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達…斯古拉…多依…”

蘇星塵神色肅穆,口中吟唱著拗口、晦澀,聽起來宛若天書一般的咒語。

一旁的艾可樂屏息凝神,神態同樣專注到了極點。

小師弟蘇星塵自從在師尊那學有所成後,這算是他第一次公開出手。

艾可樂雖然,曾有幸窺得蘇星塵施法,但當時終究隻是驚鴻一瞥,並未看得太過清楚。

此刻他看到蘇星塵毫無保留的出手,心中自是不敢怠慢。

“呀……”

輕咦聲中,蘇星塵突兀的雙手指天。

下一刻,原本因已至冬季而變得不再綠意盎然的聖師城,就像是瞬間經曆了冬春輪回似的。

萬物複蘇,生機盎然……

整個聖師城,一下子變得活力十足起來。

“好可怕的木之元氣。”

看著聖師城的驚人變化,艾可樂倒是沒有大驚小怪,但心中卻同樣難免有些暗暗心驚。

木之元氣,這玩意有別於靈氣,攻擊性也不算強,但卻是極為罕見的輔助之氣。

就艾可樂所知,葉尋門下有好幾個人,都在嚐試著修煉木之元氣,最終唯有蘇星塵一人修煉成功了。

這算是他獨一無二的天賦罷。

正自沉思之間,那廂邊的蘇星塵已經停止了施法,他轉過頭看向艾可樂。

“艾師兄,賊人都已經被星塵標注了……”

艾可樂聞言心下一喜,忙朝著聖師城眺望而去。

果然下一刻星星點點的碧綠色植物圖騰標記,躍入了他的眼簾,雖因為距離太遠具體的圖騰形狀看不真切,但那星星點點的綠色,卻是絲毫無法遮擋住。

“星塵,多謝了。”艾可樂大喜,俊朗的麵龐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猙獰。

賊人你再囂張啊,還想著來抓咱們師兄弟?

這一次看你們還往哪躲!

艾可樂並不擔心賊人們會擺脫標記,也不擔心蘇星塵會不會標記錯人。

他很清楚蘇星塵的能耐,人家能把賊人一一揪出來,靠的是和天地間的植物溝通後的結果。

賊人的偽裝哪怕做的再天衣無縫,卻也瞞不過無處不在的花花草草們。

艾可樂深吸一口氣,走至高台邊緣,朝著虛空輕喝道。

“動手!”

……

“兄弟們,動手,殺出去!”

高朋滿座茶樓內,玄衣老大終於承受不住熊二身上的恐怖氣息,略有些惶恐的喊了一聲。

他很清楚以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奈何得了眼前莽漢的,隻有所有人一擁而上,或許還有點希望。

隨著玄衣老大的話音落下,眾玄衣番子頓時按捺不住,紛紛抽出袖刀,朝著臨街軒窗飛撲而去。

刷刷刷。

頓時,漫天刀光閃爍而起。

別看這群玄衣番子都不是什麽頂尖高手,但手頭的實力卻也不弱。

至少他們能被挑選進玄衣衛,多少還是有點能耐的。

“好機會……”

眼見熊二的身影,被眾番子的刀芒給鎖定住,玄衣老大頓時心下一跳,眼眸中抹過了狂喜的神色。

熊二似已無暇顧及其他,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心念至此,玄衣老大足尖一點,整個人猶如蒼鷹一般,從軒窗飛撲而出,化作一道疾風便欲絕塵而去。

瞧他的樣子,似乎全然不顧他的兄弟們了。

其他玄衣番子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老大會這麽做,一個個不僅沒有罵娘,反而還不要命似的,揮舞著袖刀,朝熊二不斷逼近,試圖掩護自己老大。

“想跑?”

玄衣老大的舉動雖然令人意外,但熊二卻似渾不在意,隻見他冷笑一聲後,蒲扇般的大手驀然探出。

呲喇!

仿佛有種羅帛碎裂聲響起,身形正朝著遠端掠去的玄衣老大,隻覺得一股大力突兀襲來。

他甚至都來不及有所應變,整個人便已被硬生生拉扯著倒飛了回去。

“老大……”

眾玄衣番子見狀,無不驚呼。

隻可惜他們的下場也沒好到哪去。

隻見那熊二猶如抓小雞似的,一抓一個準,僅僅幾個呼吸間,剛剛還在揮舞著袖刀,凶神惡煞的玄衣番子們,盡數被熊二給一一拿下。

“一群垃圾,居然敢來聖師城撒野,若非公子交代過要抓活的,二爺我非得把你們給捏爆了。”

熊二目光掃過眾玄衣番子,冷笑道。

他這話就像是給眾人當頭澆了盆冷水似的,尤其是玄衣老大,更是一顆心都沉到了穀底。

被擒住之時,他還在猜測他們是不是身份暴露了?

眼下看來,他猜測的一點都沒錯,他們的身份徹底暴露了。

熊二口中的公子,多半就是艾可樂了。

玄衣老大怎麽都沒想到,他們才剛剛抵達聖師城,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接觸目標,就已經徹底暴露。

這讓玄衣老大心下又是絕望,又是悲涼。

出師未捷啊!

熊二卻沒在理會他們,將這群家夥重新扔回茶樓後,他便轉身眺望起遠方。

算算時間,這會子其他兄弟們,也應該在行動了罷。

……

繡衣屬衙。

“師尊,可樂這次聲勢搞這麽大,會不會有打草驚蛇的嫌疑?”

屬衙內,季汐繃著小臉,問道。

對於艾可樂如此大動幹戈,想要一舉拔除聖師城所以潛伏者的行為,老實說,季汐並不支持。

她覺得與其這麽做,還不如先鎖定住潛伏者們,然後酌情考慮留一些誘餌來方便行事。

這遠比拔除所以釘子要來的更為有利。

畢竟,敵人也不傻,你這邊把釘子都拔掉了,人家不會繼續派遣新的釘子麽?

隻不過,葉尋並沒有明確反對艾可樂的行為,季汐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

但從內心角度而言,她對於這次的行動,多少有些不以為然。

“不用想這麽多,所謂的打草驚蛇……其實雙方都心知肚明,也就不在乎什麽打草驚蛇了。”

葉尋擺了擺手,道。

季汐聞言,麵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師尊,那範爵真有如此難對付?”

終極之敵是曾經南疆學府的範爵,這一點眾弟子早已清楚。

隻是,他們對於範爵終究少了點直觀的了解。

“一個經曆不比你們差,甚至在傳奇性方麵,還要勝過你們一籌的人,你覺得會簡單麽?”

葉尋聞言,抬頭看向季汐。

有些話,比如穿越,重生啥的,葉尋也不好明著和弟子們說開。

這玩意算是忌諱,可以心知肚明,卻不能說破!

季汐頓時秒懂了,她的小臉略顯凝重。

“師尊,那他真是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