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天哥?這銀露雪莉寐窩雀鞭湯,最是滋陰壯陽補肝腎,我知道喝起來味道肯定是有點兒苦,可你剛才不是一仰頭一口就灌下了一大碗嘛!現在怎麽就又開始皺眉頭了呀?是不是放冷了味道淡了……不用急不用急,我立馬給你搞定!”

女人說話間變戲法一般,不知道從哪兒一下子就整出來一個紫砂鍋。

將紫砂鍋放在桌上,丁卯的湯碗被女人給要回去,再然後,碗裏的湯被回了鍋。

女人抓起鍋勺在紫砂鍋內一頓可勁兒地攪拌,就聽到紫砂鍋內好一陣子地響,少頃,新鮮出鍋地又一碗熱湯,重新擺放在了丁卯的麵前。

丁卯皺眉。

此刻他到不是為了這一大碗的什麽什麽滋陰壯陽補肝腎地怪味湯犯愁,他是在為剛才無意間聽到的那一個這種湯水的名字在內心嘀咕不已。

“銀露雪莉寐窩雀鞭湯……”

暫且撇開那什麽鬼東西地雀鞭大補!

這個湯水的名字裏麵,居然這麽湊巧就帶有了‘雪莉’‘寐’的名詞?這是純屬巧合……還是說另有蹊蹺?

驟然間在旁人的嘴中聽到了‘雪莉’和‘寐’的名字,丁卯的確是有些吃驚。

但是仔細想想,真正知道這寐還有雪莉兩個名字的人,當真還是少之又少,而且能夠同時一下子說出這樣兩個字眼者,更加是除了他丁某人之外,再沒有第二人可以知曉了!

雪莉的名字,他也就隻告訴給過女朋友唐麗麗而已!

至於寐,他是從大天才許慎手裏所奪得,知道寐手機這個名稱的人算是相對比較多了,但是這些知道名稱的人,卻真正了解所謂的寐真正所指是什麽,卻也同樣少之又少,除去死掉了的大天才許慎之外,也就隻有自己一個人才對了。

吃驚過後丁卯穩下心思,便拐彎抹角的打聽了一下這個如雷貫耳的湯水的名稱由來。

不想聽到的解釋卻是令他啼笑皆非!

原來人家說的這什麽‘銀露雪莉寐窩雀鞭’湯,真正的讀法和字眼,應該是‘陰露雪栗梅蝸鵲邊’,乃是取陰露地帶積雪,加入栗、梅、蝸牛、喜鵲窩邊枯草入鍋,大火熬煮五分鍾,然後改由文火悶一小時即可。

此乃是一位雲遊道長特意傳授之偏方……

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解釋,丁卯眼皮突突直跳,因為在他聽來,這所謂的偏方,簡直猶如謀財害命地絕世毒藥製劑配方。

特別是最後聽到女人解釋說,是個什麽雲遊四方的道長所傳授。

丁卯就更加地有點兒想要吐出苦膽來……

聽了這些話,哪裏還敢繼續當那小白鼠被人招待,死活再也不肯喝那大補的湯水了。

這一個小插曲,讓丁卯生出一身地冷汗。

不過被這個小插曲一下攪鬧,不期然間,氣氛卻感覺到立馬融洽起來。再跟這女人說話的時候,多少也能放得開手腳了些。

對於丁卯的極端不配合,女人怨言頗深。不過女人卻也隻是停留在嘴巴上嘮叨而已,實際行動倒是沒有,隻不過辛苦熬製的大補湯不受欣賞,女人有些小小地哀怨罷了!

“天哥!不是我喜歡嘮叨你!這湯待會兒你一定記得要喝完!千萬記住了哦!你體質不好,天天上班沒日沒夜熬,不好好的補一補,哪裏身體經受的了折騰!紫砂鍋我先放起來啦,出門之前,你必須給我喝光它,聽到沒有?”

“額!”

丁卯大哥馬虎眼含糊地應了一聲,心說不能再由著這女人亂扯下去了,必須找個話題占據主動,不能讓這女人牽著鼻子走,不然真的會被她折騰死。

“可是,這位‘天哥’,平日裏一天到晚都喜歡幹些啥呢?”

“喂!”

“啊?怎麽了怎麽了?”

女人怪叫一聲,忽地一下躥到了丁卯身邊,伸手一下子擰住了丁卯的耳朵,大聲地說:“死家夥,跟人家說話居然都要開小差,你一大早就精神恍恍惚惚,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麽壞事了?老實交代!”

丁卯被這女人說話一驚一乍攪鬧得有點兒神經衰弱,氣道:“既然是背著你,那還能是幹什麽壞事,我玩女人去了唄!”

丁卯心說跟你溫和派的搞不通,那就隻好來火山派的了!最好是能氣得你這女人離家出走,拍屁股走人。

那樣的話,哥哥我也好有更多地時間,好好地搜尋一下此間地信息,還有一個就是,必須將現如今地這個‘天哥’身份搞清楚點,否則的話,真的要陷入麻煩堆裏,從此就別指望能夠盡早反身了。

但是他卻沒有料到,自己隨口拋出來的猛料,居然一點效果都沒有顯現。人家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咦?

“喂!喂!你怎麽啦?”丁卯小心翼翼地叫了兩聲。

“嗚嗚嗚……”

“那啥,你別哭啊!我又沒罵你又沒打你,你幹嘛好端端地就哭起來了啊?好吧好吧,我剛才所說出去玩女人了那都是氣話,都是故意想氣你才這樣說的混賬話!你別當真哈……聽到沒有?當真了你可就變傻瓜了哈……”

說哭就哭,剛才還好好地,不想就是一句話地事情,居然立馬就稀裏嘩啦哭起來了!

丁卯最怕就是女人哭鬧!

心說這要是不相幹地女人,老子才懶得理,不過現如今,對方可是自己這位‘天哥’的小女人,再怎麽著,也不能任由其嚎啕大哭卻置之不理吧!

說話間丁卯的心真的變柔軟了,伸手要去拉那女人。

張張嘴,想說句安慰人的話,卻尷尬地發覺,連人家的名字至今都不知道……

得!

自己就是一毫不相幹局外人!假裝什麽慈悲心腸啊!

手伸了半截,卻停住不動。

這角色代入,還真是艱難呀……

女人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期待中的聞言軟語安慰,眼角卻瞥見她的‘天哥’又愣住了神木呆呆停住不動,不聲不響自己爬起身來,小貓一樣鑽進丁卯的懷裏。

幽幽地說:“天哥,嗚嗚嗚……你昨天,嗚嗚嗚……你昨天救人時,是不是被人給撞傻了呀?”

“救……救人?我昨天有救人?我去了哪裏救人?”

昨天去救人?這麽一個消息出來,丁卯頓時就激動緊張起來,此時此刻他最想聽的消息,毫無疑問自然就是有關於自己‘身份來曆’之事了。

所以說聽見女人在說他昨天幹的好事,立刻來了精神。

“額……天哥!你可不要嚇我!難道你將昨天的事情,全都忘記了嗎?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嗎?天啊,昨天我就說,必須讓你在醫院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偏偏執拗說什麽自己根本沒事。嗚嗚嗚,現在連昨天發生過什麽都不記得了!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呀!對對對,120,急救電話是120,我要找120,必須將你重新送回醫院裏,這次說什麽也不能由著你亂來了……”

說話間,女人立刻翻找出來了手機,手腳顫抖地,怎麽也拿不住手機,簡單地三位數號碼,卻怎麽也撥打不出去。

一邊急忙忙打電話,女人還一邊安慰丁卯,要他放寬心,千萬不要緊張之類的。

其實此刻最應該放寬心,不要緊張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才對!隻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子無可奈何,她現如今這就是關心則亂,人在迷局之中,一時半刻怎麽也難找得出來條理和門路。

丁卯心念電轉,心說這女人對她的‘天哥’到也算是情義有加了。

並且對方對他昨天所經曆之事,聽上去感覺十分之恐怖嚇人,但是他自己心裏,卻是丁點兒印象都沒有。

真的全部都忘記了!

忘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一塌糊塗……

失憶了!

想到失憶這組詞眼,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心說索性將計就計,直接開始假扮失憶,裝傻充楞套一套話,也好趁機刺探出來一些內情!

想到便做!

丁卯試探地說道:“卯………呃………貌似天哥真的是失憶了,天哥有點頭疼,隻要一想昨天的事情,就疼得要命!……呃……給天哥說說昨天的事吧,呃,天哥頭好疼,有些事真的完全想不起來了。”說著用手捂住腦袋,‘痛苦之極’地蹲了下去。

“天哥,天哥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你們仇所長昨天不是拍胸脯保證,說你一丁點事都沒有嗎?而且你昨晚回來之後,一直也還鬥是好好的呀,怎麽今天一到白天,突然間就變成這樣……天哥,天哥你頭真的很痛嗎?我這就去打電話給你們所長。”

女人急了,說著便要往屋內跑。

屋內有部專線直播電話。其他線路手機之類的,根本打不通對方的號碼。

“別,別,還是別去輕易麻煩仇所長了。”

丁卯心說哥現在連你是誰叫什麽都還沒搞明白呢,再叫來一個什麽狗屁仇所長,那我豈不是狐狸尾巴露得更快些?

所以丁卯捉住女人的手,說:“不要老麻煩人家仇所長,嗯,我這會兒的感覺,已經好多了!呃,我現在隻要一想起昨天的事,腦子就有些亂,亂得讓人心裏直發慌……給我說說昨天都發生過一些什麽,或許聽了之後,我便立刻好起來了!”

女人聽見丁卯這麽一說,呼地一下跳將起來。

不等丁卯反應過來,人都已經蹭蹭蹭一溜煙跑進了屋內。

“嗯?她居然就這樣子一丁點的防備都沒有,直接就撒手出來,她就不怕我趁機逃遁而去,給她來一個徹底消失?”

客廳內轉眼工夫就隻剩下了丁卯獨自一個。

看了眼房門!

又看了眼房門!

再次看了眼房門……

“天賜良機!此時不走,還待何時!”