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深夜,秋風籠罩著北方一個叫做雲天的現代化大都市。月亮露出了半張臉,冷冷地照著世界。也許,對於千萬年來高懸當空的月亮來說,沒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又是一陣秋風吹過,幾片落葉飛了起來,隨後落下,一輛銀色的法拉利駛過,碾在樹葉上,發出了極其微弱的“嘎嘎“聲。

法拉利停在一棟高大的建築物麵前停下。兩個身材高大,如同電影裏的動作明星般的黑衣男人走了過來,拉開了車門。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走了下來。她並不年輕,年紀大約在四十上下,身上被名牌大衣包裹著,不過她是個極其美麗的女人,即使是盛年已過也是風韻依舊,韻味十足。

她問兩個男人:“他怎麽樣了?”

女人並沒有說明這個“他”指的是誰,兩個黑衣人明白。兩人說:“風女士,這個問題我們不能回答。”

姓風的女人點點頭,說:“我明白,我知道你們的職責。”

她向這棟別墅的深處走去。經過三道安檢,她進入了電梯。電梯啟動,開始下降。經過了足足十分鍾,電梯停了,門打開。外麵柔和的燈光傾瀉而下。

一個身著名牌西裝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麵前。

“你好,我是金銘順,是他的助理。”西裝男人這樣介紹自己。

漂亮女人點點頭,問道:“他呢?”

“老板還在病房裏。”

“是嗎?這麽說他的情況好多了。”

金銘順點點頭,冷靜回答:“是的,就是在昨天的這個時候,任先生醒了。一切恢複得都很好。”

姓風的女人聽了這話,忽然覺得心跳加速,眼睛裏也有些濕潤,她喃喃地說:“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了。整整十七年了。他終於醒了,終於醒了,他還會記得我嗎?還會記得我這個姓風的女人嗎?”

金銘順依舊語調平靜地說:“風女士,任天先生醒來後找的第一個女人就是你。”

風女士理了理頭發,有些忙亂地說:“我這個樣子他還認得出來嗎?這麽多年了。我也老了。”

金銘順很恭順地說:“風女士還像當年那麽漂亮。”

“你真會說話。”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不一會兒走到了一個銀白色的房門麵前。

姓風的女人拿出了梳妝鏡,再一次整理了一下額頭前的幾縷頭發,剛想推門進去,就聽見裏麵傳來了聲音。

“別這樣會有人來的。”

“沒關係,這是我的地方,我不讓人進來,就沒有人敢進來。”

“你真壞。”

“來,把衣服脫下來。”

“哦哦,快些,再用力些吻我。”

……

不用再繼續聽就知道裏麵出了什麽事情。門外的女人怒從心頭起,一抬腳就把門踹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人光溜溜的後背,還有那一頭飄灑而下的紅色長發,衣服已經被褪到腰部,渾圓而細膩白皙的肩頭完**露。一個男人手按在香肩之上,不住的揉捏,臉則埋在女人的胸前,女人則隨著男人的動作發出誘人呻吟聲。

姓風的女人臉上的肌肉略略動了一下,語調怪異地說:“露易絲!你怎麽在這裏?!”

紅頭發的女人回過頭,閃現出一雙如同她的頭發一般火紅的眼睛。那雙眼睛眨了眨,看著姓風的女人,然後,嗬嗬笑了起來。

“我以為是誰啊,原來是風月影,好久不見了。大約十幾年了。一向可好?”

露易絲放肆地大笑著,完全沒有顧及已經半裸的身體。風月影則是把臉轉了過去,說了聲:“把衣服穿好。”

“哦,生氣了。十幾年沒有見麵的朋友,見了麵就這樣?”

露易絲把衣服重新穿好,然後轉過頭,對著床上的男人說:“喂喂,達令,別裝睡了。你的二號情人來了。”

風月影一步走到紅頭發的露易絲身邊,怒目而視:“你說誰是二號情人?”

“當然是你了。”

“那麽一號呢?”

“當然是我了。”

風月影不想與她胡扯,一把拉起了床上的男人,大聲喝問:“任天!你說,這個女人怎麽在這裏,這個小妖精怎麽又來了?!”

露易絲不幹了,馬上反駁:“你說誰是小妖精?!”

“除了你還有誰?”

那個叫做任天的男人哎呦了一聲,臉上顯現出極為痛苦的神色。風月影馬上把他放下,驚恐地說了句:“對不起,我忘了你的病剛好。”

任天擺擺手,說:“我的病剛好,體力還沒有恢複……”

露易絲插了句:“剛才你好像很有幹勁,把人家弄的好興奮哦。”

“閉嘴!別這麽無恥!”風月影又是一瞪眼,“你的年紀也不小了!”

任天想安撫這兩個美女幾句:“別鬧了,十幾年前你們就是這樣一見麵就吵個不停,現在還是這樣。”

他同時伸手,把兩個人摟在懷裏,兩個人倒也順從,同時被他弄到了床上。

“你們知道嗎?我昏睡了這十幾年以來,總是在想你們。”

“胡說!你都昏迷不醒了,還能想什麽?”露易絲一噘嘴。

“就是。露易絲說的沒錯。”風月影也附和。

女人真是奇怪,時而相互為敵,時而又能結成同盟。兩個女人依附在任天的身邊,任天在風月影的額頭上吻一下,又在露易絲的額頭上也吻一下。兩個女人都滿意了。

“十七年了。”任天歎息了一聲,“我離開這個世界已經整整十七年了。”

一聲長歎過後,接著就是滿腹惆悵。

忽然,手機響了。

任天拿起手機,驚了一會兒,然後變得眉開眼笑起來。

“怎麽了?”風月影問。

“是我的兒子,他們說找到我的兒子了。”

兩個女人的臉上同時顯現出不悅之色。

露易絲說:“我知道,是那個女人給你生的。我和風月影再怎麽都是情人,比不上那個女人——謝美鬱,她雖然死了,但還是你的妻子。”

風月影則顯得大度多了:“算了算了,反正那個女人也去世了。我們犯不著和她爭。”

露易絲說:“你的意思是你隻和我爭?”

“我可沒這麽說!”

這兩個女人隻要一語不合就爭吵不休。任天隻好居中調節,說:“好了,好了,別鬧了,寶貝們。”

風月影把話題轉了回來:“你的那個兒子一直是在民間吧,快二十年了。”

任天點點頭說:“是啊,將盡二十年了,不知道他變成什麽樣子了,不過不管他變成了什麽樣子,他都是我的兒子,我要把他培養成我的接班人,要他像我一樣。為了這個目的,我會竭盡所能。”

“像你一樣弄一大群女人?”露易絲格格地笑著。

“這個當然也要考慮。”任天倒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要把他培養成一個呼風喚雨、顯赫一時的大人物。我要讓他在各方麵都是第一位。我要……”

兩個人女人倒是同時有些神色黯淡,低聲說了句:“要是培養成你這個樣子,那不就成了人渣了嗎?”

任天沒有在意她們的話,繼續想象著那個還未曾謀麵的孩子。

命運之輪已經開啟,在遙遠的一座城市裏,一個居民樓中的小單間裏,有個二十歲的少年正在翻閱著厚厚一疊複讀班的招生資料,一邊翻閱一邊用滿懷悲憤的口吻自言自語:“為什麽啊!為什麽啊!我253的智商為什麽連一所三流大學都考不上啊!為什麽我這麽倒黴!”

他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命運就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