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域,民就是黔首,黔首就是民。
沒有所謂的士紳階級,代表了民意。
這一點,虧得當年的洞子。
洞子這家夥,不管有多少缺點,也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好人。
但至少,在對待民眾方麵,他確實做的不錯。
這或許跟他是穿越者有關!
也或許跟他從小接受了紅色思想有關。
總之,就連葉尋都承認,洞子是有功勞的,而且功比過大。
當然,承認洞子功勞,不代表葉尋不鄙視洞子。
這家夥終究不是什麽真正的聖人,私心比較重。
他的愛民,最終不都是為了一己之私麽?
從他搞出的階級體係來看,他是個享樂主義者。
階級一固化,最終傷害的依然是他的子民。
“大人,這亡清觀外大陸的商賈挺多的啊!”
充當葉尋隨從的是新池鐵騎統領郭列。
一旁的艾可樂聞言,點了點頭,道。
“老郭說的是,這裏外大陸商賈確實挺多的,感覺比聖師城還多。”
作為敗家子,艾可樂對於商賈可敏感的很。
他幾乎隻看一眼,就能判斷出一個人是不是商賈出身。
又或者,這個人是不是有錢人!
這是天賦,旁人學不來。
至少……蕭無無聽得有些傻眼。
“不是……你們怎麽判斷這些人是不是商賈?”
在蕭無無眼中,路上的行人幾乎沒多大的區別。
除了小部分帶著夥計的商賈,看上去很容易辨別外,其他人跟普通人壓根就沒兩樣。
然而,艾可樂和郭列卻偏偏判斷出誰是商賈,誰是普通人。
這讓蕭無無既羨慕,又好奇。
“哈哈哈,你想知道?”
艾可樂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無無瘋狂點頭。
“想!”
“想啊?想也不告訴你,哈哈!”
艾可樂心情不錯,難得跟蕭無無開起玩笑來。
在眾弟子中,他一般和淩空、薑楠這些人時有打鬧。
但麵對性情比較剛毅,且為人偏正經的蕭無無時,眾弟子多半也都不會跟他嬉皮笑臉。
這就跟大家在季汐麵前時,總會一本正經一樣。
被艾可樂皮了一下,蕭無無有些抓狂起來。
他很無語的看了艾可樂一眼。
邊上的郭列見狀,忙笑道。
“公子,要分辨是不是商賈,其實也很容易。”
“你仔細看,就能發現這些行人中,總有一部分人麵帶精明之相,而這些人多半就是商賈了!”
郭列將自己的經驗分享給蕭無無。
他這經驗怎麽說呢?
多少有些主觀。
“你這太唯心了,感覺不大靠譜啊,老郭!”
艾可樂聞言,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先前還以為郭列跟他一樣,對於辨別商賈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呢,但誰想卻是虛無縹緲的唯心辨別法。
“艾公子,難道你還有其他方法?”
這次輪到郭列好奇了。
說白了,他這是人生經驗。
他跟隨郭靖坐鎮新池關近有二十多年了。
平日裏,見過來往於新池關的商賈也不在少數,這才總結出了一套辨人法子。
但看起來,艾可樂似乎對他的法子,有些不以為然。
郭列知道艾可樂等人都是葉尋的高徒,身為王師之徒,自然都非泛泛之輩。
他倒是不敢小覷艾可樂。
“嗨,解釋不通,我都說了,我這是純天賦,旁人學不來的!”
艾可樂擺了擺手,道。
他是挺想在郭列麵前裝逼一回的,但奈何靠著純天賦直覺也沒法裝逼啊。
這玩意又沒法總結出什麽來。
“行了,別鬧了,都隨我來!”
就在這時,前端傳來葉尋的聲音。
眾人聞言,齊齊抬頭看去。
卻見葉尋已經朝著前方快步走了過去。
而距離他們約莫數十步之外,正圍著一堆人。
烏泱泱一片,似乎發生了什麽令人圍觀之事。
艾可樂和蕭無無對視一眼,忙快步跟了上去。
作為隨從的郭列,自然更不敢怠慢了。
遠端,便衣的繡衣衛番子們,更是早已注意到葉尋的動靜,一個個不動聲色的快速朝前方人群圍攏過去。
……
人群中,有一個白發老者,正被數個大漢給圍攏著。
這些大漢,個個麵帶猙獰神色。
“你這死老頭,騙誰不行,竟騙到咱們亡清四狗身上了?”
“你特麽活膩了不成?”
為首的漢子,麵上帶著一道醜陋的傷疤,獰著臉扯著老者大聲咆哮道。
聽他的話,似乎是這個老頭,行騙騙到他們幾個身上了。
至於是不是被當場拆穿,暫時還不得而知。
老者臉上露出了無奈、委屈的神情。
他看了看圍攏在四周的吃瓜群眾,嚷了起來。
“大家夥都來評評理,老朽行商向來講究個誠信,在這亡清觀擺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大家可有聽說過老朽騙人?”
老者顯得很委屈。
眾吃瓜群眾聞言,全都附和了起來。
“老馬說的是,他這人一向童叟無欺,怎麽可能去騙人?”
“是啊,馬老向來老實的很,說他是騙子,我第一個不信!”
“四位好漢,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老馬和我一塊擺攤都好幾年了,從未聽說過他騙過誰啊?”
吃瓜群眾們倒也仗義執言,紛紛道老馬不可能是騙子。
聽到這些話,亡清四狗愈發惱怒了。
為首的那刀疤狗,怒道。
“放屁!”
“還特麽說沒騙人,不騙人怎麽會跟人串通好,讓人叫你仙師?”
“你一個半隻腳都入土的糟老頭子,配當仙師?”
“我呸!”
這刀疤狗也不知道被騙了什麽,言辭中對於老馬似極為痛恨。
更是直叱對方以仙師之名欺騙他。
聽到刀疤狗的話,老馬頓時叫屈不已。
“哎喲喂,大哥,瞧你這話說的。”
“我老馬,姓馬名仙師,人家叫我仙師,又不是叫那個仙師。”
“你……你怎能說我是騙子?”
此言一出,不少吃瓜群眾都笑了起來。
顯然,老馬馬仙師的烏龍,不止鬧過一回了。
刀疤狗有些傻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他愣愣的看著馬仙師,問道。
“你的名字叫馬仙師?是我自己搞錯了?”
“對啊!”
老馬眨了眨眼。
刀疤狗聞言,怒氣似消了些,他慢慢鬆開老馬衣領。
但下一刻,他又想起什麽似的,一把將老馬拎了起來。
“不對,你叫不叫馬仙師,跟你騙我雖有關係,但關係不大!”
“你說,你上次賣我的靈丹妙藥,是不是在騙我?”
“我拿回去,有人跟我說,這分明就是爛樹皮。”
“大家夥都瞧瞧,這馬仙師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