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攤牌(1)
“龍泉劍,出必見血。”真金輕輕吹了吹手中長劍,輕振猿臂,劍尖一挑,隻是一瞬,真金呈現給眾人的形象就完全改變,從一個儒雅的中年書生,變成一個剽悍的劍客。
是的,是劍客,真金僅僅是一個礀勢,就足以讓在場諸人感到陣陣寒意。很顯然,真金平日裏也是深藏不露的主,就是阿合馬,這一次也霍然站起,神色裏有些不敢置信。
道,僧,尼三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點了點頭,不平道人上前一步,慨然道:“真金,今日一戰,我等不死不休,趣丞相乃是大宋之臣,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你們的土地上。”
說罷,道士牙一咬,提劍而起,僧尼二人緊隨其後,三人一起向真金發起攻擊。而趣天祥這一刻也突然放聲大笑,隻是他的眼睛裏流出的,已經不是淚,而是血!
襄陽城外,黃灘。
隨著宋軍火器營的出動,闊出身邊的士卒被一個個撂倒,闊出雖然嗷嗷發狂,可惜子彈卻隻朝他手下招呼,卻獨獨留下他一人。
終於,闊出周圍的人被清光了,宋軍的盾牌手一擁而上,很快把闊出給逼在了中央,無數的長槍直接指著闊出的脖子,很明顯,闊出已經被製服。張世傑和邱尋策馬而上,神色矜持中帶著喜悅,張世傑朗聲道:“闊出,雖然汝屢犯我朝。罪惡滔天,然你若歸降,本帥必定奏報天子,饒你不死。”
雖然早就有言在先,對於韃子是殺無赦,而且對於闊出的部曲,這一次也在邱尋的建議下一律誅殺,可是畢竟。闊出的身份不一樣,如果能將其降伏,怎麽說還是對宋廷有利,因此張世傑也就從權了一次。
“哼,草原地勇士,隻有死去的,沒有投降的,要殺便殺。何必多說?”闊出雖然已經被製服,可是絲毫沒有一點頹喪之氣,他的漢語很蹩腳,說的也是結結巴巴的,可是骨子裏那股不屈之氣。依然讓不少宋軍士卒心中一凜。
“是麽?”邱尋冷笑下,“那麽你這個草原的勇士,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你從草原上帶來地勇士們,就這樣死在我們的刀下槍下麽?你不覺得愧疚麽?”
“能為了大汗獻出他們的生命,來屠殺你們這群南蠻子。這是他們的榮耀與光華。我想他們就算到了地下,在祖宗麵前,也是會感到高興的。”
“說得輕巧,那麽,為什麽去死的,不是你?”邱尋是步步緊逼,絲毫不給闊出喘息的機會。
“我……如果願意為大汗去死。那也是闊出無上的榮光!”闊出一咬牙。大聲喝道。
“你們後退兩尺,留出給闊出將軍自裁地空間來!”邱尋馬上大喝道。同時,宋軍的長槍手們循聲後退一步,剛好可以讓已經被逼下馬來的闊出掄園了胳膊揮刀自刎。
這一下子,馬上就讓闊出有些尷尬,他死死盯住邱尋,卻發現邱尋雖然騎在高頭大馬上,可是這時候居然掏出折扇,一副看戲的樣子,不由得急怒攻心。
“啊呀呀!”闊出大吼一聲,舉刀橫脖,“為了草原勇士的榮光,為了大汗地大業,闊出縱然一死,卻又何妨?”
當然,這話自然是用蒙古語說的,隻是不巧的是,那邱尋,張世傑恰好都懂蒙語,甚至這支軍隊的核心士卒,當初為了作戰需要,都頗通蒙語,因此闊出這番話和用漢語說本沒什麽兩樣。
隻是,闊出用刀子橫在脖子上,卻遲遲沒有割下去,邱尋等人期待已久的血濺五步地場麵並沒有出現。
“闊出,你不是要自殺麽?怎麽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還不切下去呢?”邱尋突然一合折扇,厲聲說道。
“怎麽還不切下去呢?”千餘宋軍士卒突然齊聲用蒙古語喊道,而這時候,眼光敏銳地邱尋,赫然從闊出的眼神裏,讀到了一絲絲絕望,還有一點點……恐懼!
對,是恐懼,這個雙手沾滿漢人鮮血的蒙古蠻夫,這個縱橫疆場數十年的蒙古將軍,這一次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怎麽,怕了麽?你也知道,自己的生命才是自己最在乎的了麽?”邱尋冷冷說道,“既如此,綁了!”
於是,先前叫囂要與勇士們共存亡地闊出,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地就被宋軍用繩子捆綁了起來,隻是一旦綁了起來,闊出便又不老實了。
“張世傑,別以為你們贏了,我這一路隻是佯攻,你們就是勝利了又如何?襄陽城是一定會被攻破的。”
“隻可惜,堵河兩側,我在上庸就埋伏了一萬人。”張世傑冷冷說道。
“這……”,闊出頓時語塞,而那邱尋卻又在這時加了句,“而且,藍田,青田,泥口,我軍各放了五千人,就是等著你們呢。”
“不,這不可能!”闊出神色幾欲抓狂,“你們沒有那麽多兵力,你一定是騙人地,南蠻子們就喜歡虛張聲勢。”
張世傑仰天大笑三聲,然後跳下馬來,大步走到闊出麵前,輕輕對闊出咬耳朵說:“如今也不怕告訴你,襄陽城內,我隻留了五百人,對,你沒有聽錯,是五百!”
“噗!”闊出眼睛翻了幾番,最後突然噴出一道血箭,當即昏死過去。咳咳,說明下,俺近日一直在火車上,春運還沒完呢,累死俺了,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