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局天下 第七十一章 真相(6)
事實上,司馬玄除了給金陵放了隻鴿子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做,不過,單單是這隻鴿子,也就夠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據說金陵方向也是迅速做出了回應,派出不少人送來了一些東西,據說還給了司馬玄一個錦囊,是皇帝親自做的,這下子可把司馬玄樂壞了,當即,司馬玄向全軍宣布:“此戰必勝!”
這次司馬玄頗為豪氣的設宴款待三軍,宴上,司馬玄高舉大碗,斟滿烈酒,一飲而盡,眾將齊聲叫好,畢竟司馬玄是文人出身考過科舉,如今在軍中為將,依然不改儒將風采,先前露了一手,一手紅纓槍耍的甚是剽悍,如今大碗喝酒,更是讓軍士心折。
“兄弟們!”,司馬玄朗聲喝道,“喝完這頓,咱們就得和韃子血戰一場,這一仗,我們要打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如今我們回來,要打,不單要打贏,還要打得韃子無話可說,韃子既然一直自詡陸上無敵,我們既然有了陛下賜下的神兵,那麽就和韃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張,大家說好不好?”
“好!”眾將齊聲高呼。
司馬玄滿意的點點頭,道:“這一仗,我們要向韃子下戰書,定戰場,時刻,務必讓韃子沐浴天威,今日,本將軍決定,派一勇士,替本將軍去玉昔帖木兒那裏,為我軍下戰書,不知哪位敢去?”
“末將願往!”
“末將義不容辭。”
“末將當仁不讓。”
司馬玄話一出口,眾將紛紛自薦,司馬玄笑了笑,換上嚴肅的神情說道:“那韃奴非禮儀之邦開化之人,玉昔帖木兒雖然據說懂漢文也讀過詩書,不過野蠻人終歸難改,諸位此去,怕是有性命之憂。”
這話說完,本來以為眾人會有退縮。沒想到部將司馬德宗慨然說道:“伯父此言詫異,為國捐軀,為陛下盡忠,乃是我輩軍人的至高榮耀,文丞相手無縛雞之力,被韃子嚴刑拷打了五年,依然在大牢裏麵堅貞不屈。謹守臣節,如今我輩衣有甲,手有刀,七尺男兒,豈能懼怕韃子?伯父。小侄求為使者,為叔父投遞戰書!”
那司馬德宗乃是司馬玄之侄,其父乃是司馬玄二弟司馬機,本為天機閣上都總領,三年前因事泄,被元廷破獲,以身殉職。根據章程,司馬家雖然得到了豐厚的撫恤,卻始終不知道司馬機的死因,就連屍首都沒有拿到,據說是被元廷拿去喂狗了。當時,年少的司馬德宗就投筆從戎,放棄了前年的大比,加入了軍隊,在軍隊裏,沒有人知道司馬德宗的身份。大家都在叢林裏爬過,沼澤裏蹲過,海水裏泡過,烈日裏曬過,幾年下來,原本的清秀少年司馬德宗已經身材魁梧,麵容黝黑,黑夜男子氣概,而他地刀法,劍術。弓弩,潛伏,搏擊等等,在那批軍人裏也都是最出色的,很快就從小兵。伍長一路往上。終於在剛剛二十一歲的年齡做到了偏將軍,這是大宋最年輕的將軍!
為此。曾經有人不服,還跑到蕭統那裏告狀,蕭統聽了,專門把司馬德宗叫過來,讓他耍了耍兵器,結果司馬德宗表現出色,讓蕭統龍顏大悅,最後在司馬德宗的任命書上專門簽下幾個字:“內舉不避親,朕之固略也”,有了皇帝的朱批保駕護航,那司馬德宗更是平步青雲,已經成為大宋軍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其鋒芒甚至已經比伯父司馬玄更勁。不過,那司馬玄既飽讀詩書,又武藝高強,為人謙和不擺架子,處事也很講義氣,把士卒門都當親兄弟看,因此倒也絕少有人嫉妒。
這一次,既然連司馬德宗都站出來了,眾將情緒更是激昂,紛紛要求前往。
隻是,有個裨將提出地問題,卻讓司馬玄有些犯難,那就是司馬德宗目前乃是司馬家的獨苗,司馬玄隻有兩女,而司馬機本無所出,又已經過世,那麽司馬德宗就是司馬家綿延香火的唯一希望了。
沒想到司馬德宗卻慷慨陳詞道:“國之為大,一家事小,我司馬家世受皇恩,自當為國盡忠,如今伯父春秋鼎盛,尚可續子,德宗則當慷慨赴難,縱然為國捐軀,也算不辱使命,望伯父成全!”
說罷,那司馬德宗居然當眾跪請,而眾將也都被司馬德宗的豪氣所懾,在國家與民族的麵前,個人又是多麽渺小呢?既然人家司馬家不惜斷絕苗裔,也要毀家赴難,眾人當然隻能成全。
幾乎所有地裨將副將偏將都跪下來,齊聲道:“請將軍成全!”
這是男人間的訴求,司馬玄已經滿目含淚,眼前的侄兒是他一手栽培,看著長大,如今已然成器了,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德宗,你既然一定要去,眾將固請,我也就允了。”司馬玄朗聲說道,“不過,你既是我之子侄,自然當從嚴而苛,你此去,須立下軍令狀!若是折了大宋的軍威,縱然得已生還,我必殺你,絕不寬貸!”
此言一出,眾皆大驚,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任務,居然還要立軍令狀?不過司馬德宗到也真是漢子,重重一點頭,大聲道:“文房四寶伺候!”
很快,有小兵搬來了紙筆,司馬德宗一陣狂草立下了軍令狀,然後猛地咬破手指,重重的按在了卷帛上,然後仔細看了一遍,確定無誤,鄭重地雙手捧起,交給神色凝重的司馬玄。
司馬玄看完,深深看了侄子一眼,然後合上軍令狀,朗聲道:“司馬德宗接令!”
“末將在!”司馬德宗的聲音同樣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