才女對小才女,張芷嫣被娘親一頓教誨,竟然是張大了小嘴而無力再說。
諸位不好意思,今天碰見一個tough的case,所以……晚了點,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