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師大陸,學宮。
帝師閣內。
一眾學宮帝師們,抬頭凝視著天空,麵色略顯凝重。
晨鍾之音的出現,讓學宮帝師們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顯然,這是有人要證道聖師了。
如今天穹域,誰最有資格踏入之個境界?
毫無疑問,就是博陽的那位範府尊。
原本,有人證道聖師,對於整個天穹域而言,都是件幸事。
這意味著,聖師之境並非隻有當初的師道創始人洞子才能達到。
其他師者也能靠著自己,踏入這個境界。
然而,偏偏讓眾學宮帝師感到鬱悶的是,博陽那位範府尊是學宮的敵人。
若僅僅也隻是事業上的競爭對手,學宮帝師們也未必會感到鬱悶。
畢竟學宮的帝師們,也不是沒有容人之量的人。
但,範爵和學宮,卻遠非普通對手的程度。
雙方其實更多的還是理念上的差異。
而要命的就是這一點。
理念之爭永遠是最要命的,從來不會退讓。
雙方往往會爭的你死我活。
學宮和博陽的關係,就處於這種狀態。
而且博陽範爵,為人決不能和葉尋相比。
作為早已認同葉尋的帝師們,又豈能接受得了範爵這種人?
現在,範爵若證道成就聖師了。
對於學宮而言,不吝於滅頂之災。
“唉,多事之秋啊。”
“說的是啊,本以為這次我學宮南下大獲全勝,已經徹底將大勢引爆,博陽就算再折騰,在大勢麵前,也不過是螳臂當車,誰知會突然來了這麽一出戲碼。”
“也不知道葉師是什麽反應,希望他不要被打擊到吧。”
“難啊,就連我等此刻,都有突然想要隱退的,更遑論年齡遠比咱們更小的葉師了……”
一眾帝師忍不住長籲短歎起來。
甚至就來心態一向超強的顧雲辭此刻亦生出了一股天不佑稷下學宮的感覺來。
更別說其他帝師們了。
不過也難怪。
範爵證道聖師給人帶來的壓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這可是等同至聖先師洞子一樣的存在啊。
要知道,就連師者體係,都是洞子創建出來的,可想而知師者們如今要麵對一個類似於洞子一般的存在,心中是何等的惶惶?
轟隆隆!
就在眾人說話間,晨鍾之音已經漸漸消失。
隱隱約約的雷聲中,萬道霞光,刺破雲層,灑落下來。
在場的帝師們,突然隱隱有種靈魂都被升華了的感覺似的。
當即,帝師們的麵色愈發難看了。
若說先前僅僅隻是晨鍾之音的話,眾人心下難免還抱有一絲僥幸,萬一自己判斷錯了呢?
但現在,聖師功德降臨而下,幾乎已經徹底實錘了範爵就是在證道聖師。
“是聖師功德……”
“好強大的聖師功德,竟然讓我都隱隱有種精進的感覺,可惜……為何證道之人偏偏是範爵!”
“難了,這次咱們學宮,怕是要有難了。”
“那又如何?了不起咱們一死報君王唄,就憑那範爵,哪怕他是聖師了,也休想折服我。”
眾帝師長籲短歎之時,也有性情剛烈之輩,卻在咬牙低罵著。
能被葉尋看重,並招入帝師閣的帝師們,個個都是非凡之輩。
他們可不是輕易就被困難擊倒的主。
“沒錯,聖師又如何?”
“就算至聖先師當年,不也死於老病麽?”
“由此可見,聖師也非無敵的存在。”
“吾輩隻要團結一心,對抗範爵亦非不可能。”
帝師弗帝諾獰聲說道。
作為一個已經功成名就,且有了一定年齡的帝師大佬。
弗帝諾可是個老而彌堅之人。
區區一個範爵,就想讓他臣服?
那是想屁吃呢。
“諸位也莫要太過擔憂了。”
“我學弟以十八之齡,便已證道帝師。”
“聖師之境雖看似遙遠,但誰又知道,幾年後他就不能證道聖師了呢?”
“要知道那範爵,當初在南疆學府時,可是被我學弟整整壓了好幾年,是有名的萬年老二。”
“連他都能證道聖師,遑論我學弟?”
顧雲辭慨然說道。
此刻的他,仿佛化身葉吹。
眾帝師聞言,齊齊點頭。
對於葉尋的天賦,這群帝師全都是認可的。
同時也被震驚的不輕。
事實上,就算撇去葉尋,單單一個顧雲辭,其天資也絕對是天穹域曆史級別的存在。
可以說學宮的這群帝師,個個都是妖孽般的存在。
若是連他們都對抗不了範爵,那就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
至聖書院。
院主衛君子怔怔的看著虛空。
震雷之威!
晨鍾之音!
聖師功德!
一個個天道異象,像不要命似的,在天空中先後閃過。
衛君子不傻,自然知道這是有帝師中證道師道最高境界聖師境。
不出意外,此人必然是博陽範爵了。
按道理,衛君子都已經和博陽合作了,此刻看到範爵能證道聖師,應該高興才是。
但事實上卻是,衛君子的心情很不好。
範爵的證道,意味著今後博陽、至聖書院的合作後,博陽將占據主導位置了。
畢竟,人家可是聖師勢力,你至聖書院就算再牛,難道還能高於聖師勢力?
“真是風雲突變,造化弄人。”
“原本合作的好好的,誰想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吾之大計,多半要一場空了,唉……”
衛君子沉默良久後,幽幽一歎。
他和博陽合作,要的是借住助博陽的武力,以此達到讓至聖書院變相統一天下,成為第二個學宮的目的。
但隨著博陽占據了主導位置後,衛君子圖謀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在實現了。
堂堂聖師勢力,怎麽可能還會成為一個地方書院的傀儡?
“罷了,此天命不在我也!”
“輔佐就輔佐吧,總比當敵人的學宮強。”
衛君子搖了搖頭,麵上抹過一絲苦澀的神情。
籌謀了幾十上百年的書院龍飛計劃,就此夭折,若說衛君子心有不甘,那也實屬正常。
但衛君子向來是個理智之人,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也會做出最冷靜的選擇。
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後,衛君子突然露出了幾分冷笑。
“我至聖書院,雖因範爵證道,不可能再君臨天下的機會。”
“但你稷下學宮……這次恐怕要更為淒慘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學宮拿什麽來抵抗一個聖師。”
說話間,衛君子麵上已現幾分雀躍。
顯然,他巴不得博陽和學宮就這麽幹起來。
說不定雙方就這麽鬥了個兩敗俱傷,他衛君子能撿個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