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跑得倒是快!”

“堂堂驚天下強者,竟然逃的比兔子還麻溜!”

“不知道是哪來的賊人,竟然跑咱們通幽坊來鬧事,真是活膩了!”

“估計又是哪個犄角旮旯裏的外大陸鄉巴佬吧?”

楚壇和他下屬們逃的比較果斷,完全出乎了通幽坊這邊的預料,那些打手措手不及之下,眼睜睜看著楚壇的下屬溜之大吉。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繼續追擊,而是一個個抱著胳膊冷嘲熱諷起來。

作為聖師大陸的土著,有很大一部分人,天生帶著莫名的優越感。

他們看不起外大陸人士。

這就跟後世某些地方的個別群體一樣,瞧不起這,瞧不起那。

隻是,通幽坊的打手們,在譏諷之時,卻沒看到他們身後那兩名驚天下強者,難看到極點的臉色。

“樸兄,若我沒眼花的話,這火勢似乎是鬥技場方向吧?”

通幽坊的驚天下坐鎮強者,眺望著天邊,小聲說道。

被稱之為樸兄的驚天下強者,神色木然,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恐懼。

他顫抖著嘴唇,哆嗦了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來。

“就是……鬥技場!”

聲音落,這位樸兄似乎再也堅持不住。

他狠狠的揚起胳膊,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樸光榮啊樸光榮,你特麽就是賤。”

“怎麽就管不著自己下半身呢?”

“非要出來喝花酒,現在好了吧,鬥技場出事了。”

“這該如何跟殿主交代啊!”

樸光榮啪啪啪瘋狂的抽著自己的嘴巴。

僅僅片刻,他的一張臉,就被自己抽的腫了起來。

這番變故駭得四周眾打手一跳。

我的天哪,樸前輩這是怎麽了?

好好的怎麽抽起自己的耳光來?

打手們驚詫莫名,但偏偏又不敢上前相勸。

畢竟這可是驚天下強者的事情,他們這些小蝦米哪敢過問插手?

人家驚天下大佬,別說是抽自己耳光了。

就算他們喜歡當眾果奔,一群傲萬州螻蟻也絲毫不敢說三道四。

“樸兄,你這是幹嘛?”

“眼下當務之急的是搞清楚鬥技場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不是在這裏自艾自怨!”

通幽坊的驚天下強者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拉住樸光榮,沉聲說道。

此言一出,樸光榮一個激靈,猛然省悟過來。

著啊,我就算在這裏後悔死,把自己抽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倒不如先去鬥技場看看,發生了什麽,再做打算!

心念至此,樸光榮連忙朝著通幽坊驚天下強者,遞過一個感激的眼神。

“桂老弟,多謝!”

“這個人情,老哥我記下了!”

桂老弟叫做桂恭,他聞言擺了擺手。

“樸兄客氣了!”

說著,桂恭湊過頭,壓低聲音,小聲道。

“樸兄且放心,若是殿主過問起來,小弟這邊會替你打掩護,就說咱通幽坊受到強敵入侵,小弟向你請求支援,你這才擅離了鬥技場。”

“如此一來,樸兄雖然依舊無法洗脫擅離職守的罪名,但至少……不至於徹底惡了殿主!”

桂恭這話聲音極輕極輕,基本上隻夠樸光榮一人聽到。

樸光榮聞言,愈發感激不盡了。

“好兄弟!”

他一把握住桂恭雙手,神色動容。

桂恭見狀,微微一笑。

“樸兄,你我之間就無需客套了。”

“你還是盡快帶著兄弟們回鬥技場,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樸光榮點了點頭,朝著桂恭抱拳一禮。

旋即,他轉過身,大手一揮。

“兄弟們,回鬥技場!”

……

遠遠望著樸光榮一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桂恭這才收回目光。

但旋即,他又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惋惜!

或許是因為當局者迷的緣故,樸光榮心下還抱有一絲幻想。

但桂恭卻很清楚,鬥技場那邊的火勢,大到已經連通幽坊這邊都能看到了。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鬥技場已然被付之一炬了。

樸光榮的擅離職守本就是大罪。

更別說,他的擅離職守,還是因為私人緣故,跑通幽坊來喝花酒!

若是讓純仁殿主知道,怕不得將樸光榮扒了皮!

在這種情況下,樸光榮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純仁殿主的寬恕。

甚至,就算是純仁殿主有心網開一麵。

但作為純仁殿供奉之首的布先生,也勢必會嚴懲樸光榮,好達到警戒眾人的目的。

所以,桂恭又怎會真去幫樸光榮?

他先前的那番話,無非就是場麵話而已。

桂恭雖然是驚天下級別的修士。

但可能他長期坐鎮紅樓行業的緣故,使得桂恭身上沾滿了市儈的氣息。

他八麵玲瓏,長袖善舞,誰都不會得罪。

但,也誰都不會讓他真心相待。

除了……純仁殿主,以及他桂恭的道侶外。

“恭哥哥,發生了什麽?”

就在桂恭沉思之時,一道嬌婉的女聲,從通幽坊內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身形妙曼,氣質嫵媚的成熟的婦人,扭著腰肢,嫋嫋走出。

被打斷了沉思的桂恭,不僅沒有生氣。

臉上反而露出了溫柔的神色。

“寶兒,你怎麽出來了?”

“是不是剛剛的動靜吵到你了?”

說話間,桂恭朝著成熟的婦人迎了過去。

這成熟的婦人,自然便是桂恭的道侶。

她姓勞,名寶!

名字雖然聽著有些不好聽,但這婦人不管氣質,還是顏值,卻都相當出眾。

當然,這勞寶並非紅樓姑娘。

桂恭怎麽說都是驚天下強者,不可能去找一個紅樓姑娘當道侶。

這勞寶其實是紅樓中最常見的,姑娘們的“媽媽”!

“樸兄這次怕是有難了!”

桂恭握住勞寶小手,輕聲說道。

勞寶聞言,吃了一驚。

“樸大哥出事了?”

“他不是早上還……”

作為桂恭的道侶,勞寶當然認識樸光榮。

不僅是樸光榮,甚至就連純仁殿其他驚天下強者,她都認識。

“此事非同小可,進裏麵說吧。”

桂恭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

聽到這話,勞寶心下愈發驚詫了。

她乖順的點了點頭,抱著桂恭的胳膊,兩人依偎著緩步走入通幽坊。

進了通幽坊。

桂恭和勞寶直奔坊內密室。

直到進了密室,關上大門後。

桂恭這才表情嚴肅的說道。

“寶兒,鬥技場被人放火燒了。”

“而樸兄當時卻不在場!”

“此事若讓殿主和布先生知道,樸兄的下場怕是……”

說到這裏,桂恭停頓了下來。

勞寶聞言,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驚駭萬分。

“鬥技場被燒了?”

她急聲問道。

勞寶的關注點,並沒有停留在樸光榮身上。

而是……鬥技場!

桂恭點了點頭,神色突然變得有些遲疑。

“寶兒,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千萬別和第三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