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陽大陸,內閣。

最近的沙旦可謂是風光無限。

自從來到博陽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心情沒有不好過。

這讓他有種煥發了人生第二春的感覺。

別說,這沙旦如今還真有想要納妾的心思。

別看他老,心卻不老。

如今他在事業上,算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那麽,在生活上自然也要匹配起現在輔政大臣的身份。

身邊沒幾個侍妾,讓他如何抬得起頭?

要知道,博陽可不是學宮。

這裏大大小小的師者、大臣,家中就沒有不廣納美妾的。

正所謂上行下效。

連範爵這個府尊,都瘋狂的擴充後宮。

作為下屬的,又豈能不效仿?

所以,在博陽,納妾已經形成了獨有的風氣。

剛到博陽時,沙旦這老東西為了自己道德君子的人設,還表現的對美色不屑一顧。

但當他知道在這裏,納妾已經是流行之時。

他那顆不老的心,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過,作為輔政大臣,沙旦自然不愁自己找不到美嬌娘。

事實上,剛剛推行了新政,讓各個階層都充滿了好感的他,有的是人上門巴結他。

無非就是,先前沙旦表現的太過正經,以至於各個大臣權貴之流,就算上門送禮,也不敢送美嬌娘。

但現在,隨著沙旦隱約透露了口風。

可以預見,接下來將會有一大波的人,帶著美嬌娘求他收下。

心念至此,沙旦心中頓覺美滋滋的。

“博陽是來對了啊!”

“此地,真乃吾儒門之天堂也!”

沙旦撫須暗暗想到。

不隻是他,他的臥龍鳳雛隊友們,如今也個個躁的很。

一個個都覺得已經達到了人生巔峰。

但另一邊。

古溪的日子,卻越來越艱難了。

偌大的古府,雖然還沒被範爵收回去。

但往日門庭若市的古府,如今卻變得門可羅雀。

一個失意前首輔,誰特麽還會願意來巴結?

更別說,明眼人都一眼能看出,古溪可不僅僅隻是失意。

弄不好府尊那邊,還會問罪他。

無法就是眼下府尊在閉關,暫時沒時間處置他罷了。

這麽一個幾乎已經斷絕了任何前途的家夥,博陽的一眾大臣們,自然是急著要和他撇清關係。

古府內。

“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當初老爺起勢時,這群狗東西一個個像孝子賢孫一樣,往我古府湊,但現在老爺不過稍稍不如意,這群人看到咱們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似的,想想就讓人來氣。”

“哎,這就是現實啊,看開點吧,咱們老爺都沒說什麽,懶得去理這群家夥。”

“你倒是心寬,但我卻見不到老爺受如此委屈,昨日小朝會,咱送老爺去上朝,你知道這群家夥有多過分?明明前一刻,都還聚在一塊談笑風生,但等老爺一到,這群人立馬就躲災星一樣,躲避起老爺來,當時可把我氣炸了。”

“確實過分,不過老爺應該沒事吧?”

“咱老爺能有啥事,他看都沒看那群狗東西一樣。”

幾個古府下人聚在一塊,竊竊私語著。

因為古溪的變故,使得這群原本在博陽最風光的古府家丁,如今也成了不待見的主。

古府的下人們,自然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他們私下裏唾罵著那群見風使舵的博陽大臣們。

原本的古溪,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站著花苑之中。

下人們的議論,自然一字不落的都被他聽去了。

不過,古溪麵上絲毫不見任何異樣的神色。

事實上,早在回到博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會遇到這樣的處境了。

作為一個從地方上,一路爬上來的主。

什麽樣的場麵他沒見過?

官場不就是這樣的嗎?

隻能說,這幾個古府家丁見識還少了。

看看府中那幾個從一早就跟隨他的老奴,個個穩如泰山,絲毫不見異樣。

想想也是,當年他古溪在地方上,也不是一帆風順。

也有倒黴的時候。

那群老奴,跟隨著他經曆的風浪可不少。

眼下這種局麵,對於老奴們而言,不過是小兒科。

不就是一時失意麽?

以自家老爺的能耐,天下哪裏去不得?

所以老奴們,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他們隻關注的是,老爺接下來會有什麽動作。

作為古府老人,那群老奴可很清楚自己老爺,並非愚忠之人。

既然範爵這個府尊,視心腹大臣如犬馬。

那麽,也就別怪心腹大臣,視主君為草芥了。

尊重是雙方的!

踏踏踏。

就在下人們竊竊私語之時,園圃外忽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原本背負著雙手,靜靜賞花的古溪,霍然抬起頭。

他的麵上,抹過一絲隱晦的期待神色。

“老爺!”

來者很快來到古溪麵前,躬身一禮。

這卻是個古府的心腹老奴。

此人雖非管家,但卻是古府一眾下人中資曆最老的那位。

就連古溪,都要稱對方一聲忠伯。

“忠伯,事情如何了?”

古溪凝聲問道。

忠伯聞言,回道。

“回老爺,很順利。”

“老奴這邊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聯係那位,那位卻已經主動找到老奴了。”

“他表示,想要和老爺碰個麵。”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老爺這邊定下就行。”

聽到忠伯的話,古溪古井不波的麵龐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他微微頷首,道。

“看來,那邊很重視古某嘛!”

這話,多少帶著點驕傲。

但忠伯卻覺得理所當然。

“老爺您是天下奇才,就算是那個地方,也不可能忽視您的才能。”

“嗬,也隻有那些有眼無珠之輩,才會忽視老爺。”

忠伯的語氣中,略帶一絲憤慨。

顯然,他被範爵這種過河拆橋的手腕,給氣壞了。

相比起範爵,那邊對於老爺的重視程度顯然很不一般。

原本,忠伯對於自家老爺,想要投奔那邊,多少有些不以為然。

畢竟自己老爺執政博陽這麽多年,和那邊暗中爭鋒了不少次。

誰知道投奔那邊,會不會遭到人家的冷遇。

但現在看來,還是老爺更英明。

一眼就看出了那邊是能成大器的。

“既然如此,時間就定在今日傍晚吧。”

“嗯,今日傍晚,空霧閣,不見不散。”

古溪微微沉吟片刻,說道。

聽到這話,忠伯忙躬身一禮。

“是,老爺,老奴這就去回複那人。”

說著,他又朝古溪抱拳一禮後,匆匆折返而去。

看到這一幕,古溪的嘴角漸漸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