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聖師殿。
“宮主,東廠消息。”
“十八門守將,皆已被控製,聖師城四方大門,都已被東廠所節製!”
夏季霸躬身一禮,將東廠的最新消息,告知於董孺子。
董孺子聞言,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振奮的神色。
“好!”
“東廠雖然成立不久,但各部運轉卻如此高效,師兄功不可沒!”
董孺子對於新成立的東廠,極為滿意。
按照葉師所言,成立東廠,是為了讓他這個宮主,手頭有一支直屬於他的力量。
如今東廠廠公,雖然是夏季霸,但未來是要交給他董孺子親自提拔的貼身太監的。
這是葉師在為他的未來做未雨綢繆!
董孺子心中自然感激的很。
東廠的高效率,讓他看到了自己未來,手握繡衣衛、東廠這兩個大殺器,文武百官、勳貴宗室們的一言一行,皆在這兩個大殺器掌控之中的風光場麵了。
“宮主,尚有個……令人不太高興的消息。”
夏季霸並沒有因為被誇讚而露出欣喜的神色,他沉聲道。
董孺子聞言,小臉上眉峰一挑,道。
“哦?什麽消息?”
他這個動作,幾乎和葉尋如出一轍,很難說不是在模仿葉尋這是師尊。
“是一些亂臣賊子!”
“沐恩公吳良新、兵部殷王詩、寇辛雋,禮部水泰良、竇辟央等人,陰聚於沐恩公府邸,密謀奪取南門,放諸侯入城!”
夏季霸不徐不疾的說道,語氣中卻隱隱帶著一絲淩厲。
顯然,在他看來,在這節骨眼上,給葉尋添亂的,皆是可殺之輩。
“好,好一群不忠不義的無恥之徒!”
“吳良新的先輩不過一無賴子而已,先宮主不以他出身卑賤,委以重任,之後曆代宮主更是對他吳家屢施恩惠!”
“這才有了吳家未有潑天大功,卻得公爵之位。”
“沐恩沐恩,沐的是我董家天恩!”
“但此賊,卻不思回報,反而吃裏扒外,真不是東西!”
董孺子氣的小臉都紅了。
吳家的爵位,並非來自洞子時期。
而是後世宮主,賞賜的恩封爵位。
這樣的家族,可以說榮寵皆來自於董家。
按道理,吳家更應該對董家忠心耿耿才是。
但可惜,吳良新卻沒他先輩們的忠義,諸侯聯軍兵臨城下後,他驚懼的差點肝膽俱裂。
為了想要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他也不管什麽董家不董家,直接開始勾連起大臣們,試圖分一點從龍之功。
畢竟,按眼下的情況來看,董家能不能繼續當宮主都在兩可之間。
吳良新又怎甘心陪著日暮西山的董家一條路走到黑?
“殷王詩、寇辛雋,雖非老宮主留下的輔政大臣,但亦被委以兵部重任!”
“彼二人世受國恩,如今卻要做那亂臣賊子,該殺!”
“水泰良、竇辟央執掌禮部,開口忠君、閉口報國,嗬嗬……他們就是這麽忠君,這麽報國的嗎?”
“真乃老而不死是為賊,此等老賊,雖千刀萬剮亦不為過!”
提及兵部二傑、禮部二賢時,年方八歲的董孺子,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殺氣騰騰!
顯然,他被這幾個家夥給惡心到了。
“彼輩亂臣賊子,不思報國,反而陰謀作亂,是該死!”
夏季霸陰惻惻的附和了一句。
聽到這話,董孺子點了點頭,道。
“師兄,傳孤口諭,將彼輩狗賊擒獲!”
“孤要在承天門,將他們明正典刑,為葉師立下的不世之功慶賀!”
繡衣衛那邊已經傳來前線消息,故此董孺子也知道,如今葉師正和諸侯們在進行止戈之戰。
對於恐怖的止戈之戰,董孺子反倒不像先前那般慌亂了。
畢竟,他可知道,學宮這邊一共有十個帝師坐鎮呢。
怎麽看止戈之戰都不會輸。
隻要葉師贏下止戈之戰,那麽……幾乎席卷半個天穹域的諸侯之亂,也算是平息的差不多了。
故此,說葉尋立下不世之功,一點都不誇張。
“諾!”
夏季霸聞言,躬身應諾,轉身前去傳令了。
這些事情,當然是由東廠內監們一力操辦,無需他這個廠公親自出麵。
畢竟,僅僅是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跳梁小醜罷了。
東廠內監足以將其鎮壓!
……
城南正門。
“來者止步。”
“戰事期間,任何人不得出城!”
守門士卒們,看到大街遠端有一夥人鬼鬼祟祟而來,頓時高聲叱喝道。
雖然葉尋出城前,並未下令封城戒嚴。
但是,誰都知道聯軍在和學宮大戰。
哪怕是聖師城的百姓們,此刻也都緊閉門戶,躲在家中不敢露麵。
原本繁華熱鬧的聖師城,此刻街道上空****的,幾乎不見任何人影。
故此,這突然冒出來的一群鬼鬼祟祟的家夥,自然引起了守門士卒們的警覺。
“吾乃沐恩公是也!”
“尋汝等指揮使有事,速去通傳!”
人群中,沐恩公站了出來,喝道。
他帶的人並不多,大概隻帶了十來個私兵。
畢竟,若是他把八百私兵都帶上的話,那事情恐怕大條了。
純仁、純孝的眼線,絕不會忽視掉。
但隻帶十幾個人,卻不會那麽引人注目了。
至於其他私兵,吳良新都沒讓出府。
他對於自己說服南城指揮使,信心十足,並不認為自己需要私兵強勢奪門。
“沐恩公?”
守門士卒們愣了一下。
學宮大大小小的勳貴們何止千百。
沐恩公雖然是公爵,但因為不是軍功爵,故此在一眾國公中,還真排不上號。
這一點,從他爵位的封號中,便可見一斑。
沐恩沐恩,沐浴天恩!
說白了,這爵位是董家賞你的。
而不是你靠著過硬的軍功掙來的。
所以,在軍中多數士卒,還真特麽沒聽說過什麽沐恩公。
“老哥,沐恩公是啥子東西?”
“管他啥東西,聽起來像是國公,既然他說來尋指揮使的,那咱們就去通傳吧!”
“哦!”
守門士卒們彼此低語了幾句後,便有一人喝了聲稍等,爾後直接轉身,向城樓跑去。
十六門守將們被奪權,底層士卒自然不清楚。
但就算清楚,這些底層士卒,估計也不在乎這些。
城樓內。
南城指揮使任橫,副指揮使華不鐸麵色沉靜的端坐於城樓內。
在他們身側,是幾個麵白無須的東廠內監。
這些人,既是監視任橫、華不鐸的,同樣也是親臨一線掌控城門守軍的夏季霸心腹。
雖然被奪權了,但任橫、華不鐸倒是沒有什麽不爽。
他們也知道,如今是關鍵時期,高層們為怕萬一,將兵權收攏,也屬於合情合理。
隻是……這麽一來,倆人也算是被高層猜疑的對象,多少讓他們心下有些鬱悶。
說起來,任橫、華不鐸對於學宮,算得上忠心耿耿,從未想過臨陣變節。
甚至,若非知道城門不可失,他們恐怕早有心和諸侯們去廝殺了。
哪怕戰死沙場,心中亦不悔。
倆人正自沉思間,腳步聲傳來。
爾後,守門士卒的聲音,在城樓門口響起。
“將軍,有一自稱沐恩公的老頭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