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敵,未必需要斬殺,不斷擊敗他們,最終的效果沒有任何區別。”
葉尋緩緩說道。
聽到這話,季汐點了點頭。
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那麽……就讓她來不斷擊敗那個麵目可憎的少年罷!
雖然,這麽做似乎聽著也挺殘忍的。
“放心,宿命之敵若是被你徹底擊敗,他也不會就此沉淪。”
“相反原本背負在他身上的命運,會漸漸改變。”
“他有可能會轉變成時代的配角,也有可能會就此消失。”
“但不管如何,有些宿命之敵,他們本就不應該背負這樣的命運。”
“所以,宿命之敵這個身份消失,對他們而言,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葉尋沉聲說道。
其實,氣運之子也好,厄運之子也罷,乃至什麽宿命之敵,劫難之人等等,都不過是上蒼製造出來的可憐人而已!
相比起來,氣運之子是這群人中,最為幸運的存在。
他們的人生多半都能很圓滿。
而厄運之子、劫難之人,則是不折不扣的悲劇。
至於宿命之敵,算是不上不下,不好不壞。
但不管如何,這群人幸運也罷,悲劇也好,都不過是上蒼強加給他們的。
上蒼譜寫好了劇本,然後給一個個角色安排好身份。
你是氣運之子,你是厄運之子,你是劫難之人,你是宿命之敵等等。
葉尋其實一直很討厭這點。
隻是,眼下他還沒法反抗。
所以,能最大程度上幫一下這群人,就最大程度幫一下罷。
畢竟,隻需要擊敗宿命之敵,就能獲得一樣的效果,又何必非要殺了他們?
當然……若是這個宿命之敵,是個無惡不作的家夥,那另當別論。
就算他的身份是蒼天安排的,但選擇作惡,卻是你自己的決定。
所以,殺了你,怪不到任何人!
這就是所謂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去罷,該怎樣準備,你自己酌情考慮,不過也無需太過在意!”
“宿命之敵和你的糾葛,可不是一次兩次。”
“就算在聖師城,你擊敗了他,他也未必會就此解脫!”
“這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需要你不斷擊敗他,需要你徹底折服他。”
葉尋目視季汐,說道。
季汐點了點頭,心下隱隱有所領悟。
她的悟性,自然不需要懷疑。
哪怕在葉尋的一眾門徒中,也是第一梯隊的存在。
……
悅來客棧。
少年文柏要了間普通的廂房後,別過了掌櫃,朝著房間走去。
他的師尊雖然是個帝師大佬。
但可惜,那位帝師大佬並非是什麽有錢人。
哪怕他名望很高,門徒不少。
所以,帝師大佬就算很偏寵文柏,卻也不能給文柏太多的物質上的支援。
離開師門之時,帝師大佬給了文柏大約一萬靈石的盤纏。
可別嫌棄!
一萬靈石其實不少了!
足夠文柏周遊三兩個大陸一整年時間了。
從這一點看,帝師大佬還真很偏寵文柏,至少其他弟子外出遊曆時,可沒有那麽多盤纏。
因為盤纏數量有限,文柏出來後,住的始終是比較平民化的客棧。
而非什麽高檔酒樓。
不是住不起,而是……靈石得省著點用。
不然用完了,就算他是帝師門徒,出門在外怕也會寸步難行。
這一點和葉尋門下眾弟子,個個都出手闊綽,奢靡無度,有著明顯的區別。
進了廂房後,文柏打量了一下房間,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
房間內的陳設,其實很簡單。
一張床榻,一方桌子,幾把椅子,以及一個比較簡單的衣櫃。
除此之外,幾乎就沒有別的擺設了。
但,就這樣的廂房,住上十天,也需要一塊靈石。
換做外大陸,自然不用這麽貴。
然而聖師城是什麽地方?
物價自然高的離譜。
文柏對於物質方麵的需求,從來都不高。
對他而言,有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就足夠了,更別說眼下的廂房幹淨、整潔,這已經是極大的享受了。
“師尊讓我找機緣,我卻偏偏得罪了繡衣衛,這會不會給我未來的日子,帶來麻煩?”
回憶著先前的衝突,文柏眉頭微微皺起。
這會子衝動過了,他才意識到,先前的貿然出手,有得罪繡衣衛的嫌疑。
而繡衣衛作為聖師大陸上,最肆無忌憚的官方勢力。
得罪他們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念及這一點,文柏不由有些後悔。
不過,他後悔的不是出手,而是不該這麽魯莽的出手。
心中想著想著,不知為何,他腦中突然冒出了季汐那張清麗脫俗的俏臉。
文柏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抹過一絲嫌棄的神色。
相比起其他“縱馬馳騁”的繡衣緹騎,他更討厭的是這個女繡衣衛!
此女言辭桀驁,眼高於頂,出手間更是狠辣無比。
顯然是個已經被權勢腐蝕透的“驕驕公主”。
文柏生平最討厭這樣的女人!
他不傻,自然能看出,其他繡衣緹騎都不過是這位可惡女人的手下。
試問,一個能指揮大量繡衣緹騎的少女,若非出身不凡,又怎能擁有這樣的權勢?
而且,那討厭女人甩出的那一鞭子,可不是什麽虛招。
若非他文柏是帝師弟子,身手不凡,說不定換成一般的修士,早已隕落在這鞭子之下了,哪怕不隕落,至少也會重傷。
所以,文柏對於季汐的印象愈發差了。
“出手狠辣,不知輕重,此女必然是個被寵壞的主,平日裏定是無法無天的存在!”
“不過……她到底是誰?”
“能指揮繡衣緹騎,莫非……她是那位學宮首輔的……女兒?”
文柏思怔道。
他師門所在的大陸,距離聖師大陸比較遠。
相比起核心大陸來,自然要顯得消息閉塞了一些。
再加上,文柏的師尊之前又帶著他不斷的拜服其他帝師,和其他帝師的弟子們切磋。
所以,對於外界發生的一些事情,文柏都不甚了解。
他隻知道,學宮換了掌權人。
如今的掌權者,也是師者出身,據說年紀不大。
但想來,能執掌學宮權柄,年紀再小,怕也小不到哪去。
因此,葉尋這位學宮首輔,在文柏眼中,大致是個中年人。
這麽一來,他猜測季汐是葉尋的女兒,倒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哼,管她是不是學宮首輔的女兒,下次若是再碰上,我必然給她點教訓,免得她仗著家中權勢無法無天!”
文柏冷哼一聲,心下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