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梅帝師有條不紊的將錢謙等人的罪孽一一說出後。
鴻儒堂內頓時嘩然一片。
“院長他修了魔道?還是吞噬童女精元的陰陽魔道?天呐,這……這也太可怕了!”
“吳師他竟然以人血澆灌他的竹林?為的就是想要培育出斑竹來?他怎敢如此啊!”
“龔師嗜色如命,搶占民女,搞出離人饅頭?逼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我的天!”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的三觀都要崩塌了,這還是我印象中的書院嗎?”
“世上怎會有此等惡毒之人?我等居然還拜在這些敗類門下,簡直喪心病狂!”
一眾儒生個個義憤填膺,麵色都漲的通紅。
沒辦法,梅帝師揭露出來的錢謙等人的罪孽,實在太毀三觀了。
以至於讓這些尚未被世俗汙染的儒生們,完全無法接受。
師者們的情況稍好一些,但他們麵上也大多都帶著震驚的神色。
不少人看向錢謙等人的眼神,已經充滿了鄙夷。
但,現場也有不少師者,表情木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顯然這些人,多少都早就知道錢謙等人幹過寫什麽。
說不定,他們還是錢謙等人的幫凶呢。
老帝師於昧,張了張嘴,表情十分茫然。
他當然不清楚錢謙等人的惡行。
錢謙等人在他麵前,一向都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一派飽學鴻儒的樣子。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幾個他十分看好的小輩,私下裏道德竟然敗壞到此等程度了。
事實讓人很難接受,但沒人會去質疑學宮的調查。
畢竟,這些事情都是梅帝師親口揭破的。
他們可以不相信學宮,但沒人會去質疑梅帝師的口碑。
如果說,天穹域有誰能讓所有人都信奉,那人無疑會是梅帝師!
這是一個道德層麵,接近聖人的帝師。
哪怕當年的至聖先師洞子,在私德方麵,也遠遠不如梅帝師!
所以眾人哪怕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接受他們的院長、業師都是敗類的事實。
“老夫……老夫慚愧。”
老帝師於昧,一臉羞愧的朝葉尋拱了拱手,再也說不出什麽護犢子的話來。
像錢謙、吳業、龔鼎這種人渣,他於昧哪怕再護短,也不會護著他們。
“老帝師無需如此。”
“錢謙等人善於偽裝,世人都為其所蒙騙,非是詳細調查過他們的人,又豈會看清他們真麵目?”
“哦,對了,老帝師或許還不知道,這錢謙和天心道李天行私下亦有勾結!”
“他二人皆轉修了陰陽魔道,隻不過錢謙修的是陽屬性,李天行修的是陰屬性!”
“兩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很長一段時間了!”
葉尋擺了擺手,朝於昧說道。
聽到這話,於昧愈發震怒。
“什麽?”
“這畜生還和李天行有勾結?”
“他……他簡直喪心病狂!”
李天行在天炎大陸,因為行事跋扈,而遭到很多人嫌棄,口碑十分差。
於昧對於李天行,更是痛恨的很。
他怎麽都沒想到,平日裏在他麵前十分乖巧和聽話的錢謙,竟然私下裏和李天行這種混蛋有勾結。
這簡直就是在抹黑他們東林書院!
“對了,錢謙還和博陽大陸,眉來眼去,私下裏達成了不少協議。”
“不過此事尚未造成實際的損害,倒也無需上綱上線!”
葉尋凝聲說道。
於昧一聽,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們東林書院,居然挑選了這麽一個畜生來當院長。
難怪這些人,有不少師者在他麵前隱隱抱怨書院口碑日益下滑了。
他本以為,是這些師者在嫉妒錢謙。
現在看來……是他老糊塗了啊!
“我……我愧對書院先賢也!”
於昧老淚縱橫,捶胸頓足。
錢謙是他力捧到院長位置上的,可以說東林書院落得今天的地步,他也脫不了關係。
對於書院十分看重的於昧,自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老帝師莫要如此!”
“事實上書院依舊有不少良善之輩,這些人都頗為出眾。”
“無非就是以前他們不受錢謙等人待見,故而被邊緣化了。”
“隻要書院有心振作,將這些人提拔上來,用不了多久,書院便能再次回到巔峰。”
葉尋見狀,勸說道。
對於東林書院,他並不準備一杆子打死。
畢竟,東林書院的本質上是有利於教化天穹域的。
這麽一個大書院,若是就此分崩離析,也著實可惜了點。
所以,他隻要確保將一批私德不錯,且心懷學宮的優秀人才提拔上來。
那麽東林書院也就變相等於在學宮掌控中了。
果然,隨著葉尋的話音落下。
在場的師者中,不少人麵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這群人皆是曾經受到錢謙等人打壓的書院師者。
因為被徹底邊緣化了,他們隻好醉心於學問。
但在內心深處,他們何嚐沒有想要為書院出力的想法?
隻不過沒辦法做到而已。
如今,聽葉尋的意思,似乎有意要提拔他們。
這群人自然都心動了。
倒是錢謙等人的心腹師者,個個麵露惶恐神色。
靠山已經倒了,他們本以為學宮搞掉錢謙等人後,就會罷手。
但現在看來……學宮似乎要徹底整頓書院啊。
這麽一來,他們這群人該何去何從?
以往被他們踩在腳底的那群窮酸,豈不是要爬到他們頭上了?
這怎麽可以?
“葉首輔,書院內部之事,我等自行商議著解決便是,就不勞學宮了罷。”
“學宮此番幹預書院之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落人話柄?”
一名錢謙的心腹,跳了出來,試圖用言語來擠兌葉尋。
隻要不給學宮插手書院內務的借口。
那麽,接下來書院內部該怎麽整頓,全都由他們說了算。
未來他們的日子,說不定比現在還滋潤呢。
至於老帝師於昧……老糊塗一個了,隨便忽悠他幾句,多半就能糊弄過去。
“沒錯,書院乃我東林的書院,非學宮之書院,豈能讓學宮來插手?”
“學宮雖是天下正統,卻也沒有插手地方事務的先例,此風不可長啊!”
“尹師說的是,我書院曆代先賢,皆無被學宮任命的例子,如今亦當遵循舊例!”
“然也,錢謙等人有罪那是他們的事情,我書院何其無辜?學宮若是想借機插手書院內務,吾等絕不答應!”
頓時,一個個心中有鬼的師者們,齊刷刷的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