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法國南萼堂分部。
清涼的風吹拂著湛藍的泳池,斜躺遮陽傘下的女子慵懶而令人迷醉,巴掌大的娃娃臉讓人看不出真實年齡,雖已過了20歲,但看起來怎麽都像十幾歲的少女。
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走進泳池邊的女子,棕色的眼眸望見那張陶瓷娃娃般的臉時,情不自禁揚起一抹笑意。
感受到走近的腳步聲,辛言惜睜開微闔的眼眸,清澈靈動的大眼望向走過來的莫蒼沂,隨後回以他淡淡一笑。
“蒼沂,你又來法國了。”仔細回想,言惜發現自從自己五年前搬來法國定居後,蒼沂就經常回南萼堂法國分部。
雖然知道他有一半法國血統,但之前的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定居中國的。
“言惜,幾個月不見,這就是你看到我後的反應?”莫蒼沂有些無奈的看著她,
她的話,讓他有被驅趕的感覺。
呃……貌似自己不受歡迎了。
“我那是體諒你的體力和時間。”辛言惜笑了,也順便為自己的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雖然知道他隻是不放心他們在這邊,但他身為南萼堂老大之一,時間應該很寶貴。
莫蒼沂回以她一笑,正想繼續說什麽,一陣不小的爆炸聲傳來,聽得他臉色一變。
聲音的來源是實驗室方向。
自從幾個月前從南萼堂總部挖了兩名高級研發師來分部後,實驗室就沒少發出過這種爆炸聲。
想到這裏,莫蒼沂拔腿往實驗室方向跑去。
反觀懶散斜躺在椅子上的辛言惜倒是不慌不亂,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沒什麽事情發生。
怪事發生多了就變常事了。
當莫蒼沂趕到實驗室時,一股濃濃的煙霧彌漫了整間屋子,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
“出什麽事了?伊恩,你還好吧?聽得見叔叔的聲音嗎?”撥開擋著自己煙霧,莫蒼沂扯開嗓子衝著屋裏焦心的呼喊著。
隨後跟來的辛言惜雙臂交疊,懶懶靠在門口,目光淡然落在屋內,臉上看不出任何擔憂。
一顆小小的頭顱從靠近莫蒼沂的桌子底下探出,精致的臉蛋如同傳說中的愛神丘比特,讓人忍不住想疼惜。
“小沂沂,我在這兒呢!”眨巴著黑溜溜的大眼,伊恩揮動著白皙的小手臂衝著莫蒼沂甜甜的笑了。
莫蒼沂一聽那聲“小沂沂”,臉當場黑了下來,他堂堂威名遠播的黑幫老大,被個四歲大的娃叫“小沂沂”,如果給旁人聽了,他的威嚴何存!
但是,瞥見小男孩那張甜甜的笑臉,蒼沂卻也無可奈何,於是,靠著長相,他再一次敗陣給了辛伊恩。
“伊恩,你沒事吧?來叔叔看看哪裏受傷了沒?”蹲下身抱起小鬼,莫蒼沂開始認真檢查他身上的傷口來。
“能有什麽事,不過就是小爆炸而已,他早已經給炸得產生免疫了。”悠悠望著兒子,辛言惜的口氣沒有疼惜,反而是習以為常的無奈。
她的兒子天生就怪,人家的孩子生下來玩玩具,而伊恩從生下來就隻喜歡摸索東西,才四歲就酷愛研發,還專研究整人的玩意,從分部設立實驗室以來,已經不知道被他炸毀了好間屋子。
對此,言惜都不知道自己該驚歎兒子的天賦還是該好好板正他的思想。
“原來我在老大眼底都成了金剛不壞身了。”辛伊恩抬起頭望向旁邊完全沒擔憂之色的言惜,口氣酸酸的。
“我那是相信你的實力。”辛言惜蹲下身,對著他綻開一抹無邪的笑顏。
她家兒子那麽聰明,自己製造的小爆炸,她相信兒子有那分寸。
“嘿嘿……”對著辛言惜那抹欺騙大眾的無邪笑臉,伊恩回以她一笑,母子倆湊一堆,笑得一樣無害。
正在這時,兩聲痛呼從屋子的另一個角落傳來,兩個黑不溜秋的爆炸頭隨後探了出來,當看見兩人的臉時,辛言惜臉上的笑容立即收斂,眼神嚴肅的望著笑得無邪的兒子。
被炸傷昏迷了一小會兒的兩名研發師揉揉全身酸痛的身子,當看見一點傷也沒受傷的辛伊恩時,嚇得驚恐的再次趴下。
“伊恩少爺,我們今天不行了,改天再繼續研究吧。”兩人眼帶祈求望著莫蒼沂和辛言惜,希望能有人幫著他們說話,免去繼續陪伊恩研究的悲慘遭遇。
自從被請進南萼堂分部陪同小伊恩呆在研究室開始,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就沒停過,小爆炸更是隔三差五就發生,單單實驗室都換了好幾個了。
更令他們不解的是,每次發生事故,出事的總是他們,而伊恩總是能完好度過。
果然人是分命的,哎。
“辛伊恩,你這是在玩人!”辛言惜望著古靈精怪的兒子,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
伊恩黑眸望著言惜,眼底滿是無辜,“老大,每一個成功的實驗背後總會伴隨著一係列失敗的教訓。”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些純屬失誤,跟他毫無關係。
“你都教訓到別人身上了!”言惜怒視他。
莫蒼沂好笑的望著母子倆,命令兩名研發人員可以離開後,抱著伊恩起身大步往大廳走去,夾雜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飄來,“言惜,忘了告訴你了,天叔最近身體很不好,讓我傳話給你,再不回國,小心以後看不到他了。”
“有那麽誇張嗎?”辛言惜無語望天。
她老爸大概是想他們想得緊了吧。
雖然她是有那麽些懷疑這消息的可靠信,但心底還是有那麽一些些的擔心,老爸隻有一個。
清澈的雙眸靜靜望著天上的藍天白雲,秀美的眉頭微微皺緊。
自從五年前離開後,她很久都沒回國了。
是時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