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仙訣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父親給自己的那本《仙侶心經》,便掏了出來,剛一翻開,便見開篇寫著“天地之靈,陰陽兩氣,衍繁無盡,變化生根。此數無量之奧,深不可詳,普施化醇,陽胞陰胎,胎固性神。神為本心,心以意行。心意合道,無為自然,神炁變治,恍惚成變,神化為丹。丹化傑祖,玄化綿綿。陰施陽華,煉精保神,神魂永固,合景飛升。萬化莫不由陰陽,故曰:陰陽之道,變化由生,道之精意,聖之至真。”

任天棄領悟力本來就是極好,如今學識既高,那更是一見就明,隻覺這席話果然是句句珠璣,讓人回味無窮,便接下去看。

又翻到一篇,卻見上麵寫著“陰陽雙修,成仙大道,然掌持不慎,不免沉淪淫道,世間采補之術,飲鳩止渴之法也,下之下者,黃帝禦處子三千,飛升成仙,但毀女童體,補益自身,已與魔道無異,雖成金丹,日後必有災禍……”

任天棄看到這裏,已經覺得這書與其它的典籍所載大有不同,要知道在所有的典籍之中,對黃帝禦處子成仙之法都是歌功頌德,大加讚揚,引為成仙之大道,但這書卻敢直言他這修真之法與魔道無異,的確是大開先河,言之有理,頓時越來越感興趣,繼續看了下去。

這一看,才知道這《仙侶心經》竟是一本從所未見的奇書,竟超過了陸壓留下的的修真之法,在這裏麵,才真正說明了成仙之道分為“九轉”與“七候”,所謂“九轉”,第一轉是止念如水。第二轉是靈竅開啟,真氣氤氳。

第三轉是真氣運轉,徐徐乃進。第四轉真氣凝結,內丹初成。第五轉為三花聚頂。內丹重固。第六轉為金鳥入宮,練成金丹。第七轉為真氣養胎,修成元嬰。第八轉為陰陽調合,神體相分。而第九轉,卻是金丹盡消,隨心所欲,天地縱橫,隻在一念之間。

而那“七候”。正是和“九轉”相輔,第一等為人,舉動順時,容色和悅,第二等為人,宿疾普消,身心清爽,第三等為人,初成內丹,還元複命。第四等為人仙。延歲數百。略通變化。第五等為真人,煉形化氣,上天入地。無所障礙。第六等為神人,煉氣化神,變化無窮。第七等為至人,煉神合道,超出三界,無所不欲。

任天棄看到這裏,對照之下,才知道自己實在差得太遠,在九轉之中,自己不過練到了第四轉與第五轉之間。而在七候之中,自己如今還是凡人,連第四等也沒練成,要是去救母親,就不免要和仙界諸神相鬥,那是毫無勝算的事情啊。

再翻下去,便是具體的雙修之法,這書中卻令人不得禦女過多,也不必拘於處子。但須是容貌秀美,目睛黑白分明,體柔骨軟,肌膚細滑,無邪純真,陰質絕佳之女。最重要一點兒的是,**之際,必然要兩情相悅,靈肉相通,否則是萬萬練不成這《仙侶心經》的,而這一點,也正是《仙侶心經》與其它道家的禦女采補之學最根本的區別。

就這樣,任天棄將《仙侶心經》看了一遍,心中已經全部記住,隻覺得此書中所記,博大精深,奧妙無比,竟是一本參同天地造化地書,便是其中有**之法,也是德明正大,並無絲毫淫氣。

然而,任天棄沒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這本書,竟會是天地第一修真奇書,寫下這本書的兩位大仙之來曆,他更是萬萬無法猜到。那兩位大仙因感世上禦女之術太多,皆是損人益已的下乘之道,便寫下此書隨手而遺,想讓後世子孫有緣者得之,誰知千百年間一直無人習練,後來輾轉被收入天庭丹書典籍之中,但那天書房典籍有數百萬之多,無人知道此書的來曆,也無人去仔細讀過,是以便混在普通的書簡之中,不想任世傑會被太白金星相攜上天,在天書房呆了一段時間,無意中記下了此書,然後傳給了任天棄,這也是一段冥冥之中已注定了的天緣。

合上此書,任天棄暗運真氣,那絹書頓時便成了數百塊碎絹,如蝴蝶般地隨風散去。

他站起身來,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要去練這《仙侶心經》,目光便向前麵正在盤膝打坐的兩名少女望去,卻見袁寶琴已經入定,到了天籟俱寂,清心忘情的境界,而鄧雅嬋這時雖然也開始靜了下來,隻是時不時的還微微皺著柳眉,卻是外邪正在侵入之狀。

任天棄第一個念頭就想到先與鄧雅嬋來練這《仙侶心經》,這一是她修真的資質不高,很難入定,二是本身內丹未成,修為太低,正好用《仙侶心經》所載之法,在靈肉相通,**之際,以自己本身的真氣來助她成丹,若是成功了,自己再與袁寶琴雙修此法,想來得益更多。

打定了這個主意,但鄧雅嬋乃處子之身,要貿然向她提出與**雙修也極不好啟齒的事,不過任天棄的臉皮與膽量總算是身經百戰,隻猶豫了一會兒就決定開始行動了。

他慢慢的走近鄧雅嬋的身邊,輕聲喚道:“嬋兒,嬋兒。”

鄧雅嬋聽到情郎地呼喚,便睜開了眼來,見到任天棄向自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側頭瞧了瞧旁邊入定了的袁寶琴,便點了點頭,輕輕地站起了身子,見任天棄在向石屋裏走,就跟在了他的身後。

到了石屋,任天棄與她在石榻上並肩而坐,微笑著道:“嬋兒,我瞧你老是靜不下心,是怎麽回事?”

鄧雅嬋嘟著嘴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按著師父和你教的法子修行,可是總想站起來走走,然後和你說說話,好幾次想站起來都忍住了,天棄,我一定是堅持不了多久的。這樣下去,別說讓我坐幾十年,幾年也不成。”

她說到這裏,怕任天棄罵自己疏懶,特意去瞧了瞧他的神色,然後有些撒嬌的用手指勾著任天棄的衣角道:“任大哥,你會不會笑話我,笑話我笨得很,沒辦法練成內丹。”

任天棄笑了笑道:“怎麽會,這修行內丹,也是要看人的性子能不能入靜的,你天生活潑好動,正是修真者的大忌,這並不是你笨,而是你的性格使然,半分也勉強不來的。”

鄧雅嬋聽他這麽一說,眼圈兒一紅,差點要哭出來道:“那怎麽辦,我要是練不成內丹,就什麽也幫不了你,那不成了廢物了麽?”

任天棄道:“也不是啊,誰說什麽也幫不了我就是廢物,你李姐姐、陸姐姐、謝姐姐全不會劍術仙法,難道都是廢物。”

鄧雅嬋聞言,心裏微微一鬆,又道:“可是她們都沒機會修行啊,在咱們玄天門,一定就要數我最沒定性,沒出息啦。”

任天棄瞧她甚是沮喪,心想正好將合修之事提出來,當下道:“其實要練成內丹,也不一定要打坐才行,我倒有一個法子可以助你速成,隻是你未必願意。”

鄧雅嬋正在為無法練成內丹發愁,聽到說有既不用打坐,又可以快速成丹的法子,頓時睜大了雙眸,望著任天棄,迭聲道:“什麽法子,你快說,你快說,隻要不打坐,再苦都行。”

任天棄道:“苦倒是不怎麽苦,隻是你可能會很害羞。”

鄧雅嬋道:“害羞,怎麽會,練丹怎麽會讓我害羞?”

任天棄也不囉嗦,幹咳了兩聲道:“這法子就是……就是陰陽雙修之法。”

鄧雅嬋頓時奇道:“陰陽雙修之法,這是什麽法子?”

任天棄這才想起鄧雅嬋自幼跟隨靜真子到了玄天門,心性便如一張白紙,這玄天門中,自然也沒有人會給她提起過陰陽雙修之類的事,便道:“這個法子麽,就是夫婦之間才能做的。”

鄧雅嬋如今隻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永遠跟在他在一起,根本就不知道人倫**之事,有些著急地道:“任大哥,要怎麽練,你就全部給我說了罷,反正我……我與你是要成夫婦的。”

她說了這話,粉臉頓時飛起了兩朵紅霞。

任天棄知道這事遲早是要說,他臉皮一向不薄,幹咳了兩聲,便道:“好,我給你說,不過願意不願意都隨你的便。”

當下他就將《仙侶心經》之上所載的如何陰陽雙修地法子給鄧雅嬋說了一遍。

鄧雅嬋聽到他詳細講解,那真是越聽越臉紅,越聽越害羞,一個心“怦怦”的狂跳著,仿佛就要蹦出胸膛,實在沒想到世間居然有這樣奇怪的練功之法,現在聽著都這樣,要是真練起來,那還不得將人羞死。

任天棄將陰陽雙修之法講完,見到鄧雅嬋一顆玉首緊緊的垂著,完全不敢來瞧自己,更是不敢出聲,便道:“嬋兒,你法子雖然……雖然奇怪,但想來是挺有用的,不如咱們……咱們來試一試,要是真能成,那可是能夠成仙證道的。”

瞧著鄧雅嬋還是不回答,他又道:“嬋兒,那現在我問你啦,要是你反對和我陰陽雙修,就搖搖頭,要是願意的話,就點點頭好了。”

過了半天,卻不見鄧雅嬋搖頭,但也沒見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