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那邊,鬧事的學生們,被穆清婉和安撫了下來。

學生們本來還不肯罷休,哪怕夏侯武帶兵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這群學生依然頭鐵的高喊著交出殺人凶手,還我公道的口號,不依不饒的想要和夏侯武麾下的精銳來一場“群毆。”

好在被穆清婉適時的給製止了。

尤其是穆清婉憤怒的叱喝他們,說葉師、顧師為了四名師案操透了心。

葉師、顧師是如此的正義,而你們這群學生,卻還在這裏胡鬧!

真是讓人不省心!

學生們聽得一頭霧水。

在帶頭大哥常尚當的仔細詢問下。

他們才赫然知道,原來四名師案已經被葉師、顧師所接手了。

而且,殺害學院四名師的,並非是善家之人,而是……王師郝任麒!

當然善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是幫凶。

學生們頓時麵麵相覷。

搞半天,居然鬧了個大烏龍?

一些刺頭學生,當場又喊出了嚴懲郝任麒,正義之下決不搞特權等等口號。

眼見現場又有混亂的跡象。

氣的穆清婉直接發飆了!

她表示,葉師和顧師已經夠頭疼的了。

眼下他們正受到郝任麒的師尊帝師艾羅立的逼迫,讓他們無罪釋放了郝任麒!

然而,葉師和顧師,卻依然還在堅持!

這樣的局麵下,你們這群小屁孩,還在這裏添亂?

這不是給葉師、顧師找麻煩嗎?

別看穆清婉在葉尋麵前,蠢萌蠢萌的,一副任君忽悠的樣子。

但實際上,她在赤勝師範學院學習的時候,可是學院內名聲遐邇的小辣椒。

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在她麵前吃過癟。

讓她麵對葉尋、顧雲辭這種老陰逼,她自然不夠看。

但讓她搞定眼前這群還未經曆過社會毒打的純小白,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麵對發飆了的穆清婉,以常尚當為首的學子們,全都噤若寒蟬。

當然,可能也有他們被帝師的名頭給嚇到了的原因。

總之,原本隱有狂躁化的學生們,全都冷靜了下來。

看到學生們安靜了,穆清婉又是一通好言相勸。

這才把學生們,給勸了回去。

看著學院學子們,漸漸遠去的身影。

穆清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她又幫到了葉師!

這種感覺……真好!

……

“學長,我們就這麽灰溜溜的走了?”

“是啊學長,這般虎頭蛇尾,怕是會有損我學院之名。”

“穆學姐的話,雖然不無道理,但兵部的那群家夥,也著實可惡,先前他們還殺了燕學壁學弟……”

“等等,燕學壁學弟的屍體呢?我等可不能把他的屍體落在兵部啊,萬一兵部的賊子糟踐他的屍體……”

幾個刺頭依然心有不甘的朝著常尚當嘰嘰歪歪起來。

隻不過,說到最後他們的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在了燕學壁學弟的屍體上!

此言一出,常尚當也驚了。

對啊,燕學壁學弟的屍體呢?

“隨我折返回兵部!”

“燕學弟為大義而慘遭殺害,吾等絕不能讓他的屍首遺落在兵部這種臭名昭著的地方!”

常尚當振臂高呼。

學生們本就悲痛燕學弟之死,此時一聽常尚當提起屍體的事情!

他們登時忍耐不住了!

一個個神色激動,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朝著兵部再次殺了過去!

兵部。

已經得到葉尋明確提示的夏侯武,正準備趁機調查兵部尚書任樊之的罪證。

其實夏侯武是很想將任樊之直接定罪的。

但可惜,任樊之做事滴水不漏,夏侯武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來證明任樊之私下以良民充作奴隸,趁機斂財。

對此,夏侯武也很是無奈。

畢竟任樊之出身武勳派,若是毫無道理的動了他。

很容易引起武勳派內部的分裂。

眼下的夏侯武,可不敢讓武勳派脫離自己的掌控。

所以,想要處置任樊之,得師出有名!

“大將軍,你這是何故?”

看到夏侯武的精銳士卒們,翻箱倒櫃,仿佛在尋找著什麽似的,任樊之一臉訝然的看向夏侯武。

隻不過,他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明顯的揶揄。

一個能在夏侯武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而且還一搞就特麽數十年。

這樣的人物,又豈是易於之輩?

事實上,從內心角度而言,任樊之壓根就沒看得起過夏侯武。

他覺得夏侯武這個人,打仗雖然厲害,但玩權謀,卻是比稚子都不如。

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法折服他任樊之。

這些年來,武勳派將夏侯武尊為首領。

其實更多是在借助夏侯武的名氣,把夏侯武推到台前,讓他和文官、司禮監、刑部去鬥。

而他們這些武勳,則好躲在後麵,從中漁利!

“本將好久沒來兵部了。”

“這次既然來都來了,順便盤查一下各地駐軍的數量。”

“樊之莫要誤會!”

夏侯武聞言,擺了擺手說道。

聽到這話,任樊之差點笑出聲來!

你查我就查我唄。

還搞出個盤查駐軍數量的拙劣借口?

各地駐軍的數量,兵部每年都要核對檢查,並且呈交你這個大將軍。

如今你找這種拙劣的借口,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在查我嗎?

任樊之心下冷笑起來。

查唄!

你查得到什麽才怪!

我任樊之號稱人形賬本,所有的私賬都在我腦子裏。

你夏侯武就算查到死,也不可能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任樊之私賣奴隸的罪證是什麽?

最直觀的來講,是各種關於奴隸交易的賬本。

然而這玩意,任樊之從來不會將它留在紙上。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清楚,任樊之私下幹了什麽齷齪勾當。

但在明麵上,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夏侯武不擅長戴著假麵具說話。

他和任樊之扯了幾句後,便自顧自的踱步觀察起士卒們的搜索行動。

看到這一幕,任樊之根本不以為意。

他懶洋洋的往椅子內一座。

開始搖頭晃腦的哼起小曲來。

就在任樊之自得其樂之時,震天的喊殺聲,隱隱又傳了進來。

他一個哆嗦,從椅子內彈了起來。

“怎麽回事?”

“這群禍害,為何又來了?”

他口中的禍害,自然是指學院的學生們。

學生們折返而回,卻是任樊之沒有預料到的。

他還以為,事情已經過了呢。

誰想,這群天殺的學生,居然又特麽的殺回來了。

“樊之,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夏侯武的聲音,傳了進來。

任樊之聞言,一臉苦悶。

我特麽哪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