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任麒和麥齊爾趕往赤勝京師之時。
整個赤勝京師,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朝堂上,文官派和武勳派,不斷的撕逼著。
雙方小弟們彼此彈劾。
武勳派彈劾文官們,結黨營私,禍亂朝綱,乃赤勝之毒瘤!
而文官派們,則陰惻惻的彈劾武勳們擁兵自重,囂張跋扈,有圖謀不軌之嫌疑,朝廷不除掉這批跋扈將軍,國將不國也!
論嘴皮子嘛,自然是文官們更勝一籌。
他們一套組合拳下來,直接把武勳派暈頭轉向,眼前金星直冒。
在這種情況下,武勳們似乎真的被激怒了。
大將軍夏侯武調邊軍入京!
五十萬邊軍,直逼京師,把文德帝都直接給嚇壞了。
而文官們也徹底傻眼了。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那群武夫們會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鬥不過,直接特麽的掀桌子了!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一個彈劾京師民間的寄奴齋引起的。
就在朝堂局勢,眼看無法收拾之時。
六扇門的護花侯,帶著這幾天的調查結果來了。
“啟奏國主!”
“經六扇門深入調查,京師寄奴齋私下交易平民,證據確鑿,鐵案如山!”
“另,寄奴齋所私售平民,皆為京畿屠民案遇難民眾!”
護花侯語氣嚴肅,臉上帶著極其肅穆的表情。
他的奏本一出,朝堂上的文官派、武勳派們全都傻眼了。
文官派們是沒想到,自己炮製出的偽證,居然被六扇門認可了!
這著實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而武勳派們,則是怎麽都沒想到,寄奴齋私底下真特麽在販賣平民!
要知道,寄奴齋的幕後大東家是兵部大佬任樊之!
而任樊之,則是大將軍夏侯武的鐵杆擁躉。
寄奴齋這麽一搞,簡直就是在背後捅了夏侯武一刀!
別看夏侯武敢跋扈的調集邊軍入京。
但這玩意,他其實是在嚇唬文官派們呢。
赤勝姬家的正統地位可不是說著玩的。
天穹域在洞子之後,還沒有哪國有過被臣子謀朝篡位的例子出現呢!
畢竟,師者公會和院校的存在可不是說著玩的。
沒錯,你夏侯武確實牛逼。
能一句話調集五十萬邊軍!
但是,麵對師者公會和院校,人家一句話能直接讓你的五十萬邊軍當場倒戈!
原因無他,五十萬邊軍也都是修士啊!
是修士就有老師!
老師開口了,你還敢頭鐵的跟著夏侯武?
你是不是以後不想要前途了?
不想混下去了?
所以,這就是天穹域自聖師洞子之後,各國沒有一例被亂臣賊子謀朝篡位原因!
夏侯武再怎麽跋扈,他也隻敢調兵嚇嚇文官派!
卻不敢真搞什麽下克上的行為!
眼下,隨著護花侯的出現。
文官派、武勳派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了屠民案、奴民案之上!
宰相閻翰博等人,在愕然了片刻後,全都狂喜起來!
他們雖然不清楚六扇門為何會把他們的偽證,當成真實證據!
但這對文官派而言,無疑是扭轉形勢的好機會!
當即,文官們一下子爭先恐後的跳了出來!
“國主,臣彈劾兵部尚書任樊之,此人私下經營寄奴齋,販賣平民,實乃罪大惡極!”
“啟奏國主,臣亦彈劾兵部尚書任樊之,販賣平民乃動搖國本之大罪……”
“國主,兵部尚書任樊之,兵部侍郎努利朱,狼狽為奸,以平民充作奴家,似有謀逆之心!”
“大將軍夏侯武禦下不嚴,奴民案與他亦脫不了關係……”
一個個文官痛打落水狗,瘋了一樣接連跳出來彈劾武勳們。
看到這一幕,大將軍夏侯武等人,直接氣的鼻子都歪了。
不過,眼下確實是武勳派們,最危機的時刻。
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萬劫不複!
他們顧不上和文官們纏鬥,紛紛站出來自辨!
“國主,寄奴齋是寄奴齋,和兵部任大人有何關係?”
“小小七品督察使安敢彈劾兵部重臣?你有何證據證明寄奴齋和任大人有關係?”
“閻相,凡是都要講證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們胡亂攀咬任尚書,那我還可以說寄奴齋是你閻相經營的呢!”
“啟奏國主,臣任樊之有本自辨,臣與京師寄奴齋無任何瓜葛,寄奴齋再百多年前便是京師老字號,而臣不過是五十多年前,才調任京師,若說臣是寄奴齋幕後東家,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武勳們的自辨,尤其是任樊之的話,瞬間又讓形勢漸漸為之逆轉。
在明麵上看,寄奴齋和任樊之之間,確實沒有任何瓜葛!
就像他說的那樣,百多年前寄奴齋就已經聞名京師了。
而那時候,任樊之還特麽在犄角旮旯裏玩泥巴呢!
雖然人人都知道,任樊之就是寄奴齋的幕後東家。
但問題是,沒證據啊!
人盡皆知是一回事,證據又是一回事!
隻要任樊之真下了狠心,和寄奴齋撇幹淨。
還真很難寄奴齋幕後東家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武勳派們隻是嘴皮子不如文官。
不代表他們傻。
幕後經營非法行業,還會給人抓住把柄!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實中沒有多少大佬會蠢的給自己留下非法經營的證據!
甚至,寄奴齋每年所獲得的豐厚利潤。
也都是經過多次洗錢後,才會落入武勳派各個大佬手中瓜分掉!
不僅是武勳們,文官們其實也是這麽做的。
所以,雙方都對對方私底下的經營心知肚明,但明麵上卻很難找到證據!
一時間,文官們全都擰起了眉頭。
這樣的結果,和他們預想的有些差距。
他們要的是扳倒任樊之、努利朱,好讓文官派名正言順的插手兵部。
而不是僅僅搞掉一個寄奴齋!
雖說,搞掉寄奴齋能讓武勳們,少了一個很大的經濟來源。
但對於文官們而言,著實有些不痛不癢。
玉階上的文德帝,頭都快炸了。
文官和武勳們,這一次為了一個小小的寄奴齋,幾乎把朝堂都快給掀了。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麵!
沒錯,他確實一直想要收回王權!
然而文德帝要的是安穩、平和的除掉如今的文官派、武勳們。
心念至此,文德帝不由暗暗埋怨起護花侯來。
你查案時裝裝樣子不行嗎?
非要如此賣力,查出個大雷來?
你讓孤現在怎麽去處理為好?
文德帝心下怨念十足,看向護花侯的眼神,也變得幽怨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突然站了出來!
“國主,臣亦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