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看著現場群情激昂的眾文武,沙仁曠麵帶微笑,輕輕擊掌,仿佛像是在替眾人喝彩似的。

他穩坐於總督寶座內,目光環顧眾人!

“不愧都是本總督的愛將、心腹謀士們,這膽色……隨我!”

他一邊大笑,一邊緩緩站了起來。

原本躍躍欲試的眾文武,心下全都咯噔一下,一個個都遲疑著不敢上前了。

沙仁曠統禦冶鎮三十年,生殺予奪盡在他一念之間,這無上的威望,又豈是隨便說說的?

哪怕眾文武已經下定決心要對抗沙仁曠了,但真見他站了起來,卻又膽戰心驚了起來。

“你是勞參吧?本總督記得,武德三年,也就是八年前,你還是一名卑賤的礦奴,是本總督,將抬舉了你,讓你入了軍中,這八年來,你一路升遷,如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的點點滴滴,功勞苦勞,本總督都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所以,今天你要反本總督?”

沙仁曠目光落在近側的一名武夫身上,麵色淡然的問道。

那武夫聞言,麵上露出糾結、遲疑的神色,囁囁嚅嚅的道:“我……我……”

我字才剛剛出口,他隻覺眼前一花。

一道寒芒突兀閃爍而過。

那一刻武夫勞參,瞪大了雙眼,口中發出嗬嗬之聲,殷紅的鮮血從他脖間飆射而出,濺落在地麵上,瞬間將地麵染成血紅一片。

撲通!

勞參倒地,氣絕身亡!

沙仁曠卻沒在多看他一眼,佩戴在腰間長劍,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他手中。

長劍微微下垂,刺目的鮮血,從劍尖上緩緩低落。

沙仁曠踱步向前。

眾文武像是驚弓之鳥般,紛紛向後退出數步。

“諸位,莫……”門口的包滿懿看得目眥欲裂,厲聲喝道。

隻是,他的聲音才剛剛響起。

沙仁曠幽幽的話語聲,卻已經蓋過了他的厲喝。

“你是狗蛋,本總督當年的親兵!”

“武德六年……本總督念你做事勤勉,勞苦功高,力排眾議將你提拔為軍中百人將,爾後數年,你兢兢業業,得以遷升至參將。”

“本總督問你,若無本總督,你可有今日之成就?”

沙仁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一名看著精幹的武將身上。

那武將的麵色驟然發白,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有了先前勞參的例子,他哪敢回話?

隻是如臨大敵般,防著沙仁曠突施冷箭!

看到那武將不答,沙仁曠似也不在意,嗬嗬一笑:“所以……你今日也要反本總督,嗬嗬嗬……”

癲狂的笑聲響起的同時,森冷的寒芒,再次襲出。

饒是那武將已經全神戒備,但麵對沙仁曠的突襲,他又哪抵擋得住?

長劍瞬間刺穿他的咽喉。

那武將,再次步勞參後塵,氣絕身亡!

大廳內,血腥味又濃烈了幾分。

剩餘的文武,可不敢再放任沙仁曠這般出手了。

這次沒等包滿懿厲喝,他們便已經大吼著,朝沙仁曠攻了過去!

大吼是為了壯膽!

主動攻擊是為了保命!

眾文武從來沒期望過自己能殺了沙仁曠。

他們隻希望,在場這麽多人,能耗盡沙仁曠體內靈氣,然後將其斬殺。

至於……最終大家夥能活下多少人,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麵對眾人的圍攻,沙仁曠似乎全然沒有任何懼色。

他麵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人畜無害。

但,他每每抬臂,便能帶走一條人命!

在這一刻,沙仁曠這個驚天下武修的強大,被彰顯得淋漓盡致!

或許有人奇怪,為何同樣是驚天下修士,學宮的那些供奉,緣何沒有沙仁曠厲害?

事實上……沙仁曠走的是殺戮之道,以殺證道。

雖同為驚天下,但他的實力,卻是驚天下中最拔尖的存在!

真以為這麽一個嗜殺無度的人,安然穩坐了三十年總督之位,而沒遭人刺殺,沒遭學宮清算,隻是運氣問題麽?

不是沒人刺殺他,也不是學宮沒想過清算他。

而是,他的實力太強了!

尤其是還是以殺戮證道的,尋常的驚天下修士,如何能是他對手?

眼下,別看他被一群傲萬州給圍攻,但……說句不好聽的,恐怕這群傲萬州文武全死光了,都未必能傷的了沙仁曠半根毫毛。

噗嗤!

縱橫的劍氣,宛若催命符一樣,不斷的收割著文武們的性命!

作為帶頭大哥,包滿懿急的滿頭大汗。

但偏偏,他們攻的再怎麽凶猛,麵對沙仁曠那風輕雲淡的身影,也全然束手無策!

大廳內,活著的人,越來越少,屍體越來越多。

原本好幾十的文武,短短一會功夫,便已經死了近一半。

為了保命而分離一搏的文武們,好不容易壯起的膽氣,此刻就像潮水般,急速的消退了下去!

五十多人圍攻沙仁曠,他都能毫發無損。

這會子,死傷了近半之人,剩下的二三十人,還特麽能成事?

一名年歲稍輕的“謀士”,似已被嚇破了膽,眼見沙仁曠的長劍掃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抵擋,而是……轉身便逃。

“完了……”

人群中的包滿懿看到這一幕,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知道,眾文武之所以敢站出來,不就是想奮力一搏麽?

但眼下,沙仁曠表現出的實力太可怕了,可怕到眾人已經嚇得再次失去膽氣的程度。

有了那謀士掀開的口子,剩下的人,還會死命相博麽?

情況跟包滿懿的預料,如出一轍!

很快,又有一名文士嚇的大叫一聲,拋下手中靈筆,發足便往門外逃躥!

隻可惜,這一前一後兩個逃遁之人,都沒討到好處。

縱橫的劍氣,飆射而出。

一一擊中他們的後腦勺,他們瞬間爆頭而亡!

殺戮,持續著!

沙仁曠就像是最優雅的舞者般,手持長劍,翩翩起舞!

劍起,左側參將倒地身亡!

劍落,右側文人身首異處!

僅僅隻過了一炷香時間。

大廳內,倒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

沙仁曠手提長劍,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朝著前方碩果僅存的包滿懿走了過去。

包滿懿麵色蒼白到了極致!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聯合了冶鎮的所有文武,都沒能拿下沙仁曠!

現如今,卻讓自己陷入了絕境之中!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

後悔自己,為何投降學宮投的這麽早!

要是早知道沙仁曠能有這麽厲害,他說什麽都會堅守城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