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儒?”

鄭天柴目視葉尋,驀然向前跨出一步,發起了第一輪攻擊。

他的身上,浩然正氣洶湧而出。

僅僅數息之間,數個儒家特有異像,已經凝聚而出。

氣貫長虹!

墨筆丹心!

書山學海!

在異像的襯托下,鄭天柴宛若天神下凡,光芒萬丈!

現場的師者們,無不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儒家啊!”

“開局就是王炸嗎,刺激!”

“儒家可是大眾之道,就算帝師也不敢說自己完全精通儒家,鄭天柴拋出的這個問題,太虛無縹緲了,這讓葉尋怎麽回答?”

“是啊,何為儒這個概念,哪怕是儒門大佬們,也至今沒有統一的定論,這一波鄭天柴算是在刁難葉尋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鄭天柴有點咄咄逼人啊!”

“我本以為他們會以道互鬥,誰想鄭天柴居然拋出這麽一個假大空的問題,有點投機取巧的感覺!”

“他就是在鑽規則的空子,無恥!”

師者們小聲的嘀咕起來,不少人看向鄭天柴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一絲鄙夷。

你論道就論道,大家互相祭出擅長的道,你來我往的拚一波,這不爽嗎?

卻偏偏要拋出這種,幾乎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

這尼瑪簡直就是在耍無賴!

連現場師者們,都有些鄙夷鄭天柴了。

更別說觀看直播的那些腦殘粉了。

她們瘋狂的發著彈幕,破口大罵起鄭天柴來。

甚至,還有個別極端的,來自蒼茫大陸的腦殘粉,揚言威脅起鄭天柴,說是要燒了鄭天柴老家的房子雲雲。

沒辦法,誰叫她們是腦殘粉呢。

她們隻看臉,不看其他。

誰惹了她們的哥哥,她們就去咬誰!

“何為儒?”

鄭天柴語氣加重了幾分,步伐又向前跨出了幾步,朝著葉尋逼近而來。

轟隆隆!

虛空中,隱隱傳出幾聲雷鳴。

這卻是天道都在替鄭天柴助威。

沒辦法,儒道是大道,至聖先師洞子的證道根基之一,自然受天道的眷顧。

麵對咄咄逼人的鄭天柴,葉尋展顏一笑。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此即儒!”

聲音落下,天地間雷鳴聲大作。

凝聚在鄭天柴上空的儒門異像,就像是碎裂的玻璃般,砰砰砰的炸裂開來!

下一刻,漫天文氣倒卷而下,朝著葉尋包裹而去!

文氣灌體!

四周的觀戰師者們,全都驚呆了。

杜子騰等裁判,也都驚呆了!

鄭天柴本人,更是如遭雷擊,嘴角隱隱滲出一絲鮮血。

這是反噬!

來自儒道的反噬!

鄭天柴拋出何為儒論點,就相當於把儒道當成了刀子來使用。

他既然能把儒道當刀子用,自然也會承受來自刀子的反噬!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這……”

“太震撼了,葉尋才多大,他怎麽能對儒道鑽研的如此之深?”

“這是葉尋的原創嗎?為何我從來沒聽說過?”

“不知道,我以前也沒聽說過!”

震驚過後,師者們瘋狂的議論了起來。

杜子騰等人也是目露駭然的神色。

他們雖然不是修煉儒道的師者,但是葉尋拋出的這四句話,有多牛掰,他們還是能懂的!

正因為這樣,杜子騰等人才愈發震驚起來!

葉尋才多大啊?

多少儒門大佬,都沒對何為儒,總結出個一二三來。

然而葉尋,卻已經拋出了驚世駭俗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四句話來。

天呐,真是妖孽!

鄭天柴臉色蒼白,雙拳緊攥。

他很想反駁葉尋,但可惜他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論點!

儒道可是他最擅長的道之一!

但誰想,他引以為傲的儒道,就已經被葉尋轟了個稀巴爛!

在葉尋這四句話麵前,他的任何論點,都猶如螢火之光!

“我不信,我不信這是你自己的總結!”

“你小小年紀,怎麽可能對儒道理解如此之深?”

“說,這是你從哪盜竊來的論點?”

“今天,我必須得拆穿你!”

鄭天柴的心態終於失衡了,或者說,他找到了獨特的角度,來反駁葉尋。

我承認這四句話牛逼,但我不承認,這是你葉尋總結出來的理念!

第一回合雖然我已經輸了。

但我也要你不好過!

隻要我死抓這一點不放,你葉尋就有口難言,文賊的質疑,始終會伴隨著你。

畢竟,誰叫你太年輕,根本不像是有這樣閱曆,能總結出如此牛逼的四句話的師者!

鄭天柴的如意算盤,打的相當漂亮。

甚至……無懈可擊!

現場的不少師者,心下已經讚同起鄭天柴來!

就連杜子騰等人,也是麵露狐疑的神色。

你葉尋是天才,是妖孽,咱們承認。

但你拋出的四句話,可不是一個天才或者妖孽能解釋的。

這必須得儒道宗師,不,宗師都不止,至少得半聖級別的儒門大佬,才有那個底蘊總結出來!

所以……這四句話是葉尋從哪盜竊來的?

直播彈幕,開始飄起一些質疑葉尋的言論了。

“鄭天柴的質疑沒有任何問題,我也懷疑這並非葉尋的總結。”

“沒錯,葉尋才多大,他哪來那個底蘊!”

“沒想到這年頭還有文賊出現,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文賊可恥,我本來對葉尋還有些好感,但誰想……嘖嘖!”

理智黨、路人黨們言語有些陰陽怪氣。

一道道彈幕飄過,直接把腦殘粉們給惹毛了。

“給老娘閉嘴,我家哥哥怎麽會是文賊?我看你們才是文賊!”

“你們就是在嫉妒我家哥哥!”

“就是,一群醜逼,看到小哥哥長得好看,就開始在那恰檸檬了,老娘惡心死了!”

“我家哥哥才華橫溢,天才的境界,永遠不是你們這群凡人能理解的!”

腦殘粉們可不管什麽文賊不文賊的,隻要顏值GET到她們,對她們而言就是正義!

後世的人都知道,腦殘粉們有多討厭,有多麽敗壞路人緣。

隨著這些腦殘粉的無腦護哥哥,一些原本中立的路人,也都被惹毛了!

“我特麽看不下去了,一群隻知道看臉的腦殘粉,老子把話放在這裏,葉尋就是文賊,你們來咬我啊!”

“文賊葉尋,你必將受到世人之唾罵!”

“粉轉黑了,葉尋這一波太敗壞路人緣,讓我失望的很!”

“有一說一,原本我還覺得鄭天柴有些過分,但現在看來……葉尋更可恥,竟然盜竊他人言論!”

腦殘粉們固然多,但路人的數量也不容小覷。

隨著路人們的倒戈,腦殘粉全都急了。

“你們不能這樣,這不是論道嗎?葉尋哥哥引用別人的論點,又沒有犯規!”

隻可惜,路人早已被激起了逆反心理,腦殘粉們越是著急,他們就越發討厭起葉尋。

一時間輿論宛若沸水一般,直接被引爆了!

現場。

鄭天柴步步緊逼!

“說,你盜竊了誰的言論?”

葉尋見狀,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他仿佛震驚到了極點。

“這不是論道麽?就算我引用他人論點,似乎也沒有違逆規則吧?”

“話雖如此,但你拋出全新的論點,必須得附上出處,而你,什麽都沒說,隻會讓世人誤以為這是你的總結,你就是文賊!”

鄭天柴愈發咄咄逼人。

他發現,局麵似乎已經被他給攪亂,世人的目光,已經全然集中在葉尋文賊這一點上。

所以,這第一回合,他還未必會輸。

而且現在就算葉尋說出這四句話的出處,也很難洗脫文賊的質疑了,這無疑會影響到後續的論道!

心念至此,鄭天柴激動了起來。

葉尋,這個文賊你當定了!

看著咄咄逼人的鄭天柴,葉尋愈發驚愕,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後雙手一攤。

“不是……為啥非要讓我說出這四句話的出處?”

“《洞子隨筆雜談》卷八,第十七篇,第六章,第三行不是寫的明明白白了嗎?”

“你不是儒家弟子麽?這都不記得?”

“還是說……你一個儒家弟子,沒讀過《洞子隨筆雜談》?”

“不是吧,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