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天地至尊

.任天棄暗想這大概也是“玄天門”的人,見著他禦風飛行的樣子,不由大是羨慕,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個玉虛子不收自己,並不見得這個人也不收,還是再試試的好,免得傻乎乎的在山裏轉了許久回到長安,卻是什麽也沒有學會,見到了李淑瓊、陸玉嫣、謝阿蠻這三位姑娘,麵子上可不好看。

沒多久,就見到那黑裳人就落在了自己剛才下來的平台上,任天棄連忙又轉身向上攀去。

誰知剛走得一半,就聽見上麵傳來喝叱之聲,竟似有人衝突起來,任天棄心中大奇,腳步更快了,眼瞧著就到了那平台,便住了步,悄悄的探出了頭去。

卻瞧見那黑裳人就站在那石壁之下,而他身邊已經圍了二三十餘名“玄天門”的弟子,手中皆是持著長劍,指著那黑裳人,一付如臨大敵的樣子。

那黑裳人似乎毫不畏懼,隻是大聲道:“青雲子、玉虛子、宣成子、安陽子、靜真子,在下特來貴門相拜,絕無惡意。”

他連叫了三聲,就見到石壁中又飛出了三個人來,其中一人就是任天棄剛才所見的玉虛子,而另兩人卻皆作道裝打扮,年紀都在五旬左右,大有仙風道骨之態,適才那個馬師兄說是“玄天門”的掌門青雲子在閉關修行,這二人想來便是宣成子與安陽子,隻是那靜真子沒有露麵。

這時那玉虛子道:“靈目神君,你十年來屢次闖我‘玄天門”是何道理,若不速速離開,本宗今日必然要你好看。”

任天棄隻瞧見那黑裳人的背影,暗道:“原來這個人叫做靈目神君,也不知他到這‘玄天門’來做什麽,最好是不服氣來踢場子的,那今天就有熱鬧瞧了。”

卻聽到那靈目神君厲聲道:“玉虛子。你這是明知故問,快將‘通天神杖’借來一用,用後立即歸還,絕不食言,若是不然,休怪本神君不客氣。”

那玉虛子聽他說得狂妄,哈哈一笑道:“靈目神君,你也算有些道行的人了。應該知道那‘通天神杖’是本門的鎮派之寶,豈能隨意借與他人,你就死了這條心罷,上幾次你來挑釁,掌門師兄都以仁慈為懷,放過了你,你要是再不識趣,本宗可就沒那麽那說話了。”

那靈目神君聽他這麽一說,聲音更是尖厲起來,道:“玉虛子。今天這‘通天神杖’你是非拿出來不可。否則我就要硬闖了。

玉虛子仰天大笑道:“靈目神君,這十年以來,你到咱們玄天派多次。那一次不是铩羽而歸,上一次你到這裏,算起來已經有三年了,好好,本宗倒要瞧瞧你又修煉了些什麽本領?”

那靈目神君似乎很急於得到那‘通天神杖’,什麽也沒說,將手一伸,掌上就多了一根黑鞭,道:“這是我新練成的黑虎鞭,就來再領教領教‘玄天門’的乾坤神劍。”

玉虛子正要應戰。卻見旁邊一個身材高大,膚色紫黑,麵目方正,三綹長須的道士對他一揖手道:“師兄,你暫代本門掌門之位,地位尊崇,豈能與人交手,還是由我來罷。”

玉虛子見說話的是四師弟安陽子,便點點頭道:“也好。師弟,你要小心些。”說著將手一揮,外麵的弟子便後退了開去,給兩人留出了一塊空地。

那靈目神君哼了一聲,將黑鞭向著空中一拋,霎時之間,竟然化成一隻巨大的黑虎,張著血盆大口,向著那安陽子噬去。

那安陽子卻將嘴一張,黃光一現,竟然吐出一枚黃色的劍丸,霎時化成一柄黃色的長劍來,直向那黑虎刺去,這正是乾坤神劍中的土行劍氣。

靈目神君見狀,念動咒語,隻風那黑虎將頭一晃,又化成了一道黑氣,將安陽子的黃光劍纏住,而安陽子則是以手指劍,不停的想衝出那道黑氣,但任那黃光劍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但始終被那黑氣糾纏著無法前行。

兩人在場中各自指揮法器,身形自然免不了移動,任天棄這才瞧清了那靈目神君的臉,心中不由得猛的一跳,原來此人容貌輪廓似乎很是不錯,但他的兩隻眼睛卻是閉著的,眼皮與臉斂已經長到了一起,應該是被人刺過,令人駭怕的是,他的額頭之上,卻又長了一隻眼睛,怪不得叫做靈目神君,也不知這隻眼睛好不好使。

那黑氣與黃光劍在空中僵持了一陣,就聽到靈目神君叫了一聲“疾。”

空中的那黑氣一收,便又成了一柄黑鞭,向著安陽子飛射而下。

安陽子一直躲閃不及,那黑鞭正打在他的肩上,頓時大叫一聲,跌倒在地上,嘴角已有鮮血溢出,不過還算他躲得快,傷得並不是很重。

玉虛子見到師弟戰敗,臉色一變,上前兩步道:“靈目神君,你的黑虎鞭果然有些名堂,但還難不到我‘玄天門,的人,你且接接我的木行劍。”

說著話,也將口一吐,飛出一道青光,正是一柄長劍,直朝著那靈目神君當胸射去。

此時靈目神君地黑鞭已經回收,接住了那玉虛子的木行劍,兩般法器激烈的糾纏到了一起,發出了巨大地“錚錚”之聲,鬥到後來,但隻見一道黑光與一道青光在相互包繞,時而黑光盛一些,時而青光盛一些,竟是鬥得難解難分。

這玉虛子的木行劍氣極是厲害,在乾坤神劍之中僅次於“玄天門”掌門青雲子的金行劍氣,他曾經和這靈目神君交過手,對方離自己還差著一截,卻不料三年不見,此人練成的這黑虎神鞭居然能夠戰勝四師弟的土行劍,而且與自己的木行劍也能抗衡到如此之久,不由一時惱羞成怒,以神禦劍,大聲呼道:“乾坤無極,神劍奪命,疾。”

隨著他這呼聲,那道青光忽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在這光芒之中,那青光頓時分化為九劍,穿破了那黑光,直向著靈目神君破空刺來。

靈目神君不料他驟然發難,九柄青光劍倏忽而至,臉色一變,便瞬間就鎮定下來,聚神於靈台,霎時間,他那額頭上的那隻眼睛發出了一道刺目的紅芒,竟有一道無形的氣牆,將那九柄劍阻止在身前一丈之外。

玉虛子知道這就是靈目神君地神目障,竭盡全身之法力,摧動著那九柄青光劍,相持了一枉香左右,那靈目神君臉上已有冷汗浸出,隻微微一鬆神,便有一枝青光劍刺破了他的神目障,急速的從他胸前穿出。

靈目神君胸前一道鮮血噴出,巨痛難當,知道若是再鬥下去,自己這條命定然要喪在此處,便大喝一聲,身形已離地而起,禦風而行,向著南方疾速的飛去,而玉虛子的那九把青光劍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又過得一陣,那玉虛子將手一招,就見到九柄青光劍從遠處飛了回來,迅速合成一道青氣,投入玉虛子的嘴中。

這一場廝鬥,將任天棄瞧得是聚神屏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才知道,仙家鬥法,果然是和馮雲海與郭子儀他們出手遠遠不一樣,要是這兩人在此,那玉虛子要是想對付他們,隻一眨眼,他們的人頭就要被這飛劍削落下來。

等到玉虛子等“玄天門”的人消失在石壁之中,任天棄抹了抹頭上地冷汗,這才站了起來,見識到了那玉虛子的仙劍神通,他好生想去跪到那石壁之下再請玉虛子出來軟語相求,但玉虛子那厭惡輕視的目光卻又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任天棄這人外表雖然嘻嘻哈哈的玩世不恭,但內心之中卻極是傲倨自尊,那玉虛子雖然厲害,然而他實在不想去低聲下氣的向他苦求,暗地一咬牙,便又向山下走去。

這一下山,他才知道這天柱峰之高,那石階隻走了幾個時辰就沒有了,剩下的全是崎嶇凶險的小徑,隻能攀藤附葛才能下行,任天棄慢慢下行,停停歇歇間,到得峰底,竟足足兩天時間,身上帶的幹糧已經用完了,所幸這山上野果清澗極多,也不至於饑渴交加。

下了山,任天棄思索著有水的地方必定就會有人家,便順著一道溪流向南而行,迷迷茫茫的竟又走了五天,根本就見不到任何人跡,那野果吃得牙齒都酸了,又不知走對路沒有,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天在一棵大樹下睡了一晚,任天棄繼續沿著溪流南行,不知不覺的就到了一個山穀之中,冷不丁的見到前麵落在地上的樹葉上有數點紅斑,心中一動,撿起來仔細一瞧,竟是數點已經凝固了的血跡,但不知是獸血還是人血。

有了這個發現,任天棄便開始留意腳下,果然見到那血跡一路向著一處山坡而去,而山坡之上,卻俯躺著一名穿著黑裳的人,瞧那身形模樣,竟似幾天前在天柱峰上見過一麵的靈目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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